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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節

  等我們衝過去的時候,只看見躺在地上一攤血泊中的李河君。
  ……
  案件算是告破,南宮怡在案件檔案上簽字後重新移交給溫近南,李河君作為兇手給合德醫學院發生的五起命案畫上了句號,可我一直耿耿於懷李河君雖然承認了一切,可到最後他也沒能說出所有的事。
  到至今這個案件還有很多我們為解開的謎團,聶冰婉腳底的刺青還有死亡兩小時後在喬可薇手機視頻中出現的人,以及聶冰婉在日記中提到她在十九號大樓看見的自己。
  ……
  這些謎團一直都壓在我們心裡,可隨著李河君的跳樓,一切都隨之成為無法解開的秘密。
  三個月後,還有一些合德醫學院的檔案和資料在我這裡,慢慢我對於那些縈繞在我心中的謎團漸漸淡忘,我送還這些檔案和資料的時候再去了一次合德醫學院。
  在那裡我又見到了李河君,不過已經不再是之前的他,那次跳樓他並沒有死,而是全身癱瘓並且大腦受損癡呆,他的病情是由合德醫學院負責鑒定,因為他終究犯有刑事罪也就被收治在十九號大樓裡。
  我看著他坐在輪椅上從我面前推過,或許比起死這讓他更難受,沒有思維的活著才是最大的煎熬,他試圖通過死來逃避責任,可命運給他開了一個最大的玩笑,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我想是對他最大的折磨和懲罰。
  把東西歸還給華冠文出來的時候,合德醫學院剛好開學,我看見蔣馨予在開學典禮上嚴肅的講述醫德和師德,我想在經過李河君的事後,蔣馨予的感觸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多。
  離開的時候我發現403宿舍的那棟女生院已經被改造,這裡已經不再作為宿舍使用,我想是蔣馨予為了徹底的杜絕那些傳聞以及403宿舍命案帶來的負面影響。
  終究這件案件讓我還是有很多地方無法徹底的釋懷,我重新回到403宿舍,這裡已經被重新粉刷一新,潔白的牆壁讓這裡煥然一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埋在這嶄新的白漆之下,我走在這裡感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空無一人的大樓顯得格外的安靜,我停在403宿舍的門口,發現有光線從裡面透射出來,這裡的宿舍已經沒有人住,我不知道誰會出現在這裡,推開門裡面飄散出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我經常會聞到,韓煜的忘川小棧裡的香燭就是這個味道。
  房間裡還有什麼東西焚燒的味道,飛舞起的灰燼才讓我看清是冥幣,居然有人在這裡燒冥幣和香燭,我很詫異的走過去,三支香插在一捧泥土中,前面是還在燃燒的冥幣。
  我眉頭一皺,什麼人會跑到這裡來燒冥幣,從燃燒的程度看,在這裡的人剛走沒多久,我快步走了出去,在這層樓找了一圈一個人也沒有看見。


第042章 故地重遊
  合德醫學院的案件結束後,我們又變得無所事事,關於這個案件的重要資料和照片一直被我張貼在白板上,我幾乎每天都盯著上面看,希望能有所發現,雖然李河君伏法但是案件中那些一直未曾解開的謎團始終都困擾著我。
  叮……
  電話聲在安靜的房間中迴盪,所有人都繃緊身體看過去,那部紅色的電話終於再次響起,整個房間反而變得很寂靜,都期盼著能有些事做,可也都明白當這部紅色電話響起的時候意味著什麼。
  我們去的地方居然是之前我和雲杜若工作的警局,算起來已經有些日子沒回來過了,如果不是慕寒止的案件,我和雲杜若應該還留在這裡,即便是整天都要提心吊膽防備被屠夫責罵,但這些日子沒聽見他的聲音,反而感覺渾身不自在。
  我站在大門口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出來接洽我們的是宋遲,我一眼就看見他肩上的警銜變成了兩槓兩星,聽聞宋遲陞遷提拔成了副局長,這還是我和雲杜若被開除後第一次見到他。
  「喲,今兒宋副局長親自迎接,這面夠大了。」我插科打諢的對旁邊的雲杜若戲謔的笑著說。
  宋遲愁眉不展應該是遇到很棘手的事,一向在我們面前沒正經,今天卻一臉嚴肅。
  「姜局讓和你們聯繫,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驗證。」
  「姜局?!」我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掐宋遲的嘴,「瞧這官腔打的,這才幾天沒見,屠夫也改口變姜局了,敢情我們還是叫你宋副局長好些,免得說我上下不分。」
  「夠了,你就省省吧,我這副局怎麼來的,別人不知道,你和杜若還不清楚。」宋遲打開我的手無可奈何地說,「你以為我稀罕這個副局啊,以前我當科長也就負責我那一畝三分地的事,如今什麼都要管好幾天沒回家了,媳婦天天抱怨我連大氣都不敢出,你們說怪誰,還不是怪你們兩個。」
  「你就別不要臉了,你都升到副局了,肩上扛著兩槓兩星你就知足吧,多少人在這局裡耗到頭也就那樣。」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到你嘴裡還變成是我和雲杜若的錯,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你也省省吧,慕寒止的案子明眼人都知道是你和杜若破的,我這算什麼事,到最後擊斃兇犯的變成了我,無緣無故我就變成了破案有功。」宋遲無力的苦笑,「這加官進爵的事本該是你和杜若的,如今算到我頭上,指不定局裡的人背地裡怎麼說我,你以為我日子好過,你說屠夫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說開除就真把你們給開除了,我事後問過原因,他說管好我自己的事,看他的樣子沒打算告訴我。」
  宋遲說到這裡,看看我身後的人,韓煜他是認識的,至於南宮怡和太子很陌生,拉著我壓低聲音問。
  「什麼來頭?屠夫就給了我一個電話,讓我負責聯繫你們,說是你會來,到時候把情況告訴你們就可以……你和杜若現在都幹什麼呢,這麼神秘?」
  「屠夫……還在上面?」我好久沒見到他,突然發現有些想他,宋遲的話我知道不能回答,就故意岔開。
  「沒在,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出去好長一段時間,局裡的事現在暫時由我負責。」
  「局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雲杜若在旁邊好奇地問。
  宋遲把我們帶到審訊室,透過只能從外面看見裡面的玻璃,指著裡面的一個女生說。
  「到底有沒有事現在還說不清,屠夫臨走的時候讓我告訴你們,幫忙測試一下裡面這個女人。」
  「測試?怎麼測試?」我眉頭一皺疑惑地問,「測試什麼?」
  「看她這裡。」宋遲指著自己的頭很焦躁地回答,「正不正常。」
  ……
  我記得南宮怡說過紅色電話響起的時候,一定有警方無法破獲和解釋的案件發生,臨來的一路上我都在想這一次又會發生怎樣的命案,可如今居然是讓我們測試一個坐在審訊室的女人是否正常。
  我還特意重新問了宋遲一遍,得到很肯定地回答,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他把一份測試報告交到我手裡。
  「你是法醫,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我現在只想知道裡面這個女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實話。」
  因為紅色電話的鈴聲我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現在終於有些放鬆下來,比起那些撲朔迷離匪夷所思的命案,詢問一個女人似乎要簡單輕鬆的多。
  我拿著測試報告一個人進去,其他人留在外面觀察,走進審訊室我瞟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女人,年紀大約二十來歲,皮膚很白皙眉目清秀,特別是她的眼睛清澈乾淨,她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這讓我想起太子,他身上也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淡泊,但比起這女子的純粹就完全不一樣,太子的身上還有經過世俗磨礪的深沉,但這女子卻真是完完全全一塵不染般乾淨,如同是書畫中的人,沒有半點瑕疵可以挑剔。
  「姓名。」我關上門坐下來很平和地問。
  「赫連漪。」她對答如流反應很敏捷,可見她的思緒很清晰。
  「年齡。」我一邊在測試報告上記錄,一邊淡淡地問。
  「二十六歲。」赫連漪的樣子有些拘束,不時四處張望,好像對於這個陌生的環境有些不適應。
  「籍貫?」我按著測試報告上的內容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