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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節

  「什麼感覺?治療的時候,是挺難受的。」被王龍興拍了幾下,謝總回過了神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當時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啃我的內臟一樣,身體抽搐的都沒法自制。可是在那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此時的謝總,說話非常的流暢,再沒有之前那種病懨懨的肺癆鬼模樣。「現在呼吸順暢了很多,就和沒生病一樣,就算不去醫院檢查,我也知道我的病已經沒問題了。」似乎為了給自己的話做個佐證,謝總抬起手來,在自己的胸脯上拍了幾下,發出了「砰砰」的響聲。
  這一下,圍觀的人們立刻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怕死,這話一點都沒錯,站在這裡的,除了我之外,都是怕死的。今天這場現場演出,也算是給他們開了眼界,尤其是參與演出的人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阿貓阿狗,而是他們都很熟悉的商界大佬。
  「各位,各位,聽我說一句。」在下面的人討論了足足五分鐘之後,王龍興再次開口讓大廳安靜了下來,「我知道各位一時間,對我們心仁教還是有一些疑慮的,包括謝總的病是不是真的治好了,大家都需要時間去驗證,所以我不著急知道大家的決定,畢竟,我就是給我們這個圈子找點福利,大家可以回去好好想想,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一個月內大家決定要入教,可以隨時找我,也可以隨時去探望謝總,查看謝總的健康狀況。但是過了一個月的話,本教講不再接納各位。」
  「一個月?為什麼要一個月之內呢?」有人提出了疑問。
  「問得好,為什麼要一個月之內。」王龍興對那人點頭示意了一下,「其實我之前跟大家聊天的時候也說過,平時不燒香拜佛,急來抱佛腳是沒有用的。一個月,是給時間讓大家去考慮,可是你要說等你生了病再加入來尋求救治,對不起,本教概不接待,我們收的是信徒,而不是一群花錢看病的上帝。」
  王龍興說的似乎很合理,我卻微微的笑了一下,飢餓銷售,可以引起人的慾望,給別人一個期限,更容易讓人早下決定我不知道那個綠袍神師用的是什麼手段,但是看王龍興的氣色,那個謝總眉宇間的陰氣遲早也是可以散去的。一個典型的土豪加神棍的互助組織,看來沒必要在這個什麼心仁教上多費心思了。
  告別了王龍興,帶著林逸,離開了王家的莊園。話說有些女人都說什麼寧可坐在寶馬上哭也不坐在自行車上笑,說實話,我開始理解她們了,錢這玩意兒,不光可以買命,坐在法拉利上的感覺確實是要比坐在奇瑞QQ上強啊,香車美人、寶馬帥哥,以此為夢想,其實也沒什麼打錯,只要別過分迷失自己就好了。
  法拉利還沒開進市區,就在路邊停了下來,警車車頂上的聚光燈把路邊的小樹林照得燈火通明,穿著警服的警察和穿著白大褂的法醫們正在小樹林裡忙碌著,不知道發現了什麼。而在忙碌的人群中,有兩個身影特別的熟悉,正是白冰和小權。
  「白冰,小權,你們怎麼在這裡?」下了車,對看守封鎖線的警察出示了一下證件,我走到了白冰的身邊,問道。
  「在這裡還能幹嘛,辦案唄。你呢?剛和漂亮的女秘書一起出去應酬完?」白冰說著,瞟了一眼站在法拉利旁邊的林逸,話語中竟然有些酸味兒。
  「怎麼?吃醋了?要不,白隊啊,你乾脆辭職算了,去給沈哥做秘書,嘖嘖,或者是專門的援助人員什麼的,那多好啊,也可以每天看著他哦。」小權從旁邊探過腦袋來插了一嘴,被白冰在腦袋上狠狠敲了一個暴栗,「幹你的活兒去,你以為都像你啊,天天就知道跟對像混在一起。」
  「好了,別鬧了。白冰,你不是橋西分局的麼,這東郊應該是歸橋東分局負責吧,怎麼你和小權都到這裡來了?」吃醋什麼的,我知道白冰也就是說說,對我的人品,她還是挺放心的。我要真的去和女人胡搞,以她的忙碌程度,也根本管不住。
  「別提了,最近忙,除了盜竊的搶劫的外,還有殺人的,最近咱們江東市連續發生了好幾起碎屍案,作案手法相差不大,死者都是一些青年男女,屍體被肢解,心臟失蹤,我們橋西分局轄區內,就已經發現了兩具這樣的屍體了,今天橋東分局也發現了一具,這不讓我們過來協同調查,並案處理麼。」白冰無奈的聳了聳肩,指了指樹林深處。「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你說是不是李兆龍他們那些人又回來了?」
  「李兆龍是回不來了,而且他只對孩子有興趣,帶我去看看屍體吧。」我不知道這是連環殺人案還是李兆龍那樣的案子,總之先去看看屍體是沒錯的。小樹林裡,一顆大樹下,被刨出了一個長條形的的坑,一個蛇皮口袋放在坑邊上,一截截白花花的胳膊大腿,被擺放在蛇皮口袋旁邊,這是一具男人的屍體。
  「古怪的地方在這裡,小權,把那個拿過來。」白冰揮了揮手,小權帶著橡膠手套,從地上把早已和去幹分離的那顆人頭捧了起來,然後在我面前,捏開人頭的嘴巴,把舌頭從嘴裡拽了出來。「沈浩,你看這裡。」白冰指了指人頭的舌頭,用手電給我照著亮。
  屍體明顯放置的時間並不長,再加上天氣比較冷,還沒有腐爛,舌頭上可以看到一個很清晰的五芒星圖案。
  五芒星這東西,相信大家在一些魔幻題材的電影中會經常見到,實際上,五芒星在古埃及被作為冥界紫宮的符號,而在古代巴比倫則被作為女神伊修塔爾的孿生姐姐尼斐提斯也就是冥界女神的符號。在希臘神話中,五芒星是大地女神kore的象徵。所以和五芒星相關的,多半都是一些陰性的東西。
  「在其他屍體上也發現過類似的符號麼?」我一邊說著,一邊閉上眼睛把手按到了那顆頭顱的頭頂,想要感受一下這顆頭顱裡的陰氣,以及其他能感受到的東西,誰知道,當我把手按上去的時候,一種極度的恐懼感就向我的腦袋衝了過來。我難以抑制的驚叫一聲,向後退了一步,腳底下踩到一塊圓石頭,差點摔倒在地上,好在白冰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才沒讓我當場出醜。
  「沈浩,你剛剛怎麼了?被什麼嚇到了?」白冰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想要尋找一些答案。
  「我沒事,我剛才只是想感受一下這顆頭顱上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陰氣凝聚,沒想到卻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烈的恐懼,不是我的恐懼,應該是死者在臨死前經歷了對他來說過於恐懼的事情,才會這樣。」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便是無奈的歎息,看來,這個年,是過不好了。
第483章 被肢解的屍體
  「沈隊,白隊,這幾次發現的肢解屍體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我覺得,目前的三起案子,並不適宜進行並案處理。」回到了市刑警隊,小權拿著一份驗屍報告對著坐在會議室裡的人們做著匯報,當然,他口中的沈隊自然不是我,而是我家老頭子。
  「哦,小權,那你說說這三具屍體不適合並案偵查的理由吧。」我家老頭子作為市刑警隊的一把手,嘖嘖,無論在家還是在單位,都喜歡陰沉著一張臉,唉,真受不了他。
  「是,沈隊,是這樣的,我檢驗了這次屍體的肢體斷口處,然後和前兩具屍體進行了一下對比,結果發現,這三名死者根本就不是一個兇手殺的。」小權把幾張標著編號的照片遞給身邊的人,讓大家開始傳閱。
  「大家拿到照片看一下就可以發現,我們發現的第一具女屍,被直接的非常暴力,斷口處有不少的骨頭碴子,按傷口來看,應該是被人用份量比較重的刀具,強行的剁斷肢體,兇手應該是個力氣比較大的男人。而第二具男屍則又有不同,他的屍體基本山是被人從骨頭縫處肢解開的,雖然有好幾處的軟骨也被割得不像樣子,但是依我看來,肢解第二具屍體的,應該是一把剔骨尖刀,而且骨頭上的劃痕都不怎麼深,說明兇手力度不大,我更傾向是女性所為。」
  小權說話的時候,第三具死屍的傷口截面照片傳到了我手上,那個截面看上去……怎麼說呢,有點像被砍伐過後的木樁。
  「第三具屍體的肢解工具又不一樣,看上去更像是用電鋸之類的東西弄的。不過從三具屍體斷肢上的其他一些傷痕來看,我預計這三名死者在被肢解之初,都還活著。只是作案人和作案手法相差太遠,從我法醫的角度來看,我覺得這更像是一起效仿性的連鎖殺人案。」小權說完後,坐回到了椅子上。
  「效仿性的殺人案,你是說,這三具屍體,作案人的手法完全不同,而且從現有的證據來看,完全不是一個人所謂,很可能是有人知道了有這樣的案子出現,就跟風作案?」老爹的眉頭皺成了一次川字,效仿性的案子,顯然比同一個殺人魔作案更加難以偵破。「沈浩,你怎麼看?」
  「我?」從來沒有想到在這種場合,老頭子會問我的看法,我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頭兩起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晚上發現的這具屍體,應該是在我的職責範圍內的那種。」我用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五芒星的符號出來,「小權,前兩具屍體的身上有五芒星存在麼?」
  「沈哥,我開始擔心我遺漏掉了,剛剛讓留在局裡的兄弟們,又到停屍間去檢查了一下,那兩具屍體上都沒有任何五芒星圖案。」小權給了我一個否定的答案,不過這小子也算不錯了,知道第一時間就讓人去查,看來還沒把他的本職工作都丟在潘瑾瑜的肚皮上。
  「你是說第三具屍體,和那些玩邪法的人有關?」老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之前的幾次靈異案件,讓江東市的警力折損極其嚴重,到現在那個口子還沒補起來,他不想再看到有兄弟因為那些人力無法抗衡的東西而殉職了。
  「我不能肯定,只是有這方面的猜測,畢竟那具屍體也沒什麼古怪的地方,只是有個符號而已。三名死者的家庭背景,社會關係什麼的查過了麼?」
  「查了,沒什麼關係,不過都是十七八歲的青少年,死了怪可惜的,今天這個還正在查。」老爹無奈的攤了攤手。
  「對了,小權,那三名死者胸部的傷口你查看了沒有,不是說心臟都失蹤了麼?胸部的傷口有沒有什麼相同之處?」
  「沒有,胸部的傷口和身上其他部位的傷口吻合,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根據我們的查看,三名死者的心臟應該都不是被利器割離身體,而是被用蠻力直接從胸腔裡拽出去的。」小權繼續例行公事的匯報著,會議室裡已經有幾個沒怎麼見過屍體的文職人員臉色難看了起來。
  「不不不不不不好了!出,出事了!」就在我們還想討論一下案子的時候,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衝進了會議室,是門房的劉大爺,劉大爺此時臉色煞白,說話時候舌頭都有點打結,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老劉,出什麼事兒了,看你慌慌張張的,鎮定點!」老頭子的臉色又沉了幾分,顯然對劉大爺的慌亂有些不滿。
  「沈沈沈沈隊長,真,真出事兒了!」劉大爺非常努力的平定了一下情緒,這才把他如此慌張的原因給我們說了個清楚。
  原來,劉大爺上了崗,一邊悠閒的吃著從家裡帶來的酒菜,一邊看著他的大門,可是就在剛才,劉大爺發現有個白花花的東西,似乎貼著地面從門口滑了出去。劉大爺今年也六十多了,眼神兒不是很好,就站起來盯著外面仔細看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把他嚇了個半死。
  原來,他看到一條光溜溜的人腿,正在那裡一屈一伸的,藉著地面的摩擦力向大門外爬出去,劉大爺當時就嚇得把嘴裡的東西全都掉到了桌子上。可是這還不算完,根本就不是一條腿的事兒。緊接著,他又看到了一條手臂依靠五根手指的力量在地上緩緩的向前爬行。劉大爺渾身發軟,動都不敢動了,只知道張著大嘴在那裡看著。
  手臂和大腿之後,是滾動的軀幹,以及一顆面朝下依靠嘴巴的張合來一點點往前蹭的人頭。而直到這些人體部件兒全都出了門,劉大爺這才反應過來,門也不看了,直接衝進會議室裡來報告情況。
  「還等什麼!趕緊去啊!」老爹沖在座的所有人狂吼了一嗓子,我第一個站起來朝著門外衝了出去。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單獨的胳膊腿,就那麼靠著伸縮、蠕動,在地上前進,它們害不害人還在其次,遇上個有心臟病的,十有八九會讓這場面活活嚇死!
  一月份的北方城市,夜裡面還是挺冷的,雖然我穿的比較厚,冷風刮在臉上的感覺,還是跟被刀子割一樣。不過這也有些好處,那就是在這種時候,沒有大媽出來跳廣場舞,也沒有小情侶出來壓馬路,大家都老老實實的待在暖氣房裡享受著北方特有的集中供暖。於是乎,等我追上那顆爬的最慢的人頭的時候,居然還沒有普通市民發現這些嚇人的玩意兒,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吧。
  很快的一撥兒警員從後面追了上來,雖然他們一個個也是大眼兒瞪小眼,不過有我在,倒還鎮定的下來。我讓人用口袋什麼的把死者的腦袋、兩條腿、軀幹以及一條手臂裝了起來,這些玩意兒雖然看起來嚇人,實際上卻沒有什麼攻擊性。只不過,那顆頭磨得比較駭人,鼻子都快磨平了。這些玩意兒,看來是不能隨便放著了,我告訴他們,現在立刻拿回去,找個冰櫃給我冷凍起來,凍得好像鐵塊兒那麼硬,我看它再怎麼自己出逃。
  而那只被我故意留下的手臂,似乎好不在乎它那些「同伴」的遭遇,只是自顧自的繼續用手指向前爬著。
  我專門把它留下,就是想看看這傢伙到底想逃亡到什麼地方去,也許它的目的地能帶給我們一些線索也說不定。手臂爬的很慢,我索性就讓其他人全都回去,該幹嘛幹嘛,就留下我和白冰兩個,權當壓馬路了。
  白冰被我的想法直接氣樂了,這麼嚴肅的事情,讓我一搞,淪為了搞笑劇,這還真是……唉。
  這次回來以後,我都沒有機會和白冰單獨相處,現在有時間了,我索性就把這一次出門所經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她講了一次,當我給她講到我是武悼天王冉閔轉世,並且擁有一支殭屍乞活軍的時候,我板起了面孔,做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對她說:「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白門冰氏,賢良淑德,可堪大用,今徵召入宮,為我冉魏帝國之皇后,欽此。」
  對於俺的天子聖旨,白冰同志的反應十分的熱烈,她走過來雙手捧住我的臉,含情脈脈的注視著我的雙眼,然後兩隻手捏住我腮幫子上的肉狠狠的擰了起來,「奉你妹啊奉!那麼想當太監啊你!有沒有點文化啊你,姑奶奶就是嫁給你,也應該是沈門白氏!白門冰氏算什麼東西啊喂!」
  「疼疼疼……姑奶奶,鬆手,鬆手。」好不容易擺脫了白冰的魔爪,我捂著腮幫子一邊揉一邊的哀怨的看著她,「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有意見直接說嘛,沈門白氏就沈門白氏,我依你還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