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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節

  這人手上沒有槍,只有警棍,回頭招呼幾個渾身酒氣的警察,大聲喊道:「將這兩個嫌犯給我制服,靠,還反了他!」
  這幾個人聽了命令,朝著我們圍了上來,我有些詫異,什麼情況啊這是?
  這些警察憑空就冒了出來,而且一堆人看著好像不是一個系統的,到底是誰報的警?
  不過不管是誰,我怎麼可能讓警察像制服小混混一樣給搞在地上,瞧見這幾個剛剛從酒席上撤下來的警察衝上前來,我和雜毛小道一左一右,伸手一拉一帶,這幾個人立刻下盤不穩,一陣懸空而起,吧唧一聲,屁股摔成了八瓣。
  瞧見我們反抗,那個滿臉威嚴的中年警察扯著脖子大叫:「襲警啊,襲警啊……」
  後面十來個衝上前來的警察將槍舉了起來,紛紛對準我們的眉心,厲聲警告道:「別動,蹲下!」。
  被這般一打擾,別說媚魔,便是那些雜魚,說不定就跑得沒蹤影了。
  我一肚子鬱悶,而雜毛小道則表情輕鬆地說道:「真的是自己人,別緊張!」那個中年警察回頭看了一下週遭的同事,厲聲喝道:「自己人?好啊,拿證件出來啊,沒有的話給我們蹲下,還敢襲警?信不信把你當場給擊斃了?」
  證件?這玩意從上頭髮下來,我就沒有帶在身邊過,哪裡有這玩意?
  我環顧一周,瞧見遠處匆匆走來一夥中山服男子,為首的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卻正是前幾日一起開研討會時認識的宗教局同事,於是高聲招呼他道:「王副局,這裡!」
  那黑框眼鏡是當地有關部門的領導,瞧見我的招呼,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來,詫異地問陸左,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也奇怪,說你們又是怎麼過來的?
  瞧見我跟黑框眼鏡認識,周圍的這些警察都傻了眼,那個十分囂張的中年警察二話不說,直接就縮到了人群後面去,這時車上走下來一個肩上有花的警司來,問黑框眼鏡,說王局長,你們認識麼?
  黑框眼鏡對我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不過還是給旁人介紹,說這是我們部門的高級專員,別誤會啊,你們還不放下槍?
  將左右持槍的警察都叫開之後,黑框眼鏡告訴我,說他接到東南局趙助理打來的電話,所以才通知各部門封鎖這裡的,匆忙之間,就叫了當地的公共安全機關協助,剛才他們在外圍清理人員,沒有及時趕過來,結果鬧了誤會。
  老趙打的電話?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滿腦子疑問,不過還是將事情草草地跟黑框眼鏡解釋了一下,這是雜毛小道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朝著剛才一開始就不分青紅皂白糾纏我們的威嚴中年警察指了指,我瞇著眼睛一看——我操,他脖子上的吻痕和匆匆穿上的警服,這是鬧哪樣?
  想起剛才被他阻攔、導致媚魔逃遁的事情,我不由得一肚子的火,指著他問道:「這個傢伙是什麼單位的?」
  旁邊那個警司告訴我,說是當地派出所的所長,接警後立刻趕過來的。
  我一聽,直接衝上前來,拉著他的領口問道:「保護傘是吧?你以為你掩護媚魔離開了,她會念著你的好麼,我告訴你,你死定了!」那個中年警察大聲喊道:「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是接到通知之後才趕過來的!」
  他還在這兒狡辯喊叫著,我一咬牙,直接將他的皮帶一抽,那褲子扒下,露出了會所專用的底褲來。
  大家都是聰明人,瞧見這,那個警司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堪,叫來旁邊的警察,將這個滿頭大汗的敗類給直接銬了起來,拖下去了。
  我不再理會這跳樑小丑,拉著一臉歉然的黑框眼鏡,跟他講起了發生的事情,讓他指揮這裡的人,對靈修會進行全面逮捕。
  黑框眼鏡說他在外圍已經抓捕了一部分,正朝著這邊趕呢。
  當下我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我和雜毛小道將地上的劍撿起來,開始朝著會所四處搜尋,又從黑暗中抓出了好幾個沒有來得及逃離的靈修會成員,然而卻再也沒有瞧見比較有價值的目標。
  返回會所前面來的時候,虎皮貓大人從天而降,告訴我們道:「別找了,人家大部隊早就從地道裡面跑了,現在哪裡還有影子?」瞧見這肥廝,雜毛小道一臉鬱悶,指著它大聲罵道:「連把劍都看不住,你這肥母雞都幹嘛去了?」
  聽得雜毛小道的指責,虎皮貓大人也是氣勢洶洶,大罵道:「我操,你們兩個傻逼!要是沒有大人我的運籌帷幄,即時找來這麼多警察,你以為你們兩個冒冒失失的傻逼能夠這麼悠閒?」
  得,我說趙興瑞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原來是虎皮貓大人給他通知了啊。
  不過雖說媚魔逃脫,但是至少靈修會被搗壞大半,今天也算是戰果赫赫,我們不再糾結,返回了原地,瞧見二樓失火,慌忙走過去瞧,一問旁人,才得知文件室剛才突然失火了,現在正在救火呢。
  聽到這個消息,我一拍大腿,啊,那裡面應該存放著很多參與全能靈修會活動的學員資料,想想那些從監控室轉存出來的影像,倘若如果能夠挖掘出來,牽連的人只怕會很廣,影響已經達到了讓人側目的程度。
  然而實在沒有想到,僅僅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留在暗處的傢伙居然拚死就將證據給摧毀了,實在是讓人惋惜啊。
  我和雜毛小道衝上樓去,找到了黑框眼鏡,問王副局,有沒有瞧見除了我們之外,其他的宗教局成員?
  我想問的是羅金龍那小子,他這一次絕對是來了的,只不過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不知道是隱藏在了幕後,還是在大廳中,而我們卻沒有發現而已。
  黑框眼鏡搖頭,說沒有,他們趕來的時候,那些參與聚會的學員早就已經得到了靈修會的疏散,離開了這裡,他剛才得到匯報,說包括會所的工作人員,總共有八十多人落網,不過經初步鑒定,這裡面有一大半都只是最普通的工作人員,能夠瞭解內情的可能只有二十幾人。
  他好告訴我們,他現在正在請求有關部門進行協助,爭取獲得更加輝煌的戰果。
第二十五章 那往事只能回味
  到場的警察雖然很多,但是現場也的確有夠混亂,而且各個部門的配合也不是很默契,在黑框眼鏡費力地協調下才勉強運轉著。當然,這跟事情發生的突然性也有些關係。
  在經過了那個威嚴的派出所所長事件之後,我總感覺內部潛伏得有人,特別是剛才檔案室驟然失火,這一定就是有內賊在作祟,想到這裡,我便對剛才在裡面被我制服的一干靈修會骨幹有些不放心,特別是白露潭,這一回,倘若再讓這個女人給跑了,那可真的就鬧了笑話。
  想到這裡,我親自跑到裡面去,瞧見黑框眼鏡叫來了好幾輛救護車,十幾個白衣天使正在警察們的監視下,給昏迷在裡面的所有傷者做急救,一具又一具的擔架被推出去,緊張而忙碌,有一個醫生正靠著牆在給醫院打電話:「……這裡傷者的病情十分複雜,請通知在家的主治大夫做好準備,能救幾個救幾個——太血腥了!」
  他說的很對,的確很血腥,剛才性命威脅,為了保住小命,以及保持震懾效果,殺戮再所難免,所以什麼頭顱啊、斷肢啊的都是常有之事,尋常的兇殺現場跟這裡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這一番屠宰場的做派,難怪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有好幾個小護士正扶著牆在吐呢,哇啦哇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她們是護士,不是法醫,難免有些不適應。
  我和雜毛小道拎著劍走回大廳,裡面亂糟糟的,地上還躺著四五個死者,暫時是管不了,我四處找尋白露潭,瞧見有人推著擔架車出去,便撥開旁人,察看這擔架上面的傷者模樣,然而我找了一圈,並沒有瞧見那個女人。
  我左右瞧看,抓住正在勘測現場的一個中山裝,問他有沒有瞧見一個身穿白衣、臉上被毀了容的女人,他搖了搖頭,說他進來後就沒有瞧見被毀了容的女人。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情一陣沉重,媚魔與我其實並無多大衝突,她跑了自有大師兄煩惱,但是白露潭這賤人,且不說她之前對我的栽贓陷害,便是剛才對朵朵罵出口的那幾句話,我便要讓她這輩子都得處於無盡的悔恨之中,不能自拔。
  然而怎麼我們出去抓幾個人的功夫,她就不見了麼?
  虎皮貓大人剛才說媚魔從地道裡面溜走,難道白露潭搭了順風車,跟著逃脫生天了?我這邊皺著眉頭,旁邊的朵朵卻拉著我的褲腳,說陸左哥哥,你是在找那個嘴巴好臭的阿姨麼?
  聽到朵朵這般說,我心中一動,蹲下身來問她是否知道,這小丫頭點了點頭,說跟我來吧。
  我讓雜毛小道留在場中跟黑框眼鏡交涉,跟著朵朵朝著側門一直走,走到了之前更衣室的地方,左邊是男,右邊是女,朵朵直接推著右邊的門走了進去。
  與男式這邊一樣,女更衣間依然是一面鏡牆長廊,朵朵帶著我走到一個隔間前面,指著鏡面說道:「陸左哥哥,她身上有我留下的氣息,就在裡面了。」
  我伸手推了一把,裡面反鎖了,不過這並不是問題,微微一蓄力,我大腳朝著那鏡門邊踹去,裡面傳來一陣劇烈的響動,整扇門都給我直接踹飛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