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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他通過師傅的老關係找到了我們,並且邀請我們去解決他廠裡的一件怪事。
  其實說是怪事也不算怪,說普通也不算普通。
  事情的起因是他們磚廠的一個男職工在搬磚的時候莫名其妙從磚堆上摔了下來,當時就骨折了。本來沒什麼大事,可是自從男職工住進了醫院,那堆磚就怎麼也移不動了,整整一百零一塊磚,嚴絲合縫的哪塊都搬不動。
  廠子裡也請來了工程隊,但哪怕是用大鏟車也弄不動這堆磚。
  這下子大家開始人心惶惶了,雖然沒出什麼人命大事,但是這樣的怪事也夠老百姓茶餘飯後的交談了。
  風言風語的不斷,上面也給了他壓力,讓他盡快解決,不然就讓他下馬。
  這樣才找到了我的師父。
  我是下午三點到的重慶,馬不停蹄的感到了重慶的磚廠。在廠長的陪同下來到了那堆磚旁邊。其實我是能感覺出來的,因為廠長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不過礙於我是鐵老頭的徒弟,所以沒有開口質疑。
  我也沒有在意,世態炎涼,人情冷暖,這幾年我跟著鐵老頭看的太多了。
  專心辦正事要緊。
  運起天眼,我盯著這堆磚石看了半天,一絲怨氣也沒有,一點鬼魂的跡象也沒有。很普通,很乾淨。
  「是不是搞錯了?」我疑惑道。
  廠長一看我沒看出問題,臉上馬上顯露出了鄙夷,「怎麼可能?我上午還讓人搬來著,完全搬不動。」
  我自己也走上前去,對著磚石狠狠就是一腳。磚石沒有動,連擦下點灰都沒有。
  果然還是有問題,可是怎麼天眼沒有反應呢?
  「曾廠長,我能見見那個骨折的小伙子嗎?」我提出了要求。
  小伙子姓陳,是個從外地來重慶打工的民工。人很內向,平時不愛多說話。朋友也不多,自從受傷以後話更少了,終日躲在租住的小房子裡不出門,沉默寡言的。
  我看到小陳後單刀直入,直接提問:「你摔下磚堆的時候,什麼感覺都沒有?」
  小陳明顯之前已經被很多人問過了同樣的問題,自從出了這樁怪事,報社,電視台沒少來人詢問採訪。
  「沒有,沒有!我都說了很多遍了,就是我自己不小心。」小陳脾氣不好,被我問了以後當即就發火了。
  我倒是沒在意,只是皺了皺眉頭。
  難道是我想錯了?
  我正起身要離開。
  忽然小陳嘟囔了句:「說了你們都不信,說個屁。」
  我聽覺驚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句話。
  「我是你們曾廠長請來的大師,你說實話,我信你。」我轉身對著小陳說道。
  小陳盯著我看了半天,見我臉上除了堅定沒有一絲猶豫,他歎了口氣說道:「我是被人打下來的。當時有東西敲了下我的腳踝,我才摔下來的。」
  和小陳交談了近半小時,他告訴我,當時他爬上磚堆,正在累磚。忽然有東西重重地擊打了下他的腳踝,他吃痛沒站穩才摔下磚堆的。我運起天眼,果然在他的腳踝部分看到了一片醬黑色,這是被不乾淨的東西觸碰過後的痕跡,凡人看不見,唯有天眼才能察覺。
  我連忙趕回了磚廠,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工人陸陸續續下班了。
  廠子顯得很空曠,陪同我的又曾廠長,曾廠長的秘書,還有廠子保衛科的幹事。
  我來到那堆磚前,運起太清法眼,微微的青色光芒從我眼中射出。太清法眼是我向鐵老頭學來的,還是入門,功效不大。
  一邊運功,我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紅色的掌心雷符作為安全保障。天知道等下我會引出什麼東西來。
  「太清法眼下,妖邪速速現身。」我大喊一聲,咬破手指,讓自己的血塗在上眼皮上。這下子青色的光芒更盛了。目光籠罩在磚堆之上,果然一個黑色的身影顯露出來。
  身影很矮小,估計也就四十幾厘米高,頭大,身小,看不清面目,黑影此時正站在磚堆前盯著我。
  「居然是土靈。這下難辦了。」我自己也吃了一驚。
  曾廠長之前看到我眼中透出的青色光芒,多少吃了一驚,此時對我的態度好了不少。
  聽到我的話後,他問道:「小師傅,土靈是什麼?」
  我只好解釋道:「古代,山有山神,地有土地公。但是如今國家大興土木,山神土地早就不見蹤影。然而卻留下了很多小鬼。這土靈便是其中之一。相傳,土靈是代土地掌管一小片土地的小官吏,有控制土地,掌管地氣的能力。難怪你這塊地方的磚頭移不動,如果這土靈不願意,你就是把地炸了也移不動這堆磚頭。」
  「那怎麼辦?」曾廠長明顯慌了神,今天的事情太刺激他了,什麼土靈,太清法眼,以前他都沒見過。
  我沉吟了下,土靈怕水,這點我是知道的。
  「曾廠長,你看看你能不能動用下關係,讓消防隊來下,對著這地方澆水。」
  「好好,我這就去辦。」
  曾廠長的效率還是很快的,五分鐘後,一輛紅色的消防車就開到了磚廠。
  巨大的水柱噴射而出,對著磚堆猛擊。
  我運起天眼看去,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土靈在水柱下難以支撐,苦不堪言。
  我馬上藉機衝了上去,右手中已經拿出了鐵老頭給的葫蘆。左手上鎮魂符已經準備好了。
  土靈沒有支撐太久,小小的身軀已經被水柱衝了出去。
  我高喊了聲:「停!」
  水柱馬上關閉。
  我衝了上去,只見土靈已經被衝出了原形,紅面,滿是皺紋的臉,頭大而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