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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節

  「這是今天從警局送過來的病人原始案件檔案。」徐婉君慢慢把一疊厚厚的檔案推到我們的面前,她手中多了一個打火機,「任何秘密都不可能天衣無縫,我頂替蔣馨予也並非沒有一點破綻,這三十年來我深居簡出就是不想被人關注,可最讓我寢食難安的卻是這些原始的案件檔案,因為這些檔案中有我們最初鑒定神經病時的病歷,這些病歷上都有我們的照片。」
  徐婉君一邊說一邊翻開其中一份,目光落在上面良久,然後威嚴的抬頭對我們一笑,手中的那份檔案被她豎立在我們眼前。
  檔案中有一張女人的照片,目光中充滿的憎恨和不屈,那眼神我見過就在徐婉君的如今的眼睛中流露,那應該是徐婉君真正的樣貌。
  我忽然意識到一件我再次想錯的事,我完全低估了對面這個危險的女人,亦如三十年前蔣馨予錯誤的以為徐婉君還能被救治一樣,她並不是自負才沒有殺掉我們,事實上她應該有很多機會,至少我相信雲杜若在停屍櫃中那次,是徐婉君直接授意的謀殺。
  當然,她的目標是我,因為我一直都盯著合德醫學院不放,徐婉君怕我繼續追查下去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可那次以後我們再沒有遇到過危險,其實並不是徐婉君不想殺我們,只不過我們對她還有很重要的作用。
  地下室病房中病人的原始檔案在三十年前,徐婉君為了掩人耳目付之一炬,可那些都是副本還有一套原件在警局被封存,徐婉君這三十年把合德醫學院變成一個偌大的瘋人院,可是那些被封存的檔案中有照片一旦被調閱所有的秘密都會被戳破。
  沒有比我們更容易調取這些檔案的人,對於徐婉君來說這些檔案存在一天她都無法真正的安寧,齊楚同送給我們的那些精油和肥皂想必是徐婉君指示的,好一個深思熟慮工於心計的女人,她算到我們早晚會把注意力放在這些東西上,一旦查到精油和肥皂勢必會查到徐婉君,要瞭解這些病人最真實的情況,就必須調閱僅存的原始檔案。
  「你沒殺我們是想利用我們得到這些最後還能揭露你們秘密的證據。」我深吸一口煙看著徐婉君說。
  徐婉君第一次在臉上露出愉快的微笑,如同獵人鎖定獵物準備獵殺前的得意,在我們眼前她把一份份檔案點燃直至燒成灰燼,在那些檔案中我看見了齊楚同和安溶月真正的樣貌。
  這是徐婉君最後害怕的證據,如今當著我們的面付之一炬,想必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些秘密。
  「我第一次見到陳志泰時就認出他,關押在病房中的有賀小瑜,陳志泰裝聾作啞就是為了接近賀小瑜,並想把賀小瑜和其他人救出去,可陳志泰很清楚他不敢把事情公佈出去,因為我一直在給他灌輸我隨時都可以很輕易的除掉賀小瑜。」徐婉君一邊燒燬那些檔案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陳志泰也很清楚合德醫學院由我掌控,賀小瑜即便說什麼也不會有人相信,畢竟在其他人眼中賀小瑜就是一個瘋子,我當然會僱傭陳志泰,誰會比陳志泰更能上心的去照顧這些病人。」
  「你就沒擔心過陳志泰會戳穿你的陰謀?」雲杜若都有些吃驚,估計她都沒想到徐婉君如此冷靜。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掐死他比掐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我知道陳志泰一直在等揭穿我的機會。」徐婉君那猙獰的臉在火光中若隱若現陰森恐怖,「因為我從來都沒有給過他任何機會,不然他也不會裝聾作啞隱忍三十年。」
  「不過陳志泰還是製造了些麻煩,在樓頂他試圖喚醒被我催眠的喬可薇,不過就他那點本事還真是難為他了。」安溶月冷冷一笑愉快地說,「我利用鐘樓的鐘聲來觸發聶冰婉潛意識中的節點,陳志泰居然幼稚的認為改動時間能救聶冰婉她們,殊不知那只會加快她們的死亡。」
  「哦,忘了告訴你。」華冠文臉上依舊是和善的微笑,只不過現在落在我眼中變得噁心,「我本想把你關在停屍櫃中,再去供電房斷電好啟用備用的恆溫系統,陳志泰應該是猜到我的意圖,那麼大的雨居然裝聾作啞站在變壓器旁邊不肯離開,若不是他延誤了時間,我想……呵呵,你可能已經被解剖了。」
  華冠文明明是在說他怎麼處心積慮想除掉我,可從他口中說出來居然還是那樣親和,像是在和我閒聊一個笑話,我不由後背隱隱發涼。
  陳志泰恐怕永遠也不會想到,他忍辱負重耗費三十年時間留下照顧賀小瑜,以為掩人耳目不為人知,其實他在這群瘋子的眼中不過是一個可笑的小丑。
  徐婉君之所以還留著他是因為陳志泰還有利用的價值,我深吸一口氣嘴角蠕動一下惋惜地說。
  「等我們查到一下端倪的時候,你故意當著陳志泰的面說要切除賀小瑜的腦葉,你是故意說給陳志泰聽的,你很清楚他為了保護賀小瑜一定會再忍不住,而陳志泰以身犯險去打開病房放出所有人落在我們眼中就變成他狗急跳牆,你不顯山露水就把一切推到陳志泰的身上,你的確是太聰明輕而易舉就讓陳志泰變成了替罪羔羊。」
  「不過我還是低估了陳志泰,沒想到他一直都有防範,否則也不會讓他鬧出那麼大動靜。」徐婉君不慌不忙的回答。
  「你利用合德醫學院進行你那些被禁止的研究,並把這些研究成果運用到精油和肥皂中,再用女媧的名字在國外註冊公司銷售牟取暴利。」南宮怡冷冷地說。
  「的確沒有比合德醫學院更好的地方完成那些研究,本來一切事情都很簡單的,我本來還打算放過你們的,可你們非要糾纏不放去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既然你們要自尋死路,那也不能怪我。」
  「你何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要殺掉我們無非是因為我們知道了你們所有的秘密,才會殺人滅口。」我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義正詞嚴的回答。
  「秘密……」徐婉君忽然直視我意味深長的笑著,「你們以為知道了秘密,其實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只不過你們運氣好,知道我們的真正身份而已,但至於秘密……你們從來都沒有知道過這所學校真正的秘密!」
  我一怔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如果我說的這些徐婉君可以坦然承認,那我實在想不出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比這些更大的秘密。
  「你們都承認合德醫學院發生的兇案是你們所為,那為什麼聶冰婉和其他死者會在死後兩小時出現在其他地方,還有赫連漪,你們十年前就殺死的人,為什麼十年後她會死而復生,還有孫欣……她也是在死亡一小時後又出現在其他地方。」我義正詞嚴的凝視徐婉君低沉地問,「告訴我這些都是怎麼回事?」
  徐婉君和安溶月還有齊楚同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後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安溶月看著我淡淡地說。
  「那些關在地下室病房中的病人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嗎?」
  「告訴我?告訴我什麼?」
  「這裡有通往陰間的通道。」徐婉君高傲的用冰涼的目光直視我,「而我就是陰間的引路人!」
  ……
  我們都被徐婉君的回答一時不知所措的相互對視,如此荒謬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竟然沒有絲毫做作的樣子,一個瘋子的話沒有人回去相信,可徐婉君卻讓我感覺她似乎說的是真的。
  太子身體移動一下,我看見他手中的佛珠被緊緊拽住,支撐在桌上身體緩緩站了起來,韓煜也咬著牙硬生生從椅子上站立起身子。
  「走!」韓煜只對我說了一句話。
  太子甚至都沒有看過我一眼,我知道他們兩人是用毅力在支撐,試圖擋在我前面為我爭取時間逃離這裡,我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但現在我很明白如何去權衡輕重,雲杜若和南宮怡吸入的香薰比我多,她們現在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我是唯一還有機會逃出去的人,我必須把徐婉君她們這些陰謀公之於眾,否則一群瘋子掌控的學校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
  我吃力的咬牙站起身,看向對面的雲杜若和南宮怡,她們對我默不作聲的點頭,我踉踉蹌蹌向屋外衝去,發軟的身體每走一步都是那樣艱難,我只感覺天旋地轉意識正在慢慢的消退。
  我終於走到樓下可已經沒有氣力再站起來,我大口喘著氣艱難的移動身體往前爬,每一次只能移動很小的距離。
  忽然前面出現一雙腿,慢慢彎曲下來我看見蔡鶴齊的臉,他手中還拿著老舊的收音機,裡面的聲音從磨損的音響中放出來變得有些失真和模糊,落在我耳朵裡多少有些刺耳。
  「報……報警……蔣……蔣馨予就是……徐……徐……徐婉君。」我用盡最後的氣力斷斷續續的拉著蔡鶴齊的褲子說。
  蔡鶴齊一動不動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發現一絲詭異的微笑掛在他的嘴角。
  「不用報警,陰間不需要警察……」
  我手無力的抽搐一下,猛然想起徐婉君三十年前一共釋放了三名精神病人,安溶月、齊楚同還有……
  還有一個需要幫她管理屍體的人,蔡鶴齊的笑容落在我眼中變成了絕望,徐婉君說的沒錯我終究是逃不出去的獵物,我手無力的低垂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第109章 少林龍尊拳
  等我清醒過來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頭依舊有些疼痛我努力回憶起昏迷之前的事,我最後一個看到的人是蔡鶴齊,看來徐婉君籌謀對付我們每一步都事先計劃好的,蔡鶴齊是特意被安排在外面以防萬一的。
  我扭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是被捆綁著的而且綁的很結實,手指觸碰到繩索試圖去解開,摸索了半天發現這是齊楚同慣用的如意結,手背反綁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解開。
  我甚至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從醒來開始觸目可及是死寂般的黑暗,旁邊也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就離我身體不遠的地方。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