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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節

  說到這裡,老太太話鋒一轉道:「不過,大老巫等人卻隨後在燕山遇到了陰兵鬼戰,更有人施法將他們困在洞穴之中,幸虧現在都是高科技,信號覆蓋面夠廣,在山洞裡也能打出電話來,也幸虧我們姜家還有點勢力,組織了幾百個人,憑著陽氣充足,硬是將陰兵衝散了,將大老巫等人救了出來。」
  「所以大老巫懷疑,他雖然沒有找到迷魂天羅的入口,卻被對方盯上了,又接到了你的電話,說北派獵殺出事了,所以大老巫要了輛車,火速往回趕,卻在高架橋上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車子上面什麼都沒缺,唯獨六個大活人不見了。」
  「經過我仔細詢問,卻發現了一個疑點,就是大老巫走的那條路,正是當年315公交的路線,唯一不同的是,當年的315公交車,被找到時,是在距離北京100多公里的密雲水庫,而大老巫等人失蹤的時候,車子甚至都沒有下高架橋。」
  「這裡面值得一起的是,在密雲水庫中打撈出來的公交車,油箱裡的油並沒有損耗那麼多,沿途加油站也沒有公交車加油的記錄,所以,我懷疑,出事的地點並不是在密雲水庫,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公交車轉移到了密雲水庫。」
  聽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了義父刻在山洞內石壁上的話,脫口而出道:「出口,密雲水庫是迷魂天羅的出口。入口在北京,出口在密雲水庫,這樣空間才足夠大,才可以和現實世界進行互換。」
  這麼一想通了,隨即許多事都紛紛明白了過來,繼續說道:「由於兩次都是在前往香山的方向,基本上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迷魂天羅的入口,就在從頤和園到香山的某一段路段之上,那麼,問題就又出來了。」
  「你們想一下,北京城人多車多,每天從頤和園到香山,要有多少人多少車經過!可自從315號公交發生了這等離奇事件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了,連一次都沒有了,這麼多人,這麼多車,就連碰巧都沒有碰巧過一次的,說明了什麼?」
  瘋老頭又一愣,反問道:「說明了什麼?」
  我笑道:「說明了那一次315事件,只是故意為之的一次擴展事件,那輛車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陰車,專門運送那些流連在世間的陰魂前往地府的,目的地並不應該是迷魂天羅,而是地府才對。」
  「迷魂天羅在明朝天啟年間的那次大爆炸,就已經應該進化到了第二形態,也就是迷魂引,可由於近幾十年來,北京城急速發展,地盤日益擴大,為了迷魂引的空間能和現實世界的空間大小相對應,迷魂引必須擴大。」
  「而擴展迷魂引,則必須需要亡者的怨氣,那一車的陰魂,正是迷魂引所需要的,所以被帶進了迷魂引之中。而義父等人,則是對方故意扣留在迷魂引之內,引我們來自投羅網的。」
  「換句話說,迷魂引起碼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在對方的控制之下,要想進入迷魂引,必須對方放我們進入,否則在外面無法打開空間之門,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這二十年來,再無一人進入過迷魂引了。」
  「如果我所料沒錯,在我們來北京之前,天樞已經在迷魂引內佈置了大量的實力,等待我們到達北京,就會將我們放進迷魂引之內,要知道單以實力論的話,我們確實遠不如天樞。」
  「偏偏這次我們來北京之前,搗毀了南派獵殺的總部,使迷魂引之內原先佈置的人手被抽調走了很多,沒有十足的把握捉住我們,所以才沒有將我們放入迷魂引之內。」
  「這樣一來,我們很是被動,明知道義父等人就在迷魂引之內,卻無法進入,等到對方放了我們進去,那肯定是已經準備好了,可現在我們知道了密雲水庫,就不一樣了。」
  瘋老頭一愣,轉頭看了看我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找不到入口,可以從出口逆向進入迷魂引之內?」
  我點頭道:「不錯!入口可以進入迷魂引,出口一樣也可以,無非路徑不一樣,這都無所謂,只要我們能進入迷魂引之中,就有希望救出義父等人,摧毀迷魂引。」
  「而在前去密雲水庫之前,我們還必須解決另外一件事,就是鎖龍井,如果我猜的沒錯,碎玉鎖龍井,奶奶你一定已經安排人手去瞭解了吧?」
  姜老太太一笑道:「小鬼頭,就是聰明。」說著話,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千兒,事情還沒處理完嗎?丟給小萬,你進來一下。」
  我轉頭看了看,滿院子的屍體已經化解乾淨了,連根頭髮絲都沒留下,薛冰和千影已經收了結界,聽老太太一喊,和姜小千一起走了進來,而姜小萬則在指揮人將院子地面的土全都鏟了一層,重新鋪土栽花。
  姜小千一進門,就伸手抹去額頭熱汗道:「痛快!這次我看還有誰能和我們姜家齜牙!」
  姜老太太也沒理他,隨口問道:「千兒,上次我讓你去查鎖龍井的事,你查的怎麼樣了?別告訴我一點都沒查出來。」
  姜小千笑道:「哪能啊!鎖龍井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一共兩個,一個在北新橋,一個在雍和宮,不過,北新橋那個,我已經找了朋友測量了,實際上是能測量到底的,只是確實滿深,大鐵鏈子又重,容易讓人誤會。」
  「至於雍和宮那個,我也找到了當時修建地鐵施工單位的現場工頭,給我個把小時,我讓他過來親自給你們說,說實話,他說的話我不大相信,可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論講故事,我還真不如他。」
  姜小千說著話,已經掏出電話來,隨手撥了一個號碼,說了幾句話就掛了,電話一揚道:「妥了,就算北京堵車嚴重,一個小時跑都能跑到。」
  說著話一回頭,對姜小萬喊道:「小弟你快點,趕在徐紅鼻子到之前,把院子裡整好。」
  姜小萬應了一聲,我心裡明白,姜小千能保證那什麼徐紅鼻子一個小時之內到,那就一定錯不了,搞不好那徐紅鼻子就在姜家手上,只不過現在院子裡還有些後手沒處理好,有些事,是不能讓那徐紅鼻子看見一星半點的。
  好在時間也不長,不一會姜小萬就帶人將院子裡重新鋪設了一遍,頓時滿院花香,不但遮掩了血污的痕跡,還將血腥味和那股惡臭也驅逐的一點不剩。
  果然,就在姜小萬等人鋪設好院子之後,也就十分鐘左右,一行五人走了進來,前後左右四個青衣大漢,一看就是姜家的人,中間一個矮胖子,頭髮稀疏的很,小眼小鼻子大臉,鼻頭紅彤彤的,就像染了色一樣,不用問,一定就是那徐紅鼻子了,這個名字,倒甚是貼切。
  那徐紅鼻子一進門,頓時臉上就堆滿了笑容,還沒說話就笑出了聲:「老太太,我可見著您了,你不知道啊!我為了見你老人家,腿都快跑斷了,嘴皮子都磨破了好幾層,就修建地鐵碰到的那點破事,硬是被姜大少逼著說了十幾遍。」
  老太太一聽就樂了,笑道:「哎呦!這可真不好意思,今天請你來,恐怕你還得給我們說一遍。」
第403章 古井詭事
  那徐紅鼻子一聽,頓時一愣,隨即馬上又堆起了滿臉的笑容,笑道:「敢情姜大少聽了十幾遍,是因為您老人家喜歡聽啊!那妥妥的,只要您老人家喜歡,我再說十幾遍都沒問題。」
  姜老太太一點頭道:「好!那你就開始吧!我也想知道究竟怎麼個離奇法。」
  那徐紅鼻子一聽,連連點頭道:「沒問題沒問題,老太太,你能不能看在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好幾層的份上,把你家修繕紅樓的事兒交給我來做?我保證!精工精料!無論如何都一定達到要求,我親自監工,不但一分錢不要,完工了我再送一份大禮,老太太你就當發發善心的,把這事給了我吧!」
  我聽的一愣,脫口而出道:「什麼?這麼好?一分錢不要?你圖個什麼?」
  姜老太太一聽,沒有說話,嘴角卻微微上揚了起來,那徐紅鼻子不知道我和姜家什麼關係,連忙笑道:「小哥,這你就不懂了,老太太是什麼人?姜家紅樓黑白兩道誰不知道?我徐紅鼻子算那根蔥,圍著北京城排八圈兒,在老太太面前也數不著我啊!」
  「要是老太太把修繕紅樓的事兒交給了我徐紅鼻子,那是多長臉的事兒!以後黑白兩道一提起來姜家紅樓,都會順便帶到我的名字,這不是錢的事,是臉!人活著,就得要張臉嘛!」
  我一聽就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傢伙算盤打的也夠精,這是想借姜家的名聲接生意呢!姜家紅樓修好了就是活招牌啊!這免費廣告可比花錢租廣告牌划算多了。
  姜老太太微微一笑道:「行!這事你給我說詳細了,紅樓的事,就給你辦!不過醜話我可得先說在前頭,如果你做事的時候不老實,我們姜家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那徐紅鼻子一聽,頓時臉上都笑開了花,一個紅鼻子也越發的赤紅,顯然激動異常,連聲道:「您老人家就瞧好吧!別的我不敢說,單說紅樓,我要不給整到你老人家滿意,我直接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我一聽就想樂,北京這些爺兒們都太會貧了,一個比一個能侃,這傢伙要不阻止他,還不知道能侃到什麼時候呢!當下急忙說道:「你先別著急,奶奶可是有條件的,你先把鎖龍井的事兒給說詳細了。」
  那徐紅鼻子一聽,連連點頭道:「當時我通過XXX,花了多少錢,才弄到手一小段活兒,地點是從……」
  我一聽這傢伙太能貧了,前奏估計能說好一會兒,趕緊打斷他的話道:「就從邪乎事兒開始的時候說起,無關的事盡量別提,什麼關係網、買來送去的都不要說,奶奶哪會在乎這些,根本不愛聽。」
  那徐紅鼻子聽我喊姜老太太做奶奶,又一再出言打斷他,知道我和姜老太太的關係非比尋常,急忙話題一轉道:「當時這事,大家可是都被警告過的,要是一般人,我還真不敢說,這事還真的相當邪乎。」
  「當時大概工程已經進行了一半,我負責現場施工,手底下帶了有兩百多號工人,二十來個人一組,總共十組,其中一組的小頭目姓李,山東人,是個大個兒,大家都叫他李大個兒,是我的副手,他自己手下也有二十來個人,都是他一個村上的,平時幹活就從不賣奸耍滑,挺出貨的,一直以來都挺受我器重。」
  我一聽,得,這又吧啦上了,這傢伙肯定是平時耍貧嘴習慣了,什麼事都得順頭兒往下貧才得勁兒,我打斷他反而更耽誤時間,當下也不再打斷他,任由他貧下去。
  誰知道這回我卻猜錯了,那徐紅鼻子只簡單的交代了兩句,就迅速的切入了正題,說道:「那天我剛到工地,李大個兒就跑來找我,說是前面挖到了一口古井,井口懸著一根大鐵鏈子,也不知道幹什麼用的,拇指粗的鐵環扣在一起,扭結的有胳膊粗細。」
  「我一聽也沒當回事,北京城這地方,那可不得了,國家首都,三千多年的建城歷史,成為歷朝首都也有八百多年了,歷朝歷代的別稱算起來都二十多個,這底下也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寶貝,至於井溝渠洞,更是多不勝數。」
  「而且這李大個兒對我還挺忠心,我也就特地賣了個情面給他,讓他們那個小組將鐵鏈子拉扯上來賣了,收入自行分配,喝酒也罷,分錢也好,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