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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節

  絕大部分人,都不會喜歡疼痛,但是疼痛本身是人類身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它可以提醒你身體的哪個部位受了傷,受了打擊,從而讓你想辦法去治癒這些傷處,而我那種怪異的恢復能力似乎讓我開始漸漸的忽略這些了。
  這種沒有傷到筋骨的傷口,對現在的我來說,都只是一些皮外傷。無關痛癢的皮外傷。雖然粗糙的石錐把傷口弄得一塌糊塗我也沒太在意。這的確不是什麼好現象,如果我的傷口上被人弄上一些抗血凝劑之類的東西,我再這麼不當回事的躺下就睡,估計再醒來的時候……醒不來了吧,那時候我只會是一具被別人發現的因失血而死的屍體。
  當白冰終於把我傷口上黏連的那些布條弄下來後,雙頰緋紅的林逸提著兩個塑料袋進來了,其中一個裝著小籠包,另外一個則裝著碘酒和紗布之類的東西。白冰小心的用碘酒給我的小腿消了毒,然後在嘮叨聲中用紗布重新包紮了一次。
  就在我們三個你儂我儂其樂融融的吃早餐的時候,我衣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這部手機並不是我自己的,而是關興平的,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老爸」。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白冰去把門關好,都別出聲,然後才接通了電話。
  「兒子,兒子你怎麼樣了,你還活著沒有?兒子!」電話裡的關長壽火急火燎的在那邊問著,顯然是很關心關興平的死活。
  「哦,father,你別緊張,iamok。就是昨天玩的有點過了,咳咳,可能感冒了,嗓子有點啞。」我不知道平時關興平跟他爹說話的時候會不會說這種雜種語,總之小心無大錯,就這麼說幾句好了。為了不讓關長壽聽出破綻來,我還特意找了個借口,用一種啞嗓子和他說話。
  「真的?呼……那就好。」關長壽顯然是長出了一口氣,「你小子大半夜的,幹嘛跑回去亂搞,就算林逸那娘們兒那裡弄出事兒來了,不會先跟你老子商量下再動手麼!」放鬆下來之後,關長壽首先想到的就是興師問罪。
  「嘿嘿,father,這不是不想你太費心麼,再說,你昨晚不在家,肯定是找你那個學生妹去了吧,我也不方便在那時候打電話不是。」我做出一副挪揶的口氣。
  「這個……你別管,玩好你的就行了,今天你王叔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差點沒把我給嚇死,你說你怎麼這麼能惹禍,昨天見到尊使了?後來怎麼樣了?」關長壽的話語裡突然多了幾分八卦的味道。
  「你說尊使啊……」我的嘴角微微翹了翹,這老東西,似乎是想聽點什麼花邊新聞啊,嘖嘖,哥以前可是葷段子高手來著。
  「別提了,father,那個尊使啊,是不你和王叔都沒見過她的樣子啊?我告訴你,那可是個極品,長得漂亮,成熟性感,為了找刺激,她還專門跟我到市區……你懂的。」額,曾經很順口的段子,怎麼現在說起來自己都覺得噁心啊。「那啥,father,尊使不讓我說了,她想要我跟她做一些更有趣的事……」
  「呼,你個小兔崽子沒事兒就好。我們現在在商量林逸那邊的事情該怎麼處理,你別到處亂跑,好好聽尊使的話。」
  掛掉了關長壽的電話,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事實上,一開始我都沒想到該怎麼回答關長壽我現在在哪裡,到底是什麼狀況。直到葷段子說到一半了才想起來該怎麼應對。唉,看來我果斷不適合做特工類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話,以後還是專門培養一個特工人才出來吧,自己做真是太費心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還有隱瞞關長壽他們的必要麼?按理說那個自稱是任菲娜姐姐的女人就是他們的上級了,只要能搞定了她,那麼她的手下,是不是就變得無關緊要了?不,我之前聽王半山提到過「教中的侍女」,也就是說,王半山至少去過他們的一個據點,如果這邊穿幫了,很可能會讓那些傢伙有所防備。於是乎,這個戲還需要繼續演下去。
  於是,當務之急,還是要解決那個女人的問題,我讓林逸開車去把張道一接到公安局來,對於接下來的計劃實施,張道一是不可或缺的力量,雖然我毀了他的一張人皮,不過那不要緊,警局停屍房裡那些無主屍體會讓它滿意的。
  然後就是錢瀟雪,作為我著重培養的心腹,她是必須要來這裡報道,見見她的姨媽的。否則日後我們兩個的心裡都有可能留下一個疙瘩吧……
第757章 情敵與供詞
  「吶,我說我的沈叔叔,你這是有什麼事兒這麼著急把我叫過來啊,我正在你軟禁我媽媽的地方陪她吃早餐呢,唉,成天被關著,媽媽都胖了,我需要時間盡快去完成你交給我的那個該死的任務,好讓你把我媽媽放出來。話說,我剛看到你兩個女朋友出去了。你怎麼總背著她們啊,她們不會吃我醋的。」
  錢瀟雪這丫頭啊,你對她瞭解的越多你就越會發現之前看到的那些全都是假象。我記得我一開始認識的那個錢瀟雪是個溫文爾雅的小淑女,而且特別懂事,怎麼現在變成了個絮絮叨叨外加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兒了?人果然都是樂意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現給陌生人麼?
  「現在有比那個更重要的事情找你,如果這事兒不解決的話,你媽媽可能一輩子都沒法脫離我們的監管。」我從床上站起來,摸了摸錢瀟雪的頭。剛剛我讓白冰陪林逸去上班,除了讓白冰保護她外,也是想她們兩個不要和錢瀟雪有太多接觸。
  「啥?一輩子都要被監管!叔叔,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分啊,我好歹一直都在聽你的命令給你幹活,你就給我這麼個回報?」聽到我的話,錢瀟雪的臉上立刻堆滿了怒意。跟她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說對她媽不利的事情。
  「你給我淡定點!要不是事情出了岔子,你以為我樂意這麼做麼!」我用身體把她逼到牆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仰起臉來看著我的眼睛。「雪丫頭,我真的挺期待你成為我的心腹,不管是你還是你媽媽我都會給你們最好的照顧,今天這話是有原因的,別給我聽半句話就爆炸,知道了麼!」
  錢瀟雪怒氣沖沖的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不過片刻之後她把眼神挪到了一邊,聲音也小了下來,「好吧好吧,沈叔叔,說說你的原因,不過,能不能別跟我玩壁咚了,好彆扭。」
  壁咚?那是啥玩意兒?我讓她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大概就是現在這個姿勢吧,好吧,叔只是想在氣勢上壓你一頭而已,沒別的意思……我說小妞你臉紅什麼,我對初中生沒興趣啊!
  「咳咳。」乾咳了兩聲,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氣氛,「瀟雪,你大姨媽是不是經常來看你?你們關係怎麼樣?」
  「大姨媽?」這丫頭的臉居然又紅了,「沈叔叔,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怪怪的,我大姨媽,大概從小學五年級開始的……她來的時候,我肚子也不疼,這關係算好還是算壞啊……」
  黑線,滿頭都是黑線。「我說的不是那個大姨媽,是那個大姨媽!」這話說完了我就忍不住給了自己一耳刮子,「我說的是你那漂亮媽媽的姐姐。」
  說實話,在錢瀟雪來之前,我猜想過很多種她聽到我提起那個女人時候的反應,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現在的這種——錢瀟雪的臉色開始發黑,嘴角微微的抽動著,那樣子似乎是在笑,不過,是那種小惡魔才有的笑容。「老闆,你見到她了?」
  「我說,雪丫頭,你沒事兒吧,你可別嚇唬叔叔,你這是咋的了?」有的時候,笑容比怒容更加讓人覺得後脊樑發寒啊。不過,那個女人分明是一副很關心錢瀟雪的樣子,她們的關係不應該特別差吧。
  「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兒,不過是一個情敵罷了。」錢瀟雪的聲音略有些陰森,然而她說出的內容卻讓我的三觀碎成了渣。
  情敵?這一家子算是怎麼回事?你說你個丫頭的意識最初來自於一個瘋狂喜歡你親媽的死胖子,於是你成了個戀母狂這事兒我還可以理解,可是情敵這是怎麼回事?那個是你媽媽的親姐姐吧!長得那麼像,恐怕是雙胞胎姐妹吧!為啥她會是你的情敵啊喂!
  「沈叔叔,你覺得很奇怪麼?我還以為你這種什麼都見過的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而奇怪呢。簡單的說吧,我媽和那個叫任芳娜的女人原本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可是那個女人在很小的時候就走丟了。直到六七年前吧,她和我媽媽在街上偶遇了。面對我老媽,她竟然一見鍾情。」
  錢瀟雪逐漸的平靜下來了,但是我的嘴巴卻越張越大。
  「沈叔叔,其實這事兒也並不奇怪,有種東西叫基因性吸引,已是被證實的心理現象,具有血緣關係的異性親戚分別多年後重逢時,往往會產生無法遏制的吸引力。只不過,那個女人的取向不太正常。你是要調查她麼?對這種討厭的傢伙下手,沒報酬我也願意做的。」小丫頭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那小惡魔的形象更加的深入人心啊。
  「調查什麼的倒是不用了,我已經把她抓來了,接下來就是審問了。」再次伸出手摸了摸錢瀟雪的頭,這一家子……如果錢瀟雪說的是真的,那個任芳娜表現出來的對瀟雪的在意應該是一種愛屋及烏吧。
  「抓?她也犯事兒了?」
  「嗯。」我點了點頭。瀟雪說任芳娜是六七年前出現在江東市的,這倒是和前邊那個陸葩的死亡時間隱約能對上。這麼說,她很可能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在江東市發展他們的地下勢力的……那麼心仁教呢?
  當時心仁教那邊接待我的可是楊彩楓,以我們倆的交情,在沒有撕破臉之前她是不會欺騙我的。當時她說他們教派剛剛來江東市發展,根本就沒多久……難道說這個任芳娜和心仁教的那幫傢伙並不是一路的?
  我把關於任芳娜的事情大概給錢瀟雪講了一下,聽得錢瀟雪喜笑顏開。這丫頭,純是等著看任芳娜倒霉是麼?
  和她商議了一小會兒,最後我們決定,還是由我去審問任芳娜,錢瀟雪暫不參與。不過那丫頭向我提出如果需要對任芳娜用刑什麼的她想要親自動手。作為交換條件,必要的時候,她可以幫忙說服她老媽過來給她大姨做思想工作。不過……為啥我覺得這倆交換條件本身就存在著矛盾呢?
  商議已畢,我讓錢瀟雪暫且留在休息室,我一個人下到了特殊牢房那裡。因為任芳娜的情況和之前那幾個住戶不太一樣,除了把她捆在審訊椅上之外,我還讓兩名武警持槍對著她,一旦有什麼反常的情況立刻開槍射殺。沒辦法,相對於郭萍那些人,她的攻擊性可是要高得多。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這裡有我在就可以了。」我衝著那兩名武警招了招手,他們對我敬了個禮就離開了牢房,椅子上的任芳娜已經醒來了,正用一種不知道是什麼意味的眼神看著我。
  「好了,我的尊使大姐,我想我們該好好的談談了,很抱歉,我沒有做黑寡婦食物的愛好,所以,把你請到了我的地盤上,相信在這裡我們可以更好的交流感情,你說呢,任芳娜女士。」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對面,從兜裡掏出煙盒,衝她晃了晃,「要來一根麼?」
  「不必了,我不吸煙。」任芳娜歎了一口氣,「你就是沈浩吧,我隱約能聞到你腿上的血腥味,落到你手裡也算我倒霉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怎麼知道你的名字,那不重要,再說,這都什麼時代了,有你的面部照片,想查一些相關資料哪還有什麼困難的呢?」我沒有說出錢瀟雪和任菲娜的事情,這還不到把他們請出來的時候。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凡是能回答的問題,我盡量讓你滿意就是了。」這個任芳娜竟然出乎意料的主動。
  「哦?這麼配合?我還以為大刑伺候才能讓你開口呢。」
  「嗯,因為教主說過,盡量避免和你發生任何衝突,一旦落到你的手裡,你問什麼,只要我知道,就盡可能的回答你。」任芳娜輕輕歎了一聲,「我本來以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呢,當我聽說他們去招惹你的女人時,我真想把那幾個傢伙都幹掉。」
  不要跟我衝突,盡可能回答我的問題,這傢伙上邊的人是打的什麼算盤?故意給我送個舌頭?「你是什麼組織的,為什麼讓你別跟我衝突。」
  「我是心仁教的蝶使,專門負責出來為教主收集適合的活人精血滋養身體的。而我所侍奉的是心仁教的教主水冰凌。教主說你的實力在我之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跟你衝突,鐵料峭已經死在你手上了,她不希望我也死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