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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7節

  我沒有動,雜毛小道倒是哈哈一笑,說警官,沒想到你竟然懂得說中文啊,那就方便了。
  現在是那些暴徒莫名其妙地襲擊我們這兒,我們可是受害者,你可不可以別用這種看待嫌疑犯的眼光,來質詢我們啊?
  這個中年日本警官的中文並不是很好,但是大概也能夠曉得雜毛小道話裡面的意思,皺著眉頭試了試手上的電棍,然後抬頭說道:「這些暴走族襲擊旅社的事情,我們肯定是要管的。但是,你身上怎麼會有血,這個也要跟我們,回去交代清楚!」
  旁邊的阿木大概瞧出了一些門路來,上前來交涉,告訴這個中年警察,我們也是剛剛到達的現場,根本就來不及做任何動作,將這些暴徒打趴下來的,是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漂亮姑娘,她很厲害的,跟李小龍一樣,拳打腳踢,就將這些傢伙給打垮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問一問地上的這些傢伙,他們應該都知道的……
  這些出警的日本警察就是附近派出所的,跟阿木也算是熟人,然而那個會將中文的日本警察並不理會阿木的話語,瞧見我們拒不就範,不由得憤怒起來,將手中的電棍一點,藍光乍現,他的臉竟然在那一刻扭曲了,大聲喊道:「八格牙魯!你們這些中國人,要麼都是小偷,要麼就是妓女,來我們日本能做什麼好事?趕緊全部都給我蹲下來,接受檢查。
  要不然,我就要動手了!」
  這個傢伙倒是有些像那點燃的爆仗,突然的一聲吼將我都嚇了一跳,雜毛小道本來還笑吟吟的,聽到這個傢伙的話語,不由得臉色一變,朝著阿木問道:「這個傢伙是個右翼?」
  阿木的臉色一黯,點頭,低聲說道:「南佳閣下,的確有經常去神社祭拜……」
  瞧見阿木這神情,我便知道雜毛小道的猜測沒錯,日本的右翼其實並不多,大部分都只是一種政治主張,但是也不乏一些人因為還眷戀那軍國主義的風光,所以對鄰國多多少少保留一些敵意。
  特別是中國的經濟持續發展,在今年來逐漸有替代日本在亞洲和整個世界上面的金融地位,使得這些傢伙的神經,更加敏感。
  有這麼一個右翼分子管轄著自己旅社的這一邊區域,阿木平日裡還真的有些難受。
  而正在阿木低聲說話的時候,那個中年警官則沒有耐心再等,直接將手中的電棍點著,然後一邊招呼旁邊的警察一哄而上地將我們捉拿,一邊將自己手中的電棍朝著我這邊捅過來。
  我瞧著這藍色電光不斷閃耀,臉上的肌肉一跳,心中也有了許多惱怒。
  其實我特不願意用什麼民族仇恨來看待我們所見到的這一個一個最真實臉孔的尋常人,我們不能忘記歷史,但是也要正視現實,並不能因為電視上那些手撕鬼子的抗日神劇,便輕視或者根本就不去瞭解這些人——任何人都有好有壞,沒有必要給一個群體去貼上標籤,總體地去否定別人。
  這樣子做,其實是最麻木、最不可取的行為。
  踏踏實實地做事情,永遠都比喊口號要來的實在和有用。
  然而面對著這一少部分心懷仇視的傢伙,那便沒有什麼可以客氣的話兒了,當下我的腳步一動,人影便恍然不見,下一秒,我的手已經搭在了這個南佳警官拿著電棍的手臂上,緊緊捏著。
  他給我一下拿捏住,不由得一聲大喝,想要掙脫開我的束縛,結果根本動彈不得。
  像這樣僅僅受過一些格鬥訓練的傢伙,我一根手指就能夠拿捏他,不過我並沒有立刻發動,而是將這個全身僵直的傢伙攔在我的身前,一邊往房間裡面退,一邊說道:「別衝動,別衝動,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的手會不會重!」
  「巴嘎!你居然敢襲警?你不要命了,我發誓,你們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南佳警官瞧見自己被一把擒住,而雜毛小道則不知道怎麼回事,人都沒有挨著對方,自己的手下便紛紛跌倒在地,哎喲哎喲喊成一片,不由得大驚,瞧見自己被以一個非常難堪的姿勢擒住,不由得破口大罵起來:「你們這些支那豬,你們不要命了!你們……」
  「啪!」
  橫空響起的一聲清脆耳光,將南佳警官的辱罵聲給弄得戛然而止,被我扔在地上的他摀住了自己的右臉,一臉難以置信地瞧著我,口中的鮮血已經流滿了整個下巴。
  我揉了揉手掌,心想還好剛才控制了力道,要不然這傢伙的整個腦袋,說不得都給我甩飛了。
  口中溢著鮮血,整個強硬的右翼分子腦袋嗡嗡嗡地響,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艱難地出聲罵道:「巴嘎,你們是在找死麼?」
  我瞧著旁邊一圈都震驚的人,若無其事地說道:「道歉,不然你將會為你不當的言論後悔的!」
  雜毛小道和我往後退開,那幾個警察趕緊將地上的南佳警官給扶起來,七嘴八舌,嘰裡呱啦地不著調在說些什麼,那個南佳警官瞧見自己旁邊這五個膀大腰圓的屬下,又想起這兒並非荒郊野嶺,頓時又有了些信心,指著我罵道:「支那豬,支那豬!你看著,我一定要弄死你,我發誓!」
  這個傢伙揮舞著手指,幾乎快要發瘋了,口沫飛濺。
  我和雜毛小道對視一眼,其實日本警察的素質普遍都還不錯,雖然對待中國人通常都很冷漠,但是並不會直接發出這樣的言論來,這大概與這傢伙的右翼背景有關係吧?我沒有再給他多罵一句的機會,腳踩罡步,身形一晃,在他左臉補了一巴掌。
  南佳警官完全趴在了地上,兩耳轟鳴,完全就發不出任何話語了。
  我歎息,朝著這個堅定的右翼分子說道:「看來讓日本人真心的道歉,還真的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呢。不過我聽說日本人都很賤,對於比自己弱小的,恨不能打倒之後,再踩上幾大腳,這才痛快,而對於比自己強大的,比如美國,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女兒都送給人家青天白日。既然是這樣,那你就瞧清楚,我想要你的性命……」我停頓了一下,然後指著旁邊一圈日本警察,淡然問道:「要你們所有人的性命,都很簡單。所以,親,能夠心平氣和地好好說話麼?你們就這麼想要去死?」
  阿木這個時候倒也機靈,還幫著我給這些人翻譯,這些人臉色一陣變幻,有人則去拿對講機,準備呼叫支援,而就在我準備動用金蠶蠱給這些傢伙的脖子上套上韁繩時,外面又來了一堆人,領頭的一個,穿著灰色的日本和服。
第十章 大和新星
  這個穿著灰色和服的傢伙,便是剛與我們分別不久的仁丹胡蒼井翼,而在他身邊的這幾個黑西裝,想來應該也是加籐家族的人。
  瞧見這旅社一地哀嚎的暴走族、房間裡這幾個虎視眈眈的警察,以及地上躺著的警官南佳,他也有些不著要領,問我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聳聳肩膀,冷笑,說剛才見義勇為,沾了點血,結果回來就讓這個傢伙給拿捏了。
  蒼井翼眉頭皺起,頭一偏,立刻有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上來,與這些警察接洽,嘰裡呱啦地說著話,起初我瞧見那些警察的臉上都是怒容難消,然而那個斯文青年在打了兩通電話之後,那態度就有了大幅度的好轉。
  我們都聽不懂,便問旁邊的阿木,這小鬼子談些什麼。
  阿木告訴我們,說那個斯文青年是加籐財閥法律咨詢辦公室的職員,剛才好像打電話給這些警察的上級,結果上面將這些傢伙好是一通罵,現在好像是開始有些服軟了。
  我笑了,說不至於吧,這邊的關係也好使?
  阿木說咋地不好使?要是不好使,日本這邊的黑社會不早就沒有生存空間了麼?加籐財閥控制的財富和權勢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理解的,陸左你也是,既然認識他們家的人,幹嘛不早說,這多少也就是他們家一句話的事,何至於動手呢?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雜毛小道在旁邊嘿嘿壞笑,說這小毒物剛才一不小心殺了好多個人,這會兒是有些凶性勃發,收不住性子呢。
  雜毛小道這傢伙的表情過於猥瑣,明明說的是實情,但阿木卻並沒有信他,只是嘿嘿地應和著。
  既然有蒼井翼打發這些警察,我們便也沒有再多管,我瞧著胸前這些濺起的血印子也膈應,便去洗手間洗了澡,等換完衣服再出來的時候,瞧見那些警察都沒有在房間了,便是地上被我扇得滿腦袋發懵的警官南佳,都給人拖走,無蹤影了。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雜毛小道和蒼井翼。
  我本來挺不待見這個仁丹胡的,不過一來人家也剛剛給咱解決了大麻煩,二來好歹跟蒼井空老師也是一個姓兒的,在這遍地莫名其妙的日本名字裡面,多少聽著也比較親切,於是我也放下成見,與這個臉色僵直的老傢伙打招呼,問他怎麼想著過來了。
  這個老傢伙在加籐一夫面前的時候,刻板討厭,不過此刻倒也還算穩重,與我打了招呼,告訴我加籐社長已經驅車前往鄉下了,有些事情呢,便由他過來與我交涉,說我倘若是真的想救小姐,也許這個東西,對我會有一些幫助。
  他倒也直接,說完這話,直接從懷裡面掏出一個白色的東西來。
  這東西巴掌大,卻是一塊桃符木牌,上覆白漆,不過別的桃符上面刻的都是些符文圖案,但這牌子上面除了刻著些日文,還惟妙惟肖地刻著男人的那話兒。
  說實話,中國人的性格都比較內斂,罕有將那玩意光明正大地表現出來,所以我略微有些驚奇,不過那蒼井翼卻直接告訴我,說這個會陽牌呢,是參加兩天之後那會陽節終選的資格證,持著這木牌過去,方才能夠進入西大寺觀音院裡。
  這真的是瞌睡了便來枕頭,那加籐一夫表面上什麼也不說,結果一轉身,啥都給我們安排好了。
  我急著要,也沒有多推辭,毫不客氣地拿過來,仔細端量,感覺桃符木牌之中隱隱有一股氣息,很容易辨識,顯然也無從假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