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通天會已經沒落了，沒了人心，沒了支援，這樣的通天會和一輛沒了發動機的高級轎車一樣，空有外表卻沒了內在。
　　「通天會沒落了，你應該知道吧。」
　　我索性放開了，大大咧咧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既然他已經挑明了來意，我也不必扭捏。
　　「略有耳聞，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笑著開口，這個老頭的表情卻是很和藹，和藹的我想抽他。
　　「你和鐵老頭真有這麼深的淵源？」
　　我忽然問出了這句話。
　　不知道是想證明他還有那麼點真話，還是想證明鐵公當年救的人沒救錯。
　　「是真話，鐵山當年救過我的命，所以我沒有殺了你，而是來找你合作。」
　　他的回答還算符合邏輯。
　　「其實，你現在回到通天會也可以大大方方正大光明的接管通天會。」
　　這是實話，蘇楓名聲在外，他只要回到了通天會，肯定眾望所歸，被所有人都捧上天。
　　「我有我的顧慮，暫時不能離開此地，你只需要告訴我，你肯不肯和我合作？」
　　我也已然猜到了，他肯定是有什麼難處，不然這麼多年被困在這個小鎮裡，還要指揮一隻合歡妖來為難我們，必定有什麼隱情。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我抽著煙，問道。
　　「讓司馬天永遠回不到通天會，作為交換，我能讓你成為半仙。」
　　他說出了條件。
　　一個我絕對不會答應的條件。
　　我滅了煙頭，站起身子，在父親的身邊放了一張鐵臂符。
　　我的這個動作讓蘇楓再次變了下臉色，雖然依然淡定的坐著，只是手上已經有靈力在慢慢凝聚。
　　「前輩，你知道嗎？對於一個人來說，有時候很多東西比生命還重要。比如父母，比如兄弟，比如師尊。司馬天對我有大恩，我不會恩將仇報。」
　　蘇楓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不肯？你可想好了，失去了我的幫助，你可能一生都成不了半仙。」
　　我搖搖頭。緩緩說道：「我們出去打吧，這裡人多。」
　　說著，我打開房門，前一步走了出去。
　　在小鎮周圍還是有很多樹林和空地的。
　　找了塊空地樹林，四周沒人。
　　我坐在大石頭上，點這煙。
　　蘇楓這老頭背著手，不緊不慢的跟著我。
　　「前輩，我想問一聲，為什麼要我害死司馬天，他不是你的師尊嗎？」
　　蘇楓聽到我的話，人頓了一下。
　　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追憶，一絲感慨，一絲無奈，一絲傷懷。
　　「如果不是那件事情，也許我這一生都不會背叛我的師尊，當年曾經有人給了我一個同樣的條件，讓我殺司馬天。而我卻答應了。」
　　我沒有去責怪蘇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如果不是司馬天救了我這麼多次，或許我也可能走上和他一樣的路。
　　半仙，對於任何一個人，都是無窮無盡的誘惑。
　　殺死一個人。你就能獲得無盡的壽命，偉大的力量，萬人敬仰的地位。
　　你會怎麼選擇？
　　「打之前，我問您最後一件事。你怎麼樣讓我成為半仙？」
　　這是我最大的一個疑問，半仙難道是他蘇楓說成就成的嗎？
　　蘇楓沒有開口回答我，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
　　這個東西就是最好的回答。
　　一個紅色的寶石。
　　裡面有點點火苗在跳動。
　　如同生命的火焰在跳動。
　　看見這塊寶石，看見這個火苗，我有種將自己身上所有的物品拿去交換的衝動。
　　只因這顆火苗有個傳奇的名字，這是一個半仙的一盞陽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