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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節

  玉思言打電話,讓警察來博物館打掃了一下戰場,順便給已經疼到口吐白沫重新昏迷過去的劉祥做了一下緊急處理。荷槍實彈的武警把剩下的二十多名保安人員一一控制住,有反抗的,直接擊斃。瞎子被送去了醫院,腿上那一刀雖然流血不是很多,卻挺深,必須住院進行治療。不過在坐上救護車的時候,瞎子萬分擔憂的叮囑我,一定不要去打玉思言的主意,那個人形母暴龍,還是遠離為妙。對此,我深表同意,估計另一輛救護車上的劉祥也是感同身受吧。
第237章 田二村
  當月光宗春、明智十兵衛,淺井市以及他們那一大票美女講解員來到博物館門前的時候,我和玉思言不得不對他們宣佈今日閉館的消息。唉,想不閉館也不行了啊,現在博物館裡怎一個慘字了得,一號展廳有一半遭到了戰鬥的波及,上杉、武田、北條、毛利、金川五家的展區被弄得一塌糊塗,武田信玄的鎧甲和部下武將的十文字槍丟失,不得不說這是一場重大的安全事故。而引發這場事故的,卻是保安公司。
  弄明白事情經過的月光宗春滿臉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表情,現在保安公司全員都完蛋了,而這個保安公司卻是他們自己僱傭的。政府方面最多負個幫忙追捕的責任,而賠償……人家公司都全員被逮捕了,找誰去索賠啊。
  「發生這樣的情況,誰都不願意看到,不過,我們還是希望貴方能夠盡快破案。博物館裡的東西,我們可以重新佈置即使有少許破損,也還好說,畢竟那都是武將們的東西,可是武田信玄公的鎧甲,請各位務必盡力幫我們找回來,否則,敝人和敝會社都沒辦法向鎧甲的原主人交代啊。」看著一片狼藉的一號展廳,月光宗春在痛心之餘,請求我們盡快幫他把武田信玄的鎧甲找回來,其實這一點就算他不說,我們也會去做的。線索雖然不多,不過我們畢竟知道疑犯的名字——田二村!
  在烏江保安公司的員工檔案裡,我們找到了田二村的檔案,他的家,在江東市附近的一個小村子裡,我們按照地址去尋訪了他的家人,得到的答案卻是這個田二村是個孤兒,他的爹媽早在他八九歲的時候就死了。而且這傢伙也已經好久沒有回過村子了。
  不過有意思的是,這個田二村似乎並不是純種的中國人。聽他家鄰居說,田二村的爺爺,是個戰爭孤兒,在抗日戰爭期間,他太爺爺是侵華日軍的一個指揮官,他太奶奶跟著他太爺爺一起到了中國,在解放江東的時候,他的太爺爺太奶奶被國民黨的士兵擊斃了,而在襁褓中的田二村爺爺則是因為士兵們一時的惻隱之心而活了下來。畢竟,孩子是無罪的。
  嬰兒被交給了村裡一戶沒有兒女的人家收養,這家人姓田,而那個指揮官據說姓裡也帶個田,只是不知道是前田,田中還是什麼,那戶村民也覺得這是緣分,就給孩子按自己的姓取了名字,當自家兒子養了起來。所謂「橘生淮南為橘,生淮北為枳」,這個日本孤兒在中國的土地上長大成人,除了個子矮一點外,跟其餘的村民也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性子非常的淳樸憨厚,人緣很好,因此,村民們也沒有因為他的出身而對他有太多歧視。
  老田家傳到田二村這代,都是本本分分的莊稼漢,田二村的父母早年是煤氣中毒沒的,他是靠著村裡人的周濟長大的,小伙子長得俊,又是個熱心腸,莊稼活兒那是沒話說,不管誰家裡需要幫忙了,只要吱一聲,田二村從來都沒二話。不過他跟他爸爸和他爺爺多少還是有點區別,這孩子從小就喜歡練武,雖然都是自己瞎練,卻也有模有樣。不過他是個憨厚孩子,從來不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欺負人,相反的,還經常做一些打抱不平的事情。這說起來是三個月前了,他家隔壁的劉大爺得了重病,需要很大的一筆治療費,劉家人拿不出來。村裡面,街里街坊的感情都不錯,尤其這劉大爺家,平時周濟田二村最多的就是他家,田二村決定進城打工,給劉大爺掙點醫療費,於是就離開了村子,去了江東市。
  不得不說,這個田二村還真的有點五好青年的樣子,看來他是為了給那個劉大爺湊治療費才進入的烏江保安公司,不過,他到底是為啥要偷那套鎧甲呢?難道說是為了拿去賣錢,給劉大爺湊治療費?這也不像啊。展廳裡的東西很多,其中不乏一些好攜帶的,比如說齋籐歸蝶的和服和畫像,都是非常方便攜帶的,如果我是賊的話,我一定會選擇偷那些,這個田二村為什麼要偷走一整套的鎧甲,外加一把十文字槍呢?那套東西,不管放在哪裡,都是很搶眼的才對。
  而且,那貨絕對不只是一個農村青年那麼簡單。我剛剛進入展廳的時候,就被幻象所迷惑了,差點砍死瞎子,在之後的戰鬥中,盔甲人更是表現出了比玉思言只強不差的戰鬥素質,他甚至可以用手上的長槍去格擋子彈。說他是個普通的農村青年,誰信啊!?
  現在看來,十有八九不是田二村偷了那套鎧甲,而是那套鎧甲偷了田二村。或者,偷不太恰當,換成「控制」更容易讓人理解。在跟毛大師匯報情況的時候,老頭跟我說那很可能是器物放置時間太久,產生了付喪神。付喪神為日本的妖怪傳說概念。指器物放置不理100年,吸收天地精華、積聚怨念或感受佛性、靈力而得到靈魂化成妖怪。概念類似中國的物久成精,這就是付喪神的傳說;因此又稱為九十九神、九十九髮。現今日本傳承妖怪中有相當一部份均為付喪神。
  不過相對於毛大師的解釋,我倒是更願意相信田二村的怪異舉動是被武田信玄的怨靈所附身。有一種說法,人之所以會變成鬼,並滯留在世間,絕大多數都是因為有心願未了。我查了一下資料,武田信玄作為日本戰國時代的梟雄,一生的追求之一便是「上洛」。在日本明治維新之前,戰國大名帶兵攻入京都的行動被稱為「上洛」,上洛是諸如武田信玄等戰國大名追求的目標,如同中國春秋時期的「問鼎中原」。「上洛」主要是用於形容實力最強的地方藩首集結大軍開往京都表明地位的過程,有些類似中國古代春秋戰國時期的「會盟」。武田信玄被稱作戰國第一名將,他是有資格進行上洛的,據說在上洛過程中,武田信玄大敗織田信長和德川家康的聯軍,甚至把後來的幕府將軍德川家康嚇得拉了一褲子。可是這位倭國名將卻在路上生了重病,不得已而退兵,甚至沒有回到他的家鄉甲斐,就一命歸天了。這要是我,也會死的不甘心。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在武田信玄死了以後,和他打了半輩子仗的好基友上杉謙信得知信玄的死信後痛哭三天,並說失去了一生的對手,決心終生不再與甲斐為敵。這讓我不禁想起了那天夜裡玉思言對戰田二村時候的情景。很多稗官野史中記載的東西,都跟我們知道的歷史所不同,就好像有人說劉關張其實是基友,趙雲其實是女人,劉禪其實是曹操的兒子一樣,打了多半輩子,卻又惺惺相惜的上杉、武田二人,也被一些人搞出了很多看起來無厘頭的故事。其中有一個就是說上杉謙信其實是個女人,深愛著武田信玄,但是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能在一起,甚至有人找到資料說上杉謙信每個月總會有固定的幾天身體不適,一些原本應該進行的軍事行動都會為之延遲,以至於現在網上很多人都管上杉謙信叫上杉姐姐……那天晚上,玉思言拿著一把仿造的小豆長光和田二村對峙,如果上杉謙信真的如傳聞中那樣是個女人的話,那麼被盔甲控制的田二村的舉動就好理解多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盔甲還是得找回來,另外,同樣讓我有一種不安感的豐臣秀吉和德川家康的盔甲也必須處理。之前的結界符多少是有一些作用的,索性我直接把那兩幅盔甲放到了一起,用了大量的結界符和封靈符貼在盔甲上,看他們丫的再鬧騰。
  博物館的保安方面,暫時由武警來接手了,不過幾天之後還是要尾張株式會社的人自己來想辦法。其實我覺得吧,如果那個田二村沒有出現,劉祥他們這幫子保安可能還真的比較靠譜。當然,這個靠譜指的只是那些文物的安全方面,畢竟貝組織的人不是小毛賊鬥得過的,人軀詭心那東西,更是一般陰倌都不願意招惹。對於我們之前的戰鬥,多半是個意外。畢竟,劉祥一直潛伏的很好,從戰鬥的過程上看,他也沒有什麼超乎常人的異術,就是一個強壯敏捷的普通人而已,估計他們開這個保安公司的目的也就是為他們貝組織斂財。而根據國際刑警組織提供給我們的情報來看,尾張株式會社和之前那家法國連鎖餐廳之間有著大額的經濟來往,雖然目前還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表明他們跟貝組織有關係,但也不能排除他們根本就是一夥人的可能性。
  亂七八糟的事情,越來越煩人,在安排好博物館的事情並讓白冰對田二村展開追捕之後,我和玉思言一起去了醫院,除了那些麻煩,還有一位單腿大俠等著我們照顧,不是麼?
第238章 逼供
  「醒了麼?」市醫院頂樓的西側走廊,此刻已經被封閉了起來,走廊中間的一間病房門前站著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警,看到我和玉思言走過來,先是行了個禮,才回答道:「報告兩位長官,犯人剛剛脫離昏迷狀態,不過現在情況很不好。大夫說儘管做了截肢手術後的應急處理,他斷腿處的問題還是很嚴重,如果體質不夠好的話,傷口隨時都可能會惡化。」
  聽到武警的匯報,玉思言沒好氣的看了我一樣,似乎是責怪我閨女下手太重了,不過,我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感覺,敢捅我兄弟就得付出代價這也就是小詩,就砍了一條腿,要是我自己動手,非把他的小弟弟也砍了不可。
  病房裡的佈置,有些昏暗,窗子都是加了防盜柵欄的,只不過防的卻不是外面的賊,而是裡面的病人。
  原本魁梧壯碩的劉祥此時就剩下一條腿,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一動都不動,他的左腿和右胳膊上都打著石膏,就這樣子,想逃都不太可能,也不知道丟一條蟲子進他嘴裡,讓他變成人起詭心會不會舒服點。
  「行啦行啦,別裝死了,既然不昏迷了,還有什麼好裝的,我就不信受了這樣的傷你個丫挺的還能安安心心的睡覺。」抬起腳,在床腿上毫不客氣的踹了一下。
  劉祥的鼻子裡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哼聲,不過依舊沒有睜眼,一副死硬到底的樣子。
  「我說,玉思言,你確定你只是掰斷了他的關節?」我扭頭看看身邊的女人,「我怎麼看著他好像連舌頭都被你拔出來了似的。」
  「那麼噁心的東西,我才懶得碰。要拔你自己拔。」玉思言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不識好歹的,我要不廢了他,也許被廢的就是你了。還敢說我是人形母暴龍。」顯然,瞎子在上救護車前說的話,全都被她給聽去了,鵝米豆腐,好在我沒發表太多評論,不然被她揍一頓就悲催了。
  「對了,你說,要是他現在突然暴起傷人怎麼辦,我可不擅長貼身近戰,美女,你可要保護我啊。」我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說道,「你看他這一身腱子肉,雖然說被打了個半殘吧,看起來卻依舊是充滿了爆發力,你說他會不會突然跳起來把我打一頓啊?」
  玉思言笑了,可是緊接著,她伸出右手,對我豎起了一根中指,然後,沒給我任何解釋,湊到劉祥的身邊用一種陰測測的聲音說:「我沒有沈大陰倌那麼多廢話,識相的,我問你什麼,你就告訴我什麼,你要是不說,或者讓我知道你說謊,我就弄死你全家,然後再弄死你。」
  我勒個去的,喊她人形母暴龍錯了麼?喂,好歹你丫也是個公務員啊喂,要不要這麼兇猛啊喂,張嘴閉嘴就是弄死你,弄死你全家,弄死你祖宗十八代,這聽起來更像古惑仔啊喂!
  我心裡不停的吐著槽。劉祥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眸子裡充滿了恨意,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你是在嚇唬我麼?女人?你是執法者,還用家人來威脅我,不覺得很好笑麼?」
  「執法者?我是執法者沒錯,不過你別看我有的時候話挺多,而且也會和人說說笑笑。」玉思言左手抓住了劉祥的手腕,右手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可是呢,我對待敵人的時候啊,是非常冷血無情的,否則,他們就不會給我取了『冰言』這麼個冷冰冰的綽號了。」在「冰言」兩個字出口的同時,玉思言右手猛地一用力,「卡嚓」一聲輕響,劉祥難以抑制的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十指連心啊,就這麼硬生生的被人把手指掰斷,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吧。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你可是警察!」劉祥一邊慘叫,一邊咬牙說著。
  「對,我是警察,可是誰規定警察就必須做事束手束腳了?就像你那晚說的,我們落到你手裡,想捅就捅,想殺就殺,殺完了男人還要好好享受下女人,為什麼你們這些壞人可以這麼做,我們警察就不可以?笑話!」玉思言揚手扇了劉祥一耳光,「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不配合,你的老婆孩子會在一個小時之內被人帶來,然後他們會暴力抗法,而我呢,就做一次正當防衛好了,我們現在也缺幾個正當防衛無罪的典型,不是麼。」
  「你,你……卑鄙,警察怎麼可以這麼卑鄙……」劉祥有一種被氣的岔了氣的感覺,別說是他,就連我都有點難以接受玉思言現在的樣子。
  「哼,卑鄙?你們用邪術害人斂財的時候,你們殺害追查你們的警官的時候為什麼不說自己卑鄙呢?」玉思言突然一把扯住了劉祥的衣領,「你知道這些年為了抓你們這些挨千刀的東西我們犧牲了多少同志麼!我在警校時候最好的兩個姐妹一個被你們點了天燈,另外一個,被你們扔進滿是蟲子的坑裡面,讓蟲子把她活活吃掉,你們就不卑鄙,不無恥,不下流,是麼?好,很好,你說我卑鄙,我就卑鄙給你看!我要把你全家的骨頭一根根的掰斷,把他們的筋脈一條條的挑斷!」不知道為什麼,玉思言突然失控了起來,越說越激動,手從揪著劉祥的衣領,變成了掐著他的脖子。
  「玉思言!你停手,你這樣會掐死他的!」我感覺得出,現在的玉思言並不是在裝黑臉,她是真的有點癲狂了。忙不迭的從後面抱住這個人形母暴龍,拚命的把她從病床邊扯開,就是這個扯開的過程,她的嘴裡也一直沒閒著,不停的咒罵著劉祥,咒罵著他們那個組織。
  好不容易才把玉思言推出了門,交給門口那兩個武警暫時看管,我重新回到病房裡的時候發現劉祥一直在盯著門口,似乎在等待著我的出現。
  「怎麼?在期待我們有什麼新的花招麼?」拉開玉思言,可並不代表我對這貨有好感,事實上,要不是還等著跟他拷問情報,我有五成的幾率不會管這閒事。
  「不,我決定跟你們合作了。」劉祥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莫名其妙的落寞味道,不過他的轉變如此之快,真讓我感到意外。
  「這麼快,就想通了?不用再考慮一會?你的革命精神好像不夠堅定啊。」我戲謔的扯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點上一支煙。
  「如果我是一個人,我死都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情。不過就像那個女瘋子說的一樣,我還有老婆孩子。我算是什麼好人,所以我能看的出來,她剛剛是真的想殺了我,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不過我說了以後,你們要答應我保護我老婆和我兒子,還有我的父母,他們都是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想他們因為我的事情而受到牽連。更不想他們被組織報復。」這個劉祥,中就算的上是條漢子長歎了一口氣,對我伸出那只已經被扭斷了一根手指的左手,「給來我一根煙。」
  把香煙直接塞進他嘴裡,點著,看著他艱難的用左手把吸了一口的煙從嘴上拿下來,我微微的搖了搖頭,這貨也算條硬漢,走正道不好麼?「說吧,你是什麼時候加入貝組織的?」
  「貝組織麼?大約,有三年了吧。不過我的品級沒有文西亞那老東西高,只有三貝。」
  「三貝?這麼說,那種銀幣是你們組織內部用來表示等級的徽章了?」我想起了在文叔家裡搜到的那枚銀幣。
  「是的。我們這種不會法術的普通人,在組織裡最多也就到三貝,當初我兒子得了腦瘤,大夫說位置很特別,沒法進行手術,只能等死,這時候組織找上了我,他們說他們可以救我兒子,而條件則是要我加入組織,幫他們斂財。為了兒子的命,我答應了。」劉祥又吸了一口。
  「你說你是普通人,不會法術,那你是怎麼控制人軀詭心的?」這就奇怪了難道那兩個人軀詭心不需要人來驅動麼?
  「那兩個,是組織給我弄來的,特殊的人軀詭心,他們保留著人類的意識,和大部分器官,除了有時候比較遲鈍外,和一般人沒有多大區別。只有人類形態被破壞的時候,才會顯現出蟲形。」
  「那田二村是怎麼回事?他也是你們組織內部的人麼?」
  「不,他不是,他原本只是個農村來的傻小子。我們公司也並不都是組織的人,還是需要招募一些普通人來幹活的,那小子來應聘的時候說他練過武,我們試了試,伸手還不錯,就留下了。挺好的一個小子,憨厚,實在。我跟你說實話,這次我們來,真的是來做保安的,雖然我們是組織的人,但是我們的職能是斂財,沒人規定不可以通過正當職業斂財。」劉祥露出一個苦笑。
  「那田二村怎麼又變成你們的內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