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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

  告別白冰,我下了車,脫掉血淋淋的外套,光著膀子打了輛車,直往羅門西餐廳,點了飲料,邊喝邊等著田甜。
  一直到凌晨兩點多,依然沒有田甜的身影。
  這丫頭不會出什麼事吧,我拿出手機撥了田甜的號碼。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啊,啊,啊!夜深你飄落的發,夜深你閉上了眼。這是一個秘密的約定,屬於我屬於你……」
  田甜的手機鈴聲,真的是有點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每次聽到這曲子,我就想到那個上了鄭東亮身到處殺人的紅衣女鬼,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主持個午夜的鬼故事節目也沒必要把自己的手機鈴聲也弄得鬼裡鬼氣的啊!
  聽了五十秒的《紅嫁衣》聽筒裡傳來了那句非常讓人討厭的:「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我心裡開始有些焦躁起來,就在我準備起身去尋找她時,手機短信響了。
  是田甜發來的,「浩哥哥,不要擔心我,我回家了,過幾天就來找你,想你!」
  就這樣田甜人間蒸發了,我也想過去廣播大樓找她領導問問她到底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可是上次她跟我說不要去那裡找她,而且說實在的,我對那地方還真的有點陰影,先不說西門橋的那個雨衣男,就那個看門的保安老頭也他媽夠嚇人的了,那鬼樣子,也夠嚇人的。
  田甜身上有太多秘密,她不讓我問,也從不告訴我,她永遠像個謎一樣,悄悄的來,悄悄的走。
  警局發生的事情,讓我爸很頭疼,但奇怪的是,至始至終他都沒罵過我一句,也不盤問我。倒是我媽,對我態度好轉,把我當個寶一樣,或許經歷了這樣的慘案,她老人家也知道,兒子再廢,也是塊心肝肉,讓我搬回來住。
  我回到了麗江小區,收拾著房間裡的東西,準備回老宅,發生了這樣的血案,誰他媽還敢住這啊。
  「啪嗒」整理床鋪的時候,我腳下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低頭往床底一看,是個小瓶子,好像是田甜的。
  這瓶子我見過,好幾次,我都看見田甜拿出這個小瓶子喝裡面那種淡黃色的東西。問她是什麼,她只說是安神補腦抗疲勞的營養液,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三無營養液呢,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要不……咱也補補腦?」一想到是田甜的東西,我就激動。
  擰開瓶蓋,一股刺鼻的怪味熏面而來。
  我勒個擦的!什麼味道!瓶子裡面的淡黃色液體看起來好像是一種油脂,散發著一種類似豬肉腐爛時候發出的臭味,這他媽是營養液?就算是這也太臭了點吧!也不知道是哪個黑心的狗玩意賣給她的。
  嘗嘗?
  我把瓶子湊到嘴邊,湊上去輕輕嘬了一下,一股粘膩的油脂被我吸進了嘴裡,酸澀惡臭的味道讓我難以忍受,咂了咂嘴,我咬牙的把那東西嚥了下去。
  「我勒個去的,這他媽也太難喝了吧,真不知道平時田甜是怎麼喝下去的。」擰好瓶蓋,順手把那小瓶子塞進衣兜。
  剛要打包走人,一股寒氣直衝後背,後背的怪斑出奇的癢了起來。
  這一次癢的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厲害,一開始我還是輕輕的抓抓,可是越抓,背後就越癢,似乎不單單只是皮膚外面癢,就連肉裡面,甚至肝花五臟都開始癢。
  經過這段時間被那些古怪綠斑的折磨,我對癢的抵抗力已經是很高了,可是現在我居然怎麼都抑制不住,抓,瘋狂的抓,我隱約能感到背後的皮膚都被我抓破了,熱乎乎的血,沾的我滿手都是。
  啊!太癢了,太痛苦了,簡直到了極致,我兩眼一黑,居然癢暈過去了。
  曾經也有過一次類似這樣的感覺,癢到直接昏過去,可是那次昏過去再醒來就不癢了。而這次我醒來之後,背部的痕癢還在繼續,只是沒有一開始時候那麼劇烈了而已。媽的,這起的到底是什麼,非要玩死我是不是!
第14章 屍毒
  按理說,早就該去醫院的,可是我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待業人員,除了一張臉帥氣點,一無是處,存款什麼的,更是根本沒有。平時有急用了,也是先跟瞎子拿點救急。所以能忍著的病,我都不想去醫院,只是這次真的扛不過去了,咋辦呢?
  上次被我爸狠狠訓了一頓,我也不好意思再跟家裡要錢,再說了,要是讓我媽知道我得了這樣的怪病,她老人家還不得急死。
  奶奶個腿的,還是跟瞎子先借點吧,那小子有錢。
  用毛巾擦了擦後背,背上的血口子弄得我疼得直吸冷氣,卻也因為疼痛壓住了癢反而感覺有些爽。
  胡亂在外面加了一件外套,出了麗坤小區,我直奔瞎子家。
  瞎子家早搬出了三號胡同,而是住在工商局的家屬樓,離我住的地方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坐公交車去,也就三站地,想了想我還是決定走過去。
  沒辦法,錢包總是比較乾癟,所以一般身邊沒妞的時候,我還是比較節儉的。
  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後背的痕癢感消退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走了二十來分鐘,眼看就要到工商局的家屬樓了,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嗚嗚嗚」的低吼聲,那聲音我很熟悉,我家的黑虎在對人發出威脅的時候就是發出這種聲音。還伴著一個女人的呼喊,「金毛,回來!快回來!」
  回頭一看,身後三四米的地方,有一個二十五六的清秀少婦,拽著一隻成年的金毛大犬,正在用力拖拽,而那隻金毛卻是絲毫不理會自己主人的拖拽與叫喊,兩隻狗眼死死的盯著我,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一條大尾巴夾在兩腿中間,彷彿是有些害怕,卻又像是隨時準備對我發起攻擊一樣。
  「這狗……」我指著那隻大狗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金毛和哈士奇那種二貨不一樣,非常的聰明乖巧,對主人的命令也比較順從,很少聽說金毛對著陌生人發飆。
  「啊,對不起啊,先生,金毛平時不這樣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拉都拉不住。也許是鬧脾氣了。」少婦一邊道著歉,一邊用手在金毛的屁股上狠狠扇了兩巴掌,金毛這才嗚咽一聲,滿是不情願的扭回頭,繞到了少婦的背後。
  我笑著聳聳肩,表示沒什麼,狗嘛,總是會有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時候。可惜的是現在我已經有田甜了,不然借這個機會問這少婦要下電話也還是不錯的,長得挺漂亮。
  心裡YY著美貌少婦,腳下卻沒有停,五分鐘之後,我就站在了瞎子家的門口。
  自從辭去工作做了一名職業神棍,瞎子就幾乎沒有在早上十點之前起過床。用他的話來說,海是龍世界,夜是鬼時光,想做江東市乃至全天朝頭號的大陰倌,不在夜裡多下下功夫怎麼行。
  每天晚上收了攤子,他就會找一些事故多發地段啊,或者亂葬崗之類的地方瞎晃悠,美其名曰,「打怪升級。」
  上次在警局,怎麼也打不通這小子電話,就是因為這小子在偏僻的荒山「升級」。
  至於他到底遇到過多少小怪,現在多少級了,我就不得而知了。說來也怪,剛走進了樓道,後背上又開始癢了起來,我得快點了。
  「噹噹噹」用手在瞎子家的防盜門上敲了幾下,也不知道那孫子醒了沒有。
  「來啦來啦來啦。」裡面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瞎子,「誰啊?大清早的,也不讓人多睡會。」
  「睡你妹啊睡,太陽都他媽照屁股了,還睡。」我沒好氣的在防盜門上踢了一腳,後背的痕癢真他媽讓人煩躁。
  「操,蛤蟆,是你小子啊,捨得從娘們兒褲襠裡出來了?」瞎子拉開門看到是我,抬起雙手伸了個懶腰,「咋的了,你小子又沒錢了?草!你的腦門怎麼這麼黑啊!?」瞎子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一把把我拉進了門,對著我的腦門不停的端詳。
  「黑?」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用手在腦門上抹了抹,剛剛出門之前我擦洗身子的時候照過鏡子,我的臉上沒什麼不正常的啊。「別他媽抹了,抹也沒用,又不是鍋底灰。」瞎子說著從門頭上拿下一面八卦鏡遞給我。「你丫自己看看,都黑成什麼樣了。」
  我對著他那個八卦鏡,衝著裡面看了一眼,差點沒把我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