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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

  瞎子絲毫不吝嗇的送給我一個中指,「讓你唸書你非要去放豬,這屋子裡熱是因為屋子裡這些死老鼠和死蛇,肉在腐爛的時候會放熱,別他媽給我囉嗦了,趕緊過來幫忙。」
  我那個無語啊,這他媽的……你整點陰倌的理論忽悠我下行不?突然整出科學來了,我他媽搞了一晚上的鬼,哪能想到那麼科學的事……
  就在我想要找點什麼說頭反擊瞎子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不遠的地方傳來一聲石頭撞擊的聲音。我立刻打了個手勢示意瞎子不要說話,側耳細聽,一聲聲腳踩到草葉上的聲音在死寂般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回頭在屋子裡掃視了一眼,卻發現能夠藏人的就只有棺材下面那圍著布幔的地方。無奈,和瞎子交換了一下眼神,按滅了手機一人挑了一口棺材,鑽了下去……
第19章 神秘來客
  布幔下面的空氣不流通,愈發的渾濁悶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這裡沒有那些被剝了皮抽了腸子的蛇鼠,否則我寧願跳出去跟外面的人死磕一場也不願意躲在這裡面。
  「吱呀呀呀……」隨著門軸轉動的聲音,木門被人緩緩的推開了,我死死的閉住一口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
  「啪唧」那個人似乎和我一樣,一進門就踩到了地上的死老鼠,不過他卻沒有像我那樣大驚小怪。「奇怪,這扇門怎麼是開著的呢?」一句很低的自言自語,聽聲音,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
  說了那麼一句之後,男人再次閉上了嘴,一步一步,緩慢而穩健的向我們藏身的這幾口棺材走來。落腳時候,每一聲「啪唧」都好像是踩在我心上一樣。
  木屋的門,原本是鎖著的,那個進來的人似乎也清楚,如果他是這裡的主人,很可能就會想到是有人打開了門,進來過了。那麼接下來他會幹什麼?會不會來找找這屋子裡面是不是藏著人呢?
  屋子就這麼大,一眼看過去,就看全了,能藏人的地方,無非就是棺材和棺材下面罷了。
  「棺材……」老男人的嘴裡低低的念叨了這麼一句,腳步聲,卻是離我藏身的這口越來越近。
  我暗暗的捏緊了拳頭,在這小木屋裡殘害了那麼多「可愛」的小動物,如果他是這裡的主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要是真的把老子從棺材底下揪出來,我他媽乾脆就干他丫的。就算是什麼邪門傢伙又怎麼樣,我和瞎子兩個大老爺們兒還怕搞不定一個老棺材瓤子?
  「啪唧」月光明亮,這個剛進來的老傢伙顯然沒有我和瞎子的保密意識,木屋門開的大大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清楚的看到了隨著他一腳下去,一些腐臭的液體飛濺到了我面前的布幔上。
  還好有布幔擋著,要不然不得噴老子一臉血水啊。
  媽的,要不要這麼倒霉……我心裡暗罵著,拳頭捏的更緊了。
  布幔並不是很長,距離地面其實還有一兩厘米,我隱約看到有一雙腳就停在我面前的布幔邊。媽的,這是要被發現了麼?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敢很緩慢的呼吸,可是現在看到那人就在我面前,我是半點都不敢了,死死的閉住氣,緊握雙拳,隨時準備干他丫。
  靜夜之中,我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因為緊張和缺氧而激烈跳動的聲音。
  突然,外面那人的一隻穿著黑色布鞋的腳向前邁了半步,直插入布幔裡面,險些踢到我的臉,要不是他伸進腳來後,就再沒有別的動作了,我就已經準備抽丫的了。
  不過……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面前這隻腳上的布鞋,款式很古舊,似乎是電影裡那些老道們或者那些所謂的算命的高人才會穿的那種。
  那個人自然不會是沒事幹所以把腳伸進來玩,我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聲低低的叫力聲,然後就是木頭摩擦的聲音,他在推棺材蓋。
  就在此時,棺材前那個人身上突然傳出了一聲低低的蛐蛐兒叫,那個人的動作頓時停滯了一下,然後,又是一陣木頭摩擦的聲音,不過這次的聲音聽起來,則是合上棺材蓋的聲音。
  合上棺材蓋以後,那個人以很輕快的腳步離開了屋子,「吱呀」一聲,輕輕的帶上了門。
  「吁!」我長長的舒了口氣,剛剛實在是太緊張了,小說裡面,那些玩邪術的壞人各個身上都有些古怪的厲害東西,剛才要是真的被發現了,就算能把他揍趴下,估計自己也得惹上一身騷。
  當然,我和瞎子誰都沒有立刻從棺材下面鑽出去,那人剛剛離開,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轉回來,索性還是在下面靜靜的呆一會兒的好。
  果然,在布幔裡呆了沒有兩分鐘,我就隱約聽到外面有腳步的聲音傳來。只不過這一次的腳步聲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的腳步聲顯得很輕快,這一次的卻顯得很沉穩,通通有聲,打個比方的話,就好像是白冰和瞎子的區別。
  「媽的,老東西又他媽忘了鎖門。」腳步聲到了門口,隨著一個粗豪的聲音,「光當」一聲,木屋的門被人一腳就給踹開了。
  看來,剛才那個老頭和現在這個粗魯的漢子就是這小木屋的主人了,尤其是這個漢子,否則,他不會拿著個大手電,隨意的晃來晃去。
  「通通通」的腳步聲,好死不死的還是朝我這口棺材走了過了,我勒個去的,難道是老頭發現棺材下面藏著人去叫了救兵來不成?幹嘛就都要往我這裡湊啊。
  木頭摩擦的聲音再度想起,緊接著就聽到了那漢子略帶淫邪的笑了一聲,「沒想到,今天這個小妞兒長得還真挺不錯的。」
  怎麼?難道說我頭上這口棺材裡有人?還是個年輕女人?不會是田甜吧?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媽的,這個男的肯定是要對棺材裡的女人做什麼了,我該怎麼辦?
  出去麼?萬一不是田甜我出去了那不就是打草驚蛇了麼!可是……如果真的是田甜,我能坐視不理嗎?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卻聽到那個男人「嘿」了一聲,似乎是扛起了什麼東西,應該就是棺材裡的女人吧,他要把那女人帶走麼?那女人到底是不是田甜,他要把那女人帶到哪裡去?
  我的心裡百般疑惑!
  「小妞兒,等會我就讓你好好的爽一爽,到了我的手上,不管你是人是屍還是鬼,都別想逃,乖乖受著吧……」
  頭頂上,那個男人依舊在浪笑,可是這句話,卻讓我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呆住了。都別想逃……「我現在手上正缺人手,這棟樓裡的人,都別想逃……」麗坤小區那夜在樓梯上聽到的那句話再次迴響在我的腦海裡。
  心,漸漸的落回到肚子裡。
  那句「都別想逃」讓我認出了這個人就是那天在樓梯上跟田甜對話的那個姓段的。放心是因為姓段的肯定是認識田甜的,他剛才跟棺材裡那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人說的話,足以證明那個女人不是田甜。
  不是田甜是好事,可是壞事也來了,那天晚上的對話,表明了田甜是認識這個男人的,甚至田甜都有可能知道這個男人都在做什麼。那田甜會不會也是這些傢伙的同夥?我無法想像田甜那樣的漂亮女人坐在這樣的一個小木屋裡,一隻手拿著老鼠,一隻手往出抽那只不停尖叫著的老鼠的腸子。老鼠屎和老鼠血隨著老鼠的掙扎濺滿她白色的連衣裙……
  我想的自己都快吐了,趕緊摀住了嘴。索性那個大漢沒有過多的逗留,扛起了屍體扭頭就走,甚至連木屋的門都沒有關。
  聽著沉重的腳步聲離去,我迫不及待的從布幔裡鑽了出來。這個姓段的走路聲音那麼大,要是他想殺個回馬槍,怎麼躲都來得及。
  「瞎子,快出來,剛剛那個人,我懷疑他就是麗坤小區慘案的幕後真兇。」我走到瞎子藏身的棺材前,在布幔上輕輕踢了一腳,瞎子卻是已經從另外一邊滾了出來。
  「你確定?」瞎子往門口張望了一下,衝我招招手,「蛤蟆,先跟我把棺材打開,咱們看看裡面究竟是活人還是屍體。」說著話,瞎子就伸手去推棺材蓋,我急忙搭了把手。
  棺材蓋被推開了,藉著門口射進來的月光看去,裡面躺著的,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色壽衣眼窩深陷,形容枯槁的老太太。
  瞎子把手伸到老太太的鼻子前面先是探了探鼻息,然後又伸手在老太太的心口摸了摸,然後又在老太太的臉上捏了捏。「是死的,死透了,不過還沒有腐爛。看樣子應該是剛死不久。」
  凌晨,小黑屋裡,四口棺材,還有一具擺在面前的死屍……說實話,沒看到死屍之前,只看到了棺材,我心裡還沒有多害怕,尤其是躲到棺材下面以後,甚至覺得那棺材可以給我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可是看到這具屍體之後,一切都變了。
  從尾椎骨開始,涼氣一個勁兒的往出冒,手也開始哆嗦,我甚至覺得這具屍體隨時都可能像那天晚上的燒紙老婆婆一樣躥起來給我狠狠的來一下。「瞎子,別他媽的在這裡傻看了,咱倆還是跟著那個傢伙,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吧。」
  我自己都說不清我到底是真的想去看看那個傢伙在做什麼,還是想盡快離開這具死屍,倒是瞎子,他今晚的表現真的是讓我另眼相看。一開始,毫無顧忌的抓起地上的死老鼠查看,再然後,對著那具死屍又摸又捏的,難道他就不害怕麼?還是說,作為一個陰倌,這些東西已經和家常便飯一樣了呢?
第20章 虐屍煉油
  瞎子應了一聲,用力合上了棺材蓋,到屋門口向外張望了一下,確定附近沒人,才招呼我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