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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節

  瓷磚一提起來,大家就都呆住了,在瓷磚下面,竟然被掏了一個直徑約有三四十公分的圓洞,裡面黑幽幽的,深不見底,根本不知通向哪裡。
  我頓時就惱了,伸手在那公熊的腦袋上就敲了一下,罵道:「這裡有個洞你怎麼不說?」
  那公熊一捂腦袋,委屈的說道:「你們只問人長什麼樣了,也沒問有沒有洞啊!」
  我氣的還要伸手去打,那公熊一拉母熊,回頭就鑽回畫捲上不敢出來了,我也懶得再和這種笨蛋計較,就將畫交給一個傭人,讓他拿去我房間掛好,我答應過將它們藏在我房間的,說過的話不能不算數。
  我卻不知道,就這麼件小事,後來給我惹了無盡的煩惱,卻也救了我一命。
  根叔這時長歎一聲道:「竟然真的是他們,我躲了這麼多年,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瘋老頭一見,就奇道:「大根,是你的仇家?」
  根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也算是我的仇家,可雙方之間也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在翻臉之前,我們還是好朋友。」
  說完也沒等我們在問,繼續說道:「大家想必也都知道,我之前是個地老鼠,干的都是些挖墳掘墓的缺德事兒。在這一行裡,有三個和我玩的比較好的,一個叫黑皮,一個叫黃皮,一個叫老鼠,我之前的花名叫陰蛇,所以同道上的人,給我們四個起了個諢名,叫一蛇三鼠。」
  「這一行名聲雖然不怎麼好聽,卻是個賺錢的營生,我們四個走南闖北,確實挖了不少大墓,從死人堆裡掏出許多值錢的東西來。」
  「可幹這一行,經常和死人打交道,而且要想掏值錢的東西,就一定要進古墓,特別是清三代的墓裡,掏出來的瓷器都特別好脫手。可那時候不流行火化,都是肉身下葬,時間久了,也遇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不但經常遇到凶險,還沾了一身的死氣,我就有點不想幹了。」
  「當有一天,我將想法和他們三個說了之後,卻發生了一件另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第179章 弄巧成拙
  根叔說到這裡,臉上顯露出一絲苦笑來,搖了搖頭道:「人啊!千萬不能貪,貪婪就是個無底洞,一掉進去,就沒個底了,有時候,會連良心也不要了。」
  接著根叔說出和他們三人的恩怨來,根叔大概情緒有點激動,有些地方敘述的有點繁瑣,我聽了一遍,默默順了一下,大概情況就出來了。
  根叔和他們三個一說不想幹了,三人先是沉默了一會,黑皮就提議再幹一票大的,然後四個人一起收手不幹了,反正錢也賺了不少,一起過逍遙快活的日子去,其餘兩人也沒反對。
  根叔挺高興,興致勃勃的讓老鼠和黃皮出去打聽去了,探探哪裡有大墓,老鼠和黃皮這兩個傢伙天生對這個就特別靈敏,加上黃皮還懂點尋龍探穴,尋墓踩點的活,一般都是他們兩個。
  而根叔耍的一手好刀法,黃皮則有千斤之力,進墓摸東西時,都是兩人下去,萬一遇到凶險,兩人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沒過幾天,黃皮來了消息,說是在牛首山,發現了一個大將軍墓,根據老鼠的經驗,墓裡還沒有人進去過,應該有不少好東西。但是這大將軍墓是靠山而建,盜洞打起來頗費力氣,要黑皮先去幫忙。
  根叔也沒懷疑,就讓黑皮去了,並告訴黃皮自己採購幾樣東西,隨後一天就到。
  第二天根叔到了,三人已經將盜洞打的差不多了,根叔看了看,確實是依山而建,盜洞十分難鑿。
  四人打通了盜洞,根叔和黑皮就下去了,墓確實是個大將軍墓,目測應該是唐代的,金銀器好大一堆,根叔一看就知道,這次想不發財都難了,唐代的金銀器,一向都是非常受追捧的。
  兩人還怕將金銀器損壞了,不怕麻煩的一件一件給遞了出去,當最後一件拿了之後,黑皮首先鑽了出去。
  根叔在想出去的時候,卻發現盜洞忽然被堵上了,頓時明白了過來,黑皮、黃皮、老鼠三個人準備將他給悶在墓穴裡了。
  這是他們那行經常發生的事情,有的是見財起了貪心,有的則是因為有人想退出而遭到了滅口,比如根叔就是後一種。
  三人將根叔堵在墓室裡,拿了東西就走了,以為根叔必死無疑的。誰知道根叔竟然用長刀生生又將盜洞挖了開,從古墓中逃了出來。
  根叔逃出來後,並沒有去殺了他們,只是暗中觀察著他們三人的動向。
  沒多久,三人又看上了一處古墓,齊齊出動了,根叔趁他們三人不在家,將他們三人多年的積蓄全部一卷而空,能拿走的一樣沒留,不能拿走的也都砸的稀爛。
  這三人也不知道怎麼就探聽到了根叔還活著的消息,自然知道是根叔所為,從此梁子就結了下來。
  從此之後,雙方就經常互相拆台,根叔雖然本事比他們三個強,可在尋穴探墓上,遠不如黃皮和老鼠,乾脆就跟著他們,他們一發現古墓,就被根叔搶先給盜了,雙方的仇越結越大。
  直到有一回,根叔又跟著他們進了一個古墓,卻發現上了他們三人的當,古墓裡竟然藏有一具血屍,根叔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逃了出來,卻仍舊身中屍毒,正巧被路過的瘋老頭給救了,從此恍然醒悟,就跟隨了瘋老頭,做了北派獵殺總部的大管家,一呆就是十幾年。
  這一理順了,就明白了,敢情這三個傢伙是根叔的老對頭,可這樣一來,問題也就出來了,如果說這三個傢伙是來找根叔麻煩的,那關我們什麼事?為了什麼要把我們的名字也貼在死狗身上?想連我們也一起挑了?三個地老鼠是不自量力還是真有這麼大能耐?
  何況,根叔所說的,這三人只是三個地老鼠,可黑熊描述的三人卻個個殺氣騰騰,就算是根叔已經隱身這裡十幾年了,不清楚了他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可這明顯其中還有些貓膩。
  義父卻忽然笑了起來,輕輕搖頭道:「看樣子,南派獵殺的日子也不好過,被我們逼的,連三鼠這樣的都拎出來利用了。不過這次幸虧那兩個畫妖,要不我們還真點發懵,畢竟一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十幾條死狗擺這裡,還弄個神秘莫測的血符,還是挺能唬人的。」
  「先讓三鼠弄這麼一出來,讓我們不知底細,這叫故弄玄虛。我們一慌一亂,自然就顧不上三合五行了,這就給了鬼隱女足夠的時間,這算是圍魏救趙吧!一石二鳥之計而已,這事看起來玄乎,實際上只是想拖延我們的時間。」
  「卻不料我們還有兩個畫妖巡夜的,這一齣戲不但白唱了,反而弄巧成拙,露出了他們的馬腳來。」
  「他們既然已經無奈到玩起了這一手,起碼說明了兩點,一是鬼隱女的三合五行陣快到了緊要關頭,二是南派獵殺一時抽不出什麼人手來對付我們,才會使出這種手段來。」
  「既然他們害怕我們去破壞三合五行,那我們就不能讓他們失望,必須去搞點破壞,不然他們說不定下回還會把我們當成傻子,繼續和我們玩這些低端的把戲。」
  義父這麼一分析,我們頓時鬆了一口氣,我感覺好像不管什麼事,到了義父那裡,他都能很快分析出道道來,迅速的做出正確的判斷來,這腦子,當真牛逼。
  瘋老頭一聽,急忙喊道:「大根,趕緊的,安排吃飯安排車,吃完飯後我們去劉老闆家附近一趟。至於那三個傢伙,你自己防著點,如果再來,你就弄死拉倒,免得禍害。」
  根叔點了點頭,轉身剛要走,瘋老頭又喊道:「這十幾條死狗別丟啊!全都剝了,晚上我們回來吃狗肉。」
  我頓時一翻白眼,瘋老頭就這樣,不管什麼,他都能想到吃上去,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吃喝的機會。
  不一會就有人將死狗搬進了廚房,估計剩下來的都是單戀花的事了,客廳收拾好,上了飯菜,幾人也洗漱完畢了,坐下就吃,飯還沒吃完,一排五輛車子已經開到了門口,車門一開,劉老闆率先下來了。
  一見劉老闆來了,瘋老頭就看了根叔一眼,根叔說道:「是我打電話給他們的,你們要去他們哪裡辦事,有他們五個在,會方便很多。」
  瘋老頭一點頭道:「對頭!就應該這樣做,我們要開自己的車,多費油啊!讓他們來接就對了,何況,咱們要去辦的事,搞不好也關係到他們的生死。」
  我一聽一口飯差點噴了出來,我就沒見過瘋老頭這麼摳門的。
  劉老闆帶著其餘四家老闆一進來就笑道:「樹老,我們聽根叔說你和幾個朋友忽然有興趣想去我們那附近轉轉,這就來接你了,你們能想到我們那去,那可是太好了。」
  我轉頭看了看,劉老闆一段時間不見,原先那一臉愁容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紅光,其餘幾人也個個如此,想來那六合劫煞破了之後,幾家的生意又重新翻起來了。這也正常,他們六家本就是老字號,根基穩,前幾年被柳異軒算計,雖然生意上被壓制了不少,可畢竟人脈都還在,除了李老闆死了,其餘幾家重新振作起來很容易。
  瘋老頭一聽就笑道:「可不是,我聽說幾位大老闆現在風生水起,個個都賺的腰包鼓溜溜的,你看我們這麼多人,都快吃不上飯了,每天早上都是稀飯蘿蔔乾,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剛才沒辦法,將家裡養的十幾條狗都殺了,準備給大傢伙打一次牙祭好散伙呢!」
  「我就琢磨著,我這年紀也大了,又不能爬高竄低的,去打工也不大現實啊!還是去給幾位老闆家當個傭人吧!修剪修剪花草啥的還行,就不知道幾位老闆能不能給口飯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