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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節

  回到蕭連山的酒店已經是晚上,蕭連山坐在書桌前沉思,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我重重把一摞照片放在他面前,然後一張一張擺好。
  「這是謝同的,這是劉未名的,這是金成義的,這是……」我把葛孝百的照片最後放在蕭連山的面前焦急的說,「這是你去見過的葛孝百,他現在被人殺死剝皮。」
  金成義因為手中有鎖龍扣的模具圖案所以才讓葛孝百如此緊張和震驚,這說明葛孝百是知道一些和寶藏有關的事,而第二個去見葛孝百的人手裡拿著一封書信,當時葛孝百一定在全神貫注研究金成義拿來模具上的鎖龍扣所以才會那樣煩躁不安,葛孝百是看了書信後放那人進去的,那只說明這書信一定也和寶藏有關。
  而持有書信的人當然只有蕭連山,他就是第二個去見葛孝百的人。
  蕭連山默默看著面前的照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到底還要死多少人您才滿意,您才肯對我說實話。」我雙手撐在桌上大聲的問。
  「出去。」蕭連山把照片收起遞到我面前,只冷冷的說了兩個字。
  「不!我今天必須知道答案。」我固執的搖頭。
  「你想知道什麼真相?」蕭連山面無表情的反問。
  「這些人是為什麼被殺,到底還要死多少人您才肯說出來。」
  啪!
  蕭連山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他現在的樣子比我還要憤怒,陰沉著臉呵斥。
  「還要死多少人不是我說了算的,是你!是你說了算。」
  「爸,您這是無理取鬧,這些人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的眼睛又開始模糊不清,我一邊揉著一邊問。
  蕭連山看著我的眼睛,情緒慢慢平靜下來,目光中透著關切和焦急。
  「你……你眼睛這樣已經多久了?」
  「……」我一愣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輕柔的對我說過話,心頭一熱莫名的感觸,意識到之前我太激動,「爸,我沒事,您別擔心。」
  蕭連山神情越發的焦慮走到我身邊閉目深吸一口氣,很緩和的對我說。
  「容彥,你我父子一場,爸一直都很疼你,你就當爸求你一次,跟我回去吧,只要你肯答應我一切都會沒事的。」
  「爸……」我嘴角蠕動一下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期盼的哀求,甚至還透著心力交瘁的無助,那一刻我真的有些動搖,畢竟在我面前的是對我有養育之恩的人,他已經不再如同我記憶中那樣年輕,遲暮和蒼老就寫在他的臉上,我從來沒質疑過他對我的愛,可是我最終還是默默的歎了口氣,「爸,人命關天,我不能這樣走,我必須找出真相,兇手也必須伏法。」
  「你媽告訴過你,這世上很多是非曲直不單單是對和錯就能區分開的,真相……有時候真相不是別揭開,而是被永遠的掩藏。」蕭連山慈愛的看著我揉紅的眼睛聲音顫抖的說,「你離真相越近,死的人只會越多。」
  「不!您把我養大我有著和您一樣的固執,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蕭連山抬起的手原本應該是想撫摸我的眼睛,當我把話說出來那刻,他的手懸停在半空中然後慢慢的垂落,然後用手支撐在桌上慢慢坐回到椅子上聲音冰涼的說。
  「看來你這段時間會很忙才對,沒事就別來了,現在才死了四個人,相信很快還有更多的兇案等著你處理……」


第023章 三股叉
  我最終還是沒能從蕭連山口中得到我想要的真相和答案,我忽然發現他變得好陌生,不再是從前那個慈愛的父親,他對我的隱瞞和決絕讓我無所適從。
  我關上房門的那刻心莫名的疼痛,還有眼睛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猶如一把刀插在裡面,可能是該去看看病了再這樣下去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也看不見東西。
  回到局裡我洗了把臉眼睛漸漸清晰了一些,我讓自己看上去精神點免得讓其他人擔心,雲杜若他們還在研究泥土模具上的那些紋路和文字。
  我進去的時候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進展不大,環顧一圈沒看見太子,雲杜若說一直沒有吉田半藏的消息,既然這群扶桑人和劉未名有聯繫想必在黑道上多少會有些風吹草動,太子想去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這群扶桑人的蹤跡。
  「有什麼進展了嗎?」我坐到雲杜若旁邊問。
  「沒有,金成義偷印在模具上的鎖龍扣模糊不清,很多紋路和字都無法分辨,事實上到現在能看見的只有一個字。」雲杜若搖搖頭說。
  「什麼字?」
  「蘇。」
  「蘇?」我眉頭一皺揉了揉眼睛看向韓煜,「陰扣上有長春子的字號,會不會陽扣上的文字也是字號,有什麼和丘處機有關姓蘇的人嗎?」
  「沒有,丘處機的弟子裡面沒有姓蘇的,字號也沒有。」韓煜也搖搖頭對我說,「這鎖龍扣是寶藏的鑰匙,應該很隱秘才對,鴻虛子是丘處機徒弟,應該是尊師才把丘處機字號銘刻在陰扣上,我想這個蘇字應該不是什麼人名。」
  顧連城說寶藏的線索在陽扣上,可如今我們找到的模具上只有一個蘇字,單憑這些東西怎麼能找到線索。
  「不是還有紋路嗎?」我問。
  泥土的模具上紋路也不清晰,南宮怡讓鑒定科盡快修復出來,但這需要幾天的時間,只有慢慢等著結果。
  太子是第三天才回來的,問他探查的結果怎麼樣,太子撥動著手裡的念珠淡淡的搖頭。
  「現在黑道上的人對這事隻字不提,我問過很多人沒有一個人敢說半句。」
  「不對啊,你爸不是讓你接手嗎?」我揉著眼睛詫異地問,「黑道上的人連你的話都不敢聽?」
  「問題是你爸。」太子淡淡的苦笑。
  「我爸?我爸怎麼了?」
  「他手裡有號令洪門的銅錢信物,我想應該是你爸傳下來的話,任何人不能提及和吉田半藏有關的事。」太子看向我平靜的說,「估計是知道我們會從這方面入手,他還是不想我們知道太多。」
  「說起來蕭叔和顧姨真的很奇怪,他們有什麼是不能對我們說的,他們一直隱瞞到現在到底是為什麼?」雲杜若抿著嘴疑惑的問。
  「有沒有這個可能。」韓煜撫摸著銀月欲言又止的看看我,然後把頭探過來,「你們想啊,他們曾經找到過明十四陵,那可是富甲天下的寶藏,可是人性都是貪婪的,既然還有比明十四陵更大的寶藏,會不會……是你爸想據為己有啊?」
  「怎麼可能,他根本就不是貪圖權富的人,他若真是為了錢財他要是安安心心經營他的秦皇集團,不比什麼寶藏賺的少,可他賺來的錢大部分都用於慈善了。」我摸出一支煙點燃搖頭說。
  「那就奇怪了,扶桑人一直找尋這個寶藏有一百多年了,後面資助的三田財閥也很富有,你爸是真的富可敵國。」南宮怡撥動著手裡的筆大為不解的說,「現在我們知道在找尋寶藏的就這兩方人,他們都不缺錢為什麼還有不遺餘力去找這個寶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