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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節

  韓煜被拉回到岩石上,連接祭台和岩石的那條石路又慢慢恢復了原狀,韓煜眉頭一皺焦急的說。
  「這石路好像是懸浮在熔漿之上,無法承載我的重量。」
  我和太子的體重都和韓煜差不多,他不能過去也就意外這我和太子也不能。
  「讓我來吧。」雲杜若走到前面對我說。
  若是在平時我定會阻止她,這樣危險的事我怎麼會讓她以身犯險,可事到如今比較起來雲杜若應該比我們輕的多。
  「這裡四周都是熔漿,一旦掉落便是萬劫不復,你可想好。」太子目光中透著擔憂。
  「別擔心,我會小心的。」雲杜若胸有成竹的點點頭。
  我把她送到岩石的邊緣,她嘴上雖然說沒事,可我已經感覺到雲杜若手心沁出的細汗,我想任何人要走上這一條熔漿中懸浮的路都不可能坦然面對。
  雲杜若小心翼翼慢慢踩踏上去,我一直沒鬆開手生怕有變故,等她另一隻腳也踩上去,我們都屏住呼吸看她想前慢慢移動腳步。
  卡嚓……
  雲杜若第一步剛邁出去,那石路下沉的比之前還要快,而且更讓我們惶恐的是,石路上好像被雲杜若踩踏出裂痕,清晰的碎裂紋路出現在石路的上面,並且從她腳下快速的向四周蔓延,好像完全無法承受雲杜若的重量,再站立片刻整個石路都會坍塌般。
  我連忙將雲杜若從石路上拉了回來,通道雖然重新恢復原狀,但上面的裂痕卻並沒有消失。
  「不對啊,按理說杜若比我輕,為什麼我踩上去只是下沉,而她卻將石路踩碎?」韓煜一臉茫然的喃喃自語。
  「看看我能不能走過去。」顧小小抿著嘴走到前面。
  她應該是我們五個人中最輕的一個,那石路已經搖搖欲墜,我不想顧小小去以身犯險,可事到如今她是最後的希望,我不敢怠慢萬一她有什麼閃失,我真不知道如何向蕭連山和顧安琪交代。
  「我護著你。」太子伸出手抓著顧小小的手臂。
  顧小小舔舐了一下乾燥的嘴唇,慢慢踩上石路,我們都全神貫注的看著她腳下石路任何細微的變化,她比雲杜若還要輕,原本以為顧小小能走的遠點,誰知道她剛走出一步,石路下沉的更快,與此同時我們再一次聽見清晰的斷裂聲,那石路上的裂痕越發深刻,之前還完好如初的石路頃刻間到處佈滿了碎裂的紋路,看上去隨時都會四分五裂。
  太子見狀大吃一驚連忙把顧小小拖拽回來,我看見她一臉蒼白表情透著心驚膽戰的惶恐。
  我突然一愣,猛然回頭看向那搖搖欲墜的石路,嘴角蠕動一下。
  「這條通往祭台的路承載的不……不是重量!」


第039章 念力
  其他人都詫異的看向我,韓煜急切地問,懸浮在熔漿上的石路是這裡唯一的通道,既然不是承載重量,那是承載什麼?
  「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進來之前引路使一再叮囑的話。」我皺著眉頭聲音黯然的說。
  「引路使叮囑……他說這炙炎之地是試煉意志力和念力。」雲杜若想了想大為不解的回答,「這意志力和念力與這石路有什麼關聯?」
  「引路使只說了一半,他應該是有心想提醒我們,可職責所在不能透露這炙炎之地試煉的真諦。」我慢慢搖搖頭鄭重其事的對他們說,「你們還記不記得,引路使最後含糊其辭的提及過,在此地若是心存膽怯和害怕便會萬劫不復。」
  「是恐懼!這裡是試煉意志力的地方,恐懼會加深人的膽怯和弱小,這石路……」太子突然恍然大悟目光落在那條殘破的石路上,「這石路能感知試煉者的恐懼,承載的不是重量而是心底深處的恐懼,人的怯弱根源便是恐懼,越是懼怕這石路下沉和碎裂的越快。」
  太子說的沒錯,最先上去的是韓煜,他向來不懼生死,沒有什麼能令他畏懼,可他終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到這炙炎之地踩在沸騰熔漿石路上如履薄冰,心中難免有懼怕和擔心這是人之常情在所難免,所以韓煜踩上石路會下沉,但因為他無所畏懼因此石路並沒有碎裂。
  雲杜若和顧小小是一樣的,韓煜有神尊之位才能不懼生死,可她們兩人的心境又豈能和韓煜相提並論,她們踏上石路心中定是恐慌萬分,而這石路一旦感知到懼怕和怯懦,越是膽怯石路碎裂的也越快。
  只有心中真正無畏的人才能走的過這條石路。
  我應該是不可能走過去的那個人,從這樣一條險象環生隨時都有可能被熔漿湮滅的路上走過,心裡沒有丁點畏懼和害怕是不可能的,何況那石路如今快要支離破碎,我若嘗試很可能會徹底的坍塌。
  卡嚓!
  又一聲斷裂的聲音傳來,我們站立在山巖上,突然感覺腳底的搖晃,險些沒有站穩,但分明察覺到腳下的山巖正在碎裂和下沉,好半天岩石才平息下來,我們環顧四周驚恐的發現,如今能站立的地方越來越狹窄,而岩石上出現深刻的裂痕並沉入熔漿之中很多。
  「這炙炎之地的試煉真是存心要人命,前面的石路我們都無法通過,如今唯一能站立的地方也在下沉,看來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韓煜看看四周焦急萬分的說。
  能不能走過去已經不重要,即便是留在山巖上結果也一樣,我們都會被這沸騰的岩漿所吞噬,這才意識到為什麼引路使在我們進來之前會特意叮囑。
  我去。
  太子吃力的向前走了一步,他身上的傷應該比我要嚴重得多,甚至連走路都有些吃力,只有心中沒有畏懼的人才能走過這條險象環生的石路,可凡人都有七情六慾,想要真正做到心無懼怕,只有即便面對這一望無際熔漿也能心如止水坦然生死的人。
  「你真打算走過去?」我不是在質疑太子的能力,而是我心裡很清楚,想要真正做到心無畏懼就必須直視生死,可這就意味著必須坦然的承受死亡。
  「六道雖是俗家弟子,但也是佛門中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太子一臉平靜的回答。
  太子說完向前一步,在他臉上看不見我們溢於言表的慌亂和驚恐,一臉淡泊好似面前的熔漿在他眼中如同一馬平川的大道。
  太子氣定神閒穩穩的邁出腳,輕盈鎮定的踩了上去,我們全神貫注看著他邁出第一步,石路依舊在下沉但是卻比之前嘗試的他們沉落少的多,太子單手合十一邊撥動手中金剛菩提念珠一邊邁出第二步。
  他果然做到心如止水,即便在如此險要的地方心裡竟然波瀾不驚,看那再沒有下沉的石路便知他心無雜念沒有絲毫懼怕之心。
  很快太子已經走出一大段距離,即便是只能容下一隻腳踩踏的石路,太子甚至都沒有在意,他眼睛只是凝視著合十的手,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人已入定不受絲毫紛擾。
  我們原本憂心忡忡提起的心漸漸放下,幸好身邊還有一個心如止水四大皆空的太子,若不是有他在……
  轟!
  我還沒想完,太子剛走到一半距離的地方,忽然間我們看見太子兩邊的熔漿異常的快速旋轉,很快便在他兩旁形成兩個巨大的熔漿漩渦,捲起的熱浪鋪天蓋地原本就令人窒息的空氣如今完全難以呼吸。
  漩渦快速的旋轉形成熱浪滔天炙熱難忍的風,沸騰的熔漿被零星的捲起恣意妄為的吹打在太子的身上,熔漿的點滴如同細雨般激射在太子的身體各處,瞬間便燃透衣衫灼傷到太子的肌膚上,我們清楚的看見太子身體到處都是被熔漿灼傷的痕跡,那該是一種多令人難以忍受的劇痛,即便太子心無畏懼可終究還是難以抗拒。
  他停留在石路上,看樣子太子也難以堅持支撐任憑這炙炎之地的熔漿侵蝕全身,可當太子停歇的瞬間,韓煜立刻臉色大變。
  「麻煩了,太子在石路的中間,現在想回頭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