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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節

  小夏也算是我兄弟,要是在別的地方,我可能會因為身體的因素而不管,恰恰是在安陰這個地方,我要是不管,就真的說不過去了。「歸蝶,扶我起來。」
  「沈浩,你打算去?」看到我讓歸蝶扶我起身,一旁的白冰立刻就不淡定了。「我不同意,我這就給毛大師打電話,讓他跟李道長說,這事兒讓別人去解決,我們不管!」白冰的態度倒是非常的堅決,說著話,就伸手來搶我手上的手機。
  我沒和她搶,只是很聽話的把那部腎六交給了她。「我說媳婦啊,你看我好不容易才有這麼幾個手下,現在一個個都躺了,要是小夏掛在那座墓裡了,那可就真的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砍死一家人了。」
  「呸!誰是你媳婦!反正我說不准去就不准去!」嘴上這麼說著,白冰的臉蛋卻是略微有些發紅了,「媳婦」這個詞彙對她來說,還是有一定的殺傷力的。「你現在自己連路都走不好,還去什麼去,去送死麼!?真的要有人死的話,死一個也就夠了!」
  「安啦,去別的地方可能是送死,但是去那裡就沒什麼事兒啦,在天王墓那裡,咱們就是大爺,還怕有人敢跟咱扎刺麼?沒事的。」我一邊安慰著白冰,一邊在歸蝶的攙扶下坐直了身子。
  「你想都別想,從現在開始,我和林逸二十四小時看著你!你要是敢給我溜出去,我就拉著林逸找個十幾二十層的高樓一起跳下去,上次十八樓林逸沒死了,這次我們一起找個高的,就不信摔不死了!」顯然,白冰同志對本帥哥想要出去的想法是抱著極度的憤慨啊。
  其實,我想出去一趟,除了救夏天翔以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白冰。我雖然還是很願意相信白冰的,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弄明白。如果讓她一直守在我身邊,也就少了一個揪出真相的機會,現在錢瀟雪已經在暗處觀察這些可能接觸到搜索軟件的人了,相信以她的本事,很快就會有線索。另外,劉語熙也一定不會閒著。
  「白冰,真的,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有事兒的。」看著白冰拿出了手銬試圖把我拷在床上,我還真是有些怵頭。
  「廢物,以你現在的狀態還想救人?你不拖累別人,那都應該念阿彌陀佛了。」門口傳來了一個冷冰冰的女人聲音,緊接著一個穿著火紅色風衣的美女走進了ICU病房,正是火語。
  「哎喲,美女,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不好意思,你老公跑出去給我買早點去了。」說起來我還奇怪呢,你看我們住院的這幾個,我是有白冰和林逸看護,田信繁那裡是沒有親人,高亭大哥身邊也有個中年美女守著,唯獨死胖子沒人管。
  要說火語那冷冰冰的樣子啊,都是偽裝,實際上,她就是那種外冷內熱的類型,要說她男人住院了她不來看,那我還真不太相信。
  「他死不了,我是來找你的。」火語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難道說是因為哥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在這個時候,她打算毅然決然的棄暗投明,拋棄死胖子,跟我混了?還真是想瞎了我這雙鈦合金狗眼啊。
  「火語,你來找他有什麼事兒?」白冰現在似乎很敏感,微微的把身子橫在了我和火語的中間。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尋找夏天翔那件事,李道長除了找了他以外,還通過毛大師找了我。現在HN省那邊的情況實在是很緊急,屬於非常情況,如果不出手幫忙的話,那麻煩就真的太大了。不得己,必須要去一趟不可了。」說罷,火語走到我的床邊,從腰間的小包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我。「給你。」
  「這是什麼?」我疑惑的接過小瓷瓶,拔開瓶塞,一股暖洋洋的香氣立刻從瓶口冒了出來,吸到鼻子裡,頓時就覺得渾身上下都是那麼的舒坦。我把瓶口傾斜,往出倒了倒,一顆火紅色的藥丸從瓶子裡滾了出來,落到了我的手心上,一陣暖意立刻沿著手臂流進了我的身體之重。
  「涅盤丹。趕緊吃了,好上路。」火語沒有做太多的解釋,語氣也依舊冰冷,不過從她微微抽搐的嘴角我還是能看出來拿出這顆丹藥,也是讓她頗為肉疼的。
  「哦。」涅盤丹,這名字聽起來就是好東西啊。我把那顆丹藥扔進嘴裡,還沒等我往下嚥,那顆丹藥就化作了一股熱流,順著我的嗓子眼一路滑進了我的肚子裡。那股熱流溫暖而不熾烈,從食道、胃一直擴散到四肢百骸,整個身子都暖洋洋的讓人覺得非常的舒服。
  不過舒服只是片刻的,緊接著,那股暖流流過的傷口都開始發出一種異樣的麻癢感,就是那種傷口癒合時的麻癢感,讓人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撓。當然,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抓的,除非想讓傷口惡化。
  「白小姐,麻煩你出去給他弄一身衣服來,這次的任務,我會一直和他在一起,他的安全,你不用擔心。涅盤丹是療傷聖藥,我自己都捨不得吃的。」火語的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
  「這……」白冰沉吟了許久,最後才咬了咬牙,「你保證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我保證。」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
  「好。我相信你。」在火語的保證下,我家的女警最終選擇了妥協,跺了跺腳,扭頭離開了ICU。
  火語則是在白冰離開之後湊到我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你們被人監視了。」
第660章 莫名其妙的村民
  「你說什麼?我們被人監視了?」我壓低了聲音反問火語,「是通過什麼?攝像頭麼?」
  「不是,是一種隱藏的監視法陣,雖然不知道是誰在監視你,但是,多半不是朋友吧。」火語的眼神朝病房一角看了一下,「蒼月那個混蛋,除了混吃等死外就不做事麼?」顯然,在我的病房裡也是有監視法陣存在的。
  「監視法陣主要是幹什麼的?能像看監控畫面那樣看到我們在做的事情麼?」我突然擔心起劉語熙的安全來了,劉語熙大半夜的跑到我這裡還跟我匯報事情,這要是被人看到,並且看到她匯報的監控畫面,會不會有人對她下手呢?說實話,如果是我的話,不管白冰是不是有問題,都會對劉語熙動手。
  如果白冰沒問題,對劉語熙動手無疑是給白冰又加了一項罪名。如果白冰有問題,幹掉劉語熙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能夠看到畫面的監視陣法是有的,但是你屋子裡這個不是,只能感覺到人的氣場,以此判斷屋子裡都有什麼人,如果真的是那種能聽到聲音,能看到畫面的陣法,蒼月就算再懶散也不可能發現不了。」火語這話讓我心裡稍稍安定了一些。
  過了不多時,白冰就抱著一套我的衣服回來了。給我拿衣服並不需要多少時間,我在這裡有專用病房,每次入院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多半都是破破爛爛的,所以病房裡面都是存著衣服的。
  火語到外面暫時迴避了一下,白冰和歸蝶一起幫我穿上了衣服,說實話,雖然火語給我的那顆什麼涅盤丹挺管用的,但是畢竟不是遊戲裡的紅瓶,一吃下去就能滿血復活,我在穿衣服的時候,動作還是很輕的,而穿衣服的時候總會碰到那些麻癢不堪的傷口,真是讓我死的心都有了。
  穿好了衣服,白冰對歸蝶吩咐了半天,無非就是路上一定要幫忙照顧好我,不要讓我受傷之類的。歸蝶就好像一個面對著女主人的侍女一樣,非常恭敬的聽完了白冰的吩咐,並且保證一定能把白冰交代的事情處理好。
  閒話說完了,也是時候下樓了。一路上,我的動作幅度都很小,下樓梯的時候有幾個動作大了點,腿上的傷口立刻就崩開了兩個,那血啊,都滲到褲子外面來了。不過沒辦法,只能期望去到那裡的路上比較順利吧,再在這段時間內讓我多恢復一點,不然的話,下墓都是個大問題。
  這一次的司機自然是火語,而她開的車竟然是一輛房車,裡面廚房啊床啊什麼的應有盡有,我的武器也在上面。說實話我還挺納悶兒的,女人不是應該喜歡跑車麼?這麼大一輛房車是怎麼回事?後來我才知道,這輛車是陸不同那老頭兒的,因為知道我必然是帶傷上路,火語才跟陸老頭把車搶了過來。沒錯,就是搶……
  這一路上,火語都挑了最平整的路段來行駛,我則躺在車廂裡的大床上,歸蝶坐在床邊上看著我,而小詩那丫頭更是不老實的從小瓶子裡鑽出來,躺到了我的懷裡,還美其名曰,火語那女人太漂亮,她先佔著位置,以防那女人鑽進來……
  這一路上,我感覺就是在受刑,傳說中的癢刑啊,這玩意兒還真是考驗人的意志力,稍微一個把持不住,手就會向傷口上撓過去,而那樣做的結果必然是傷口再次被撕裂、出血什麼的。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讓歸蝶一個手刀把我砍暈,就直接睡到目的地好了……
  「廢物,起床了。」朦朧中,一隻手在我的臉上拍了幾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見外面的天都黑了,而站在床邊拍我的正是火語。不得不說啊,這女人除了性格比較那啥外,絕對是極品啊,我見過的女人裡除了烏芷雲和林逸,就數她漂亮了,嘖嘖,被如此的一個美女叫起床,那還真是……折壽啊!
  啥?為啥折壽?看得到吃不著唄,你要是敢對著她撐帳篷,估計你的帳篷桿就離變蠟燭不遠了。真不知道蒼月那個神經病是怎麼做到的。
  「起來吧,到兔湖村了。」看到我醒了,火語,沒有廢話,逕自轉身下了車。我讓小詩回到瓶子裡,然後讓歸蝶扶著我下車。
  兔湖村,是一個並不大的小村子,安陰市地處南北交界的地方,所以這裡的草木此時還並不怎麼繁茂。幾個孩子圍著我們的房車看新鮮,看到扶著我下車的歸蝶,幾個小孩立刻喊了一聲:「又有外人來了!」然後就作鳥獸散了。
  這是咋的了,這裡的都這麼怕外來人?我們幾個面面相覷,有點想不明白。這都啥年代了,見到外來人還跟看到鬼一樣。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隨著孩子們的喊叫聲,村子裡立刻喧嘩了起來,家家戶戶的房門院門都打開了,男女老少們有的拎著菜刀,有的扛著鐵鍬,有的拿著擀面杖,甚至有人直接端著還沒把飯菜盛出去的炒鍋就衝了出來,一邊沖一邊喊:「外來人在哪兒呢,外來人在哪兒呢!把那些外來人都趕出去!」
  我的天啊,這是怎麼個情況?我們這是剛到啊,還沒幹啥把,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惹了眾怒了?
  「神火召來,火炎王陣。」火語非常淡定的吐出了這八個字,她朝上揚著的右手上立刻燃燒起了沖天的烈焰,那一隻纖纖素手就好像是火焰噴射器一樣,看得我後脊樑一個勁兒的發寒啊,話說,哥的火靈氣現在用的也算是比較純熟的了,可是跟她一比那就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火語這手把所有人都不出聲了,小村莊上的人自然沒見過活生生的魔術師,好麼,這麼大一個火球子,那要是砸上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們,你們到底想要幹嘛?別以為會掉歪門邪道我們就怕你們!」說話的,是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一個老人,看年紀五十歲上下,說話時底氣還是比較足的,後面的村人們顯示是以他為馬首是瞻。
  「我們是警察。」火語沒有廢話,從衣兜裡掏出證件丟向了天空,而天空之中竟然憑空出現了一隻火鳥,張嘴叼住那份證件,飛到了老頭的頭頂上,嘴巴一鬆,把那張證件丟到了老頭的手上。
  火語這一手露出來,別說那些村民了,就是我也不由得叫了一聲好。而那個為首的老頭則滿是狐疑的拿起那張證件看了起來。我們都是隸屬於省公安廳的直屬人員,證件自然都是真的,老頭也未必見過警官證,拿著那玩意兒上下左右的看了半天,然後沒好氣的把那張證件往地上一丟,「警察又怎麼樣?你們吃皇糧的就有理了,就可以隨便禍害老百姓了是不是!」
  「禍害老百姓?大爺,這話是從何說起啊。」除了一頭霧水,還是一頭霧水。怎麼這裡的村民們還讓警察禍害過?
  「還從何說起?呵,淨說點好聽的,之前來那小子,也說自己是警察,結果這麼樣!想來我們兔湖村幹點什麼,我勸你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別到村子裡來找不自在。」老頭說話的時候,隨手把火語的證件給丟了回來,大有不管我們是不是警察,只要敢進他們村子,就亂棍打死的氣勢。
  「我們來這裡,是有公事要做,希望各位不要妨礙公務。」火語說的很公式化,說實在的,她那種語氣,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哥美女,那麼到哪裡都是很欠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