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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節

第519章 治不好的大小姐
  「我記得那天大師你離開之後,我們洪總帶著離開了公司,然後又帶著幾個人回來了。其中,就有洪總的女兒。」恢復了一些力氣的保安甲開始給我們講述他知道的奇怪事情。「洪總的女兒名叫洪嬌嬌,是個典型的富二代大小姐,平時看我們都是用鼻孔的。現在的小姑娘小小子,都很瘋,尤其是他們這些家裡有錢的,光我知道的,我們這個大小姐就在跟三個帥小伙兒談朋友。有的時候還玩什麼大被同眠之類的,唉,傷風敗俗啊。」
  「哥們兒,說重點,她的私生活對咱們眼下的事情沒有任何幫助。」我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來這些保安們平時就在這小屋子裡守著,也是憋得發慌啊,說起八卦來怎麼就跟女人一樣呢。
  「哦,好好好,那個,事情是這樣的,那時候還是一年前,有一天吧,大小姐其中一個男朋友過生日,她就開車帶著他們一起去Happy,結果喝的有點多。大小姐特別寶貝她那輛法拉利跑車,從來都不准別人碰的,即便喝了酒,也是她自己開,結果出了車禍,撞在了路邊停靠的渣土車上,大小姐的三個男朋友死了一個,另外兩個輕傷,大小姐受傷很重,雖然最後還是搶救過來了,卻成了植物人。」
  這時候,保安乙似乎覺得自己存在感缺失,湊了上來,主動接下了保安甲的話,「要說我們洪總吧,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大小姐是和他原配的老婆生的,原配死了之後呢,他也娶了新的老婆,並且在外面還養著幾個情人,但是不知道是地不好,還是種子壓根兒就是爛的,那些女人連個蛋都沒給他生下來,所以洪總寶貝這個女兒到了極點,即便大夫說他女兒已經不可能再醒過來了,而且身體器官會隨著時間逐步衰竭,洪總還是輕了最好的護工,用著最好的儀器和藥物,每天最少抽兩個小時時間去陪著大小姐說話,做爹做到這地步,也算不錯了。」
  「你們是說,在斯楠大師走了以後,洪總出去了一趟,把自己的植物人女兒帶回了公司?」這兩個八卦男,說的完全不是重點啊。「當時除了他女兒之外,還有什麼人一起來的?」
  「恩……那幾個跟著一起來的人挺普通的,平時也會有很多這種人出入公司,因為是跟著洪總一起來的,我們也沒有去盤問,不過……」保安甲突然拍了拍自己左邊肩膀,「其中一個女人身上好像有傷,我看她的左邊肩膀上似乎纏著繃帶。」
  「繃帶!?」我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你確定有個身上纏著繃帶的女人?繃帶露在外面麼?」
  「不是,是在衣服裡面的,可是我能看出來,我之前當過兵,是在邊防部隊,邊防部隊偶爾跟境外會有一些摩擦,有的時候是邊防軍,有的時候是偷渡的之類的,我的戰友們也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傷的,那種身上纏繃帶的感覺,就算隔著衣服,也能看出來。那個女人十有八九身上纏著繃帶。」保安甲信誓旦旦的說著。「而且她走路的時候似乎有點困難。」
  心仁教的那些人中,我知道是有一個纏著繃帶的,那就是之前被子彈擊中了膝蓋和左肩的楊彩楓,我拿出手機打開相冊遞給保安甲,「你看看,你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這個?」
  保安甲根本就沒有接手機,只是對著屏幕瞟了一眼就點頭道:「沒錯,就是這個女人,我當時看到的女人就是她,當時她推著大小姐的輪椅,走的非常慢,旁邊的人也不著急,就好像在等她一樣。」
  「那他們下來過麼?」
  「沒有,至少我當班的時候沒有。」保安甲說著把頭轉向了保安乙,保安乙同樣搖了搖頭。「沈警官,要不,去我們洪總的辦公室看看?在十八樓,坐電梯一會兒就到。」保安說到這裡,我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電梯停靠的電子樂聲,從窗戶上往外一看,卻看到幾個滿臉木無表情的男男女女或夾著公文包,或拎著挎包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直朝大廈的大門走去。
  「斯楠大師,電梯裡有人走出來了,你看我們是不是……」我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低聲跟斯楠大師說了一聲。
  「不急,等等。」斯楠大師給我做了個不要著急的手勢,示意我繼續往外看,之間那些男男女女們從電梯裡走出來之後滿臉麻木的走向大樓的門口,而且非常有秩序的在走廊右側行走,可是他們幾個出了門之後,只是在門口轉了個圈,就又從大門走了進來,穿過門廊,重新做上了電梯,上去了。
  這一幕看得我們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誰怎麼說的來著,這就是個圈啊!沒病出走走兩步,扭過頭來就回來繼續上班了,這簡直是所有老闆夢寐以求的模範員工啊,當然,感同身受的兩位保安可就不這麼想了,一個個下巴都快落到地上了。
  「走吧,沈施主,咱們上去看看,那些佈置這個逆乾坤局的人,絕對不只是想要一些瘋狂的勞動力而已,竭澤而漁的事情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願意做的,讓他們變成這樣,必定還有其他的原因存在。」聽到電梯的關門聲之後,斯楠大師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身體,走到了門口,「走吧,洪總的辦公室就在十八樓,我們上去看看就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在吩咐兩個保安離開大樓,去綠化帶那邊給田信繁和白冰幫忙之後,我和斯楠大師就一起走進了樓梯間。
  在古怪的地方,千萬不要坐電梯,這是金科玉律,好在對我和斯楠大師來說,爬個十幾二十層樓都不算什麼事兒。當然,我們也不是一口氣直上十八樓的,在下面的那些樓層裡,我們也進去看了看,那些辦公室裡的員工們,一個個都循規蹈矩的作者自己的工作,只不過他們就和之前的保安一樣,一個個面無表情,呆滯而盲目的作者手頭的事情,他們之間偶爾也會有一些交談,我們聽不到聲音,只能看到他們面目表情的張嘴、閉嘴。
  我也去幾個文員那裡看過,他們就只是把一行字在電腦上不停地打,來來回回,反反覆覆,一個文本,可能幾萬字十幾萬字都是同一句話,而她們還是毫不在意的繼續打下去。
  看來,這根本就不是在搾取勞動價值,而是在以這種方式,讓他們的生命力流失。之前說過了,命魂是和人的身體聯繫最緊密的魂,所以命魂蟲才有那麼神奇的能力,現在他們不停的專注於手頭沒有意義的東西,生命力就在重複的機械運動中被一點點的抽取了出來。下面那兩個保安,算是身體好的,要是這些白領們拿到我的桃符碎片,恐怕立刻就會癱倒在地上怎麼都起不來。
  跟斯楠和尚一起爬到了十八樓,這裡好像是高級辦公區,門上卻沒有掛牌子,我準備一間一間的推開來看看,斯楠和尚卻示意我放輕了腳步跟著他走,很快,我們就走到了走廊中間的一扇門前。
  「神師,神師,你看我女兒該怎麼辦,都兩天多了,她連點水都沒有喝,再這樣下去,她根本就撐不下去啊,我就這麼一個女兒,神師,您救救她吧,我把我的錢全都給您,只要您救醒她,我把錢都給您。」門內,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哀求聲音,聽著話的內容,應該就是紅楓集團的洪總了,可是洪總為什麼要哀求那個什麼神師呢?
  「洪總,有些事情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至於你女兒,我們現在能做的已經做到了極限,如果她再不能醒過來,我們只能進最大努力就是幫她延續一些生命,我們並不是沒有在做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我想您也是懂的,有些時候,我們要學會耐心的等待。而且在法術進行中受術者是不能進食的,不然會發生什麼事情就連我都不知道。」說話的,應該就是心仁教的一個神師了,只是不知道這間屋子裡面除了這一名神師之外,還有什麼人。
  斯楠和尚衝我揚了揚手,握成了拳頭,示意我隨時準備開整。對於大家這種事,我早就有心裡準備了,我們一路摸上來,就已經有這個心理準備了,只是,這裡的境界是不是太過鬆懈了?要知道如果是我的話,想做點什麼壞事,又有手下可用,那我一定會讓我的手下把大門看的嚴嚴實實的,可是現在的紅楓集團根本就像個不設防的地方,任由人隨便來去啊。
  「不,你們之前不是說過,就算是家人有病痛,教裡也會想辦法幫忙就只麼?為什麼下周乃我的女兒就救不過來?你們不是連癌症也能治好麼?」男人繼續說道。
  「器官性的病變,我們確實可以治療好,但是你的女兒受傷的地方是在腦部,即便我肯用神蟲為你的女兒進行腦部治療,你會願意麼?而且,你也不要總以為受益的是聖女,只有聖女那樣強大的生命力才能作為中間媒介來完成轉移工作,你女兒本身的身體根本就負荷不了。」神師再次說話的時候,聲音卻已經在門口了,緊接著,「卡嚓」一聲,門,居然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第520章 睜眼
  一個穿著綠色兜帽長袍的中年男人,站在房門裡面,和我來了個臉對臉,應該是誰都沒想到過會在這種地方見面吧,我和那個中年男人都愣住了。一股比較柔和的力道從我的身邊傳了過來,把我推到了一邊,是斯楠和尚,然後,那傢伙連個招呼都沒打就一圈照護在了綠袍男人的臉上。
  ohmyLady Gaga,我說斯楠大師啊,你真的是信佛祖的麼?佛祖不是教導你要寬容麼?就算這種壞人是不需要被寬容的,那佛祖起碼教導過你打人不打臉吧,你看看這貨,本來就夠討人厭的了,這下被你一圈砸在臉上,根本就沒法看了啊喂。
  好吧,之前那段就是哥在心裡站在道德帝的高度上傲嬌的吐個槽,實際上看到那傢伙被打了個滿臉花,哥心裡是開心的很啊,要是這是我打的那就更開心了,可惜,下手慢了。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到這裡來的!」綠袍神師被打的倒退了好幾步,然後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驚動在屋子裡的紅楓集團董事長洪總。不過他之詢問了一半就把問話變成了:「原來是你這個和尚。」
  「沒錯,洪施主,正是貧僧,貧僧這次來,還是想勸導洪施主,棄惡從善,不要在邪路上太遠,否則到時候釀成大禍,就算想要回頭,也為時已晚了。」打完了綠袍神師,斯楠和尚並沒有上去追擊,而是對著裡面的洪總打了個稽首。
  這洪總是個大胖子,一副腦滿腸肥的樣子,個子卻只有一米六幾,看上去就好像是個矮冬瓜一樣。而與此同時,我也注意到了,這是一間大辦公室,辦公室中間的空地上,畫著一些類似於道符,卻又有些區別的符號,仔細看起來倒是和當初在白鎮水庫裡挖出的棺材上那些古滇國文字有些相似。而在那些圍成一個圈的古怪符號中央的地面上則躺著一個渾身上下只穿著內衣的少女。而絆倒那個綠袍神師的則正式少女的腿。
  心仁教吸納信徒的時候,是要用活人作為祭祀的,一般都是年輕的少男少女,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只見那少女的容顏雖然也算得上秀麗,卻是相當枯槁,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好在這辦公室裡的暖氣給力,不然就這麼躺在地上不凍出病來才算有鬼呢。
  「別給我說什麼大道理,我不想聽,我現在就只想把我女兒治好,和尚,你要是有本事,求神拜佛能把我女兒就治好了,別說勸我什麼棄惡從善了,你就讓我剃了頭跟你去當和尚,我都肯幹。可是你行麼!如果不行的話,就不要到這裡來給我搗亂!」洪總的語氣相當的不善。
  「這麼說,地上躺的是你女兒,而不是你要殺死的那個人了?」斯楠大師跨進了門後,我也跟了進去,不過我的口氣就沒有斯楠大師那麼溫和了。「我說,洪總是吧,你是心仁教的什麼神徒?據我所知,心仁教的神徒,那都是殺過人的,你有在這裡叫喚的時間,為什麼不趕緊跑呢,畢竟,我可是警察來的。」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後把手指送到嘴邊,吹了一下。我已經看清楚了,這間屋子裡,就只有綠袍神師、洪總和地上的女孩兒三個人。
  「警察?警察又怎麼樣!我的私人律師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即便是警察,沒有搜查令闖進我的辦公室,還企圖栽贓嫁禍、造謠中傷,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顯然,洪總對於我警察的身份毫無畏懼。
  「哦,那洪總還真是厲害呢,可惜,我並不是那種只會依照命令行事的警察,屍毒的法律,對我的約束力也不大,我想,這位神師大人非常明白這一點。」從腰間的槍套裡拔出英格拉姆M10,「卡嚓」一聲,給子彈上膛,「我想,心神教的神師,應該對我不陌生吧。哎呀,不好意思,又把你們的教派名字喊錯了。」話音沒落,我的手指就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頓時射穿了綠袍神師的肩膀。
  「啊!」剛站起一半的綠袍神師捂著肩膀重新坐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個綠袍神師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個文職人員,並沒有什麼危險的感覺。說起來上次那個也是,雖然有個「神龍入體」護身,但是也就是身上有兩條皮厚耐打的蛇罷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還沒有一個最普通的人軀詭心難纏。
  「在我沒讓你站起來之前,神師大人,你最好不要站起來,懂麼?那樣對我們雙反都不好,你應該知道的,我對你們心神教沒有半點好感。我不介意不經審判就在這裡直接打爆你的腦袋,真的,別逼我,我發起瘋來自己都害怕。」把玩著衝鋒鎗,用一種戲謔的語言對那個神師說著話,而一邊的洪總,乾脆就直接無視掉了。
  「別,別殺我,我,我不會反抗,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從某些角度上來說,我其實就是個普通人,我知道你的父親被教主殺了,可是我並沒有參與那件事,請你,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感歎,所謂英雄和小人的分界,還真是那麼的明顯。
  你看看那些電視啊,電影啊,動畫啊,英雄們一個個都是堅貞不渝,寧死不屈,就算被敵人抓住了甚至打殘了,都會咬著牙,拖著斷手斷腳什麼的說上幾句「我死也不會招的」之類的漂亮話,而小人呢,則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抱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心態,一旦發現是不可為,立刻就高舉雙手,喊著「我投降」「別殺我,我合作」之類的話,唉,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小人的,那樣的話,問點什麼都比較方便,不過……「如果我不殺你,你能給我什麼?」
  「我,我能給你打聽教主的消息,幫你找到教主的所在……」綠袍神師略有些慌亂的說著,身子也在一點點的向後挪,洪總則是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好幾次有想開口的意思,可是看到了我手中的槍,他又閉嘴了,不過我發現他在向辦公桌那邊移動,可能是在抽屜裡面藏了槍吧,不過無所謂,這種普通人類就算是拿上槍,也不可能對我和斯楠和尚造成什麼傷害。
  「那麼,你的意思就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們的教主現在在那裡,而我放過你之後,你卻需要和其他夥伴聯繫,來取得教主的位置麼?」我的肩膀微微聳了一下,「完全沒有誠意。」我的槍口,遙遙的指向了他的額頭。其實合作者這種東西,只要有一個就夠了,而且從誠意上來講,那個故意把我引出去,並且拿自己同伴的命當做投名狀給我的獅子聖女花筱悠可是比這個傢伙強太多了。
  「等等,等等,你,你是警察沒錯吧那,現在這個大樓整個都被我佈置了逆乾坤的陣法,你如果殺了我,沒有人來破解陣法的話,那麼大樓裡那些員工都會因為生命力被抽乾而死,你是警察,你難道不顧及他們的生死麼!」看來這個綠袍神師也真的是沒有什麼別的本事,居然用大樓裡的人來跟我講條件。
  「哦,那好吧,解除這個陣法,我就不殺你。」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那麼多人命……其實我還真的不是很在乎,仇恨這東西啊,就算我明知道它已經蒙在了我的眼睛上,也沒打算把它摘下來。不過,我要說不顧這裡的人命,斯楠大師會有意見的吧。
  「好,我這就做法讓陣法停下。%¥#&*」綠袍神師聽到我的話,立刻開始行動了,可是他咒語剛念出來,我的手指就扣動了扳機,一個三發點射,他的腦袋頓時被炸成了爛西瓜。
  「阿彌陀佛!沈施主,你……」斯楠和尚被我突然開槍的舉動弄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許是想責怪我不顧普通人的安危吧。
  「大師,他根本就不是在解除什麼陣法,一個人,手頭只有一張報名的底牌,卻忙不迭的交出來,那麼那張底牌必定藏著陷阱,我猜,那應該是他最後的……」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一股看不到的力道向我撞了過來,毫無防備,整個人被那股無形的力道撞得倒飛了出去撞在牆上,那感覺,就像和一輛渣土車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一樣。隨著我貼著牆壁落到地上,大蓬的牆皮粉末兜頭澆了下來。弄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