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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節

  車子在回酒店的途中楊潔說道:「舒處,我們就不和你們一道去酒店了,我想去山都陪陪姜顏。」舒逸並不覺得驚訝,他平靜地點了點頭:「好的,老曾正好也要回去,到時候你們就搭他的車一塊走吧。」楊潔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有車,一會我會讓恆藝的人把我的車開到酒店來,我和歐陽自己下去就行了。」
  舒逸說道:「這可不行,就你們兩個我可放心不下,如果再出什麼事我可怎麼向楊,不,向池總交待。」楊潔淡淡地說道:「放心吧,我是成年人了,能夠對自己負責。再說了,我這一輩子還長呢,你能全都負擔了?」說完她用挑釁的眼神望著舒逸,舒逸哪裡敢接這話茬,舒逸說道:「那好吧,電話開著,隨時保持聯繫。」
  楊潔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扭頭望著窗外的車流:「嗯。」舒逸對歐陽若雪說道:「歐陽小姐,那你就多費心了。」歐陽若雪微笑著說道:「瞧你說的,這是我的工作,我自然該盡心盡力的。」
  楊潔說道:「我聽說沐姑娘在照顧著姜顏?」舒逸點了點頭:「嗯,姜局和羅大姐畢竟年紀大了,不能讓他們太操勞,我倒讓七兒在那幫幫忙。」舒逸自然不會說是為了保護姜顏的安全。楊潔笑了笑:「沐姑娘是個好女孩,人長得漂亮,又很善良。」舒逸也笑了笑。
  楊潔幽幽地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歐陽若雪問道:「沐姑娘應該就是舒處的那一位吧?」舒逸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舒逸的心裡也很微妙,對於沐七兒,他還是很有感覺的,他特別欣賞沐七兒那種淡然處之的態度,以及對自己默默的支持,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自己需要她做什麼去從來都不會退縮。
  車到了酒店,楊潔執意不上去了,她說一會恆藝的人就把車送來,她想早點趕到山都去。舒逸也沒有勉強她,歐陽若雪陪著楊潔在酒店的大堂休息區坐著,等車子送過來,舒逸和唐銳上樓去了。
  鎮南方的房間門沒有關,時而傳來一陣笑聲。鎮南方正在和馮逸兮、曾國慶聊得火熱,小惠也在一旁與麗莎竊竊私語。舒逸推門進去,大家都停止了談笑,望向舒逸。
  鎮南方問道:「老舒,葬禮這麼快就結束了?」舒逸笑罵道:「你小子居然躲在酒店裡,你為什麼不去啊?」鎮南方說道:「我想既然你要去我就懶得去了,說實話,我不喜歡殯儀館的那種氣氛,太壓抑。」
  舒逸坐了下來:「廢話,那地方誰會喜歡,不過楊潔可是你的乾姐姐,你不去也不怕她的心裡會有想法?」鎮南方嘿嘿一笑:「我昨天就給她說了,今天上午有事情,去不了。」舒逸懶得理他,望著馮逸兮笑道:「老馮,能下床了?」馮逸兮說道:「剛才我還在說舒處官僚不是?我昨天就已經能夠下床活動了,他現在才發現。」
  舒逸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抬起右手的手指梳理了一下眉毛:「這兩天事情太多,所以沒能顧上你。」馮逸兮說道:「沒事,我開玩笑的,我也知道這兩天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這不,我們還在開著案情分析會呢。」舒逸笑道:「怎麼樣?分析出什麼頭緒來了?」
  曾國慶說道:「就我們也只能說是瞎猜測,能分析出什麼道道來。不過舒處,你可不一樣,能不能給我們透露一點最新進展?」
  舒逸望了一眼鎮南方,鎮南方微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舒逸一定是擔心自己把706基地的事情給說出來了。舒逸見鎮南方搖頭,才鬆了口氣,看來鎮南方還是知道輕重的。舒逸和唐銳坐了下來,曾國慶遞過來兩支煙:「舒處,我聽說那個池虹和那個什麼譚詩萍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舒逸瞪了他一眼:「這就是你關心的案情嗎?」
  曾國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臉上一紅,忙解釋道:「不是,我是想說,楊天明和池虹貌合神離的婚姻持續了二十多年,按理說那個池虹如果一點都不爆什麼緋聞的話,應該會像個怨婦一般的,哪裡還會有心情保養得這麼好?還有,她又怎麼會和楊天明的緋聞女友走得這麼近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詭案
  曾國慶看來是用心思考了的,他一下子也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舒逸用讚許的眼光望向他:「嗯,這個問題很重要,不過要想知道答案還得深入地調查。」舒逸又問馮逸兮:「老馮,筋骨舒展得開了嗎?」馮逸兮說道:「應該沒問題了,怎麼?是不是有什麼需要老馮效力的啊?」麗莎也望著舒逸。
  舒逸說道:「我準備讓你去住院去。」馮逸兮連忙搖頭:「傷那麼重我都沒住院,我聞不得醫院那氣味。」舒逸苦笑道:「你以為真是讓你住院啊?我是想讓你去陪著閻峰。」馮逸兮「哦」了一聲:「對了,閻峰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舒逸這才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次他除了閻峰的身份以外,倒沒有太多的隱瞞。馮逸兮輕輕問道:「你是怕他們還會向閻峰下手?」舒逸點了點頭。馮逸兮說道:「那好吧,我去。」舒逸微笑著說道:「謝謝!對了麗莎,你也一塊去照顧老馮吧,閻峰你也熟悉,有什麼事情也照應一下。」
  麗莎有些擔心地說道:「老馮的傷還沒好利索,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他應付得了嗎?」舒逸說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閻峰也上皮外傷,看上去嚴重,但沒傷著筋骨,他也有著戰鬥力的。」麗莎還想說什麼,馮逸兮說道:「麗莎,別擔心,我已經差不多全好了,要不是醫生不讓提前下床,我早就可以在地上蹦了。」
  麗莎聽馮逸兮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麼,輕輕地歎了口氣:「那好吧。」
  舒逸這才對唐銳說道:「一會你親自送你們教頭去醫院吧,順便把你留在醫院的人給撤了。」唐銳一下子沒弄明白:「撤了?」舒逸說道:「撤了。」舒逸並不給他說明原因,唐銳見舒逸不解釋,他也沒有再問:「好。」
  舒逸喝了口茶又說道:「曾局,你和南方也準備一下,回縣裡去。」曾國慶說道:「虎姑要帶回去嗎?」舒逸想了想說道:「帶回去吧,唐銳,你去安排一下。」唐銳說道:「嗯,一會曾隊跟我去提人就行了。」
  舒逸說道:「好,南方和小惠也一起去,提了直接回山都。楊潔她們估計已經去了,南方,回去以後你多陪陪楊潔,小惠,你也跟著。不過你得大度一點,南方這是在工作,別耍小性子。」舒逸是怕鎮南方和楊潔接觸過多小惠會有意見。小惠嘟起了嘴:「舒大哥,難道在你的心裡小惠就那麼不知輕重嗎?」
  舒逸苦笑道:「你已經嚇了大家一次了,我還真怕你再玩第二次失蹤呢。」小惠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不是我的本意,是大伯。」舒逸歎了口氣:「這個廣叔,南方,人家可是對你不放心啊。」鎮南方有些尷尬:「其實我對她們只是姐弟般的情感,沒有什麼的。」
  小惠說道:「好啦,我相信你,不用解釋了。」舒逸說道:「好吧,你們都動起來吧。」
  鎮南方這才反應過來,大家的任務舒逸都鋪派完了,可他自己呢?鎮南方問道:「那舒處你呢?」舒逸淡淡地說道:「我有我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終於把他們都趕走了,房間裡只剩下舒逸一個人,空蕩蕩的。
  舒逸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他想好好休息一下,這一夜的折騰確實讓他感覺很是疲倦。可雖然眼睛閉上了,腦子卻還停不下來。
  他們對閻峰下手,是因為發現了閻峰的底細了還是真正只是因為自己這幾天和閻峰走得太近,讓他們擔心自己會從閻峰那知道點啥呢?如果是後者,那麼說明閻峰應該掌握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可閻峰能夠告訴自己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關於巴音的那段了,以閻峰的專業素質,按理說他和巴音之間的那點事情是不可能讓任何人知道的。
  而巴音酒後失言,更應該不會把這件事情輕易地告訴別人,砸了自己的飯碗。
  舒逸實在想不出為什麼自己找閻峰怎麼就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了?舒逸越想越想不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那只能有一個可能性了,閻峰暴露了!
  想到這裡,舒逸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閻峰和身份很隱秘,知道的人屈指可數,如果他真是暴露了,那說明706基地裡面一定出現了內鬼。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要開始軍演了,這個時候出這樣的套子,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舒逸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是不是應該把這事情和陸濤說一聲,他拿起電話,卻又想道:會不會是自己太敏感了,如果閻峰並沒有暴露,自己的這一個電話打過去,基地會引起怎麼樣的混亂?他們前期做的很多工作或許就會推翻重來,甚至還會影響軍演的如期舉行。那樣,造成的損失可是不可估量的。
  舒逸的頭很痛,他從包裡取出了兩包頭痛粉,倒了杯白開水服了下去。
  不行,得趕緊搞清楚閻峰的身份是不是真的暴露了,不然下一步就會陷入極端的被動。可是應該怎麼去證實閻峰是不是真的暴露了呢?這可是個棘手的問題。舒逸點了支煙,走到了沙發上坐下。
  這時電話響了,舒逸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嚴正。
  這個時候嚴正打電話來準沒有什麼好事。舒逸摁下接聽,沒好氣地問道:「嚴頭,有事嗎?」嚴正問道:「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舒逸歎了口氣:「形勢嚴峻,很嚴峻。」嚴正說道:「抓緊時間吧,演習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千萬不能夠出什麼亂子,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
  舒逸心道,我哪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可要解決好問題總得想個好一點的辦法吧。他淡淡地說道:「嗯,我知道。」嚴正「嗯」了一聲:「舒逸,你有沒有得罪人?」舒逸一楞:「這話問得,我的底你還不知道嗎?做這一行的人得罪的人還會少嗎?」
  嚴正說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在生活中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舒逸想了想說道:「沒有吧,我也就是這一年才開始閒著,不然哪裡有什麼個人的生活。」嚴正歎了口氣:「滬海市前天發生了一件古怪的案子,是起殺人案。」
  舒逸笑道:「嚴頭,什麼時候地方上的刑事案也入了你的法眼了?」
  嚴正嗔道:「正經點,聽我說完。這個案子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殺人的人警方很容易就找到了,不過他已經自殺了,最主要的是殺人嫌犯與受害人根本就不認識,警方查不到殺人的動機,還有嫌犯的自殺也很詭異,他選擇的自殺方式很特別。」
  舒逸問道:「不是,嚴頭,你說了這麼多,這案子和我有什麼關係?」嚴正說道:「有關係,嫌犯的身邊留下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打印了一句話:舒逸,遊戲開始了!」舒逸沒聽明白:「紙條上寫的什麼?你再說一遍?」嚴正說道:「舒逸,遊戲開始了!」
  舒逸問道:「是我的名字?」嚴正回答道:「是的。」舒逸淡淡地說道:「全國叫舒逸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們怎麼就能斷定它上面的那個舒逸就是我?」嚴正苦笑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還是華夏國行為心理分析學會的常務理事吧?」舒逸說道:「對,那又怎麼樣?」
  嚴正說道:「昨天行為心理分析學會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的收件人寫的是華夏行為心理分析學會,而信的抬頭卻是你的名字,信的大致內容是遊戲開始了,如果二十天內你沒有做出回應,以後每隔十天就會發生一起類似的案件,直到你有本事找到他為止。學會找不到你,也沒你的電話,他們便把這信交到了你留下的聯繫地址,也就是我的家裡。我也是看了信才與滬海市警方取得了聯繫,知道了案子的事情的。」
  舒逸頭都大了,這都是什麼事啊?這個時候又出這樣的事情,這不是添亂嗎?
  舒逸說道:「就算是真有人在玩殺人遊戲,那也是刑事案,警方的事情,不會因為這案子提到了我就一定得搭理吧?」嚴正說道:「我也只是問問,這事當然還得由警方自己去處理,你手上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穗州那邊的案子也是放著的吧?」舒逸說道:「是的。」嚴正說道:「算了,穗州的案子我讓別的組接手吧,你們就集中精力把706的案子給破了。」
  舒逸說道:「不用了,穗州的案子並不複雜,而且目前他們也不敢亂動,等這邊的事完了讓小鎮去就可以搞定了。」嚴正說道:「那好吧!你那邊加快速度,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舒逸淡淡地說道:「放心吧,不會誤了演習的事情的。」
  「那就好!」說完嚴正便把電話掛斷了。
  舒逸並不太關心嚴正說的滬海市發生的那件謀殺案,這邊的事情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他卻不知道,滬海市發生的詭異案件最終還是把自己給捲了進去,而在那場心理與智慧的較量中,自己差點送了命,當然,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