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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節

  「沒有!」南宮怡搖搖頭回答。
  「沒有?!縱火可是重罪,既然知道是誰放的火,難道這人沒有被抓到?」韓煜很吃驚地看著南宮怡。
  「人是抓到了,可什麼也問不出來。」南宮怡合上手中的檔案說。
  「問不出來?」我更加震驚,不明白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縱火的人很有什麼辦法可以矢口否認,「為什麼問不出來。」
  「那人瘋了,一夜之間精神徹底崩潰,被鑒定為精神分裂和被迫害妄想症,他在縱火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南宮怡歎了口氣回答,「整個審訊記錄中,那人一直惶恐的大笑或者就是抱頭痛哭,樣子害怕和恐懼,口中一直反覆含糊不清的說著話,辦案人員聽了很久才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鬼門關開了!
  我眉頭一皺,那人一夜之間精神崩潰,可見那晚他受到巨大的刺激,縱火可能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行為,他是在躲避什麼,可為什麼說的鬼門關開了,他的話無形中又和這所學校的傳聞聯繫在一起。
  「那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問。
  「因為縱火是重罪,他精神失常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交由合德醫學院負責鑒定,結果的確是精神嚴重受創,至今還被收治在第十九號大樓的病房裡面。」雲杜若回答。
  我一直感覺這棟大樓有不尋常的地方,但並不是因為那些傳聞,如今聽到這三起看似巧合的事故,越發讓我感覺這棟大樓似乎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棟永遠無法被拆除的大樓。
  一個關於通往陰間通道的靈異傳聞。
  一群被關押在地下室病房面目猙獰的危險病人。
  這一切讓我的思緒越來越混亂,想的太多頭上的傷口更加疼痛,我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點燃嘴角的煙深吸一口。
  「這麼說重建的事從十年前就不了了之了?」
  「基本上是這樣,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提出過要重建,不過畢竟年代久遠有關部門還是希望有一所全新的精神病醫院,合德醫學就在十九號大樓旁邊重新修建了一棟新的大樓,但是卻沒有用於精神病院,而是作為了教學樓。」南宮怡來回走了幾步回答。
  「這所醫學院還真是不消停,不管是十九號大樓一直有靈異傳聞,就連新建的教學樓也不太平。」雲杜若在旁邊淡淡地說。
  「新的教學樓也不太平,又發生了什麼事?」我吃驚地問。
  「有一年晚上地震波及到新建的教學樓,晚自習回宿舍的女生說是在大樓牆體的裂痕中看見有人的白骨手露出來,那晚電閃雷鳴,閃電照亮的裂開的牆體,女生說在裂痕中還看見被鑲嵌在裡面的骷髏頭。」雲杜若說完攤著手很無奈的說,「這些都沒有記錄在檔案中,都是警員走訪的時候在學生嘴裡聽到的,不過多半也是以訛傳訛的謠言。」
  「既然是謠言,可既然有人說起必定會傳播開,學校是怎麼處理的?」我大為震驚的問。
  「那女生隨即就報告了學校,不過等到派去調查的人走近才發現,不過是地震的時候,大樓旁邊的樹傾斜靠在大樓的裂痕中,遠處看去就如同一隻手,至於骷髏頭應該是樹葉拼湊在一起的幻覺,學校方面很快就派人修復了裂痕。」雲杜若不慌不忙的回答,「可是那女生還是堅持自己絕對沒看錯,而她的話也就這樣被流傳了下來,不過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第016章 重屍之地
  我們從醫務室出來已經是晚上,南宮怡指著不遠處一棟大樓告訴我們,那就是新修的教學樓,不過現在也算不上新了,那教學樓建成也有十年多的時間。
  太子說想過去看看,我頭還是有些暈,韓煜在旁邊攙扶著我,等走近太子默不作聲的看了很久,手中的念珠撥動幾下後停了下來。
  「但凡有魔障的地方怨氣聚集陰氣不散,我看那女生或許真是眼花,這裡應該沒有什麼亡魂怨靈。」太子心平氣和的說。
  「亡魂怨靈是沒有,不過這裡……」韓煜抬頭看了片刻欲言又止的說,「這大樓修建的有些奇怪。」
  「奇怪?」我回頭看了韓煜一眼,「有什麼奇怪的?」
  「風水堪輿我並不擅長,不過這大樓修建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設計大樓的人不懂,還是有人故意修建成這個樣子。」韓煜目不轉睛的看看大樓和四周憂心忡忡的說,「這大樓面西而建,地勢較低污穢之氣聚而不散,正門和後門不偏不倚都在一條線上,這是穿心煞,整棟大樓在五行八卦中,氣不順位不正,避生門開死門,怎麼看這都是凶樓,而且還是重屍之地,住在這樣的大樓裡不死才怪。」
  「不對啊,從大樓落成到現在沒聽聞有人死過。」南宮怡搖搖頭詫異的說,「你會不會是看錯了。」
  「沒有人死過?!」韓煜有些不確定的皺起眉頭,「可這裡明明就是重屍之地,顧名思義就是這裡會有很多白骨堆砌而成,居然沒有人死過……哎,風水堪輿我畢竟不在行,也許是我真看錯了。」
  剛說到這裡,身後有人叫我們,轉身才看見是氣喘吁吁的華冠文,他就如同一座肉山,每走一步身上的肉都會上下起伏的抖動,看見我頭上包紮的傷口,歎了口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我就告訴過你要小心,你們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出事了吧,還好,還好,我去醫務室瞭解過了,沒什麼大礙就好。」
  「實在抱歉,我的疏忽讓病人有機可乘,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其他人的事。」我歉意的笑了笑,知道華冠文怕擔責任,把所有的事都承擔在自己身上。
  「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華冠文一聽和善的笑起來,「蔣院長回來了,她在辦公室等你們,如果沒什麼事我現在帶你們過去。」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蔣馨予本來是有事外出,白天的時候聽華冠文說蔣馨予要過幾天才能回來,現在突然趕回來,我猜想多半是和我擅自進入病房的事有關。
  關於十九號大樓的事我本來也有好多事想當面問她,雖然知道此行多半是蔣馨予興師問罪,可她是這個學校的負責人,想必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合德醫學院的一切。
  華冠文只把我們送到院長辦公室的門口,看他的樣子沒有打算和我們一起進去,只是笑容可掬的幫我們敲開了辦公室的門,等我們進去後他一個人關門離去。
  蔣馨予一個人獨自站在辦公室的窗邊,我們來的時候外面下起綿綿細雨,她眺望這窗外直到我們進去也沒有回頭,過了好半天才聽見她聲音傳過來。
  「這所醫學院是我先生莫永元一手創辦的,我記得當時只是一個並不大的精神病醫院,在救治精神病患者的過程中,永元說單靠我們一己之力怕是不能醫治越來越多的病患,所以他想到了創辦一所醫科學院,讓更多的學生學習到先進的醫術去救死扶傷。」
  我們站在房間中,不明白蔣馨予突然說這些話的意思,都沒有說話去打斷她,等蔣馨予把話說下去。
  「我先生在生前告訴我,對於一個醫生來說,有時候信仰和醫德同樣的重要,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堅定一個醫生的信仰,那就是救死扶傷。」蔣馨予說到這裡慢慢轉過身來,她是一個很有氣質的女人,站在我們面前渾身都散發著成熟的睿智。
  雖然她有一張令人恐懼害怕的臉,可她的自信以及成就讓任何人都不會去刻意關注她那張臉,而更多的是敬重和折服。
  「坐吧。」蔣馨予指著旁邊的沙發很威嚴的說。
  等我們坐下後,蔣馨予環抱雙手靠在辦公桌前,動作依舊是充滿自信的沉穩,她在直視我們每一個人,目光沒有半點游離和閃爍,可見她是一個很坦蕩的女人。
  「想必關於這所學校中那些污七八糟的傳聞你們如今多少有些耳聞,什麼在十九號大樓裡能看見自己的前世,或者是說通往地下室的台階會憑空多出一層,甚至還有,當第十九階台階出現的時候,陰間的通道就會被打開,諸如此類荒誕無稽的事不關是你們,我也耳熟能詳。」蔣馨予沒有半點遮掩的單刀直入。
  「是的,我們在查案的過程中的確聽聞這些傳聞,不過既然有這些傳言,我想也絕非都是空穴來風,不知道蔣院長對此有什麼看法?」南宮怡和蔣馨予對視,同樣沒有絲毫的閃爍,她也是極其有自信的人。
  「我已經讓女生院暫時封閉了發生命案的403宿舍整層大樓,除了你們警方外連教職員工也不得擅自進入,原因是我不想讓事態的影響力繼續擴大。」蔣馨予並沒有正面回答南宮怡的問題,很沉穩地說,「因為這所學校是我先生的心血,亦然是我的一切,我先生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這所學校培養出更多更好的醫生,這所學校裡面幾千學子在不久的將來都會是救死扶傷的人,可是……」
  蔣馨予說到這裡目光變的嚴厲,停頓了片刻聲音很低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