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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節

  我點頭,說肥蟲子在二樓前面的一片區域,至於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我話剛剛說完,從思維末端傳來一陣古怪的悸動,暗叫一聲不好,快步往前跑去。
  雜毛小道不明就裡,跟在我後面喊怎麼了?我閉上眼睛,能夠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迫力正在施加於肥蟲子的身上來,心中焦急,說有敵人,正在集盡全力圍攻肥蟲子,我擦,整個傢伙很厲害啊。
  肥蟲子遇伏,我心中焦急得要死,順著長廊快步往前跑,然而剛剛衝到拐角處時,便感覺前面陰風一陣,下意識地往後一躲,但見一個臉如平板的黑影朝著我襲來,黑暗中,一道極細的凌厲鋒芒,陡然出現。
  我幾乎是180度的鐵板橋彎身,避開這攻擊,便聽到身後一道風聲響起,雜毛小道冷冷地喝道:「大膽邪物,敢爾!」
  我滾落在地,翻身起來的時候,見到黑暗中一張幽黃的符火燃燒,將襲擊我的那個黑影子給整個點燃,如同焰火。
  沒有雷罰的雜毛小道依然兇猛,這符火寧靜安詳,然而對這凝如實質的鬼物卻有著極大的殺傷性,如同那火星子掉入油桶中,轟然一下,火焰大盛。
  在那冉冉的火光中,我突然想起來,這張五官統統擠在了一起的平板臉容,不就是謝一凡給我們看到資料其中的一個員工麼?
  他們死後,竟然還被人煉成了厲鬼,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腦筋還沒有扭過彎兒來,便又有三道黑影從轉角處衝了出來,張牙舞爪,形如最恐怖殘忍的鬼魅惡魔,朝著我們撲來。
  剛才只是猝不及防,沒有準備而已,此番惡鬼撲來,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我哪裡會怵這等小陰溝?
  臉上略為一冷笑,我點燃了惡魔巫手,力量從心臟處湧集而來,流至雙手,藍色光芒將我這一雙手給映得鬼氣森森,面對著一個矮個兒女性幽鬼,我先是退後一步,然後猛然跨步上前,一舉抓住她的雙手,緊緊握著。
  被我控制住,這恍惚的黑影子青面猙獰,現出古怪而邪戾的笑容,牙齒張開,朝著我的脖子處就咬了過來。
  我以前說過,類似此等靈體,與人本來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並不能夠傷人,也無交集,我的惡魔巫手可以直接抓住靈體,便是十分神奇,而這些鬼物能夠作用於物,那必定是被邪惡之人煉製過,方能夠有此效果。
  我的手上傳來了巨大的反抗力道,彷彿我捉住的不是一頭女鬼,而是一匹暴烈的馬駒,此番又張嘴咬來,我倒也不慌,惡魔巫手一激發,將這惡鬼的神魂都夠燃燒如灰燼,再無力道,頭衝到一半,便軟軟地趴在了我的脖子邊,如同戀人一樣依偎著。
  我認識這個女鬼生前的模樣,她是孔陽女友的小姐妹,在會議室裡我見過照片,不漂亮,但是長得蠻乖的,可惜如今竟變成如此模樣。
  就在我將懷中這頭女鬼點燃魂消的時候,雜毛小道已然三下五除二地將旁邊這兩個惡鬼,給焚燒超度了。
  畢竟是還沒有怎麼成型的靈體,縱然是被精心煉製了一番,也並不用費我們什麼手腳,快速地將其解決完之後,我們衝進了裡間的車間裡。
  這是一條流水生產線,術語也叫做一條「拉」,往日堆積著貨物和元件的地方此刻已經被清空了,就剩下機器,被塑料薄膜封住,等待訂單來的時候,再行開工。
  這條拉的空間很大,大部分都是黑乎乎的,唯有中間的一個地方,有著暗淡的金光傳來。
  我的心一跳,提著鬼劍便衝了過去,二十幾米的距離,飛快奔往,半途中,一陣耀眼的金光有如太陽般閃耀,接著有破帛撕裂的聲音傳來。
  我衝到近前,但見整個空間裡只有肥蟲子的小小身影,除此之外,旁邊還殘留著些許陰寒之氣。
  雜毛小道衝到我的旁邊,看著得意洋洋的肥蟲子,吸了吸鼻子,說好濃重的鬼氣,看來肥肥跟此處鬼物發生了好一場惡鬥。
  我皺眉,說是那頭小鬼麼?他搖頭說不知,剛要再說些什麼,突然左耳一動,眼睛左右轉動了一下,心虛地說道:「小毒物,你聽到了什麼沒?」我四處打量一番,說沒有啊,你聽到了什麼?他緩緩地說道:「好像有一個女人在尖叫……」
  我們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喊道:「張靜茹!」
  雜毛小道拔腿就往房間的門口跑去,而我則招呼著肥蟲子,然後衝到走廊上來,朝著樓梯口跑。
  很明顯的調虎離山之計,雖然不知道這幕後之人到底在搞什麼,但是從被吊死的小雷身上,我們可以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和善之人。
  匆匆來到樓下,我們正想朝著剛才張靜茹、姜大師所走的車間跑去,突然發現路口處有人影閃動,厲聲問道:「是誰!」
  對方跑來幾個身影,領頭一個高聲大叫:「陸先生,蕭先生,是我,謝一凡,我們怎麼出不去了,所有的門都被堵住了!」
  出不去了?我沒有明白過來,突然看到他們身後出現了一個身影,緩步朝著他們走來,便高聲喊道:「小心背後!」
  謝一凡等人轉過身,驚訝地喊道:「咦,李經理,你怎麼過這裡來了?現場處理好了?啊,不對……」
  謝一凡話音還未落,走在最後面的一個保安突然被行政部經理李皓抱著脖子,一口咬下。
第十八章 附身老鬼
  當瞧見那個行政部的經理李皓從黑暗中緩步走過來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然而在我的警告之下,謝一凡等人還余留著尋常的思維,對這已然變得詭異的領導並不提防,使得離我們最遠的那個保安脖子被一口咬住。
  當發現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行政部經理抱著自己啃起來的時候,那個年輕的保安終於知道了恐怖,一邊大聲叫喚,一邊奮力掙扎。
  然而身為普通人的他,哪裡是魔怔之後李經理的對手,只三兩下,半邊脖子就被啃了個乾淨。
  瞧著這保安的慘狀,包括謝一凡、羅喆在內的四個人全部都嚇得尖叫著往我們這裡跑來,而我們則朝著他們的反方向衝去,與這四個嚇驚了魂兒的傢伙錯肩而過。
  我沖得最快,舉起了手上的鬼劍,朝著李經理的印堂刺去。
  李經理顯然是被附了身,迷惑了心神,一邊大口咀嚼著嘴裡勁道的脖子肉,一邊陰沉著臉瞧我。
  經過這麼久的熟悉,生死相搏,我與鬼劍已然達到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劍出如箭,倏然而至,輕點在了李經理的額頭之上,一接觸到肉,我的勁氣吐發,試圖將盤踞在他識海中的惡鬼,給逼將出來。
  然而此法並無用處,我的鬼劍被他的右手緊緊抓住,然後往左邊移開。
  鬼劍乃槐木精體所制,比不得桃木驅鬼的效用,所以就這樣被緩緩移開。
  劍尖傳來的力道甚大,一點一點兒,沉重得很。
  倘若要真的較量,這鬼物自然不如我,然而我卻心疼鬼劍,恐有閃失,倒也沒有作僵持,而是回頭問雜毛小道,說這傢伙還能夠活不?
  我指的這個傢伙,自然不是摔倒在地上、半個脖子都沒有了的倒霉保安,而是嘴裡面不斷在咀嚼人肉的李經理。
  雜毛小道盯著整個傢伙紅彤彤的眼珠子,歎氣,說這他媽的是誰在搞鬼,手段竟然這麼毒辣?
  他也不說清楚,從懷中掏出一張硃砂繪邊的黃色符菉來,一口唾沫噴上去,右手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詭異的圖形,然後「啪」的一下,貼身而上,直接拍在了這種猙獰扭曲怪臉的額頭之上。
  符菉貼額,力道全消,只見這個李經理竟然如同殭屍一樣,眼睛直勾勾的,被雜毛小道給定在了當場。
  將此物定住,雜毛小道臉上並沒有半點得意之色,而是凝重得幾乎掛霜,盯著李經理流動不停的眼眸子瞧了幾秒鐘,眉頭緊緊蹙起。
  我感覺鬼劍上面集附的力道全無,生怕上面附著的精金將這台灣同胞的手給削下,但瞧那鮮血已然隨著劍刃流下,於是小心地想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