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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節

  警車到了,從車上下來兩個警察,走在前面的那人看到了斯文男子,笑道:「馮先生!」斯文男子也微笑著說道:「趙所長,好久不見。」這位趙所長說道:「是啊,馮先生來買東西?」斯文男子笑道:「路過而已,趙所呢?」趙所長說道:「哦,上面讓我來這裡接個人,不過也沒說接誰,他們說見到警車他一定會主動和我們聯繫的。」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你要接的人是我!」趙所長「哦」了一聲:「你是?」鎮南方說道:「我姓鎮,叫鎮南方。」馮先生在一旁說道:「趙所長,我還有事,先走了。」趙所長忙陪笑道:「馮先生慢走!」
  接著趙所長才望向鎮南方:「這位小兄弟,我們局長讓我先把你請到所裡去,一會有人會來接你。」鎮南方點了點頭,走到警車前,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趙所長望了一眼與他同來的小警察,苦笑了一下。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少年是誰,但能夠讓局長親自打電話來,一定不是普通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不管是哪一類,都是他不願意得罪的。
  趙所長親自開車,他才坐上來,鎮南方就淡淡地問道:「剛才那位馮先生是什麼人?」趙所長笑道:「他啊?他是黔州省體院的武術教練,別看他就二十幾歲的樣子,可是我們市局的武術總教頭呢!」舒逸嘖嘖地說道:「怪不得身手那麼厲害。」趙所長好奇是問道:「你怎麼知道?」鎮南方把剛才遇襲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所長聽了忙道:「有這樣的事情?怎麼不早說,我馬上安排人去查,一定要抓住兇手。」鎮南方搖了搖頭:「不用了。」鎮南方知道這起襲擊是有預謀的,從用調虎離山計調開小惠,到幾個人提刀想砍自己,都是對方一步一步計劃好的,既然是計劃好的,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的把柄。
  對方這一招確實厲害,只不過他們沒想到會遇到一個不安安份份打醬油的人,而那人竟然還是個武術高手。
  這裡離派出所也就一公里路,很快就到了。下了車,趙所長把鎮南方請到了他的辦公室,泡了一杯熱茶:「小鎮啊,先坐坐,陸局長說一會有人會來接你。」鎮南方點了點頭,微笑道:「謝謝!」他的心裡卻很是擔心小惠,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鎮南方從腰包裡取出錢夾,掏出一千元錢:「趙所長,麻煩你讓人幫我買個手機,順利辦張卡!」趙所長問道:「手機有什麼要求嗎?」鎮南方想了想:「沒什麼要求,能通話就行。對了,八百以下的吧,再充二百元話費。」忙叫了個警察去辦。
  門口不久就有買手機交話費的地方,所以那個警察回來得很快。鎮南方接過電話,馬上就給小惠撥了過去,還是關機狀態。鎮南方有些坐不住了,他又打了個電話給舒逸,一來是告訴他新的電話號碼,二來是讓舒逸催催國安的人。
  舒逸此時剛到狗場鎮,他的心裡也緊張起來,因為一路上他也沒少給小惠打電話。
  不過舒逸聽到鎮南方很是著急,他安慰道:「放心吧,小惠那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國安那邊我再催催,應該快到了。南方,越是這樣的時候你越要沉住氣,造成別讓自己亂了方寸。」
  鎮南方「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我會調整好的,只是,只是我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舒逸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要不你起一卦吧!」鎮南方沒有說話,他掛掉了電話。舒逸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忙音,也掛了線,然後長長地歎了口氣,重新發動了車子。這時他看到幾個穿著空軍制服的人提著大包的菜上了一部軍車。這裡竟然駐有空軍?舒逸苦笑著搖了搖頭,這裡有雷達站也不足為奇。
  車子繼續向黃田村趕去。
  終於,鎮南方等到了國安的人,那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情了。來的是三個年輕人,大約都是二十幾歲的樣子,最大的那個也不會超過三十歲。
  趙所長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省國安局的,更讓他大跌眼鏡的是領頭那人對鎮南方說的話:「你好,請問是部裡來的鎮南方同志吧?」鎮南方點了點頭,握了一下他伸出的手。那人說道:「我叫唐銳,省國安局行動二處副處長,這兩位是我們處的偵察員,吳良和黃永忠。我們任局交待了,我們的一切行動聽從你的指揮。」
  這樣的陣勢鎮南方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所以並沒有任何的拘謹,他微笑著說道:「給你們添麻煩了。」唐銳說道:「配合上級的工作是我們應該做的。」鎮南方說道:「好,那我們走吧。」他扭頭對趙所長說道:「打擾你了,趙所,謝謝你的茶。」趙所忙說道:「哪裡,你太客氣了。」接著把他們一直送出派出所,直到車子開走了他才折回自己的辦公室。
  趙所長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子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竟然是部裡下來的,省國安局的一個處長都只配給他打雜,逆天啊!
  唐銳問道:「領導,我們現在去哪?」鎮南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們就叫我小鎮,或者南方吧,別領導領導的,我也只是個跑腿打雜的。」他這話一說,唐銳並不覺得什麼,吳良和黃永忠卻一陣腹誹,你這都叫跑腿打雜,那我們算什麼。當然,他們的臉上還是露出熱情的笑容,唐銳說道:「那好,我們也不客套了,以後就叫你南方吧。」
  鎮南方說道:「我們先到市警察局交警隊去。」唐銳只回答了一個「好」,掉轉方向往林城市警察局交警支隊開去。
  唐銳這明身份,很快他們就見到了交警隊的支隊長屈景陽。
  屈景陽把他們請進了辦公室,坐下後準備去泡茶,鎮南方忙說道:「屈隊長,不用客氣了,我想請你們幫我查一下今天下午一點十五分到一點二十分左右在『荔星百貨』門口載走客人的所有的出租車,特別是載走女客人的。」
  屈景陽說道:「好的,我馬上安排人去查,應該很快就能夠查到。」
  屈景陽走到辦公桌前,打了個電話:「喂,小於啊,幫我查一下今天下午一點十五分到一點二十分左右在『荔星百貨』門口載走客人的所有的出租車,特別是載走女客人的。」放下電話屈景陽回到來坐下:「我們這的幾家出租車公司都和我們有聯動,而且都安裝了對講裝置,很快說能有結果。」
  五分鐘後一個女警走了進來,屈景陽問道:「小於,查到了嗎?」女警說道:「查到了,一共有二十九輛車,其中有六輛是單獨搭乘女客的。」說完她把單子寄了過來:「不過其中有一輛在接上客人報告了位置與去處後,沒多久便失去了聯繫,出租車公司以為是車載對講裝置出了問題,也沒在意,但後來接到三中隊的電話,才知道車子在去鳥當區的途中出了車禍,駕駛員當場死亡,乘客卻不見了。」
  鎮南方聽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們走!」說完招呼也忘記了打,便向外面衝去。唐銳對屈景陽苦笑了一下:「屈隊,我們就先走了。」屈景陽點了點頭,他沒有多問什麼,他知道國安局辦案是絕對的機密。
第四十九章 教頭
  出車禍的地點在郊區,距離市警察局並不遠,大約四十分鐘的車程,那地方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菩提樹,原本是一家餐館的名稱,後來餐館出了名,公交公司便用餐館的名字做了站名,漸漸地又轉化成了地名。
  鎮南方趕到的時候被撞壞的出租車都已經被拖回到交警三大隊去了,出租車的駕駛員受到重創,當場死亡,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因為已經過了用餐的時間,加上位置又處城郊,幾乎沒有多少過往的行人和車輛,沒能夠找到目擊者。肇事車輛肯定是逃逸了,只是出租車上的乘客也不知所蹤。
  來到交警三大隊,找到了負責這起案件的交警,交警把他們領到了出租車停放的地方,引擎蓋部位已經撞得不成樣子,而方向盤和司機的座位上也有著血跡。鎮南方先仔細看了看副駕駛位置,沒有發現,他又打開了後座的門,在後排的座椅上、地上認真地搜尋著。
  那名交警說道:「我們都檢查過了,沒發現什麼。對了,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個手機,不過已經摔壞了,開不了機,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什麼用處。」鎮南方輕輕地說道:「拿我看看。」
  鎮南方關上了車門,他也沒有任何的收穫。
  交警把他們領到辦公室,然後從抽屜裡取出一隻塑料袋,裡面裝著一部手機,鎮南方的心沉了下去,這手機正是小惠的。他的右手握成了拳頭,放在嘴邊,牙齒輕輕咬住了彎曲的食指關節。
  交警把袋子遞了過來,鎮南方伸手去接住,他的手微微地顫抖著。
  手機的屏幕因為外力的碰撞已經裂開了,鎮南方摁了開機鍵,沒有反應。交警說道:「我們試過了,開不了機。」鎮南方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取下了手機裡的電話卡和儲存卡,他相信小惠一定會給他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他把卡都換到了自己的手機上,然後開機,仔細地查找,最後,他失望了。
  唐銳他們此刻已經知道那名女乘客與鎮南方的關係,他們也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這個年輕的上司。鎮南方重新取下了卡,換回自己的,又把那卡裝回到小惠的手機上,把小惠的手機重新放進塑料袋裡遞給唐銳:「拿回去,馬上做技術處理,看看手機內存裡有沒有有用的東西。」
  唐銳接過袋子,交給了吳良:「你趕緊去辦吧,打個車回去。」交警說道:「我送你去吧。」
  離開了交警三大隊,鎮南方的情緒一直很頹然,望著窗外,一言不發。唐銳輕輕問道:「南方,我們現在去哪?」鎮南方說道:「大貨車肯定是不能進城的,而菩提樹那是一條三岔路口,一邊往鳥當區,另一邊往金陽。對了,哪條道上的監控比較多?」唐銳說道:「往金陽方向是新修的高速路,一路都有監控,而往鳥當區除了在新寨鎮的十字路口有一個監控外,一路都沒有探頭。」
  鎮南方說道:「往鳥當區開吧,我想那大貨車現在應該一定被扔在哪個僻靜的地方。開慢一邊,留心偏僻的岔路口。」
  鎮南方打電話給舒逸,沒想到卻是無法接通,他想舒逸一定是到黃田村了,他原本想把電話打到村公所去的,可想想舒逸去得那麼隱秘,應該是想單獨行動,他也就沒有再打了。黃永忠遞給鎮南方一支煙,鎮南方下意識地接了過來,想到自己不抽煙的,想還給他,誰知道他卻把火給打燃了。
  鎮南方心裡鬱悶,也沒多想,叼起煙,湊了上去。
  抽了兩口,他發現原來煙能夠讓心緒平靜很多,他苦笑了一下,怪不得老舒不沾酒,卻從來就沒想過戒煙。黃永忠說道:「南方,放心吧,小惠姑娘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是說嗎?吉人天相,她一定是有什麼事給耽擱了,辦完了事她一定會回來的。」
  鎮南方不想再提小惠的事情,他擠出個笑容:「嗯,我相信她會回來的。對了,聽說你們這的體院有一個馮先生,你們認識嗎?」唐銳和黃永忠對視了一眼,然後笑了。唐銳說道:「豈只是認識?他也是我們國安局的功夫教頭。」鎮南方咋舌道:「那還真是厲害!」唐銳說道:「嗯,雖然年齡不大,可人家曾經獲得過全國自由搏擊大賽的第一名。」
  鎮南方說道:「晚上你們帶我去見見他吧,今天他救了我一命,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人家呢。」兩人好奇地問了究竟,唐銳說道:「那你可是遇到貴人了。」
  鎮南方他們沒有找到那輛肇事的大貨車,不過交警隊卻找到了,果然就在從菩提樹去往鳥當區的路上找到的。正如鎮南方推測的一樣,是被丟棄在一個偏僻的小路上,車上哪裡還會有人。
  鎮南方他們趕到的時候,交警已經檢查過了,經過調查,這輛車是臨時偷來的,屬於一次性的做案工具。不過做案的人卻是老手,不僅車子上沒留下任何的線索,就是方向盤上也找不到一枚指紋。
  負責現場的交警說道:「因為這車是一部失車,我們已經把案件移交刑警隊了,他們會盡力查出偷車子的人的。」鎮南方點了點頭,對唐銳說道:「我們走吧。」
  上了車,鎮南方說道:「警方是查不到他們的。」唐銳和黃永忠都笑了笑,不置可否。鎮南方說道:「這是有預謀的,從分開我和小惠,到車禍和我遇襲,無論從佈局到實施都環環相扣,計劃雖然倉促,但卻完善,井井有條,實施起來更是一氣呵成。你們想想,這樣的手筆怎麼可能會給警方留下線索。」
  「他們的目標對手是我們,我想他們應該早知道了我和小惠的身份,敢向我們下手,他們的準備一定會很充分。我們到林城來的是很秘密的,他們怎麼會知道?」唐銳說道:「會不會一直就有人在監視你們?」鎮南方想了想,確實很有可能,畢竟到黔州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天天都拋頭露面,被有盯上也不奇怪,不過他還想到了另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