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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節

  我們五人齊聲應了,當下提了天下第三,天下第三這廝生命力極其頑強,先被我們暴打一頓,又被六大妖王放了整整一碗血,折磨如此,仍舊未死,只是聽了義父一席話後,雙目之中終於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估計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們這些自命正義的奇門中人,也會如此狠辣。
  五人和大家暫時辭別,請了白鶴妖王相助,讓他現出真身,烏鴉抓著我和馬平川,千影和薛冰騎了白鶴,五人一妖帶上香燭紙錢,我提了天下第三,直飛南山。
  片刻到了南山,落與公墓之前,眾人一見墓碑林立,不禁回想起各人的音容笑貌,大雷神、陰陽生、林妙手、段五行……個個宛如猶在眼前,卻陰陽永隔,再不復見,全都悲從心起,落下淚來。
  白鶴也磕了幾個頭,上前點了香燭,挨個墳頭分散開來,我、烏鴉、馬平川撒了紙錢,和薛冰、千影一起跪在墳堆之前,墳頭太多,只好統一磕頭行禮。
  磕頭完畢,小馬駒「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一把提起天下第三來,怒聲道:「樓老和我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今日就為他老人家報仇,親手割了你的首級。」
  我一聽急忙攔住道:「且慢,你若現在就割了他的首級,豈不是讓他落了個痛快,待我先一刀一刀剮了他,再取心割頭,打散魂魄。」
  一句話說完,已經抽出五行刃來,念了開刃訣,就要上前活剮天下第三,薛冰拉住我道:「天下第三雖然可恨,可取心割首,打散魂魄,也就夠了,真要活剮了他,只怕太傷陰德,有違天和。」
  要是一般事情,我肯定會隨了薛冰,可在這事上,我卻沒有聽,而且不知道怎麼的,心中殘忍之念狂飆,一步跨道天下第三身邊道:「好,那就不活剮,我將他大卸八塊!」
  一句話說完,手起刀落,天下第三一條手臂已經被我整卸了下來,好在這傢伙的血已經流的差不多了,並沒有出現井噴現象。
  天下第三口不能言,慘呼不止,滿地打滾,被我一腳踏住,手一伸,一刀又卸了另一條手臂,隨手將五行刃遞給小馬道:「你也來兩刀,活祭樓老。」
  小馬駒一向殺人不眨眼,比我可狠多了,一伸手接過五行刃,上前就將天下第三的兩條腿全卸了下來,天下第三頓時就成了血葫蘆,疼的昏死了過去。
  小馬駒將刀上血一甩,一抬頭道:「還有誰要來的?沒有的話,我就直接弄死他了。」薛冰和千影畢竟是女孩子家,不忍見此慘狀,已經將頭扭轉了過去,烏鴉則笑道:「讓他在昏迷之中死去,豈不太便宜他了,待我將他弄醒。」
  一句話說完,手一伸,控水之術已出,將天下第三弄醒轉了過來,剛一睜眼,已經被小馬駒一刀捅進了心臟,手一帶一抽,已經將胸腔開了一個大口子,直接伸手入內,一把抓住心臟,生生給掏了出來。
  隨後小馬駒捧著天下第三的心臟去祭拜大雷神去了,我上前割了天下第三的腦袋,提在手中,轉頭對烏鴉說道:「打散他魂魄的事,就交給你了。」說完帶著薛冰,前去祭拜陰陽生。
  等我們祭拜完畢,烏鴉也完事了,一見我們就笑道:「這下乾淨了,連一絲渣都不剩,就算天樞門主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斷然無法再將天下第三還陽。」
  大家這才稍解恨意,這裡畢竟是人間,弄一地屍塊的話,說不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有李局長給我們撐腰,可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下將所有屍塊聚集到了一起,心臟和首級也提了過來,已經祭拜過了,相信各位前輩地下有知,也不會怪罪我們。
  我放了一把火,頓時焦臭味飄起,不一會天下第三的屍塊燒成了灰燼,薛冰運用土之術將地面血跡和骨灰全都翻入地下深處,幾人再度祭拜一翻,出了公墓,回轉萬妖谷。
  幾人剛一落地,腦海之中就忽然想起了青龍的聲音道:「這就對了,對待敵人就要夠狠!你不狠辣,別人如何會懼你!」我頓時心頭就一激靈。
第594章 樹家的封印
  青龍這話一說出來,我就明白了剛才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殘忍了,現在仔細想想,手段確實血腥了點,不過幸好對象是天下第三,也還罷了。
  當下心中暗暗告誡,此事可一不可二,這般血腥,確實太傷陰德,而且我身在奇門,更違天和,這樣發展下去,只怕父親就是我的榜樣。
  青龍當然會感應到我的念頭,不在說話了,我也懶得和它爭辯,它的手段,我頗多不適,我的作風,它也有許多不理解的地方,這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溝通得好的,需要長時間的磨合。
  幾人一進萬妖谷,六大妖王就圍了過來,非要拉著我們喝酒,這幾個傢伙跟鎮天混久了,都養成了這副德性,大家暫時也沒事,就隨了他們,不一會大家齊聚一堂,連鎮天也跑了來,勸都勸不住,端碗就開喝,大家只好隨他。
  酒過三巡,瘋老頭忽然神神秘秘的將我和義父拉了出來,我不知道什麼事,只好跟了出來,到了僻靜之處,瘋老頭才停下腳步,轉頭對義父道:「大老巫,這回一定得請你幫忙,送我和小華再去一趟惡魔獄。」
  我和義父一起一愣,隨即我就明白了過來,敢情是瘋老頭聽說樹隨風還在通天河擺渡,想趁現在沒事,去見上一面,畢竟是樹家的先人,這個要求也合情理。
  當下看向義父,義父卻眉頭一皺道:「惡魔獄怎麼說都是陰魂聚集之處,雖然小華回來描述,說是遍地熱浪,那也只是表象,實際進入之後,陰氣侵體,對活人極其不利,小華、烏鴉和馬平川三人,修為深厚,能抵得住,也還罷了,樹老若是前去,只怕不大妥當。」
  「即使是小華等三人,樹老前輩不想讓他們常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樹老你是否再考慮考慮,如果有什麼話要說的,可以讓小華代你前去,代為轉達。」
  瘋老頭一聽,頓時將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一個勁說道:「這個無所謂,我一定要去一趟,有些事情,我必須親自聽到他開口應允,才能算數,還有些事,也必須親自見到他,才能完成。」
  義父有點為難,瘋老頭又堅持要去,只好一看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們進去一趟,不過小華你可得注意一點,一旦發現樹老出現不適症狀,立即帶樹老出來。」
  我點頭應了,進入惡魔獄對義父來說,不算難事,當即做起法來,讓我和瘋老頭拉手站好,口中唸唸有詞,圍著我們一轉一圈,我就覺得眼前一花,已經進入惡魔獄內。
  瘋老頭一睜眼,就大喊大叫起來:「老祖宗,我是樹海峰吶!老樹家最後一個子孫了,你出來見我一面吶!」
  由於我和他們講述在惡魔獄之中經歷時,沒說當時答應樹隨風將我的孩子改姓樹的事,瘋老頭也不知道,他這一喊,我頓時有點想樂。
  當下急忙阻止他繼續叫喊下去,將他帶到通天河邊,讓他對著通天河喊,瘋老頭不知道我是故意鬧他玩,真的對著通天河大吼了起來。
  剛喊兩嗓子,黑漆漆的河面上陡然出現了一條破木船,樹隨風果真出現了,眨眼之間,木船已經到了岸邊,樹隨風「嗖」的一下跳上岸來,盯著瘋老頭上下打量了起來。
  我在旁邊看的直樂,知道瘋老頭必定要倒霉,樹隨風情願在這裡做一千年的艄公,也要保全樹家的香火,到了瘋老頭這一代卻斷了後,樹隨風這麼看重血脈傳承的人,能不揍瘋老頭才怪。
  不過畢竟是自家血脈,揍也就是扇幾巴掌,我樂的看熱鬧。
  兩老頭面目不大像,畢竟隔了幾十代了,樹隨風身材高大,輪廓分明,面相有點剛毅,瘋老頭則是個胖子,人都快圓了,只有兩隻小眼睛一看就是樹家的人。
  間隔了二十多代的樹家兩人見面,四隻小眼睛互相盯著對方打量,這場面其實滿逗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樹隨風上下打量了瘋老頭幾眼後,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口中罵道:「你就是樹海峰?樹家香火呢?老樹家後代呢?讓你不結婚!讓你不結婚!老子在這裡受了幾百年的罪,還他媽得為這事操心。」一邊罵著,一邊連續扇了瘋老頭幾巴掌。
  我看得出來,巴掌雖然扇了,卻都不重,樹隨風口中雖然罵著,可看見老樹家的後人,眼睛還是有點濕潤。
  瘋老頭「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頭低著不敢吭聲,樹隨風扇了幾巴掌,停了手,手一揮道:「滾滾滾,老子看見你就來氣,要不是小華答應給老樹家續個後,我們老樹家就算毀在你手裡了。」
  瘋老頭一聽,頓時一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即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來,他雖然生性豁達,可樹家斷後的事,他也一直有點糾結,今天聽樹隨風這麼一說,哪能不高興,何況他待父親就如子,待我更如親孫,我的孩子那就是他曾孫,又隨了樹姓,估計心裡都樂開了花。
  隨即瘋老頭面色一正,狠狠盯了我一眼,我心頭一怵,知道這老頭兒將剛才被扇了幾巴掌的賬記到了我頭上,急忙開口圓場道:「樹爺爺是因為心憂百姓,無暇私情,情有可原,一切都怪那天樞門主,還請老前輩不要怪罪。」
  我擔心出去會遭到瘋老頭報復,所以嘴巴也難得的甜了起來。
  樹隨風這才歎了口氣道:「這也怪我,當年我火燒北京城,殺孽太重,導致樹家後來幾乎滅絕,我自動請命,以身抵罪,閻王爺將我流放到這惡魔獄來,才勉強保住樹家一脈。」
  瘋老頭這時忽然開口道:「老祖宗,樹家之所以人丁稀少,還有一個原因,當年自從老祖宗火燒北京城後,樹家先人唯恐樹家再出不世人物,再造驚世殺孽,就給樹家血脈都下了一道封印,凡是樹家血脈,能力皆只能使用十分之一。」
  「而且此封印隨樹家血脈流傳,代代傳承,可樹家自從老祖宗一事之後,可謂結仇滿天下,奇門中人提及樹家無不色變,排斥有加,甚至刀兵相向,樹家子孫修為被封印十之有九,能力有限,遭屠戮者眾多,才導致樹家人丁逐漸凋零。」
  「直到百年後,時過境遷,大家逐漸淡忘了此事,樹家才逐漸不再被大家排斥,可人丁已經單薄,其後又入主獵殺,維護百姓,期間難免有爭鬥,有爭鬥就有死傷,一脈傳承至今,已屬不易。」
  我聽的一愣,認識瘋老頭這麼久,還從來沒聽他提過這檔子事,怪不得外公那麼牛逼,瘋老頭資質又不差,又是樹家一脈,才只有生死之境,吃了離火珠也才解脫而已,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樹隨風一聽,頓時勃然大怒道:「是哪個混蛋干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