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節

　　鬼帝是不是會為了人間的安寧而出手相助，我同樣不清楚。
　　我沒有選擇，我的實力太弱，始皇分神合適降臨，以什麼樣的姿態降臨，甚至始皇分神是不是只有天尊級別的實力，我同樣不清楚。
　　無論是星輝還是星夢都告訴我，他們的父皇強大的無法形容。
　　虛神祖有一句話說對了，我的壓力很大……
　　虛神祖看見我和他握住了雙手，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抽回手後，竟然還對我做了個拱手禮。
　　「我們的盟約算是達成了，不需要紙面的規範，我相信你的人品。我很快就會動手，為了表達誠意，我會在下個月獻上一枚補天神將的人頭。」
　　虛神祖微笑著說道，然後整個人從地面上飄起，在天邊消失。
　　而我腳下莫名其妙出現的道之世界，也隨之消失不見。
　　我抱起昏迷的諾諾，望著天空，看向虛神祖離去的方向。心裡忽然有些難過，我輕聲自語：「活著是一種修行，一種無法逃避的修行。」
　　走回了房間，我將諾諾放在了床上，這個小妮子只是因為疲勞和驚嚇過度而沒有醒。我替她擦去了汗珠，然後吩咐幾個女弟子照顧她。自己則站在了院子裡抽煙，我在思考，思考侯非的話是真是假，思考虛神祖的真正打算，他憑什麼相信我們能夠打退補天一族。我同樣在思考著，九幽之地裡是不是真是斷情人沉睡的地方。
　　我感到很迷茫，甚至感到了恥辱。
　　上一世，我橫行整個修煉界，雖然低調，雖然沒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名字，然而，我所過之處，看見不爽的事情就會立刻出手制止，看見不爽的人，即便我殺了他，也無人敢找我報仇。
　　這樣的我霸道強勢，然而，如今的我，卻活在無數的壓迫下，打碎了一座大山，立馬會有下一座落下，如同是無休無止的死循環。
　　我一根煙接著一根抽，地面上落了一地的煙頭。
　　直到我抽到地七根的時候，我看見院子的盡頭，一襲白袍，神色冷漠的司馬老頭出現了！
　　我一下子從石凳上站了起來，猛衝了過去。
　　司馬天看見我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然後說道：「我聽說有人來通天會鬧事，所以趕了回來，早知道你回來了，我就不這麼急了。」
　　司馬天的笑容亦如過去一般清澈英俊。
　　我望著他，咬了咬牙，緊握了一下拳頭，終於說出了口。
　　「洛先河是不是你殺的？護天衛隊是不是暗殺組織？告訴我！你是不是南天一脈的奸細！」
　　我一邊說一邊往後退去，對著司馬天做出了戰鬥姿態。
　　司馬天被我問蒙了，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等看見我擺出了戰鬥姿勢後，他才微微搖頭，走到了石凳邊上坐了下來，伸伸手召喚我過來。
　　「小焱，我來告訴你一切，你也有資格知道，通天會最大的秘密了。」
　　司馬天看著我，第一次露出了如此嚴肅的表情。
　　我心裡一突突，通天會果然有事情瞞著我，我踱步走到了石凳邊，面對著司馬天坐了下來。
　　此時，四周的修士絡繹不絕，大家看見我和司馬天，都會親切地打招呼。
　　一口一個大長老，一口一個少掌門的喊著。
　　陽光明媚，這些細碎的陽光灑在石桌上，而我坐在陽光裡，司馬天卻坐在了黑暗裡。
　　「洛先河是我殺的。那是在我成為通天會大長老的那一年。」
　　司馬天說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整個人如同挨了重重一擊。
　　他竟然主動承認了，殺死前代通天會掌門的事實。
　　「不過，我殺他是因為，洛先河自己拜託我這麼做，而非我的本意。」
　　司馬天的話可以說是一波三折，大喘氣的厲害。
　　「什麼叫他拜託你殺了他？洛先河想尋死，完全可以自裁啊。」
　　我不解地問道。
　　「沒那麼簡單，洛先河其實是一個很有天賦和悟性的修士，他的實力雖然不強，但是對於道的理解和認識卻非常深，甚至比如今的我還要高深。他的世界就好像是一個充滿了各種規則，各種安排的秘密花園一般。輕易無法看穿。他很樂善好施，更喜歡幫助那些落難之人。然而，到了晚年，洛先河卻急了，因為他遲遲突破不了半仙。所以他開始嘗試一種偏門，一種也許可以讓他一步登天，成為絕頂高手的方法。」
　　司馬天停頓了下，看著我，卻好似又沒在看我，他的眼神裡露出追憶。
　　「一切都源於一個巧合，一個契機，一個不該出現的東西的出現！」
　　司馬天的手放在石桌上，此時十指發力，竟然在不自覺中將石桌上，劃出了一道道痕跡。
　　「他找到了一具仙人的屍體，一具塵封了多年，被斷情人一件殺死的仙人的屍體，而他找到這具屍體的時候，竟然發現，這個屍體一點都沒有腐壞，甚至身體內的仙氣還在循環。即便靈魂已經滅亡，但是肉身卻已經自我修復好。於是，洛先河決定奪舍這具仙人的屍體。可是，在他奪舍到一半的時候發現，這具屍體原來的主魂，竟然沒有全滅，他的主魂竟然漸漸甦醒了！」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回頭看了看白骨所在的方向。
　　我知道這具仙人的屍體是誰，那就是白骨的本體，成仙飛昇的徐福！
第097章 記住通天會的精神
　　白骨此時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身邊，他一句話也沒說，更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在聽司馬天說一個故事，一個和他完全沒關係的故事。
　　「洛先河的奪舍很不順利，雖然這個仙人的主魂並沒有原來那麼強大，可是依然壓制住了洛先河。最後洛先河的奪舍失敗了。他的靈魂被迫撤回了自己的本體。而那個仙人則因為消耗太大的緣故，消失不見。但是，這次奪舍的失敗，卻使得洛先河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消耗了大量精神力的洛先河更加快速的衰老，一天兩天，他的生命就如同是指間的流沙一般飛快的消逝。到了最後，徹底瘋狂的洛先河甚至想要靠入魔來換取更多的生命力。他原本是這個修煉界最正直最熱心的人，然而面對生死，他還是喪失了理性。最終，我出手殺了他，在他徹底成為大魔之前，殺了他。他不能入魔，因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魔性，一旦入魔，第一個遭殃的是我們自己通天會。這樣的事情，我不能允許。所以我才會殺了他，甚至將他的遺物都葬在了墳墓裡，做成了一個衣冠塚。」
　　司馬天第一次向我做出這麼多的解釋，我看見這位一直以來最敬愛的師尊卻因為我的質問而去回憶這麼痛苦的回憶。洛先河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再造恩師，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再造恩師，如今更是被我逼迫下開始回憶這段悲情的記憶。
　　我忽然很想抽自己兩個耳光，痛罵自己的猶豫和懷疑。
　　「師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