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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

  「陰人十八歲生日前一刻,也就是十七之尾,正是極陰之時。吃足九童男一陰人之後,陰陽調和,玄關全開,天眼通,意境順,可白日飛昇,肉身成仙。不過使用此法成不了正仙,只能成為邪仙、散仙,所以那大黑蛇才一直未採用。」
  「湊巧紅衛兵要拆它的廟堂,激發了它的凶性,使法將那幾人折磨致死。那幾人都未婚配,元陽未散,童子之身,他們的屍身,那大黑蛇自然不會浪費。」
  「到目前為止,那大黑蛇已經吃了八名童子身,而王虎就是那第九個目標!」
  王虎聽李大鬍子這麼一說,冷汗就下來了,「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連呼救命。
第7章 入門
  說到這裡,樹先生又顯露出一絲得意來,笑著問我道:「你知道李大鬍子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嗎?」
  「就是我告訴他的,李大鬍子雖然年紀比我大,可按師門輩分算,得叫我一聲師伯,湊巧那幾天我路過張村,就到他家歇了下腳,他將此事和我提過,我就隨口說了,結果成就了王虎和小茹的一段姻緣。」
  一句說完,又得瑟的看了爺爺一眼,繼續道:「李大鬍子伸手扶起,從櫃子中找出半瓶雄黃酒來,遞給王虎,讓王虎喝下去,說是蛇懼雄黃,酒性未散之前,它不敢找你麻煩,你今天就和小茹結婚,破了童陽身,那大黑蛇自然不屑吃你,另尋其他童男子了。」
  「王虎接過,二話不說,一仰脖子將半瓶雄黃酒灌下了肚,李大鬍子馬上叫來小茹,一切從簡,兩人拜了天地,進了洞房。」
  「第二天,王虎果然平安無事,同村的一個小伙子,卻忽然發了和死去的那幾人一樣的怪病死了。」
  「王虎雖然心中有點愧疚,但畢竟自己得以活命,就正式將小茹迎娶進門,成了夫妻。」
  「婚後夫妻兩人生活平淡而幸福。第二年,小茹臨盆,孩子卻死活不肯出世,李大鬍子及時趕到,將王虎拉到一邊耳語了一番,王虎聽完,雖然心頭驚悸,但為了妻兒,一狠心拿了兩瓶劣酒,加了雄黃,遍灑與村後神廟,然後點了一把火。」
  「雖然有鄉親撲救,但神廟本就年久失修,又被大火這麼一燒,算是徹底破落了。奇怪的是,大火一起,小茹就順利產下一個男孩,這個男孩,也就是你的父親——王越山。」
  「大家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第二天,李大鬍子就被發現死在了那破廟之前,屍體還保持著跪倒的姿勢。」
  「更讓大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越山出生的那一年正是蛇年,正值七月十四,落地那一刻正是下午七點七分,也就是說,你的父親王越山,正是那大黑蛇要找的陰人。」
  說到這裡,樹先生看了一眼我笑道:「當然,越山的陰氣還沒有你重,這大黑蛇算是能忍的了,如果換作我,說不定你一出生我就將你吃了。」
  我聽樹先生這麼一說,急忙問道:「那大黑蛇也打過我父親的主意?」
  樹先生笑道:「何止想過,越山差點就成了它的口腹之物,要不是老子發現的及時,這個世界哪還會有你!」
  說罷不等我再問,話鋒一轉,接著說道:「越山的事暫且不說了,剛才害你爺爺的,也正是那東西,反正你們老王家和這條大黑蛇之間,糾結了好幾十年了,這事遲早要解決。」
  我聽到這裡,已經知道了個大概,揮手道:「樹先生,我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等於說那大黑蛇先是想吃了我爺爺,接著想吃了我父親,現在想吃了我,是不是這樣?」
  樹先生猛點頭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我猛的一下握緊了拳頭,恨聲道:「如此說來,我們老王家遲早要和那大黑蛇來一次解決,樹先生,還請你教我剷除那大黑蛇的手段。」
  樹先生拍掌大笑道:「就要這樣,就要這樣,雖然我礙與身份,不好親自動手除了那大黑蛇,但剛才還是忍不住引雷給了它一下,不死也得脫層皮下來。」
  「它本來就不是啥厲害東西,現在被我弄了一下,正是它虛弱的時候,你現在已經衝開了陰眼的封印,又開了玄關,只要學個簡單的掌心雷,學點簡單的藏匿之術,就差不多了。」
  我一聽,既然是簡單的術,估計不是太難,當下一點頭道:「事不宜遲,別等那大黑蛇恢復了元氣再徒生事端,樹先生現在就教我吧!只要我一學成,即刻去尋它了結恩怨。」
  樹先生樂的一蹦老高,一把抓住爺爺的手腕搖晃道:「老鬼,這小子對我胃口,太對我胃口了,說幹就幹,不像越山那樣瞻前顧後,膩膩歪歪的,我決定了,多教他兩手。」
  說完也不等爺爺回話,又一把抓住我道:「你要學我的本事,就要先瞭解下本門的淵源,本門雖然號稱使用的是奇門術,實際上也是從道門演變而來的,只是比道家的更加簡便一點而已,也無需許多忌諱,供奉的仍舊是三清老祖,講究的仍舊是無為之法。」
  我心中暗想,這老頭剛才還說不想收我為徒,現在一轉臉就跟我說起淵源來了,分明是屬鴨子的——嘴硬,當真可笑。
  樹先生那知道我的想法,繼續說道:「這些都不重要,什麼門派之分,最是害人,知道本宗就行了,你天生陰眼開,學習奇門術省卻了許多必須修煉的基本功夫,掌心雷則是本門最基本的入門術,對你而言,只要掌握了手勢、咒語即可。」
  說著話走到門口,低喝一聲:「看好了,這是雷印勢!」伸出雙手,左右掌心向上,手指自然伸直,兩手中指和無名指分別向上豎直,然後右食指和小指分別重疊在左食指指腹和小指指腹上,使左右中指指背相貼、左右無名指指腹相貼,呈四指並擾直立,右拇指裡側在左食指指腹上,左拇指裡側自然貼在右食指第一節指腹上。
  做到這裡,大概是恐我看不清楚,又喝一聲:「再看一次。」依法又重做了一次。
  我連看兩遍,已經熟記與胸,當下有樣學樣,也隨手做了一遍。
  樹先生一見更喜,隨即面色一肅,正色凜然道:「天靈地靈,天地神靈,雷神降臨,左請左靠,右請右靠,打天天崩,打地地裂,打人人滅,天兵天將,地兵地將,惡兵惡將,五雲兵馬,千千兵將,萬萬兵將,神兵放打!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句話說完,收左手豎與胸前伸兩指如劍,右手緊握成拳,對著酒桌上一盞瓷碗,陡然轉拳化掌推出,正色肅容,舌綻春雷,疾喊一聲:「恭請五方雷神上吾身,奉帝赦令,五雷速發!」也不見有任何異常,只聽「卡」一聲脆響,瓷碗頓時四散五裂,炸成碎片。
  我看得膛目結舌,樹先生卻沒有停手的意思,又連喊兩聲,連推兩掌,打碎兩隻瓷碗,才猛的一收雙手,回氣吐納,口中唸唸有詞:「祖師收回,本師收回,收回五雲兵馬,收回千萬兵將,在弟子不可亂打,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隨後轉身對我道:「小子,都記清楚了沒有?第一句是請雷決,第二句是放雷決,第三句是收雷決。請雷之後,就無需再請,可以連續使用放雷,放雷之時,在心中默念口訣即可,鏟邪除惡之後,必須念出收雷決,不然五方雷神著惱,下回就請不動了,你來試試。」說著話,讓出門口位置。
  我早就記在心中,點頭應是,走過去站在樹先生的身邊,雙手一併,五指翻飛,結成雷印勢,念出請雷決,收手伸指成劍,心中默念放雷決,對著酒桌上的瓷碗換拳推掌,就聽「轟」的一聲響,別說瓷碗了,整張桌子都被打的粉碎,連塊巴掌大的木頭都找不到。
  我頓時驚呆在那裡,瘋老頭面色一變,脫口罵道:「你媽……你奶奶的,讓你練習一下,又不是玩真的,你這是要嚇死老子啊!別小看這掌心雷,雖然是入門術,如果玩的熟了,可隨心操縱,可大可小,能變幻萬千,化刀幻劍,比很多華而不實的術強多了。」
  說到這裡,似是想起了什麼,馬上轉臉露出一絲狡獪的笑容道:「不過也好,對付那大黑蛇,這樣最好了,趕緊收了雷決,這玩意危險著勒!」
  我早被自己這一手嚇得心頭慌亂,聞言急忙收了雷決,站在一邊發了好一會呆,臉上依然青一陣白一陣,沒有從剛才的震駭之中脫離出來。
  床上的爺爺不知何時也起來了,走到樹先生身邊道:「樹先生,當年越山入門,一上手學的不是一些靜心順氣之術嗎?怎麼小華一上手就學這麼霸道的奇門術,樹先生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瘋老頭拿出葫蘆,對嘴猛灌了一口,伸手一抹嘴,兩隻小眼睛直發光,酒糟鼻子更現紅暈,「哈哈」笑道:「不急,不急,什麼馬配什麼鞍,什麼樣料子什麼樣對待,你兒子哪能和他兒子比,再說了,現在不是急學急用嗎?懂得變通方為上嘛!」
  說完一把摟住我,賊眉鼠眼的賤笑道:「我跟你說,不管誰問你,你千萬別說掌心雷是我教你的,太丟人了,要是讓別人知道是我教的,我樹海峰這張老臉就別想要了。」
  我依舊還沒回過魂來,樹先生的話對他來說,根本就沒聽進去,哪裡能聽出話裡的譏諷,木訥的應了一聲,還站在那裡看著一堆碎爛的木材瓷片發呆。
第8章 五行藏匿
  樹先生倒也不急,樂呵呵的看了看我的呆樣,似是我的反應早在他意料之中,喝了兩口酒,上前一拍我的肩頭道:「小子,醒醒,還沒完呢!這回不需要你動手了,只需要你用心去感受就行了。」
  我這時才回過魂來,聽樹先生這麼一說,知道他又要教自己新玩意了,急忙收心凝神,專心靜聽。
  樹先生說道:「這藏匿之術實際上滿丟人現眼的,主要功能就是打不過別人的時候用來逃跑。不過也有一點好處,學會了之後,萬一別人打不過你的時候,也不容易能從你眼皮子底下溜走。當然,我說的是萬一啊!以你的本事,估計也就只能用來逃跑了。」
  我聽的直翻白眼,說實話,樹先生是父親臨死之前點名唯一可信之人,我很想對他提起尊敬之心,可這老傢伙的腔調實在是賤,讓人根本無法尊敬的起來,只好哼了一聲,沒有回嘴。
  樹先生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藏匿之術,說白了就是借用五行之物,隱藏自己的蹤跡,使人無法捉摸自己的行蹤,共分為五大類,一是山之遁,二是水之潛,三是木之藏,四是火之隱,五是金之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