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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節

  椰海說道:「你是單相思?」舒逸說道:「你能不能別這樣八卦?我覺得你不應該做警察,應該去當記者。」椰海說道:「舒大哥,你知道嗎?我,我喜歡你!」椰海的臉紅了,頭也埋了下去。舒逸哪裡會不知道這個小女孩的心思,椰海是個很不錯的女孩,不過舒逸對她並沒有那樣的感覺,他的心在秦雪的身上,一如秦雪一心愛著彭剛一樣。
  舒逸輕輕地說道:「椰海,坐下,我給你說說我的故事吧。」
  一直到十點多鐘,舒逸才離開椰海的房間,椰海的心情很複雜,舒逸的故事讓她很感動,但也更堅定了她對舒逸的那份情感,她下了決心,一定要努力爭取,至於結果,她並不敢奢望。
  舒逸回到房間,鎮南方已經等在那裡了,他拿著手機在玩著遊戲,見舒逸回來,輕輕問道:「老舒,還去嗎?」舒逸說道:「去,等椰海和巖領他們熄了燈我們就走。」
  十一點半,舒逸便和鎮南方出門了。
  鎮南方做事也很踏實,頭燈,手電,手機備用的電池,他竟然還把小和尚的手槍也騙到了手。
  兩人沒有動車,步行進的神山。
  「小鬼,怕嗎?」舒逸問道。鎮南方笑了笑:「怕什麼?」舒逸沉聲說道:「走夜路,你不怕撞鬼?」鎮南方說道:「鬼我不怕,不過我怕裝鬼的人。對了老舒,你真有把握一個月內結案嗎?」舒逸說道:「如果只是想結案,現在就可以結了,不過這個案子並不像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更吸引我的是案子背後的東西。」
  鎮南方經過這些日子,對於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已經瞭解得清清楚楚,他說道:「老舒,其實我大致也有了底,我說給你聽聽,看看對不對。」路上也無聊,舒逸微笑著說道:「好吧,我看看你能不能說到點子上,如果你真能夠抓住要領,我立馬批准你加入九處。」
  鎮南方欣喜地問道:「真的?」舒逸點了點頭:「真的。」
  鎮南方輕輕咳了一聲,慢慢地說道:「其實這個案子的主線應該很清晰了,我們的對手只有一個,那就是新月會,六年前彭剛案,現在的偵察員失蹤案,應該都與新月會有關係,他們之所以要殺死彭剛和幾名偵察員,一定是因為他們發現了什麼,而他們的發現觸及到了新月會的根本。」
  舒逸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
  鎮南方繼續說道:「當然,這個案子中還有幾個關鍵點,一是易家,讓我們接觸易家是因為琴弦,這其中涉及到琉璃琴的傳說,不過就我個人來看,我覺得通過琉璃琴和佛教扯上關係,是對手在故弄玄虛,目的無非是混淆視聽,讓我們繞彎路。而易家與新月會應該有著很深的牽連,指不定易家的易老或者易揚名就是新月會的成員。什麼催眠,什麼屍斑,那都是他們耍的花招,想引我們的調查入歧途。」
  舒逸搖了搖頭,但沒有反駁,只是輕輕說道:「繼續。」
  鎮南方說道:「第二個關鍵點就是松本株式會社,它的構成可以分為三塊,兩個關係人,一塊是芥川的公司,一塊是那個古玩古董商行,還有一個便是那個仿真面具廠。如果我沒猜錯,老舒,你一定把仿真面具技術與兩個假巖領的出現聯繫了起來,因為我們都見過那種面具,雖然不是高仿,但卻已經足以稱之為鬼斧神工了,而高仿之下,讓人無法分辨真偽也未可知。」
  「繼而我們再來看看那個古玩古董商行,經過調查,很明顯就是一個洗錢的機構,而他們真正的利潤來源是倒賣文物,大理國的文物。我們搜到的那兩把鑰匙就能夠說明問題,范元彬的鑰匙,易新梅的鑰匙,一個保險箱裝的是貨,另一個保險箱裝的卻是貨物賣出後的現金,最後這筆錢會進入商行的賬上,再從特殊的渠道把錢轉到需要的地方去。」
  舒逸說道:「還有呢?」
  鎮南方說道:「你別急嘛,我慢慢說。不過你可得說話算數,別我說對了你也不認賬。」舒逸笑道:「放心吧,這就算對你加入九處的考核,我一定會客觀公正的。」鎮南方說道:「再下來我們說到芥川雄一,他最大的嫌疑便是到西明去做的那次捐贈。幾個小卡車司機為什麼一定要自己開車進入大峽谷?我想他們一定是想從裡面運什麼出來,很可能就是想運走我們見過的那一堆屍體。」
  鎮南方說到這時,取出兩瓶礦泉水,遞給舒逸一瓶:「我說的對嗎?」舒逸問道:「完了?」鎮南方說道:「這還不夠嗎?整個案子應該就是這麼回事。」舒逸搖著頭遺憾地說道:「如果你看到的就這一點,對不起,你此次的考核成績不合格。」
  鎮南方不屑地說道:「切,我就說吧,就算我說對了你也會賴皮的。」舒逸正色道:「不,我說的上實話,第一,你對易家的事情雖然分析得在理,可對佛教的看法卻錯了,我們的對手儼然是一個佛學大家,無論是琉璃琴,還是其他的有關佛學的東西,都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本身就是集佛家大成者,甚至很有可能但隱身佛門。」
  舒逸擺擺手,止住了正待開口詢問的鎮南方:「第二,面具的事情算你說對了,我確實有這樣的推測,而且這樣的推測也很合理。第三,關於洗錢一說你只說對了一半,如果你多花心思關注錢的去向,或許你能夠想到更多的東西。第四,小卡車司機進谷自然不會是想拖屍體,那些屍體就地解決不更簡單?掩埋也好,火化也罷,都比冒險運出來更容易得多。」
  鎮南方沒有說話,舒逸的話讓他的心裡活泛了,他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些細節。
  舒逸又說道:「司機開車進谷,肯定是想拉走什麼東西,而七輛小卡,這動靜還真不小,如果不是我及時做了安排,他們應該已經得手了。最後一點,你還沒真正摸到整個案子的脈絡,比如六年前彭剛到底是怎麼死的?易揚名又是誰殺的?易家既然也是新月會的人,為什麼會犧牲易揚名,難道僅僅是為了陷害你那麼簡單麼?」
  舒逸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什麼,安靜地走著路。
  鎮南方則在回味著舒逸的話。鎮南方說道:「看來我還是把案子想得太簡單了。」舒逸微笑道:「不過你能夠分析得頭頭是道,也算難得了。」
第五十六章 暗戰
  舒逸和鎮南方一路只是就著淡淡的月光前行,並沒有用照明的工具。二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在這靜謐的夜裡,彼此還是能夠聽得清楚真切。
  前面就是千牛谷了,舒逸向鎮南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二人便不再說話了。
  兩人用了很短的時間便穿過了千牛谷,到了大峽谷的入口。鎮南方忍不住輕輕問道:「老舒,你就那麼有把握能夠找到那個肖不離?」舒逸點了點頭,他的一雙眼睛一直在四下裡搜尋:「留心磷光。」
  鎮南方明白了,舒逸一定是在肖不離的身上留下了磷粉,只是他是怎麼做到的?對了,一定是在肖不離和葉清寒交手的時候。
  夜晚的大峽谷更顯得寂靜、詭異,兩邊陡峭的山崖,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面紗,多了一分神秘與猙獰。舒逸輕輕對鎮南方說道:「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首要的任務就是找地方躲起來,不要管我。」鎮南方點了點頭。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前面有白光閃爍,那是強光手電發出的光亮。舒逸向著光亮衝了過去,鎮南方也緊緊跟在舒逸的後面,只是他發現舒逸的速度好快,根本不是自己能夠跟得上的。
  舒逸看到人影晃動,兩條黑影正迅速和峽谷深處閃去。
  舒逸再一次加快步伐,他不擔心鎮南方,鎮南方很鬼,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就這一瞬間,舒逸已經和鎮南方拉開了三四百米的距離,舒逸一定要攔下那兩個人,他相信這兩個人一定能夠解開他心裡的一些疑惑。
  那兩個人並不知道有人在跟蹤他們,兩人在一個小洞前停了下來。原本準備現身的舒逸也隱入了黑暗之中,他想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想做什麼。只見其中一個人從身上取出一樣東西,動了下手腳,那玩意冒出了濃濃的煙霧,那人把東西扔進了洞裡。
  舒逸離得並不遠,最多二三十米的樣子,他聞到了被山風吹過來的煙霧的氣息,是催淚彈!看來他們是想把什麼人從洞裡熏出來。
  鎮南方也趕了上來,在距離舒逸三四十米的地方藏了起來,這是他認為安全的距離。
  舒逸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兩人和洞口,半分鐘後,一道身影從洞穴中衝了出來。那黑影才衝出洞口,那兩人就把他攔了下來,兩人的手中都多了一柄長長的倭刀,向著黑影攻去。那黑影身手也不弱,雖然赤手空拳,但他左閃右避,不慌不亂,甚至還能夠找準對方的破綻,出拳反擊。
  舒逸看到了黑影的輪廓,而在黑影閃躲跳躍的時候,他看到了黑影頭上的一點磷光。黑影便是肖不離,原來他竟然是住在洞穴之中。舒逸動了,那速度宛若鬼魅,最吃驚的自然是鎮南方,他從來就不曾想到,看上去和自己一般文弱的舒逸竟然有這樣強勁的一面。
  舒逸在二人的背後下手了,只見他突然就貼到了其中一人的後背,雙手端住了他的頭,用力一扭,那人便軟軟地倒下了,另一個人被舒逸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就在他發呆的剎那,肖不離的雙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胸口,他飛出去數米遠。
  舒逸叫道:「留活口。」但已經晚上,肖不離一個躍起,膝蓋狠狠地砸在那人的咽喉處,那人哪還能活?舒逸有些後悔,早知道剛才自己下手就別那麼狠了。他望著肖不離,輕輕問道:「他們是什麼人?」肖不離冷冷地望著他,目光中有著戒備,他的拳頭還是緊緊地握著,彷彿只要一不對勁就會與舒逸生死相搏一般。
  舒逸說道:「認識一下,舒逸,國家安全部五局九處處長。」肖不離冷笑道:「五局只有八個處。」舒逸點了點頭:「對,五局原來是有八個處,不過我去以後就變成了九個。而且九處雖然掛在五局,卻不受五局的管束,我只對嚴部長負責。」肖不離說道:「葉清寒呢?」舒逸說道:「回京了。」
  肖不離說道:「你是專門來負責這個案子的?」舒逸並不明白肖不離說的這個案子到底是哪一個,他說道:「九處現在負責六年前的彭剛案和五個偵察員失蹤的案子。」肖不離說道:「失蹤?我想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五個失蹤的人除了我,全都死了。」
  舒逸說道:「對,在大洞裡我們發現了他們的屍體。」肖不離的神色黯然:「可惜,我救不了他們。」舒逸淡淡地說道:「為什麼你還活著?」肖不離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我必須活著,如果我死了,誰為他們報仇。」
  舒逸說道:「可你為什麼不回來,把真相說出來?」肖不離冷漠地說道:「回來?匯報?還是回來送死?」舒逸說道:「什麼意思?」肖不離說道:「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舒逸正待說話,鎮南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我明白,老肖,是老肖吧?」他扭頭問舒逸,舒逸微笑著點了點頭,肖不離說道:「他是誰?」舒逸說道:「我的徒弟。」
  鎮南方說道:「老肖,是不是隊伍裡有內奸?」肖不離見鎮南方雖然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說起話來卻那麼的老氣橫秋,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鎮南方說道:「老肖,你一直守在這裡,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吧?不然這兩個人也不會想要殺你。」
  肖不離沒有說話,他的眼神一直都很是警覺,舒逸說道:「肖不離,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希望你能夠試著相信我,因為我是彭剛的朋友,而我之所以願意接手這個案子,也是因為彭剛。」肖不離說道:「是嗎?可你怎麼能證明你沒對我說謊。」
  舒逸淡淡地說道:「你要我怎麼證明?」肖不離皺起了眉頭,舒逸算是把他問住了。
  舒逸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彭局一手帶出來的吧?秦雪認識嗎?」肖不離抬起頭說道:「秦大姐?」舒逸笑道:「如果秦雪為我作證呢?」肖不離臉上露出喜色:「秦大姐也來了?」舒逸說道:「她大概這一兩天就到西明。」肖不離說道:「真的?」
  舒逸微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