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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節

  血紅色的殺意,在我的身邊不停的蒸騰盤繞,越是這樣,我的心裡反而越是平靜。也許,這就是冉天王留給我的經驗吧,在戰場上,越是平靜,殺起人來,就越是高效。
  「怎,怎麼可能……」老東西顯然沒有想到這種情況的出現,金屬化的人軀詭心,就這麼被我一腳踹飛了,說實話,他吃驚的張大嘴巴的樣子,我倒是覺得蠻不錯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你認真看了花筱悠給你的關於我的資料,你就應該明白的。或者說……她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給你這部分資料呢?」我帶著微笑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老東西。
  「沈警官,它又去找你了。」那邊再次傳來了馮坤的聲音。
  一個人軀詭心罷了,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呢?即便是這老東西研究出來金屬化的人軀詭心,在我看來,也不過就是幾條稍微難燒點的蟲子罷了。哦,對了,那些金屬砂礫,應該是這老傢伙搞研究時弄出來的副產品或者失敗品吧。
  想想也真是有意思,那種幾乎沒有意識進行無差別攻擊的東西才是真正的讓人覺得恐怖,而這種知道聽命令行事的玩意兒,在我看來,充其量只是個耐打的人偶罷了。或者說……這個大男孩兒其實才是個失敗品。
  「砰」,一個擺拳砸在了他的臉上,可憐的蟲子少年被我這一拳打得又一次倒飛了出去。抬起右手,指了一下少年被打飛的方向,耳中聽到一聲嬌斥,緊接著,就是金鐵交鳴的聲音。
  「老東西,你希望你死了以後,是幾成熟呢?」從背上摘下噴火器,扔向了甬道的方向,然後很隨意的丟了一張神火符過去,爆炸聲後,是一陣石塊墜落的聲音。
  「年輕人,別太得意了!」心仁教主突然把手中的那個杯子向我丟了過來,我想要隨手把杯子打開,卻沒想到我的手在碰觸到杯子的時候,那只杯子竟然自動分解了!一粒粒黑色的金屬砂礫打在我的防護服上,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一大堆的氣槍子彈打中了一樣。
  金屬砂礫絕大部分都在擊中我之後從身上掉落了下去,然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卻順著我的衣服向我的左手滾了過去。
  不好!剛剛在破壞防盜門的時候,我用村正在自己的手心上開了一個口子,這些最低級的金屬砂礫全都被我的血吸引住了,而掉落到地上的那些,也開始沿著我的衣服向上爬!不過我旋即就鎮定了下來,這玩意兒,數量不夠大的話,終究只是個小麻煩而已。
  聲音?是的,我依舊能聽到那些類似於「好痛苦」「我不想死」的聲音,可惜的是,在這種紅霧瀰漫的狀態下,這點東西影響不到我的心智。
  左手的手指微微勾動了一下,盤繞在我左臂上的火龍立刻一圈圈的在我的身上旋轉了起來,那些試圖爬向傷口的金屬砂礫不是被吹飛,就是化作了鐵水滴落在地上。
  當然,也有一些是滴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種皮肉被燒焦的感覺,說實話,一點都不美好。不過,當我的拳頭轟在老東西臉上的時候,我覺得那些都是值得的。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就衝到了老東西的身前,在把他打倒之後,擰住他的胳膊,一隻腳踩在他的背上,把他控制住,然後,我就像之前承諾過的那樣,捏住他的一根手指,然後狠狠的捏了下去。
  「卡吧」的碎骨聲和淒厲的慘叫聲同時在石室內響起。原來,心仁教的人,也是知道疼的麼?
  「卡吧」那些蛇蟲從我家老頭子肚子裡鑽出來的時候,老頭子會不會疼!
  那些被你們用來做入會儀式的人、被你們殺死的警察會不會疼?那五個失去孩子的家庭,孩子的父母會不會疼?
  「卡吧」……
第730章 自作自受
  其實,對於這個教主,我真的是有點不明白。同是管事兒的,你看看人家金此曦,再看看他。金此曦那個猛人,要不是有人幫我我就直接被她干翻了,那實力出去滅上一個特種連問題不大。而這個貨,真的是讓人報仇都不過癮。
  我記得他的手下,那個最不成器的神師,身上還有兩條大蛇作為傍身手段呢,而這老傢伙卻什麼都沒有,甚至體質都不比普通人強多少,在我捏碎他第八塊骨頭的時候,他就雙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不過這個老東西的身體裡顯然也是有命魂蟲存在的,而且似乎還不止一條,那些因為被我捏碎了骨頭而變得有些怪異的肢體部分居然在緩慢的恢復著,說實話,對我來說,這是個最好不過的結果,因為我的復仇行為可以多持續一些時間,而對於老東西來說,恐怕就是生不如死吧。
  如果不是馮坤不停的求救,我是不會停止收拾這個老東西的。人軀詭心那種玩意兒,本來就比較難纏,雖然我有讓歸蝶去幫他,但是僅以歸蝶自身的力量而言,就連斬殺普通的人軀詭心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更別提這種金屬強化版的了。
  馮坤手中的噴火器倒是能對它造成一些傷害,不過這個傢伙特別的耐燒,身上就好像有一層耐火塗層一樣,噴火器對它造成的傷害遠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小。
  「馮連長,你不想活捉它了?」我捏斷了老東西的鎖骨和肩胛骨,再次讓他疼暈了過去,這才亦步亦趨的走到馮坤那邊。
  「想,為什麼不想,但是我捉不住啊!」隔著防毒面具,我都能看出馮坤的臉有多黑。
  「捉不住就滅了好了。」我聳了聳肩,這一路上,我都沒有真正動用那條火龍,就是打算到最後給大BOSS來個狠的,誰想到這個BOSS如此的外強中乾,就便宜了這只人軀詭心好了。
  眼睜睜的看著「未來軍事領域的希望」化作了一灘鐵水,馮坤站在那裡不停的扼腕歎息。唉,身為一個普通人,他只知道這東西可用,卻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多可怕啊。一旦大面積的爆發開了,那就是全球性的災難。
  這裡的事情,也算是了了吧,我走回心仁教主的身邊隨腳又踹斷了他幾根骨頭,把他從昏迷中喚醒,然後抓住他一隻腳踝,把他拖到了甬道口那裡。回頭看看這間石室,說實話,我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之前失蹤的一共有五個孩子,艾可楠是一個,蛇嘴裡的是一個,通道地上只剩衣服的是一個,被做成人軀詭心的是一個,那麼,還差一個孩子,去哪裡了?這石室的四周牆下,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屍體,但願那最後一個孩子的屍體就在其中吧,我讓馮坤用噴火器把那些腐敗的屍體都燒了,自己用蠻力開始疏通那個被我炸塌的通道口。
  歸蝶在幫我疏通通道口的時候,眼神一直在往通道裡面瞟,一副很緊張的樣子,我問她怎麼了,她卻說不出,只是說自己感覺很害怕。
  終於,在身上的血色霧氣消散之前,我成功的在通道口上挖出了一個能容一個人爬行的缺口,馮坤也把那些堆放著的屍體變成了鐵水和焦炭。不過我們倆的呼吸都開始有些困難了。山洞裡的空氣本來就流通不暢,雖然我們的防毒面具可以制氧,但是制氧能力終究是有限的。是該出去的時候了。
  就在我倒拖著老東西鑽進甬道的時候,耳中突然聽到一聲「轟隆」的爆炸聲,然後腳下的山體就是一陣輕顫,我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這老東西也許是啟動了傳說中的自毀裝置什麼的,可是等了片刻,卻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只是通道那邊行屍們的喊叫聲顯得更加狂暴了而已。
  「糟糕了。」馮坤低低的說了一聲,然後一拳砸在了洞壁上。
  「怎麼了馮連長,你知道剛剛的爆炸是怎麼回事?」我原本還想把老東西弄醒審問一下的,聽到馮坤這麼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狀況,肯定是外面的那群瓜娃子遇到了什麼事情,把洞口給炸了,咱們現在被堵在這個山洞裡了。」馮坤一副沮喪的樣子,可是他的話卻讓我安下了心來。
  如果只是洞口被封堵了的話,那對我來說還不算是什麼問題,在村正的面前,所有的岩石都和豆腐差不多,只要花點時間,就能挖出去,唯一讓我在意的,是他們為什麼要炸爛洞口。按理說我們一路過來,危險基本都給排除掉了,並沒有什麼特別讓人在意的東西了,難道炸塌了洞口,只是為了讓馮坤死在這裡,外面的人好頂替他的位置?不太可能,就算有權力鬥爭,也不至於做的這麼明顯吧。
  「馮連長,問問外面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為什麼沒向你匯報就把洞口炸了。」我們的防毒面具裡都有內置的通訊器的,按理說有什麼事情,外面也應該先向馮坤匯報才對。沒有匯報,直接炸洞口。這玩意兒還真是耐人尋味。
  「我,唉,也許炸洞口就是因為這個苦逼的通訊器吧。」馮坤發出了一聲苦笑,「剛剛你打我的時候,把我的通訊器給打壞了,我現在根本就沒辦法和外面聯繫。」
  無語,這事兒還真是蛋疼,不過……不能怪我啊,誰讓你小子那麼欠揍的。非要瞄著這些可以當做生化武器的東西……話說我的那個在之前山洞口躲避爆炸的時候就摔壞了。
  「主人……我,我感覺很不好,能不能先,先讓我躲一躲……」歸蝶突然打著哆嗦靠在我身邊,一副嬌弱無力的樣子,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歸蝶跟著我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向來都是殺伐果斷,從不會像一般女人那樣怕這怕那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吼——」吼叫聲,從甬道那一頭傳了過來,把手電晃過去,我驚愕的發現,有一個渾身破爛,兩眼無神的男人站在那裡,正在搖搖晃晃的朝我們走過來。那不就是之前那個石室的行屍麼?可是行屍是怎麼出來的?我明明記得在我們過來的路上並沒有破壞掉任何一個籠子啊。
  「我來!」歸蝶害怕行屍的事情,馮坤也知道,看到行屍過來的,立刻舉著噴槍站在了我們身前,扣下了扳機。可是蛋疼的事情再次出現了,馮坤扣下扳機以後,他的噴火器裡卻沒有半個火星噴出來。
  「糟了,剛才燒屍體的時候把燃料給用完了。」抱怨的同時,馮坤從背後摘下燃料罐,掄起來就砸向了行屍的腦袋,「砰」的一聲,行屍頓時被馮坤砸倒在地,燃燒瓶的底部乾脆就陷進了行屍的頭顱中。
  「刺刺」,幾聲輕微的漏氣聲從行屍的腦袋那裡傳了過來,我連忙從馮坤手裡拿過了燃料罐舉起來查看了一下,只見燃料罐的罐底,沾滿行屍腦漿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好幾個小窟窿,輕微的漏氣聲就是從那些小窟窿裡傳出來的。
  再仔細看一下,我發現那些小孔裡,似乎都鑽著行屍身上的那種蛆蟲,只不過這些蛆蟲的個頭比再行屍體外活動的那些足足要大一倍。
  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了。外面那些行屍既不是實驗素材,也不是用來看門的,而是用來培育這種蟲子。一種能夠吞噬金屬的蟲子。
  這條通道裡原本那些金屬色的人軀詭心的蟲子,應該就是通過這些吃金屬的蟲子調理出來的,這也就是為什麼那時候蟲子們對我和馮坤本身不敢興趣而是對我們手中的金屬武器感興趣。而歸蝶的恐懼感,也就可以解釋了,即便她再是什麼名刀之類的,其本身還是金屬做成的,面對專門吃金屬的蟲子,不害怕才怪。
  「看出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兒了麼?」馮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