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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節

  西門無望望向舒逸,心裡不禁佩服。
  舒逸說道:「現在問題的關鍵便是蕭和,孫正威的特務邊在木屋外面進行警戒,他想要離開木屋,離開竹林應該是不可能的,那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還隱藏在木屋的附近,在一個大家都覺得不可能的地方。」舒逸說到這裡,也楞住了,燈下黑,沐七兒的這句話迴盪在他的耳邊,可哪裡才算是燈下黑?
  舒逸突然衝出了門,往辦公室跑去,西門和謝意不解地跟在他的身後,他打開辦公室的門,一股血腥之氣撲鼻而來。他發現就在文件櫃的背後,像是一個人坐在地上。他慢慢地走了過去,看到了地上的灘血,一隻手浸在血液之中,手腕處一道深深的傷口。
  舒逸忙走到那人的面前,果然便是蕭和。
  舒逸蹲下了身子,探了探鼻息,還有微弱的氣息,他叫道:「謝意,把急救包取來,我房間的牆壁上有藥箱。」謝意忙取來了藥箱,舒逸很熟練地為蕭和進行了包紮,蕭和的臉色已經發白,估計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舒逸說道:「快,先把他抬到我床上去,我馬上給陸指揮長打電話,讓他派醫生過來搶救,他不能再折騰了。」舒逸撥打了陸濤的專線電話,他來不及給陸濤解釋這裡發生的事情,只是簡單地說了蕭和的情況,讓陸濤馬上派醫生過來搶救,陸濤也明白人命關天的道理,他說道:「我馬上安排。」
  掛了電話,舒逸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被抬到他床上的蕭和,心裡說道,你可千萬不能死啊,還有很多問題要你解答呢。
  「謝意,通知孫連長他們停止搜索,讓晉參謀和孫連長馬上過來。」
  「好的,我這就去。」謝意忙應了一聲便跑出了門。
  孫正威和晉元來得很快,當看到床上的蕭和時他們都傻眼了,誰也不會想到蕭和竟然會跑到辦公室去自殺。
  晉元說道:「他為什麼要自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舒逸淡淡地說道:「你怎麼知道他是自殺?」晉心說道:「這還用說嗎?他這樣子一看就是割腕自殺。」舒逸搖了搖頭:「他殺一樣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只要血放完了,人也就死了。」
  晉心說道:「舒處,我看他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要不你還是先問他話吧?」舒逸苦笑道:「你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清醒地回答我的問話嗎?」晉元問道:「醫生呢?叫醫生了嗎?」舒逸說道:「陸指揮長已經安排醫生了,估計一會就到。」
  醫生是二十幾分鐘後才到的,房間太小,他們把舒逸等人都趕了出去,舒逸交代道:「一定要救活他!」大校軍醫官說道:「盡力吧,看他這樣子,危險。在這裡條件也太簡陋,我帶了些血漿,先給他查下血型,先把血輸上再說吧。」
  舒逸讓晉元陪著孫正威查崗去了,他自己則去了西門的房間,沐七兒已經晾好了衣服,也走了過來。
  沐七兒問道:「怎麼?那個人找到了?」舒逸說道:「嗯,在辦公室找到的,割腕自殺,失血過多,還不知道能不能捱得住,醫生現在在搶救,等等看吧。」謝意歎了口氣:「我們才來得兩天,就出了這麼多事。」
  舒逸說道:「出事不見得是壞事,怕的是風平浪靜,天下太平的假像。」西門無望說道:「嗯,舒處說的有道理,他們只要動就會有破綻!不過我還是想不明白,他們如果不亂動,可能我們只能夠乾耗在這,時間對他們很重重,他們想爭取的就是時間,為什麼要故意露出破綻給我們呢?」
  舒逸笑了:「誰說他們不動我們就只能乾耗?要不是有了線索我們進基地來做什麼?」西門無望說道:「原來舒處早就胸有成竹了?」舒逸說道:「胸有成竹談不上,但大抵也有了些思路,不過他們這麼一動倒證實了我的判斷沒錯,一切的因由都是衝著基地來的。」
  謝意說道:「先生,那你覺得他們在這裡搞這些小動作的目的是什麼?」
  舒逸說道:「多生事端,想讓我們焦頭爛額,以達到成功轉移我們視線的目的。」謝意說道:「那我們不管他不就成了?」舒逸說道:「哪能夠不管,管,一定要管。」西門無望笑道:「是啊,既然他們是想我們轉移視線,那我們便滿足他們的要求,這樣他們才會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桌子上的衛星電話響了,謝意忙拿起來遞給舒逸,舒逸摁下接聽鍵,竟然是嚴正。舒逸沒好氣地說道:「我說嚴頭,我躲到這裡來了你還能找到我?」嚴正笑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舒逸此刻哪裡有心情跟他說笑,他說道:「有事說事吧,我忙著呢!」
  嚴正的語氣也嚴肅起來:「還是滬海市的那個案子,又有人殺了人然後自殺了,自殺死的身邊還是留下了你的名字。」舒逸皺起了眉頭:「當時的警方呢?他們難道就不管事嗎?」嚴正說道:「人家這次是有備而來,而且指名道姓是衝著你來的,警方查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你也知道,滬海市是國際大都會,這個案子造成的影響相當的惡劣。」
  舒逸說道:「就算是衝著我來的,他不是給了我二十天的期限嗎?這還沒到二十天呢,怎麼就開始了?」嚴正歎了口氣:「我哪知道,上面已經點你的名了,讓你盡快趕到滬海市去,這個案子只能由你自己善後,我已經說了,你現在手上這個案子很重要,關係重大,上面這才說讓你盡快完結手上的活兒,再到滬海市去。」
  舒逸苦笑道:「看來躲是躲不過的了。」
  嚴正又說道:「對了,上面還說,你必須盡快把手上的案子破了,保證軍演萬無一失,不然,哼,你知道的!」說完掛斷了電話。
  舒逸的頭都大了:「謝意,去我包裡取兩包頭痛粉來,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一百五十章 驚濤
  第二天的早飯是孫正威派來的炊事員做的,因為舒逸連趙老兵也一起關起來了。新的炊事員是個新兵,做出來的飯菜和趙老兵根本無法比。好在舒逸他們也不是講究人,那小炊事員笑瞇瞇地問大家飯菜是否合口味的時候,大家還是笑著給予了肯定。
  舒逸準備早飯後將那九個兵給審上一遍,可就在這個時候鎮南方的電話來了。
  「老舒,我這裡有幾個壞消息。」鎮南方的聲音很沮喪。舒逸輕輕問道:「什麼壞消息?」鎮南方說道:「姜局調到州局去任了個閒職的巡視員,老曾也調到市局交警隊去了。這是昨天下午的事,剛才老曾才打電話告訴我。另外楊潔、蘭貞和冷雲同時翻供,縣檢察院以證據不足為由,今天一早把他們給放了。」
  舒逸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因為事發突然,我這邊沒辦法馬上派出人手跟進,那三個人今天大早就離開了山都縣城,不知所蹤。另外,閻峰也在昨天下午出院了,今天一早便去了公司,我讓唐銳他們盯著。現在老馮和我在一起,麗莎也跟著到公司去了,替我們看著閻峰。」
  舒逸問道:「還有嗎?」
  鎮南方說道:「還有,就是譚詩萍應該今天到山都縣考察。老舒,這些事情來得太快,出乎我的意料。不過當初你真不應該讓老曾草草結案,而且還是以普通的刑事案,要是直接讓省國安接手案子就好了。」
  舒逸笑了:「怎麼?覺得委屈了?」鎮南方說道:「我們花費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甚至還連累了姜局和老曾。」舒逸輕輕地歎了口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鎮南方楞了一下,不解地問道:「不是,我說老舒,你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舒逸問道:「這下你總算領教了他們的能量了吧?」
  鎮南方說道:「還真是領教了,我做夢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你才離開山都幾天啊?」舒逸說道:「三天,三天的時間他們就能夠逆天了。」鎮南方想了想說道:「不對,老舒,你趕緊給我說說,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算計好的?你催促老曾草草結案想要的是不是也就是這個結果?」
  舒逸笑道:「孺子可教!我確實在等待這樣的結果,他們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搞出這麼大的動作,說明什麼?」鎮南方回答道:「他們也心急了,說明他們的時間也不多。」舒逸輕輕說道:「對,他們比我們更急,告訴唐銳,閻峰那邊不用盯了,如果可能,讓麗莎也撤出來吧。」
  鎮南方說道:「你還是懷疑閻峰?」舒逸淡淡地說道:「我有懷疑他的理由!」鎮南方知道電話上也不方便細問,他說道:「那麼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舒逸沒有回答,反問道:「清寒他們那邊有消息了嗎?」鎮南方說道:「沒有,他們一直沒來電話。」
  舒逸說道:「看來他們那邊幾乎沒有什麼進展,這樣吧,你把他們都叫回來,等和他們會合後,去省軍區找後勤部的吳副部長,他會把你們送到基地來,我在基地等你們。記住,你們的行蹤一定要保密,誰都不能告訴。」
  鎮南方聽了高興地說道:「是,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
  掛了電話,舒逸便給陸濤去了電話,省軍區那邊還是由陸濤去協調。
  一切安排妥當後,舒逸泡了杯茶,點了支煙,愜意地坐在椅子上,一雙腳高高地搭在桌子上面,閉著眼睛輕聲唱了起來:「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算就了漢家的業鼎足三分……」
  「怎麼了?這麼好的興致?」沐七兒輕聲問道。舒逸睜開眼睛,微微笑道:「來了?」沐七兒點了點頭,在舒逸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一過來就看到某人在這陶醉,自比諸葛亮呢。」舒逸說道:「我哪敢自比諸葛亮?他是算無遺策,而我呢?處處被動挨打。」
  就在這時,晉元來了:「舒處!」
  舒逸把雙腳從桌子上放了下來:「晉參謀啊?來,坐!坐!」晉元進來後見沒有椅子,又不好坐到舒逸的床上去,只得站著,笑道:「舒處,我恐怕不能夠再陪著你了。」舒逸面帶驚訝地問道:「哦?怎麼了?」晉元說道:「木屋出了這麼多事,都是我的失職,現在基指已經明確讓孫連長代替我協助你們工作,我回去等待另行安排。」
  舒逸微微點了點頭:「這樣啊?其實這也不能怪你,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好吧,相信我們還會再見的。」晉元說道:「嗯,跟舒處在一起,我學到了不少的東西。」舒逸淡淡地笑道:「你還年輕,要學的還很多,路也還長,好好走吧!」
  晉元說道:「謝謝舒處的教誨。我一會就回去了,這不,過來和舒處道個別。對了,陸指揮長還特別交待,趙老兵也和我一起走。」舒逸皺了下眉頭:「趙老兵?」晉元說道:「是的,如果舒處不相信,可以打個電話問問陸指揮長。」舒逸笑道:「怎麼會不相信?你跟孫連長說一聲,然後帶著他去吧。」
  晉元離開了,沐七兒輕輕問道:「陸指揮長怎麼會管到一個炊事員的事情?會不會是晉元假傳聖旨啊?」舒逸淡淡地說道:「這種事情晉元還沒那麼大的膽子說假話,一定是陸濤親自吩咐的,看來這個趙老兵不簡單啊。」沐七兒問道:「怎麼沒見到西門和小謝?」舒逸回答道:「他們想到處走走,就是一天到晚呆在木屋裡悶得慌。」
  舒逸又望著沐七兒道:「你不悶嗎?」沐七兒搖了搖頭:「我倒不覺得,和你在一起不會悶。」舒逸笑了笑。
  「對了,早飯的時候你不是說要對那些士兵一個個地進行審訊嗎?什麼時候開始?」沐七兒問道,舒逸搖了搖頭:「不必了,觀眾都不在了,我做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