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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節

  胡蝶呆立在那裡,半晌,她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微笑。
  舒逸走出了胡蝶住的旅館,但他並沒有走遠,他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靜靜地盯著。他不相信昨晚出現的藍色火焰真的與胡蝶無關,先是見到胡蝶,接著就出現了藍色的火焰,胡蝶消失了,跟著藍色火焰竟然會找到了胡蝶的房間,這一切就像是有預謀的一樣。
  舒逸沒有把這一切告訴沐七兒,他不想沐七兒擔心,而且這裡已經是沐家的地盤,他更不想讓沐家捲入這件事情裡來,雖然沐家在雲都很有實力,舒逸卻知道自己的對手並不平庸,他不想沐家因為自己而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是一點點。
  至於沐七兒,至少有沐家的力量保護,她只要不跟著自己就是安全的。
  舒逸等了很久,終於,他看到胡蝶出來了。她已經換上了一套粉色的運動服,拖著一隻旅行箱,看這架勢,胡蝶要離開大理?舒逸在心裡盤算著,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跟著。
  果然,胡蝶攔了一部出租車。
  借來的車停在沐家的旅館裡,舒逸只得也攔了一部出租車跟著。
  胡蝶真的去了客車站,她這是要去哪?舒逸遠遠地望著她在售票處買好了票離開後,舒逸擠到了售票窗口,後面的人都在指責他不排除。
  舒逸掏出證件對售票員說道:「剛才那個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買了去哪裡的票?」售票員雖然沒有看清舒逸的證件,但她看到了那枚大大的警徽,她老實地回答道:「她是去昆彌的。」舒逸也要了一張去昆彌的車票,和胡蝶同一輛車。他不希望跟丟了,雖然乘坐同一輛車會引起她的警覺,但總比跟丟的好。
  舒逸下了決心,一定要把藍色火焰的事情搞清楚,不然在他的心裡永遠會有一個陰影。
  舒逸上了車,胡蝶一眼就看到了他,胡蝶微笑著向他招招手:「這裡!」舒逸也露出個微笑,好像兩人是很熟識的朋友一般,他走到了胡蝶面前,胡蝶指了指身邊的空位:「這麼巧,你也去昆彌啊?一起坐吧!」舒逸很大方的坐了下來。
  胡蝶打趣地問道:「你不會是捨不得我走吧?或者,你想追求我?」舒逸輕聲說道:「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我肯定不能讓你逃離我的視線。」胡蝶笑了:「那我寧願你一輩子都搞不清楚。」舒逸扭著望著她:「你根本不像是一個老師。」胡蝶說道:「那老師又應該是什麼樣子的?」舒逸搖了搖頭,他也說不上來。
第二十六章 拜訪魯和平
  照小飯館老闆說的,鎮南方他們應該已經連續三天在他的店裡吃早餐了,但鎮南方他們知道這並不是真的。鎮南方望著店老闆微笑著說道:「嘿嘿,我們習慣了!」鎮南方並沒有矢口否認,他用眼神制止了小惠等人臉上的驚訝。
  店老闆把油條豆漿端了上來:「各位慢用。」
  鎮南方叫住了他:「老闆,向你打聽個事。」店老闆站住了,一臉堆笑:「什麼事啊?」鎮南方問道:「你知道我們隔壁住的是什麼人嗎?」店老闆聞言歎了口氣:「唉,你們隔壁原本是王一民的家,不過三十幾年前王一民和他的妻子便雙雙亡故了。他家那宅子早就沒有人住了。」他的回答鎮南方大致在鎮南方的預料之中。
  鎮南方說道:「哦?他們是怎麼死的呢?」店老闆說道:「那年王一民的老婆柳香難產死了,王一民和柳香的感情很深,柳香的死給他的打擊是很大的,從那以後,王一民便鬱鬱寡歡,茶飯不思,沒幾個月他也抑鬱而死。老王家的人便遵照他的遺願,把他和柳香葬在了一起,就葬在鎮西離祠堂不遠的萵苣嶺。」
  店老闆說到這時,四下裡望了望,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我說幾位,也算是粗膽的人了,我聽說王一民那宅子裡鬧鬼呢!人們常常說大半夜的經常會聽到王一民的鬧騰!你們住在隔壁難道就沒有聽見什麼動靜嗎?」鎮南方搖了搖頭:「沒有啊,哪來的什麼動靜,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總是以訛傳訛,不靠譜的。」
  店老闆的一雙眼睛先是盯在鎮南方的臉上,然後又打小惠他們的臉上滑過,此刻他有些糊塗了,他搞不清楚鎮南方說的到底是真話假話。
  四人吃過早餐便離開了小飯館,劉嫂的店舖也已經開門了。劉嫂正在門前打掃著,見鎮南方他們幾個過來,劉嫂一臉的笑容:「喲,今天這麼早啊?」鎮南方笑道:「不早了,這都九點多鐘了。」說完他便向小嫂的店子裡走了進去,劉嫂也跟著進去:「今天想要買點什麼?」鎮南方說道:「哦,給我來兩把手電吧。」
  劉嫂說道:「行,沒問題,我新進來一種強光的,充電的,很好使。」鎮南方接過劉嫂遞過來的手電試了試,這電筒和他們配發的相比要差多了,不過買手電只是個幌子,他爽快地付了錢,然後說道:「劉嫂,打聽個事兒!」劉嫂望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啥事啊?」鎮南方看了看店外等候著的和尚他們,然後輕聲說道:「你知道王一民大半夜的搬到哪去了?」
  劉嫂眼角一抽,然後淡淡地說道:「王一民?他不是早就死了嗎?」鎮南方說道:「死了?那天你還對我說讓我小心一點,他每天晚上都會鬧騰,我也見過他本人,怎麼現在又說他死了呢?」劉嫂好像一臉的驚訝:「啊?我說過嗎?怎麼可能?」
  劉嫂看了看外面,輕聲說道:「我當時只是說那是王一民家老宅,鬧鬼呢,讓你們小心一點,哎,我說,你真的見到王一民了?」鎮南方假裝迷惘地說道:「是嗎?我怎麼有些迷糊了!」劉嫂還是追問道:「我說,小兄弟,你是不是真的看到王一民了?」鎮南方點了點頭:「是啊,我是真的看到他了,不只是我,我的這幫朋友也見到他了。」
  劉嫂的臉上滿是驚恐:「真的?」鎮南方點了點頭。劉嫂說道:「早就讓你們換個住處吧,你看,不聽我的吧,這下子撞邪了吧。」鎮南方說道:「沒事,我們也呆不了幾天,就不折騰了。」劉嫂輕歎了口氣:「那由得你們吧,希望不要有什麼事才好。」
  離開劉嫂的商店,鎮南方把劉嫂的話又說了一遍。
  和尚說道:「看來真像你說的那樣,整個鎮子的人都在說謊。」小惠說道:「說真的,我還是很佩服設這個局的人,能夠有這麼大的能耐,導演這場戲並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鎮南方淡淡地說道:「你別看鎮上有那麼多的外姓人,其實幾十年來,與王家已經盤根錯節了,都沾著親,帶著故,甚至可以說早就已經算是老王家的外姓分支了。」
  「整個鎮子就是一個家族,你想一個家族之力,要排演這樣的一齣戲,其實也並非難事。」鎮南方說罷,謝意接過話茬:「我想不通的是這場戲好像早就安排好的,而我們應該只是恰逢其會罷了,那麼這齣戲是為誰備著的呢。」
  鎮南方輕輕地說道:「為我們備的。」
  謝意不解地問道:「怎麼可能,我們到漭鎮來也是臨時的決定。」鎮南方笑了:「是的,我們到漭鎮確實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我說是為我們備的也只說對了一半,因為這場戲是安排給想把漭鎮的事情查清楚的人的,而剛好我們就是那些人。」
  和尚說道:「看來漭鎮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大陰謀,不然他們不會提前就做好這麼多的設計。」鎮南方說道:「嗯,所以接下來我們可得小心,我想一旦我們觸及到了一些他們忌諱的事情,他們極有可能直接對我們下手。」小惠說道:「我還怕他們不動呢,他們不動我們還抓不住他們的尾巴,他們只要動起來,就一定會露出破綻。」
  鎮南方說道:「話是這麼說,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他們真要做什麼手腳我們可是防不勝防。」和尚突然說道:「對了,有一個人,或許他會告訴我們真話。」鎮南方楞了一下:「你是說那個魯和平?」和尚點了點頭:「他既然不受整個漭鎮的人待見,應該不可能和他們同流吧?」
  鎮南方想了想道:「這樣,和尚,謝意,你們兩個哥哥去找郭軒,探探他的口風,是不是也矢口否認見過王一民的事情,我和小惠去會會這個魯總。」
  魯和平今天推掉了所有的應酬,昨晚的怪夢把他嚇得不輕。今天他靜靜地呆在家裡,一大早就泡了杯茶在院子裡的躺椅上坐著,與鎮裡洽談的事情,他交給了公司的其他人去辦了。魯和平一直想不通,沈函玉死了這麼長時間了,自己從來就不曾夢見過她,昨晚是怎麼了?雖然他知道昨晚自己是在做夢,可這夢境也太真實了,那種感覺就像是真正發生的一樣。
  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二姨從堂屋裡跑了出來:「我去開吧。」魯和平便沒有動。
  門外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請問魯和平先生在嗎?」二姨扭著看了一眼魯和平,魯和平點了點頭,她才把鎮南方和小惠給放了進來,魯和平坐了起來,等二姨招呼鎮南方他們坐下,端上了茶水離開後,他才輕聲問道:「不知道二位是?」
  鎮南方微笑著說道:「你好,魯總,這是我的證件!」鎮南方把證件遞了過去,他知道像魯和平這樣的人,很容易因為身份看輕你,那樣你根本無法和他對待地溝通,也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魯和平看了一眼,然後皺起了眉頭。國安部五局九處高級調查員。
  說真的,魯和平有些不相信這證件是真的,一來自己沒見過國安的證件,二來鎮南方看上去也太年輕了,應該不超過十八九歲。他將證件遞了回去:「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鎮南方示意小惠去關上了院門,他輕聲說道:「魯先生,我們能否屋裡談。」
  見鎮南方很是神秘,魯和平點了點頭。
  三人進了堂屋,二姨倒是很有眼力,她笑道:「你們聊吧,我去買點菜。」
  二姨離開以後,魯和平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鎮南方掏出支煙遞了過去,魯和平擺了擺手:「我早上一般不吸煙。」鎮南方自顧點上,然後問道:「聽說魯先生的祖上也是王家的?」魯和平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慍色。
  魯和平當然要生氣了,鎮南方這可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魯和平被王家劃出話譜的事情,在他的心裡是個無法癒合的傷痛,而鎮南方一上來就問這個問題,他能不生氣嗎?他壓制住自己的憤怒,淡淡地說道:「這好像與二位沒有太大的關係吧?」鎮南方微笑著說道:「對不起魯先生,我們並不是想揭你的傷疤,只是隨便問問。」
  魯和平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們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別彎來拐去的了。」
  鎮南方點了點頭:「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魯和平也點了點頭,他的心裡也充滿了好奇,想看看眼前這兩個所謂國安部的人找上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
  鎮南方問道:「你應該認識王一民吧?」魯和平楞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認識,怎麼了?」鎮南方說道:「能給我們說說嗎?」魯和平說道:「說什麼?王一民?」鎮南方點了點頭:「對,我們想瞭解一下關於王一民的情況。」魯和平笑了:「王一民都死了近三十年了,你們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那你能告訴我們他是怎麼死的嗎?」魯和平想了想:「那應該是三十二年前的事了吧,那時候我才十幾歲……」
第二十七章 郭軒失蹤了
  鎮南方沒想到魯和平對王一民的描述竟然與其他人的沒有兩樣,他皺起眉頭說道:「可我前幾天還見到了他!」魯和平一楞:「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鎮南方輕歎一聲:「不瞞你說,我們就住在王一民的隔壁,這幾天我們就在他家搭伙的。」
  魯和平的神態並不像是在說謊,他說道:「你們如果沒有說謊,那麼一定是見鬼了,整個漭鎮,上點年紀的人都知道,王一民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他老婆沒死多久他就跟著去了,不過我倒是挺羨慕他們夫婦間的感情的。這樣的生死相依,說起來容易,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多少?」
  魯和平後面的話更像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