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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節

  我把這些封鬼任務寫成了日誌,記錄了下來。
  如今看來,這段日子才是我最充實的生活。
  我回到通天會後接手的第一個任務,我在我的日誌裡命名為,紅髮女鬼索命。
  是發生在我回到通天會後的第一周。
  我們一直看見路上有很多少女少男,甚至是老頭老太染頭髮。
  你看見這些人染著不是本來顏色的頭髮,或是紅色,或是黃色,甚至是藍色綠色的走在路上。
  那我來告訴你們,你們傷的是父母的根。
  老話說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毀壞。
  這話在當代人理解中變成了不能對父母不孝。
  然而,真是這個意思嗎?
  這次我遇到的這個女人,就會告訴大家,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這次的委託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叫畢文高。
  是個大學老師,居住在上海南匯。
  作為上海農民出生的畢文高,考著自己的苦讀和努力考上了大學,進而研究生,進而留校當了中國古代史的任教老師,如今已經四十歲的他,已經成了這個系的系主任,並且娶妻生子。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本該和和美美,其樂融融的家庭,卻遇到了麻煩。
  畢文高的妻子,在家裡上吊死了。
  我趕到現場的時候,正好是出殯大殮的那天。
  畢文高一臉的憔悴,眼窩很深,眼袋是深黑色,看上去很疲勞,彷彿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倒的樣子。
  我抽著煙,沒有著急著進去。
  在我看來,似乎有一些細微的變化。
  我的天眼和太清法眼還能勉強使用。
  只是用一次天眼我幾乎就使用光了法力。
  不過憑著封鬼多年的經驗。
  我還能看出一些門道。
  比如,這個大殮的大廳門口,有一些細碎的紅色頭髮。
  在旁人看來,這根本不在注意範圍內。
  那麼多人來參加大殮,掉頭髮是很正常的。
  然而,我卻注意到,整個大廳只有一個人是染的紅色頭髮。
  那就是死者,畢文高的妻子,王雨。
  我沒有任何大動作。
  我也不是菜鳥了,有點動靜就大呼小叫的衝進去。
  滅了煙,戴著墨鏡,我從側面走進了大殮的大廳。
  此時正是默哀的時刻。
  我走到畢文高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居然嚇的身體一軟,差點癱下來。
  他這個樣子落在我的眼睛裡,一眼就看出了他不對勁。
  不過我沒有點破。
  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其實沒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家屬答理了。
  只是僅僅幾句話我就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第一:他告訴我他和妻子結婚七年,兒子六歲。七年之癢不是沒有可能。
  第二:他告訴我他壓力一直很大,妻子基本上都不工作。而且我看見了他腰間別的鑰匙扣有一個卡通圖案的鑰匙圈,應該是女孩送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的妻子王玉一直是個迷信的人,是本地人,有點封建迷信的思想。
  這三點就足夠我做一些猜測了。
  如今,我沒了靈力,不過頭腦還是很靈活的。
  這個事情,其實在我看來很簡單。七年之癢,男的看女的厭倦了,大學老師嫌棄農村婦女沒文化,正好學校裡有個漂亮老師或者是年輕女學生追求,於是就搞了外遇。但是礙於不想傷害孩子,所以沒有捅破。沒想到王玉走了絕路,結果又因為王玉是個迷信的人,怕她搞出什麼事情,所以驚慌失措的畢文高找到了我們通天會。
  呵呵,這樣的外遇事件,我看過無數次了。
  只是,這女子是不是真的化成了厲鬼,還不得而知。
  而且我現在靈氣缺失,很多手段用不出來。
  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