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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節

  只是……百花嶺基地的聯繫方式,到底是什麼?
  而且我心中還隱隱有一些擔憂,倘若慧明萬一喪心病狂,和鬼面袍哥會勾連到一起來,那百花嶺基地也許可能就不再安全了,這事情,還需要通知到大師兄那裡才行——就體制內的人而言,有能力解決這事而又值得我信任的人,莫過於黑手雙城了。
  這條路線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肯定,雖然是南轅北轍,但也算得上是出人意料,也符合卦象,所以最終敲定下來。
  商定這些後,我想起與鬼面袍哥會大供奉劉羅鍋一同前來的,除了這個死去的少年,還有一個人,問怎麼了?
  秦振答我,說不是被你放蠱蟲給毒死了麼?五六條蛇鑽進肚子裡,哪裡還活得成?
  說到這裡,所有人都用一種敬畏的目光打量著我——除了極少一部分人,大多數人都不喜歡那些長相兇猛、濕滑醜惡的毒物,而長期與這般東西為伍的人,則向來被視為神秘的所在,即使是老趙、秦振他們,也一樣。
  不過就我而言,我也不喜歡,所有的一切,都是肥蟲子這傢伙幹的。
  莫看這傢伙整日憨態可掬,然而畢竟是蠱中王者——何為蠱?將蟲置於器皿中,自相殘殺,相互爭鬥而得成,自然是有其暴戾的一面。
  所幸的是,直至此刻,它還是能為我所用,像雷鋒同志一樣,對待同志有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敵人,才會如冬天般的冷酷。
  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叫人去確認那個少女的死亡,並且利用這三人的屍體作了佈置。
  白露潭雖然沒有劉羅鍋那般的神通,能夠在對手身上種下印記,但卻也有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門道,能夠知道這屍體什麼時候被人翻動,使得我們有足夠的應對時間。
  在這次伏擊戰的半個小時之後,我們拖著略為疲憊的身子,摸黑朝著高山險壑的山南,艱難爬去。
  同樣是深山老林子,但是有路和無路,差別真的是雲泥之別,我們之前所走的,大部分都沿用茶馬古道的支線,雖然同樣艱辛,但是並不用把太多的心思放在這行路上面,能分出更多的精力在警戒沿途。
  然而此刻,我們卻完全是從無路之中行走,穿林過坡,走的幾乎都是獸徑,有時候突然就碰到絕路了,十幾米的天塹,根本無法前行。
  不過這個時候,我家兩個寶貝的優勢就完全顯現出來,將我們背包裡的登山繩給接起來,在這天塹兩壁間捆得結實,然後一個個地攀爬而過。
  這種境況我們碰到了幾次,摸著黑前行,但是心中的安全感其實在不斷地累積,因為越是難行,後面的追兵便越加頭疼。
  在叢林女王小妖朵朵的帶領下,我們在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登仙嶺,逃離茶馬古道,翻越高山險境,朝著邊境的邊防站那裡行去。
  在差不多凌晨五點鐘的時候,行走在一片野芭蕉林中的我得到了白露潭告知的消息,說我們留在登仙嶺的屍體,已然被人翻動。
  至於是誰,無從得知。
  這距離我們離開登仙嶺已然有了近四個小時,莽莽林原中,如此快的反應速度,已經足夠讓我們重視了,而且道家巫術的各種神秘手段,也讓我們心有餘悸,不敢掉以輕心,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這裡的氣溫,越靠近南邊,便越潮濕暖熱,林子裡的小動物也越發地多了。
  不過有這金蠶蠱這個小肥蟲子在我們隊伍前後游弋,如同蟲蟲界居高臨下的君王,那些讓人懼怕的叢林血蜢、蚊蟲一律都退避三舍,不敢前來,就連那些毒蛇蜥蜴,都遠遠地多開。
  一路疾行,集訓營中帶給我們的高強度體能儲備終於起了作用,除了幾位女士腳步輕浮外,其他人都還算是抗得住。
  然而突然前方傳來了消息,說有情況。
  我來到隊伍間,滕曉摸了回來,說前面有三四個身穿修道士一般黑袍的男子,正在小溪的旁邊打成一團,老趙在那裡盯著呢。
  我們面面相覷,這麼偏僻的地方,飛鳥難過,居然還會遇到人?
  不會是鬼面袍哥會的吧?
第二十二章 震鏡異變,遭遇鬼咬
  這樣的意外層出不窮,讓我感覺自己緊繃的神經,差一點就快要斷掉。
  我讓其他人原地佈置防禦陣地,然後跟著滕曉悄悄摸到了他們發現打鬥的地方去,兩個朵朵緊緊相隨。
  走了大概十幾米,我們來到了一條小溪的草叢旁邊,黑暗中伸出一雙手,朝我們打手勢,讓我們隱匿起來。
  我看到了老趙凝重得要滴出水的臉色,心中沉甸甸的,蹲下身子來,朝著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
  發生戰鬥的是那條寬不過三米的小溪邊,青青草地上,四道黑色的身影不斷煽動,快得似乎只有影子。
  真的,我很少有見過這麼高速而利落的戰鬥,就跟電影《殺破狼》裡面最精彩的決鬥一樣,雙方的速度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有人用劍,只不過不是我們中國人常用的那種雙邊闊刃劍,而是《三個火槍手》裡面的刺劍,尖銳而鋒利,跟奧運會中所見到的那種擊劍有著截然的不同;也有人直接用雙手應對。
  如此高敏捷的戰鬥,險象環生,每一秒都讓人看著心驚肉跳。
  持劍的共有三個人,皆穿這西方電影裡中世紀修道士穿的那種寬大的黑色長袍,有著足以將身子包裹住的長度,以及寬大的連袍帽子。
  袍子裡面穿著整潔的黑色西服,脖子一律繫著或紅或白的領結,夜色太黑,黯淡得很,看不清臉容,但總感覺有一股子煞氣;而他們的對手則有一人,穿著破破爛爛的連帽登山運動服,胸前還綁著一台專業級的單反相機,狼狽地避開三人的圍攻,偶爾還被刺上一劍,鮮血飆零。
  不過,若論實力,那個空手的傢伙倒應該是這裡面最強的,雖然十分狼狽,但速度總是比別人快上一線,不至於喪命。
  這四人一邊打鬥,一邊還大聲爭吵著,但是讓人抓狂的事情是,兔崽子們說的,居然是英語。
  好吧,我會告訴你們我高考的時候,英語單科才拿了54分麼?
  沒文化,真可怕,有木有?
  不過我身邊的這兩位都是全能發展的人才,特別是滕曉,更是品學兼優的大學生,於是很快就幫欲哭無淚的我,給翻譯了出來:這打鬥雙方是突然遭遇上的,相機男據說是黑袍子等人組織的叛徒,所以雙方是熟人一見面,分外眼紅,於是閒話不多講,直接就擼起袖子,就開干了……
  老趙聲音低沉得有幾若無:「陸左,那三個長袍男據稱是一個叫做克拉克伯爵的人派過來,配合麾下組織行動的。
  根據他們隻言片語的零碎拼湊,我估計他們跟那個自稱該隱後裔的龐大組織有著一定關係,再聯繫起關於邪靈教一直以來都有的傳聞,只怕這三個人本來應該是在這裡伏擊我們的……」
  我點了點頭,心中卻越發的寒冷,感覺有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正朝著我們頭頂上,迎面而來。
  老趙問我的意見是怎麼樣的?
  我讓滕曉去將人叫上來,然後我們將這幾個黑袍男子給包圍住,務必不要讓他們給跑了——如果能夠從他們身上搜出什麼通訊工具,那是最好的。
  滕曉點頭,悄聲溜了回去叫人,而我和老趙則朝著溪邊緩慢靠近。
  相隔十幾秒,我們的人員大概地堵住了各個方向,而打鬥正酣的黑袍人的其中一個,突然朝著後邊往來,口中大叫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