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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節

  他這是準備違抗命令殺了我,然後拿任芳娜來頂缸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高層不讓殺我?為什麼他又非殺我不可?
  「啊!」隨著一聲女人的慘叫,「噗通」一聲,一個人落到了我身邊的地上,翻滾了好幾下,撞在了我身上,側目看去,正是任芳娜,任芳娜身上穿著橡膠絕緣衣,220伏特的電壓對她並不能造成什麼傷害,可是她強撐了幾次身子都沒能從地上坐起來,顯然老東西把她打下來的時候,下手相當的重。
  此時的地面已經被積水覆蓋了,足足兩厘米深的水中亂竄的電流依舊非常歡實,陳教授站在那裡,正看著一動不動的我和掙扎著卻無法起身的任芳娜不住的冷笑。
  「怎麼,老頭兒,窩裡反這種事兒,在你看來是非常開心的麼?那我怎麼沒見你多殺幾個自己人,好給我們幫幫忙啊?」得意的神色,注定了是不能在他臉上久待的。我可不喜歡看到敵人的笑顏。
  就像我想的那樣,當我伸著懶腰從積水裡坐起來的時候,陳教授整個人都當場石化了。「你,你為什麼還能坐起來,你不是已經被電死了麼?」足足愣了十幾秒鐘,陳教授才從石化狀態回過了神來。防毒面具下的聲音,有些悶,不過還是聽得出他的詫異。
  「被電死?哦,我猜你肯定是想多了,這點小把戲,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場電療罷了,你還真的天真的認為給哥身上通點電就能要了我的命?」我不屑的說著,雖然事情滿不是那麼回事兒,但是我就是想看他那種很難看的表情。
  「好,好一個天人命,果然不同凡響,老夫就不信殺不死你!」說著話,陳教授居然在變壓器上拉開了架子,一副要跟我切磋下中國功夫的樣子。
  「等等。」我對他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咱倆今天肯定只能有一個活著走出去,不過我就是很奇怪,你對我的恨,好像已經不止是因為我是你們貝組織的攔路石了吧,拼著違抗命令也要殺了我,還不惜坑害自己的同伴,這到底是為什麼?」扭頭看了看一邊躺著的任菲娜,她此時已經徹底不動了,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過去了。
  「為什麼?你這漢狗竟然還問老夫為什麼!想當年我們後趙國運正隆,卻不想出了你冉閔這等小人,竊國自立不說,還把我羯族子民斬盡殺絕,我後趙遺民千百年來最大的夙願就是讓你們冉家子子孫孫不得安寧,世世代代不得善終。那些子孫後代也就罷了,現在你這個罪大惡極之人竟然還得以轉世投胎,真乃是天道不公!我不殺你,有什麼顏面去見我後趙的列祖列宗!」
  陳老頭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卻讓我不由得訕笑出聲,後趙,原來這傢伙也是先兆會的成員,只是看他的樣子,已經混跡塵世不知多少代,連高鼻深目的特徵都不復存在了,想必和石頭帶走的那支也沒什麼聯繫了。
第803章 自作自受
  猶記得頭天看到的新聞,說倭寇那邊的學者承認滿洲是中國的,究其原因,只有一句話:政客可以耍賴,學者卻還是要臉的。而眼前這位老教授,真的是已經開始不要臉了,五胡亂華,十六國烽煙亂起,華夏大地血流漂櫓,看他的言辭,卻好像造成神州陸沉的五胡才是受害者一般。
  呵呵,有意思,我記得當初還是他滿是崇敬的把冉天王的資料交到我手上,這老東西還真是能忍啊。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會給花筱悠化妝,讓她找人去冉天王的屍骨上潑狗血了。「哼,還是那句話,天下大亂,爾夷狄禽獸之類猶稱帝,況我中土英雄,何為不得稱帝邪!」
  「不知悔改,那就別怪老夫下手太狠了!」陳教授說著,縱身從變壓器上躍了下來,一個飛踹,踹向了我的腦袋。我福至心靈一般伸出左手在他的腳踝上搭了一下,往旁邊一引,身子原地轉了一個圈,左邊的手肘狠狠的向後搗了過去。
  這一肘子本來是要撞向陳教授的胸口的,卻不曾想肘部傳來一種被托住的感覺,一閃即逝。「嘩啦」一聲水響,回頭看過去,陳教授也已經落到了滿是積水的地面上。
  這老傢伙不同於以往的對手,之前那些對手基本上都是用妖術邪法來害人,而這個老傢伙卻是個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應對起來,必須格外小心。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村正借助攻擊距離的優勢把他砍了。不過讓人鬱悶的是,在我被他從空中攔下摔到門邊的時候,妙法千五村正脫手飛到了一邊。
  剛剛我的情況那麼危及,歸蝶都沒有現身出來幫我,那只能說明一件事——電擊對身為器靈刀魂的歸蝶也是有著一定傷害的。現在想去撿刀,卻有些不現實,老東西比我離鐵門更近,我想去撿刀,還得先把他打趴下再說。
  無計可施?那還不至於,武器對於一個戰士來說確實很重要,但卻還沒有重要到沒了它就什麼都做不了的地步。
  左手向下一拍,插進了地上的積水中,陰氣和水靈氣同時噴吐,當我把手從手裡拿出來的時候,一條黑藍色堅冰組成的雙刃矛已經出現在了我的手中。
  「哼,你小子命硬,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電不死你,但是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這種事,是已經注定了的!」陳教授看到我手中的雙刃矛不但沒有半點懼意,相反的,有一種幾乎要實質化的殺意從他的身體裡散發了出來。是雙刃矛刺激到他了麼?無所謂,反正今天要死一個,這事兒是必然的!
  陳教授晃動身形想要欺近搶攻,我怎麼可能給他那種機會?融匯了冉天王的戰場記憶,我在雙刃矛的使用上也頗有心得,矛身不停的刺出、橫掃,讓老東西得不到任何欺近我身邊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和老東西不停的對攻,可是誰都沒法佔到對方的便宜。我刺不中他,而他也因為我的武器太長,沒辦法近我的身,空有武功卻施展不出。
  不過,當看到他的胸口開始微微起伏之後我就知道這一次的贏家是我。人老不講筋骨為能,老東西再是什麼武林高手,也終究是個老人了,哪怕他的瞬間爆發力是我的幾倍,在耐力上卻永遠都比不過我這樣的人形蟑螂。更何況在電流的刺激下,我全身的細胞都在活躍之中。
  「老東西,我看你還能撐多久,什麼後趙國,你一個研究歷史的不比我更清楚你們的皇帝都做了什麼齷齪事麼!燒殺搶掠不說,還殺人吃肉,像這樣的狗皇帝,像這樣的渣子民族就活該亡族滅種!」我咬牙切齒的說著,「我念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千多年,不想再多造殺孽才放你們羯族的後人回鄉,還讓被他們稱做戰神的石頭帶領他們過日子,沒想到還有你這麼個冥頑不靈的老東西!」
  「多說無益,血債就要血償!」不知道是受了言語上的刺激,還是老東西也知道這麼拖下去最後完蛋的一定是他,這一吼之中,他竟然不管不顧的朝我撲了過來,用一隻手抓住我刺向他的矛頭,身子一旋,用和剛才我撥開他時一樣的姿勢,一肘子砸在矛桿上。天知道這老頭有多大的力氣,堅冰做成的長矛竟然被他這一下給砸斷了。
  反震的力道,讓我的雙手虎口都開始發麻,半截矛桿也脫手飛出,不過老東西也沒佔到便宜,他抓著矛頭的那隻手已經鮮血淋漓。
  我身子一側,用肩膀向著欺身而上的陳教授狠命的撞了過去,陳教授則是倉促的揮掌,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一輛重型卡車撞了一下似的,整個人都向後倒飛了出去。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在陳教授的手掌打中我的同時,我隱約看到他的腳邊寒光一閃,似乎有血光從他腳下冒出,緊接著他的身體劇烈的抽搐了一下,雖然只是一下,卻也讓他在我飛出去之後,雙腿發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雙手下意識的朝地面按去,想撐住自己的身體,免的摔個狗吃屎。
  可能是腦子已經混沌了吧。他剛才打我的時候之所以抽搐,是因為我的渾身上下都是濕的,鐵門還保持著持續放電的狀態,所以不管是水裡還是我身上都充滿了電流,只不過因為我已經用左手吸收了大量的雷電能量,這些電流無法對我造成傷害了而已。
  陳教授為了毀掉我那把堅冰長矛,給自己製造一個攻擊機會,而被矛頭割傷了手掌,血都出來了,絕緣服能不破麼?於是,他就那麼華麗麗的中電了。再之後他用手去撐滿是積水的地面,那無疑是把自己送上了電椅。
  一陣「嗚嗚啊啊」的無意義尖叫中,陳老頭就好像剛剛的我一樣,瘋狂的抽搐著,透過防毒面具上的觀察口,能看到他的面具裡面已經出現了一股股的白煙。最終,他就像之前的我一樣,在抽搐中漸漸的不動了……這場景,我只能送他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原本是想把我引來這裡電死,卻沒想到最終死的還是他。
  「你……不會殺我的對不對?」在地上躺了許久的任芳娜終於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疲憊,「你為什麼要幫我?」我有點不理解。剛剛陳教授腳下的那抹寒光顯然是任芳娜手中那把小匕首的傑作。電這玩意兒,要有出有入才能殺人,如果陳教授身上只有手上那個傷口卻沒有腳下那一刀,是根本不會被電死的。
  「我沒有幫你……我只是……你還記得麼?我說過,我就像教主的女兒一樣,如果女兒死了,教主大人會很傷心的。所以,我不能死,我只是在自救罷了。如果你死了,他一定不會讓我活下去的。」任芳娜說話的時候想要努力站起來,卻怎麼都起不來。顯然剛剛陳教授打她下來的時候,也是下了死手。
  「現在,告訴我。」我一把把她從地上揪了起來,「為什麼你們的教主和女王不讓我死!告訴我為什麼!」之前花筱悠說的並不完整,以她的地位只僅僅是知道上面的人想要我活著而已。
  「為什麼不讓你死?你直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麼?你的天人命格有多珍貴,你知道麼?我雖然不知道剛剛那一點時間裡,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我知道你現在能這麼悠然自得的站在通了電的水裡審問我,一定和你的天人命有關。」
  天人命,是啊,天人命附帶的斷掌紋用處還真的是很大。我不由得又想到了之前三祖堂失竊的事情,火語告訴我,軒轅劍的其中一個特殊功能就是和命格有關的,所以……我是不是能把貝組織的這些行為看成是一種培養?對我的培養,也是對我天人命下斷掌紋的培養。
  等到我的實力足夠強了,命格的影響力被充分開發出來了,他們就會來收取栽培好的果實?這種感覺,真讓人不舒服,他們把我沈浩當成了什麼?他們圈養的家畜麼?
  無所謂了,他們怎麼想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按照他們給我規劃的路來走呢?就算被養著,又怎麼樣,養的是豬,才能過年殺了來吃,養的是虎,誰吃誰就不一定了。
  按照任芳娜的供述,我找到了鐵門的控制開關,關閉了電源,然後把解除武裝的她扛在肩上,讓在電擊結束後終於顯出身形的歸蝶拖著陳教授的屍體離開了變壓室。
  我不知道陳教授這一次用的是否還是那種古怪符文,總之他的法術效果是真的很不錯,這施法者都已經死了,那些工人卻依舊被法術效果籠罩其中,自顧自的幹著他們的活,沒有任何一個人向我們多看一眼。
  把屍體扔進警車的後備箱,開車回到了市區,在路上,我向任芳娜詢問了錢瀟雪的下落。任芳娜只是不停地苦笑著,最後才告訴我,抓錢瀟雪的事情是女王吩咐下來的,她和我一樣擔心,卻不知道錢瀟雪被送去了哪裡,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女王陛下不會傷害瀟雪,僅此而已。
第804章 糾纏不清的感情
  對於任芳娜,我自然不可能像對阿紅一樣放任她離去,等待她的自然是收押受審。不同於上一次的問啥說啥,這一次,任芳娜比較沉默。不過在任菲娜的要求下,我還是讓她們姐妹倆見了一面。
  見面的情況乏善可陳,無非就是妹妹要姐姐坦白從寬,不要負隅頑抗,姐姐告訴妹妹,孩子不會有事兒的,讓她安心。
  說起來好笑,陸不同現在似乎轉職成為了專門的獄卒,一天到晚就在地底下變著花樣的審問文西亞,其中刑訊逼供什麼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這個文西亞壞事做了不少,也算是讓特別行動組裡的人深惡痛絕了,陸老頭折騰他一下也是正常的,我才懶得去管,要是我下手,那只會更狠。
  不過從文西亞那裡拷問來的一條消息讓我的心裡七上八下的,那就是田甜的事情。
  時至今日,回想起當初的事情,我不得不承認當初對田甜的感情是有著一種救命稻草的味道,愛的莫名其妙,愛的毫無理智。田甜在臨離開之前,把我托付給了白冰,我和白冰的感情卻顯得成熟了許多,不那麼突兀。
  從相互看不慣到並肩作戰的戰友,然後一步步的發展到戀人,其實相對於田甜我和白冰的感情更加的牢固,這也是為什麼現在諸多證據都指向白冰我卻依舊希望自己能夠繼續相信她。
  但是這不代表我就可以放著田甜不管。以前沒有田甜的消息,我也沒什麼辦法,現在不一樣了,我有了她的消息,知道她是被擄走帶到了貝組織的女王那裡,那麼,我就必須把她救出來。
  醫院的病房裡,白冰依舊陷入在沉睡之中,沒有半點要轉醒的跡象,這讓我非常的心焦,報仇這種事,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種洩憤的行為,我幹掉了陳教授,卻對白冰的傷勢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