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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節

  虎姑說道:「你說了這麼多,證據呢?」鎮南方說道:「我還沒找到。」虎姑站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得走了。」
  鎮南方微笑著說道:「請便,我說過,請你來只是問你些問題,不是要扣押你。」
  虎姑哼了一聲,站起來走了。
  鎮南方活動了一下脖子,看了看表,曾國慶應該快把那幾個人給帶回來了吧。
  果然,幾分鐘後,曾國慶把鎮南方說的那幾個人都給帶回來了。鎮南方交待曾國慶派人盯住虎姑,然後把他們都召進了會議室,包括烏達和烏克。
  「想必你們已經猜到了我為什麼要請你們到這來吧?」鎮南方站著,雙手撐在桌子上,淡淡地問道。大家面面相覷,然後都搖了搖頭,紛紛說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鎮南方微笑道:「既然你們都不知道,那我給大家提個醒吧,你們大多數人是村裡的幹部,我想告訴大家,盜墓,倒賣國家文物是重罪。」烏達沒有說話,埋著頭。烏克望向烏達,他不相信最後出賣了大家的竟然是自己這個當鄉長的哥哥。
  烏克小心地說道:「鎮同志,這個事情我們也是不得已的,都是烏達帶的頭,他是村長,他說不會有多大的事情的,只要沒有人去告發,就不會有什麼事。」鎮南方說道:「把你們叫來,不是追究你們的責任,當然,責任是肯定要承擔的,只不過這個案子還有幾個疑點,如果你們能夠協助警方徹底地破了案,那麼我們會考慮請求法官從輕量刑的。」
  大家都不說話了,靜靜地望著鎮南方。
  鎮南方說道:「第一,烏嘎是怎麼死的?而烏嘎之前的兩個所謂意外死亡的人又是怎麼死的?」烏達首先站了起來:「鎮同志,他們真是死於意外!」鎮南方說道:「是嗎?」幾個村幹部也忙說道:「是的,我們可以做證!」鎮南方說道:「不是你們下的毒手?」烏克也說道:「不,我們雖然做了壞事,但殺人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也不敢做。」
  大家都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鎮南方問道:「你們怎麼能夠肯定他們都是死於意外?」烏達說道:「現場我們都去看過,真的是意外,況且,虎姑也是這樣說的,虎姑可以通靈的,她說是意外一定就不會錯。」鎮南方說道:「好,可殺巴音你們應該參與了吧?」
  鎮南方說到這裡,目光凌厲地望向烏達。
  烏達的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水,其他人卻很是疑惑,烏克小心地問道:「殺巴音?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來事?」鎮南方冷笑道:「烏達,這就得你給我們解釋解釋了。」烏達頹然地說道:「鎮同志,我能夠單獨和你談談嗎?」
  鎮南方確定其他人果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他點了點頭。
  正在鎮南方準備領著烏達到隔壁去的時候,門外外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小鎮,出事了!」鎮南方心裡一凜,就是宮正陽的聲音,他讓宮正陽去看著巴音和巴強,出事了,莫非是巴音或者巴強出了什麼事嗎?怎麼可能?
  鎮南方已經顧不得烏達的事情了,衝出門去。
  巴強死了!在宮正陽和小惠的眼皮底死了。而巴音也昏迷不省人事。鎮南方叫道:「醫生,快去找醫生。」站在門口的一個警察忙去找醫生去了。
  巴強是趴在桌子上死的,臉伏在手臂之間,頭埋著,七竅流血。而巴音卻是從椅子上跌到了地上,躺著。鎮南方親自對巴強的屍體進行了檢查,確定是死亡了,巴音還有生命體征,只是鼻子和嘴也溢出了血來。
  兩人是中毒死的。鎮南方說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宮正陽望了望小惠,兩人一起搖了搖頭。鎮南方問道:「有人來過嗎?」宮正陽說道:「沒有。」
  鎮南方坐了下來,他的腦子又亂了。是誰想殺掉巴音和巴強?而他又是怎麼得逞的?特別是巴音,他的飲食都是由小惠負責的,這毒又是怎麼下的?鎮南方望向桌子上的一隻煙盒,他伸手拿過來,看了一眼,煙少了兩支!這煙絕不是巴音的,因為巴音的煙是小惠買的,牌子也不一樣。這是巴強的煙嗎?
  鎮南方對聽說出事跑過來的曾國慶說道:「這煙收起來,馬上派人送去化驗,我懷疑是煙有毒。」曾國慶說道:「可為什麼巴音沒死?」鎮南方說道:「習慣,是習慣救了他一命,他抽煙從來不抽到最後,經常剩下半截就滅了,巴強卻抽得毫不浪費。對了,曾哥,讓法醫再上來一趟吧!」
  曾國慶去安排了,宮正陽輕輕問道:「巴克就在隔壁,要不要告訴他?」鎮南方點了點頭:「告訴他吧,可以讓他在外面看一眼,不能破壞現場。」說完,鎮南方便走了出去。小惠說道:「南方,對不起,我們大意了。」
  鎮南方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如果真正的大意了,那是我。」小惠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鎮南方說道:「我不應該把巴強和巴音放在一起,不然巴音也不會出事。那煙不是你給巴音買的,應該是巴強身上的。」鎮南方才說完,馬上說道:「不對,我記得巴強曾經掏出煙來抽過。」說完,鎮南方重新回到房間,在巴強的身上搜了一遍,他搜到半包煙。
  鎮南方說道:「這才是巴強的煙!」
第三十三章 兇手
  鎮南方到了找了一個空房間,讓小惠把烏達帶了來。
  鎮南方讓烏達坐下,淡淡地說道:「繼續我們剛才的談話,說吧,你是怎麼和虎姑合謀殺巴音的。」烏達說道:「我是被逼的,虎姑知道我和秀蘭的事情,哦,秀蘭就是巴強的阿媽,十年前,我和秀蘭因為一時的歡愉,秀蘭便有了,本來我是準備帶著她到縣上偷偷把孩子打掉,可誰知道這事不知道怎麼就被虎姑知道了。」
  「虎姑找到我,說她能夠幫秀蘭打掉孩子,當時我見她很誠懇,而且也沒有想以此要挾我們的意思,我們就接受了她的幫助。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在村裡對虎姑一直都很照顧,而她也確實有些能耐,對村裡的人和事也熱情,漸漸地她在村裡有了很好的口碑和聲望。」
  鎮南方點了點頭。
  烏達說道:「那事已經過了十年了,誰知道就在你們到來的那天,她突然把我叫去,舊事重提,其實這十年來我和秀蘭也沒有斷,雖然我們很隱秘,但卻沒瞞著虎姑,很多時候還是她幫我們創造了機會。那天晚上她對我說,要我幫她做件事,我想她幫我也不少,就答應了,可她沒告訴我說是殺巴音,她只讓我和老王頭合演一齣戲,就是烏嘎詐屍的戲。對了,老王頭就是負責給烏嘎做道場的那個土道士。」
  鎮南方說道:「就算是你們合演一齣戲,可是果讓在啊,是不是真的詐屍果讓會不清楚嗎?」烏達說道:「我們是趁果讓離開的空檔,那時候果讓要去為守靈的人招呼夜宵,等我們說詐屍了的時候果讓想進去看,被攔住了,我負責在外面攔人,依虎姑的話讓巴音去叫虎姑,老王頭則負責在裡面裝神弄鬼。」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老王頭和虎姑的關係一定不尋常吧?」烏達搖了搖頭:「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平時也很少見他們有什麼來往,我還納悶,虎姑是怎麼說到那倔老頭的。」
  鎮南方說道:「你之前確實不知道他們是想算計巴音?」烏達說道:「不知道,我還以為虎姑是想搞點事,讓大家更相信她的能耐。」鎮南方說道:「你去吧,既然你不知情,我想你不會有太大的罪責的。」烏達走到門邊:「鎮同志,這事你可得保密啊,我答應過虎姑,死也不會說的。」
  鎮南方走了出來:「曾隊,我讓你安排人盯著虎姑你安排了嗎?」曾國慶說道:「安排了。」鎮南方說道:「馬上逮捕虎姑,還有那個為烏嘎做道場的王道士。」曾國慶也不問為什麼,應了一聲,帶著人就走了。
  鎮南方他們的房間已經成了兇案現場,他們只得把行李暫時先搬到了隔壁,要等法證科的人來做了現場勘察以後再說。
  鎮南方坐在椅子上,雙手探入了頭髮之間,他發現這個案子越來越讓他迷糊了。虎姑策劃了對巴音的謀殺的話,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再有,如果十年前這為今天的謀殺做好了鋪墊,那麼她會那麼輕易讓自己抓住嗎?
  還有,到底是誰想要殺巴音和巴強?那包煙又是怎麼送進去的?巴強身上的半包煙還在,那麼他不可能在湮沒抽完的情況下重新掏一包出來打開,而巴音的煙都是小惠買的,那包煙明顯也不是巴音的。
  鎮南方掏出最後一顆棒棒粒,看了一眼,把棒棒糖給扔到了一邊:「宮警官!」他大聲叫道。宮正陽忙跑了過來,鎮南方問道:「有煙嗎?」小惠有些擔心地問道:「南方,你不是不抽煙的嗎?」鎮南方說道:「我想嘗嘗,這玩意到底是什麼味道。」
  小惠嗔道:「有什麼好嘗的?吸煙對身體一點好處都沒有。」鎮南方說道:「一支,就一支,我心裡憋得慌,就讓我試試吧。」鎮南方確實渾身不自在,他覺得就像在走迷宮,有時候明明看到像是要到了出口,突然一下子路又給封住了。
  宮正陽望了望小惠,小惠無奈地點了點頭,宮正陽尷尬地說道:「我不抽煙的,我去買。」小惠說道:「算了,我這還有一包,專門給巴音備著的。」說完從身上摸了出來,鎮南方掏出一支,點了,竟然並沒有像很多人第一次抽煙那樣,嗆得咳嗽,他輕輕地吸了一口就吐了出來:「這味道不怎麼樣嘛。」一支煙就吸了一口便扔掉了。
  鎮南方皺著眉頭,好像想到了什麼:「醫生來了嗎?」宮正陽說道:「剛到,鄉里的。」鎮南方望著小惠手上的煙,他跳了起來!
  「我明白了!」他的聲音很大,也很激動。宮正陽和小惠被他的瘋狂嚇了一跳。
  小惠說道:「南方,怎麼了?」鎮南方說道:「煙,我知道那煙是怎麼回事了。」宮正陽說道:「我也一直沒想通那煙是怎麼送進去的。」鎮南方擺了擺手:「沒有人送進去,沒有人能夠在你們兩個人的眼皮底下把煙送進去,那煙原本就在裡面的。」
  小惠懵了:「什麼意思?」「我們一開始就走入了一個誤區,而帶我們走進誤區的人便是巴音。」鎮南方說道。
  「他從一開始和我們接觸,便問我們要煙抽,接下來他的煙幾乎都是小惠負責在為他購買,這樣一來,我們在思維就形成了一個定式,在我們的腦子裡就留下了這樣一個印象,巴音在見到我們之前身上是沒有香煙的。小惠給他買了兩次煙,這樣的印象無形中更加得到了強化。」
  鎮南方說到這裡,舉起手中的煙盒:「於是乎我們便根本不會去想,現場發現的那包煙會是他的。」宮正陽驚訝地說道:「你是說,那包煙是巴音的?可他為什麼也中毒了?」鎮南方說道:「他是為了讓我們覺得他是清白的,他也是受害者。」
  小惠搖了搖頭說道:「不對,他就不怕萬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毒死嗎?」鎮南方微笑道:「你們似乎忘記了他的身份,草醫,還有他抽煙的習慣,抽半截煙的浪費很大的,你們想想,一個農村長大的人,要麼他就不抽煙,要麼就會很節儉,怎麼可能抽煙只抽半截?我敢說他抽半截煙也是做給我們看的。」
  宮正陽說道:「那他的動機呢?證據呢?」鎮南方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知道,但我堅信我的思路並沒有錯。準備一下吧,等法醫他們來,我們也要跟著回城了。」小惠說道:「回去?這裡的案子呢?」鎮南方說道:「我們走後,這裡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了。」宮正陽說道:「對了,州文物局和縣文物管理所的人到了,沒房間給他們呆了,便讓他們在院子裡候著。」
  鎮南方歎了口氣:「讓烏達帶著他們到那個皇陵去看看吧,你跟著,帶到了地頭就把烏達帶回來。對了,怎麼沒見到烏麻?」宮正陽說道:「曾隊說他帶孩子上縣城看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