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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節

  而在平台的正中是一處由黃金打造的祭台,一個威嚴巨大的金棺擺放在上面,祭台的周圍全是蒙古文和圖案,一切和在成吉思汗陵看見的一模一樣,我們心潮澎湃的慢慢走上祭台,靜靜的站在那金光耀眼的金棺旁。
  看紋路和圖案這是蒙古傳統的金棺,我們四人合力才吃力的推開棺蓋,裡面長眠的人面容威嚴雙目緊閉雙手交叉在胸口,身上穿著黃金鎧甲,竟然栩栩如生如同剛睡下一般。
  「他……他就是一代天驕成吉思汗!」蕭連山深吸一口氣敬仰的喃喃自語。
  成吉思汗的血可以淨化血族,所以他擁有血族的一些特性,他雖然不能永生不死,可是他竟然可以死後保持遺骸不腐不爛,如同活人般靜靜長眠幾百年。
  所有人都知道成吉思汗一生東征西伐擴張版圖,可沒有誰知道這流淌這蒼狼血液的男人,為了天下蒼生不惜以命驅趕邪惡的血族,如今站在他的面前我們不由發自肺腑的崇敬和敬仰。
  「銀瓶呢?怎麼沒看見裝有成吉思汗血的銀瓶?」韓煜在金棺中仔細看了良久驚訝地問。
  我們也認真找尋半天可終究是沒找到那個至關重要的銀瓶,那是救雲杜若唯一的東西,我們找到成吉思汗的遺骸和寶藏,可為什麼銀瓶卻不在這裡。
  「那是因為還有最後一件事沒有做。」
  聲音從祭台的下面傳來,我們回頭才發現聶浩然竟然和吉田半藏還有宇都宮城以及淺尾舞出現在下面,我們環顧四周忽然發現到處都是穿著黑衣持刀的扶桑人,他們已經把這裡團團圍住。
  我知道他們會來,也知道一旦我找到成吉思汗的遺骸一場死戰在所難免,來這裡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容彥。」我聽見熟悉的聲音,連忙望過去,終於再一次看見雲杜若,她被淺尾舞抓著胳臂挾持在下面,不過看樣子聶浩然並沒有對她怎麼樣。
  「杜若,你怎麼樣?」我手指不由自主的抖動一下。
  「我沒事,你怎麼能幫血族找到成吉思汗的遺骸。」雲杜若抿著嘴很歉意的看著我們,「不要管我,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得到那東西。」
  韓煜已經用指頭撥開了雷影,青冥之光頓時投射出來一片肅殺的寒涼,太子的手懸停在金剛念珠上,上面透出淡淡的明亮,蕭連山向前了一步,取下布袋露出他打磨的更加鋒利的銀槍。
  「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找到成吉思汗遺骸你就會放了她。」我走下祭台冷冷的對聶浩然說。
  聶浩然並沒有注視我,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而是目不轉睛的抬頭看著那祭台上的金棺,緩緩的走了過來雙腿一曲很虔誠的跪在地上膜拜,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驕傲的榮耀。
  我想成吉思汗恐怕沒有想到,再一次膜拜在他面前的赤狼後裔竟然是他窮盡一生都在驅逐和殺戮的血族首領。
  聶浩然長跪不起嘴裡念著我聽不懂的蒙古文,應該是在祭奠成吉思汗,他的態度和神情無比的虔誠和自豪,以至於我都沒有去打擾他對成吉思汗的跪拜。
  然後聶浩然顫巍巍的用手支撐著身體吃力的站起來,呼吸都變成的沉重,他在我眼中又變成那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他咳嗽兩聲有些虛弱的回頭看看還在掙扎的雲杜若,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向來重承諾,答應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人給你安然無恙的帶來。」
  「成吉思汗的遺骸我已經找到,既然你重承諾,放了她。」我指著雲杜若義正詞嚴的說。
  「我想你理解錯了,我是讓你把聖主的銀瓶帶給我,我才會放掉她。」聶浩然不慌不忙的看著我說。
  「這裡……這裡沒有銀瓶。」我一驚焦急的回答。
  「有,只是你現在還沒有看見。」聶浩然淡淡一笑很平和的說,「聖主為了防止血族死灰復燃,他的血可以淨化血族,是血族最忌憚的東西,所以聖主把血交給神王守護,裝有聖主血的銀瓶就在這裡,只不過還有最後一件事沒有做。」
  「什麼事?」我問。
  聶浩然睿智的目光中看不見任何的畏懼很平靜的回答。
  「兌現最後一個陰契。」


第122章 最後一個要求
  血族的殘餘把我們包圍在中間,但並不急著發起攻擊,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我和聶浩然對視心裡緊縮一下,陰契是活人死祭亡魂,要兌現最後一個陰契聶浩然就要像之前已死的十七個人一樣。
  我知道他已經不再畏懼死亡,畢竟他已經病入膏肓,聶浩然可以為了真衣做任何事,即便事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想必他來這裡就沒打算再活著出去。
  聶浩然忽然左手五指一張,地面上頓時陷落下去,碎裂的地面出現一個圓形的圖案,聶浩然如今就站在那圖案的中心,而我可以清楚的看見凹陷的圖案正中是陰契咒符。
  看了聶浩然是打算就在這裡兌現最後一個陰契,他在我面前用指甲割破自己的兩個手腕,雙手低垂下去,任憑鮮血滴落在地上,血如泉湧般灑落下去,順著之前他印出的圓形圖案慢慢擴散,漸漸一個清晰的圖案呈現在我們面前,而對面站立的聶浩然臉色更加蒼白和虛弱,我甚至可以看見他有些站不穩的身體緩緩的抖動。
  一抹寒光從聶浩然的手中閃現,我這才看見一把蒙古紋飾的匕首正拿在他的手中,他緩緩拔出匕首把刀鞘隨意的扔在一邊,我就站在和聶浩然近在咫尺的地方,而他手中的匕首不偏不倚正好對著我的胸口。
  我並沒有閃躲紋絲不動的站在他面前,聶浩然若是要殺我根本用不上匕首,剛才他能單手在地上印出圖案就可見他的強大和力量,這地底所有的血族加在一起未必都是聶浩然的對手,更何況我們甚至連吉田半藏對付起來都有些吃力。
  「血池……血池地獄!」我聽見韓煜站在我身後的祭台上驚訝的聲音,我回頭看見他正震驚的看著聶浩然腳底的那個圖案,「之前被殺的十七個人都是按照十八地獄的刑法處死,而唯一沒有發現的就是血池地獄的刑法,他是想自己死在血池地獄的刑法中,這樣十八赤狼當年想十殿閻魔訂立的契約就可以被兌現。」
  「他說的對,只有契約被兌現的時候,掌管聖主血液銀瓶的神王才會被召喚出來,我就是契約的最後一塊拼圖。」聶浩然虛弱的看著手中那把應該鋒利無比匕首沒有絲毫隱晦的說。
  我轉過頭看向聶浩然,事實上即便他挾持雲杜若來要挾我,可到現在我始終無法去記恨他,在我眼中他不過是一個絕望而無助的老人,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做錯過什麼。
  我想他會用手中的匕首在我面前了斷生命,僅僅是為了救他心愛的女人,甚至他都不確定這樣的方式到底能不能救真衣,可他依舊會孤注一擲義無反顧的去做。
  忽然那匕首尖銳的刀刃慢慢轉動過去,準確無誤的對準了聶浩然的胸口,他深吸一口氣慢慢抬頭看我。
  「你可還記得我讓你幫我做兩件事,就答應把雲杜若完好無損的還給你,第一件是找到聖主的遺骸,你如今已經做到了,只要你做完第二件事……我一定遵守承諾。」
  「你還要我做什麼?」我盯著他大聲問。
  聶浩然遲疑了一下,還在不斷往下滴落鮮血的手托著匕首,忽然往我面前一送,匕首的手柄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殺了我!」
  「……」我一愣張開口不知所措的看向聶浩然,發現他竟然一臉誠懇和祈求,而且態度極其的認真。
  「為什麼要……我殺……了你?」我震驚的問。
  「陰契咒符是活人死祭亡魂,我們十八赤狼的後裔一直傳承這個承諾,但如果要兌現我們不能死在別人手中,要麼是這十八個歃血為盟的赤狼其中之一。」聶浩然很平靜的對我說,「之前那十七人都是我親手殺死的,在你眼中我應該事惡貫滿盈的兇手,甚至還是背信棄義的人,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將我繩之以法,我就給你這個機會,我反正都是一死,你就當成全我。」
  「你就是罪惡滔天也輪不到我對你怎麼樣,你可以殺人但我不會。」我搖著頭斬釘截鐵的說。
  聶浩然表情有些失落的埋下頭,回頭看了一眼被淺尾舞挾持的雲杜若,淺尾舞稍微一用力雲杜若就痛苦的直起身,脖子上的血管一覽無餘的暴露出來,我惶恐的看見淺尾舞緩緩張開嘴,兩顆尖銳的牙齒慢慢想雲杜若的頸部靠過去,她的目光中充滿了對鮮血的貪婪和狂熱,我知道她咬下去會是什麼後果,我見識過真衣最後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