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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節

  「這麼大,當時你就這麼大。」蕭連山把身體往前靠了靠,在雲杜若面前比起兩根手指意味深長的說,「你剛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當時你就這麼大點,真沒想到時光荏苒一晃就是二十多年,如今輪到你來審問我了的,哈哈哈,有點意思,估計雲成雨這些年過的也不舒坦,明明混黑道的卻有一個警察的女兒,我想他日子過得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
  「您……您抱過我?」雲杜若和我一樣完全很陌生的看著蕭連山。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條玉缺吊墜的項鏈,你哥也應該有一條。」蕭連山不慌不忙的問。
  雲杜若一怔從胸口拿出一條玉缺項鏈,我之前從來沒見她拿出來過,可那吊墜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樣,蕭連山聲音老成的告訴雲杜若,這玉缺原本是一塊玉珮,其中一半留給了我。
  聽到這裡我也拿出一直帶著的項鏈,可這明明是我親生父母留給我的東西,為什麼蕭連山手中還有另一半,難道蕭連山是認識我父母的?
  蕭連山並沒有在意我臉上的疑惑繼續說下去,雲杜若和雲杜衡滿月,雲成雨下帖恭請蕭連山,見這兩兄妹惹人可愛變認為乾兒干女,並將剩下的半邊玉珮一折為二分別贈予雲杜若和雲杜衡兄妹。
  「按輩分你應該叫我義父才對。」蕭連山意味深長的笑了。
  雲杜若聽完目瞪口呆下意識回頭看向雙面鏡,她應該是在看外面的雲杜衡,事情轉變的太快雲杜若那兒反應的過來,我忽然想起雲杜衡第一次見我時目光也是落在我胸口的項鏈上,當時他的表情很詫異,想必是認出我胸口的項鏈他也有一條,後來他還問過我項鏈的來歷或許雲杜衡早就猜到我和蕭連山的關係。
  「義……」後面一個父字雲杜若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明明是審訊嫌犯卻變成這樣的場面,雲杜若有多尷尬可想而知。
  「好了,叫不出口也不要勉強,叫我蕭叔就可以了。」蕭連山心滿意足的說。
  「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會出現在永寧村?」我幫雲杜若打圓場並把話題轉移到重點。
  「沒什麼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你也夠意思了,我任由你在外面胡作非為闖下那麼多禍,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蕭連山瞪我一眼冷冷的回答。
  「爸,我們之間有什麼事還可以回去慢慢說,可……可現在是發生了兇案,人命關天啊,你必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然我怎麼幫你。」我無奈的歎口氣聲音焦急的說。
  「你幫我?虧你說的出口,你不害我就謝天謝地了,你要真想幫我你明天就更我回去。」蕭連山加重語氣依舊是老生常談,看得出過了這麼久他還是沒有接受和認同我的職業。
  「蕭……蕭叔,我們也是想把情況瞭解清楚,現在是三條人命的兇案,而且還有目擊者和物證,所有的一切都能證明您……您涉及到兇案。」雲杜若一本正經的對蕭連山說,「我和容彥也是想幫您,但你必須把事情的真相全說出來。」
  「目擊者?目擊者看見什麼了?」蕭連山不以為然的反問。
  「爸,都什麼時候了您就別再固執了,所有的一切都證明你殺了人,而且還是三條人命,您就是再富甲天下也總不可能隻手遮天吧,何況您一直從小教導我與人為善悲天憫人的,我當然不相信您會殺人,可是總要有證據吧。」
  「這是打算給我講證據啊。」蕭連山淡淡一笑端起水杯很平靜的說,「那我們就談談證據,你們既然說有人看見我殺人了,我殺了誰?」
  「三名考古研究的扶桑人。」
  「屍首呢?」
  「……」我和雲杜若一愣,這本是我們該問蕭連山的問題,如今被他反問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既然你們都說是兇案,那總得有屍首吧,屍首都找不到你們憑什麼說我殺了人,你們不是要講證據嗎?」蕭連山喝了一口水漫不經心的看著我和雲杜若,「只有人證沒有物證,而且連受害者都沒有,你們認為這還是兇案嗎?」
  很明顯蕭連山並不想把他知道的告訴我們,我太瞭解他的個性,他雖然固執但從來嫉惡如仇,絕對不會作奸犯科,更重要的是他向來都是視死如歸的人,他只要不想說的事,任何人都不會從他口裡聽到一個字。
  雙面鏡傳來被敲擊的聲音,應該是有什麼突發的情況,我讓蕭連山先坐一會,我和雲杜若連忙出去,粱小城急匆匆的告訴我們,剛接到一位位高權重的公安部高官電話,她以自己的地位和人格擔保蕭連山不可能犯案殺人,若是證據不足就立刻釋放。
  「什麼高官這麼大的權利?」韓煜好奇的問。
  「方亞楠。」粱小城回答。
  「方部長?!」雲杜若都愣住驚訝的說,「她……她怎麼會突然關注蕭叔的案件,她和蕭叔認識?」
  「蕭連山二十多年前破壞文物就是被方部長抓獲的,聽說後來蕭連山救過方部長的命,但具體的情況就不清楚了。」南宮怡把手裡的檔案遞給我們疑惑的說。
  「你爸到底是什麼人啊,黑道他是龍頭老大,白道還有高官出面用仕途擔保。」韓煜一臉苦笑的看著我。


第004章 恰似故人來
  事實上蕭連山說的也沒錯,沒有屍體無法認定他殺人,根本沒有有效的證據可以證明他行兇的事,可畢竟有很多人都看見和描述出當時案發的情況,蕭連山只能被列為嫌疑人的範疇,為了搞清楚整件事的真相,蕭連山可以被釋放但不能擅自離境。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幫忙辦理手續,雲杜若還是沒有想好如何去面對蕭連山那讓她不知所措尷尬的身份,一直畏畏縮縮跟在我身後,韓煜和太子還有南宮怡去整理這個案件的資料準備接手開始調查。
  我把蕭連山接出來時在他臉上看不見絲毫異樣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會發生的結果,扭動了一下身體一言不發的往前走,我好雲杜若跟在後面,剛一出門忽然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摀住我眼睛清脆歡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猜我是誰。」
  我笑了,那聲音讓我感覺到親切和開心,已經很久沒聽見這聲音,這種場面總是會出現在我記憶中,我翹著嘴角拍了拍眼前的手。
  「小小,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小孩一樣。」
  「你也知道我長大了啊,你一走這麼多年也不說回來看看我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哥。」
  從我身後走到面前的女孩,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在陽光的輝映下像平靜的大海,美麗而幽靜的包容一切,秀氣的鼻子和小巧的嘴巴,組合在一起,天生就是一個美人胚子。
  只是她還是和我記憶中的那個妹妹一樣,永遠都看不見她安靜的時候,我看見雲杜若畏手畏腳的縮在一邊,連忙給她介紹。
  「這是我妹妹,顧小小,這位是我朋友,雲杜若。」
  顧小小本來是挽著我的手,聽我這麼一說意味深長的笑了,轉頭對身後的人說。
  「媽,您現在該明白咱哥為什麼這麼久不肯回家了吧,這樂不思蜀的哪兒還有心思惦記回來看您啊。」
  我聽見顧小小的喊聲這才抬頭看見一直安靜的站在對面的女人,高高盤起的頭髮讓她看上去高貴自信,透著慈祥的目光是那樣溫暖,我記憶中她年輕的時候和顧小小一樣的漂亮動人,只是我真的太久沒見到她了,她笑起的嘴角掛著淺淺的皺紋,原本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中我可以清楚的看見夾雜的銀絲。
  我鼻頭一酸眼睛忽然濕潤,我想像過無數再見到她的畫面,可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我會哭,甚至連無數次都想好的話頓時忘的乾乾淨淨。
  「媽……」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她的聲音同樣也是哽咽的,依舊慈愛的撫摸著我的頭,只不過現在她要踮著腳才能夠到,我低下頭埋在她肩頭那一刻我能體會到久違的溫暖和開心。
  她甚至都沒有責備過我半句,事實上從小到大不管我做錯什麼事她都沒有責怪過我,總是很慈愛的包容我的一切,我相信一切都會隨著時間改變,但這份親情卻會越發深刻。
  「這是我媽,顧安琪,你叫她顧姨就可以了。」我想起雲杜若招呼過來給她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