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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節

  我鑽出洞穴,適應了光線,看天色,竟然已經大天四亮,看時間,已經到了上午十點多了,不知不覺就在這洞穴之中呆了整整一夜。當下伸展兩下腰身,只覺得渾身舒坦,身體之內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
  這種感覺,以前也曾出現過,不過那是龍凰之力充斥全身的時候,我才會感覺自己有無窮的力量,今天卻真正的是自己的力量。
  我正準備繼續潛行向上,在能不暴露目標之前,還是暗中行事比較方便,剛一念動山之遁口訣,後面就傳來兩聲責罵聲:「我看你是找死,念你不是奇門中人,今日放你一條生路,你若再不走,我就要了你的命。」聲音一入耳,我就聽出是在鷹愁澗谷口守候的那長臉漢子。
  我心頭一動,急忙飛身掠了回來,藏身與一處巖壁之旁,探頭一看,卻是角寨那大哥,正手端獵槍,與那長臉漢子和那徐三哥僵持不下。
  大哥雖然手中有槍,可畢竟傷人性命的事沒有幹過,猶豫著不敢開槍,那兩人也有點畏懼獵槍,那玩意是散彈,一打一大片,射擊覆蓋面積大,他們也不敢亂來。
  想來是那大哥果然沒有回去,當時只是騙過了我,隨後又轉了回來,如今見到了現在我還沒有出來,沉不住氣了,想硬闖鷹愁澗來救我。
  一念至此,我心頭一陣感動,這世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尤其是城市之中,許多人都只知道自私自利,兩眼只有錢,哪裡還管道義二字。
  可那家神雖然身為妖類,卻能捨棄修為,只為了信守家神規約。這大哥身處荒山之中,卻知道報人滴水之恩,不惜鋌而走險,可見這世間,人並不是以金錢地位來劃分高低貴賤,品行之重要,尤其可貴!
  當下豪不遲疑,一閃身就到了兩人身後,雙手一伸,就掐住了兩人的後脖子,雙手一提一摔,將兩人摔在地上,伸手一指兩人沉聲喊道:「你們敢動一下眼睛,我必取你們性命。」兩人本就是看門的狗,雖然也是奇門中人,哪裡有什麼骨氣可言,一見我悄無聲息就將他們制住,哪裡還敢吭聲。
  那大哥一見我忽然出現,頓時面露驚喜之色道:「大兄弟,你這麼久沒出來,我還以為你被他們捉住了呢?」
  我轉頭對他笑道:「大哥放心,他們這幫孫子,哪裡能困得住我,我未回轉,只是事情尚未辦成而已。」
  「只是,大哥,你是平凡之人,我們的事,你不適合插手,一旦被對方得知,將來說不定會找你們的麻煩,你還是速速回去,我事情處理好之後,自然會回轉。」
  「順便給我帶句話給我的朋友,就說我進展順利,不要擔心。」
  那大哥見我確實沒事,而且一伸手就制住了兩人,當下點頭應聲,獵槍一收,掉頭就走。
  我眼光一瞟那馬臉漢子和那徐三哥,知道這兩人留不得了,那大哥的面相他們看見了,如果留了他們性命,日後必定去尋那大哥報復。
  那兩人雖然只是看門守夜的,卻也精滑的很,一見我的眼神,就知道我殺意已起,兩人一對眼色,同時彈身而起,一向虎跳坡方向疾奔,一向鷹愁澗之內狂掠,分明是想分路而逃,這樣不管我追誰,都有一個有逃生的機會。
  可他們想錯了,如果是昨夜的我,也許他們還有機會逃得一個人的性命,可現在的我,修為已至無上之境,更掌握了五行之術的終極奧秘,他們哪裡還逃得掉。
  不過我萬萬沒有想到,兩人一邊奔行,一邊紛紛掏出一個物事來,隨手一拋,直上雲霄,頓時響起兩聲尖利之聲,隨即「砰」的一下炸開,兩朵黑色煙花閃現在半空之中。
  我知道自己大意了,讓他們放出了信號,引起了山上人的戒備,心頭一怒,冷哼一聲,猛一蹲身,雙掌擊地,兩根木樁從地面陡然刺出,正好從兩人胯下刺入,從胸膛刺穿了出來,將兩人活活刺死。
第347章 諱莫如深何處來
  既然已經發出了警告信號,我也沒必要隱藏了,身形一轉,一陣風般向山上掠去,這時的我,只有一個念頭,即使推倒朱雀峰,我也得將藍小姐救出來!
  瞬間掠過鷹愁澗,直入一線天,一踏入一先天,我就開始格外小心,硬闖百分百危險,這點警惕我還是有的。
  何況這一線天地勢凶險,幾乎避無可避之處,要是從上面砸落石頭下來,只有前進和後退兩個選擇,所以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要路上有阻攔的,不管是誰,直接殺無赦,誰敢擋我的路,我就送誰上西天。
  我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十幾種自認為很厲害的手段,其中就包括了五行奇門之術的終極奧秘,只要前方有人擋路,就痛下殺手,我不能讓任何人在路上把我攔住,更不敢讓人損耗我的精力,劍癡刀狂如果真的都是無上之境,那將會相當棘手的傢伙。
  可我很快就看見了一個人,一個讓我無法痛下殺手的人——何處來!
  何處來一見我就笑了起來,鼻子一皺,很是好看,對我一揚手打起了招呼:「小師弟,又見面了!你好像又精進了不少啊!真羨慕你,每一次見你,都能發現你有所成長,反觀我這個師兄,這些年來還是這個樣子,真是悲催。」
  我停下疾奔的身形,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傢伙每次出現,都會帶些話來,不知道這次又會帶來什麼樣的情報。
  何處來一見我發呆,頓時笑道:「小師弟,這裡可以說話,山崖離這裡高的很,在這裡談話,上面根本聽不見。」
  我看著何處來,心裡忽然升起一絲疑惑來,這個傢伙每次都出現在一些極其重要的場合,比如南北斷頭約、比如水流破之局,現在又出現在了這裡,而且每次出現,好像都很自由一樣,不由得讓我起了疑心。
  何處來就向看透了我的想法,笑道:「不用懷疑我,我之所以能自由出入各地,主要是因為我就是師傅的代言人,你來到了這裡,應該也知道朱雀之丹就是師傅盜取的,而我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朱雀之丹合體。」
  說到這裡,露齒一笑道:「當然,那個只是我告訴他們的目的,而我深信,你是不會讓朱雀之丹合體的,現在我看到你一個人前來,想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我看著何處來道:「那你這次前來的真實目的,又是什麼?不會又告訴我幾件需要注意的事吧?」
  何處來一笑道:「你還真猜對了,古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無事不會來找你,當然,也不是我的事,我只不過是個跑腿傳信的,為的還是你的事。」
  我忽然冷笑一聲道:「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是我母親的徒弟,那你一定經常和我母親見面,起碼之前肯定見過,對不對?」
  何處來一點頭道:「那是當然,怎麼?不相信我?想考考我?」
  我見心思被他看穿了,隨即一點頭道:「主要是你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太巧了,踩著點來似的,雖然你告訴我的事,大部分都實現了,可我還是有點不大相信你。」
  何處來嘿嘿一笑道:「你不必相信我,你越不相信我,其實我越安全,你都不相信我,那天樞的人更不會認為我是內奸了,不過為了打消你的疑慮,能讓師傅的話順利傳達給你,你還是問我問題吧!」
  我點頭道:「你既然見過我母親,那一定知道我母親臉上有顆痣,是在左臉上還是右臉上?具體位置在哪裡?」
  那何處來頓時一愣,隨即脫口而出道:「師傅臉上有痣嗎?我以前怎麼沒注意到?」
  他這一說,我頓時放下心來,那個問題根本就是我胡扯的,我還未記事,母親就離開了我,我哪知道母親的臉上有沒有痣。
  而何處來的答案,也是最標準的,不管他說長在哪邊,還是一口否定的說沒有,我都會起疑心,說長在任何一邊,或者一口否定,肯定是之前曾仔細的看過我母親的容貌,記下了她的特徵,所以才會熟知面貌特徵。
  只有自己身邊的比較親近的人,才會有這種反應,那就是印象中沒有,卻又不大能確定,特別是何處來是我母親的徒弟,見面肯定是見過,一般情況都應該是低著頭的,而且對一顆痣這種事情,也不會太上心,除非那顆痣極大極顯眼。
  隨即何處來一見我臉上的表情,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哈哈笑道:「小師弟,現在長心眼了啊!開始戲耍起我來了,不過這要是別人,恐怕還真能被你蒙住。」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道:「好了,你現在應該相信我了,我得趕緊把師傅交代得幾件事傳達給你,萬一被人發現,我以後可就無法在天樞、南派獵殺和先天一脈之中混了。」
  我聽的一愣,脫口問道:「等等,你這麼說的我都糊塗了,這天樞、南派獵殺和先天一脈,究竟有什麼關係?」
  何處來一聽就笑道:「我的小師弟,這關係到現在你還沒理清楚?這多簡單的事啊!你知道南派獵殺的大掌令是誰唄?」
  我一聽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江白鶴的樣子來,隨口說道:「還能有誰,江白鶴唄!」按輩分,我應該叫他曾外祖父,可他又和我們老王家深仇似海,這幾個字我實在叫不出口,還是叫名字比較順口。
  何處來卻一搖頭道:「錯了,江白鶴早在你出生之後沒多久,就因走火入魔而被天樞門主囚禁了起來,師傅也正是因為南派獵殺群龍無首,迫不得已才離開了你,回到南派獵殺,接掌大掌令一職。」
  我聽的一愣,脫口而出道:「什麼?南派獵殺的大掌令是我母親?」
  何處來點了點頭道:「不錯,不但南派獵殺大掌令是師傅,這先天一脈的掌權人,也是師傅,可是,隨後師傅就被天樞門主囚禁,南派獵殺和先天一脈,實際權限卻都落入了天樞的掌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