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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節

  鎮南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那人笑了一下才轉身繼續走他的路。
  鎮南方站在那兒沒動,直到他看見那男人敲門進了凌小月的辦公室,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汀蘭問道:「怎麼了?」鎮南方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接待台:「剛才那位先生是凌小姐的朋友嗎?」
  接待員在鎮南方他們來的時候便知道了幾人的身份,也不敢隱瞞:「算不上,他是凌小姐在東京演出時認識的,是個超級粉絲,看過凌小姐的演出以後便說喜歡上了凌小姐,這不,一直在追求她,從東京都追到滬海來了。」接待員笑了笑。
  鎮南方也笑了:「不過看上去人長得蠻帥的,那身打扮,家世也不會差。你們凌小姐就不動心?」接待員說道:「沒有,凌小姐的眼光挺高的,而且她說過,她的男朋友一定要是個英雄,正義,英勇,能夠帶給她安全感。」
  離開了「恆久音樂工作室」,汀蘭才笑了出來,鎮南方和小惠一頭的霧水。
  汀蘭說道:「怪不得凌小月會喜歡舒處呢,原來是有英雄情結。」鎮南方和小惠樂了,鎮南方笑道:「咦?還有這事,我可沒聽老舒匯報過。」汀蘭說道:「不信你們問問沐姐姐。」小惠說道:「我信,舒大哥是很討女孩子喜歡的男人,雖然長得不是很出彩,但給人一種安全感,特別是跟他接觸過後你會覺得他是集智慧與勇敢於一身的人。」
  鎮南方歪著頭望向小惠:「你不會也暗戀過他吧?」小惠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胡說什麼呢你,當心我撕了你的嘴。從小到大,在我的心裡他就是我的大哥哥。」鎮南方苦笑道:「姑奶奶,疼啊!」
  凌小月並沒有說謊,洗浴中心確實有一個叫伍靜的女按摩師,小惠說她的手藝果真不錯,特別是對於穴位的按壓很到位,而且她也證實了凌小月是她的常客,特別是有演出的時候,每次演出結束凌小月都會過來。
  而更巧的是溫嵐也是她的常客,溫嵐有偏頭痛的毛病,所以到這裡來那一個鍾做的幾乎都是頭部的按摩。鎮南方皺起了眉頭,他不相信事情真的就那麼簡單,太多的巧合本身就說明了事情並不尋常。
  汀蘭發動了車子:「現在去哪?」鎮南方伸了個懶腰:「回酒店吧!」汀蘭說道:「下一步怎麼辦?」鎮南方說:「和老師碰一下再說。」
  鎮南方掏出支煙點上:「對了,你讓你們隊裡安排人查下凌小月的那個超級粉絲,看看什麼來路。」他想了想又接著說道:「算了,還是讓老舒那邊查吧。」
  舒逸把葉清寒他們都叫進了自己的病房。
  「南方剛才來了電話,把他們那邊的進展說了一下,為了不打草驚蛇,有幾件事情需要我們暗中協助調查。現在我把他們的進展情況給大家通報一下,然後再安排調查任務。」舒逸便簡單地把鎮南方他們對凌小月和洗浴中心的調查結果說了一下,然後他繼續說道:「清寒,你負責把凌小月的那個日本粉絲給查清楚,最好明天晚上能夠有結果。」
  葉清寒點了點頭,這點事情對於國安的人來說查起來確實比警方容易得多。
  舒逸又說道:「西門,你和謝意兩個負責調查那個伍靜,關於她的一切,包括喜好,生活規律和社會關係,越詳細越好。」沐七兒不解地問道:「伍靜?那個按摩師?」舒逸點了點頭:「你想想,溫嵐和凌小月都是她的常客,女人之間總會有說不完的話的,一來二去,她對溫嵐和凌小月的瞭解自然不會少,而且她對於二女到洗浴中心的規律也最熟悉。」
  舒逸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沐七兒說道:「你是說溫嵐的死可能與她有關係。」舒逸說道:「嗯,我很贊成南方的觀點,直接關係不敢說,至少間接的嫌疑她是免不了的。」
  葉清寒和謝意都點頭接受了任務。和尚在一旁很是淡定,他的任務明確,就是保證舒逸的安全,而有和尚在,大家也不會為舒逸擔心。
  葉清寒他們走後,舒逸微笑著對和尚說:「和尚,有好一陣子沒聽到你唸經了。」和尚也露出了微笑:「先生,其實我天天都在唸經的。」舒逸沒有說話,和尚繼續說道:「我心裡有佛,對著心佛,我念的是心經,而現在我所做的一切不也是修行?其根本還是在為眾生。又何必拘於形態呢?」
  舒逸說道:「看來你又悟了。」
  和尚說道:「悟?為什麼要悟?悟了就空了,有的事情可以空,有的卻不能空。空的是慾念,不能空的是匡扶正義之心。」
  和尚的頭髮已經長出來了,如果他不說話,沒有人能夠再看出他本來的身份。不過他自己卻沒有忘記,至少他的佛還在他的心裡。
  沐七兒笑道:「好了,你們倆也別再打機鋒了,舒逸,你覺得那個日本粉絲是不是真的有問題?」舒逸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出現這樣一個人,是有些不合適宜。」沐七兒說道:「可凌小月的東京演出是一個月前的事情啊。」舒逸說道:「你能保證這個案子不會是一個月前,甚至更早就開始策劃了嗎?」
  和尚說道:「不管有沒有問題,查查不是壞事,不過我有一種感覺,溫嵐可能會是個替死鬼,是為了掩人耳目而故意釋放的煙霧彈。」舒逸點了點頭:「嗯,這倒是很有可能,因為溫嵐的死只可能是兩種情況,一是殺人滅口,二是轉移我們的視線,讓我們覺得他們在殺人滅口,而保住那個真正的瘋子,也更好地保住那些幕後的人。」
第五十七章 橫路敬二
  葉清寒的動作挺快,沒等到第二天,當天晚上他便有了結果。
  在舒逸的病房內,葉清寒說道:「凌小月的那個超級粉絲叫橫路敬二,是個空手道職業運動員,2009年到2011年連續三屆獲得日本本土職業空手道大賽冠軍。他在日本開了四家空手道館,目前是由他的幾個門生在負責管理和授業。一個月前入境,住在香格里拉大酒店。」
  葉清寒一邊說著,一邊從手邊的檔案袋裡拿出一些資料遞了過來。
  舒逸接過來看了一下,資料很是詳細,甚至詳細到橫路敬二學生時候的一些記錄,還有各個時期的照片。葉清寒說道:「由於橫路敬二在日本很有名氣,所以他的資料搜集起來並不困難,這是我們在東京的外勤人員電郵過來的,我只是打印出來罷了。至於橫路在滬海的行蹤我已經請厲剛的人負責跟蹤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傳來。」
  舒逸點了點頭:「嗯,這個橫路敬二的名字我也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他也會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對了,你再查一件事,就是凌小月的東京演出是怎麼回來,是受到邀請的,還是別的什麼情況。」
  沐七兒不解地問道:「你懷疑凌小月的演出有問題?」舒逸搖了搖頭:「沒有,只不過是想瞭解得多一點。」舒逸一邊看著橫路的資料一邊說道。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一頁紙上,橫路出道時家境很差,為了生活,他不得不參加一些地下比賽,後來他是被一家財團看上了,財團便出資贊助他參加了系統的訓練,還為他請了當時著名的空手道大師擔任他的教練,橫路這才慢慢走上了一條平坦的道路,沒幾年便一舉成名。吸引舒逸的不是橫路敬二的奮鬥使本身,而是那個財團的名字:松本株式會社。
  這個名字舒逸並不陌生,他抬頭望向葉清寒:「橫路敬二的資料你都看過了吧?」葉清寒先是一楞,然後點了點頭。舒逸將手中的那一頁遞給他:「你看看這裡!」葉清寒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問道:「怎麼了?」舒逸說道:「橫路敬二的那個贊助商你不覺得很熟悉嗎?」葉清寒又認真地看了一眼:「松本株式會社?」
  舒逸點了點頭:「還記得琉璃琴那個案子嗎?」葉清寒這才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諸葛鳳雛在華夏註冊的那家公司也叫松本株式會社。」舒逸說道:「當時小盛就曾經對他的那家公司進行過調查,在華夏的這個松本株式會社其實就是日本這家松本財團的派出企業。我記得小盛說過,在日本,松本株式會社是一個大型的重型機械生產企業,與三菱重工齊名。」
  葉清寒皺起眉頭:「這麼說它也有軍工的背景?」舒逸點了點頭:「現在看來,這個橫路敬二的出現還真不敢說只是個巧合。」
  就在這時,謝意回來了。
  他們那邊暫時沒有什麼收穫,西門讓他先回來了,自己先盯著伍靜。
  舒逸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繼續對葉清寒說道:「在琉璃琴那個案子裡,我們讓諸葛鳳雛給逃掉了,莫非滬海市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有關係?」大家都沉默了,不無這樣的可能。
  謝意說道:「如果是諸葛鳳雛,那麼他做這一切的目標應該是想報仇,可為什麼抓住你以後他並不急著動手呢?」舒逸搖了搖頭,他也說不清楚。沐七兒說道:「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且我們根本沒有什麼根據。」
  舒逸歎了口氣:「也許是我太敏感了,看到橫路敬二與松本株式會社有關係便想到了諸葛鳳雛。沐姑娘說得對,橫路敬二與松本株式會社有關係並不能夠代表襲擊我的人就是他們。」
  葉清寒說道:「要不我盯住橫路吧!」舒逸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這兩天你就辛苦一下,主要看看橫路除了追求凌小月,都做了些什麼。」葉清寒說道:「舒處,我就直接到橫路住的酒店開個房間吧。」
  舒逸說道:「謝意,你和西門也到酒店去住吧,老在醫院也不方便,這裡有沐姑娘和和尚在這行了。一會你打電話告訴西門一聲,你們有什麼發現及時向老師匯報,然後再告訴我一聲。」葉清寒和謝意又關切舒逸好好休息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鎮南方把葉清寒的發現詳細地向朱毅做了匯報,朱毅聽完之後,他笑了笑:「你覺得這個橫路敬二有沒有問題?」鎮南方說道:「不好說,如果這件事情的背後真是那個諸葛鳳雛,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抓住老舒以後他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從老舒被抓住到他脫困,差不多四天的時間,既不對老舒下毒手,也不找我們談條件,這很不合情理。」
  朱毅點了點頭:「嗯,有道理,繼續。」鎮南方也不客氣:「如果我是諸葛鳳雛,抓住老舒只可能有兩種目的,一是為了復仇、洩憤,那麼最好的辦法是釘了老舒,向我們示威。二是用老舒做籌碼,逼我們答應他的一些條件,將對老舒的綁架利益化。可他卻什麼都不做,只是這樣困著,說實話,要說真是諸葛鳳雛做的,我就想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了。」
  朱毅說道:「你的意思是橫路敬二的出現應該只是個偶然?」鎮南方點了點頭。
  朱毅皺起眉頭說道:「按常理來說,你的分析不無道理。可是你想想,如果諸葛鳳雛對你們的仇恨不僅僅是針對舒逸一個人呢?」鎮南方楞了一下:「什麼意思?」朱毅說道:「他如果是把你們整個九處的人都列為打擊目標呢?」
  朱毅說道:「他不殺舒逸是因為你們的人還沒齊,舒逸、沐七兒、你、小惠、葉清寒、謝意、西門無望和小盛,八個人,正好一桌席,興許他是等人湊齊了再開席呢。這也正是他既不談條件,也不殺舒逸,偶爾還會打發一碗稀飯給他的原因,讓他吊命,不想他那麼快就死。」
  鎮南方還從來沒有想過此節,但他知道朱毅說的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真是這樣,九處的人分散開來就很有危險了。
  他望向朱毅:「老師,如果你說得沒錯,那麼我們的處境不是太危險了?」朱毅點了點頭:「嗯,所以你得通知他們一聲,小心一點。看他們對付舒逸的手段,肯定不會面對面的和你們對著幹,而是會出陰招損招,先將你們各個擊破,然後把你們抓到一起,他自己則以審判者的姿態,對你們進行裁決。」
  鎮南方苦笑道:「真要那樣,他才是真正的瘋子。」
  朱毅說道:「不管他了,告誡舒逸他們一聲就是了,我想他會應付的,我們還是把連環殺人案好好的理理吧,距離對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