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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節

  「蕭博文婚後和蘇蕊的感情怎麼樣?」我好奇地問。
  屠夫搖了搖頭淡淡地說,蕭博文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學術研究上,在婚後和蘇蕊的關係不像之前那樣,畢竟當時的他已經功成名就,需要蘇蕊的地方並不多,兩人爭執越發頻繁,蘇蕊抱怨蕭博文像變了一個人不再對她言聽計從,而蕭博文認為蘇蕊不可理喻,好多次吵架後蕭博文去找屠夫,甚至晚上就留宿在屠夫家。
  再後來蕭博文突然喜歡上京劇,這是蕭博文為數不多的愛好,他經常會帶著屠夫一同去聽京劇,屠夫回想聽的其實都是《鴛鴦塚》,而出演的正好是慕寒止。
  「蕭博文喜歡上的不是京劇,他是喜歡上了慕寒止!」雲杜若很平靜地說了出來,「蕭博文一直忍受蘇蕊的強勢和專橫,他們的婚姻在我看來更像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只不過後來蕭博文功成名就後對蘇蕊不再上心。」
  「男人有時候要的不是多有本事的女人,一句問候或者一句體貼的話語都會讓男人感動,特別是像蕭博文這樣什麼都擁有的男人。」凌國棟畢竟是結過婚的人,很感觸地插話說,「蕭博文很可能就是在和蘇蕊疲於爭執的這段時間認識了慕寒止,一個和蘇蕊性格完全不同的女人。」
  我默默地點頭,慕寒止是在孤兒院長大,所以與世無爭性格溫順恬靜,加之長相出眾和蘇蕊比簡直是天壤之別,蕭博文喜歡上慕寒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在慕寒止的身上蕭博文能體會到真正的男女之間的情感。
  為什麼慕寒止一直沒有說出身邊的男人就是蕭博文,原因很簡單,蕭博文不敢讓蘇蕊知道他喜歡上別的女人,蘇蕊的性格蕭博文太瞭解,蕭博文或許是喜歡慕寒止,可是對於一個控制著他事業的女人,能給予他一切同時也能收回一切的蘇蕊,在蕭博文的心裡,慕寒止只能成為一個永遠不能見光的秘密。
  是蕭博文讓慕寒止不能說出去,慕寒止向來是逆來順受可看的出她是真正愛蕭博文,寧願自己被千夫所指到最後也幫蕭博文堅守著秘密,甚至有了孩子也不願意透露蕭博文的姓。
  「蕭……蕭博文一直在和慕寒止交往……」屠夫聽完瞠目結舌地慢慢站了起來,「那就是說……慕曉軒是蕭博文的親生兒子!他……他竟然殺了自己的兒子!」
  房間裡陷入了死寂,我不願意相信世間還有如此人神共憤令人髮指的行徑,可蕭博文卻真的幹出來,對於他的死我現在沒有半點遺憾,天理昭彰那就是他最好的報應,我甚至還感覺讓他死的太輕鬆,向他這樣的人理應千刀萬剮才對。
  「年維民之前是倉庫保管,可在慕寒止死了之後突然發跡,我們之前一直不明白,向他這樣一無是處無權無勢的人怎麼可能承接到城建工程……」
  「是蘇蕊!」我打斷雲杜若的話恍然大悟地說,「年維民唯利是圖,他應該很清楚蘇蕊的家庭背景,所以他偷偷藏了蘇蕊行兇的花瓶,上面有蘇蕊的指紋,年維民就是用這個要挾蘇蕊,以蘇蕊父母的關係讓年維民承接工程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向忠義的情況也一樣,在合謀殺害慕寒止後,蘇蕊給他的好處就是把他從山區調回到司法局,而他所謂的官運亨通平步青雲,想必都是蘇蕊通過她父母關係給安排的。」雲杜若說。
  「這麼看來,當時出現在房間中的四個人,最後的女人就是……」屠夫說到這裡連忙指著雲杜若大聲說,「立刻帶人去蘇蕊家,她就是殺害慕寒止的主凶,我們知道兇手也一定知道,她就是兇手最後的目標。」
  雲杜若和我立刻轉身離去,剛走到門口就被急匆匆敲門進來的警員堵在門口。
  「雲隊,剛才有人打電話找你,說有人失蹤。」
  「現在我沒時間管這些事,你安排警員負責處理。」
  「打電話的說務必讓你親自去一趟,聽她的聲音很著急,她說她叫蕭佳雨。」
  「……」雲杜若在和警員擦肩而過的時候愣在原地,「她叫什麼?」
  「蕭佳雨。」
  蕭佳雨是蕭博文的女兒,我和她上次陪同段紅去拜祭蕭博文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雲杜若吃驚地問。
  「她說誰失蹤了?」
  「是她母親,叫蘇蕊。」


第086章 最後一塊拼圖
  蘇蕊就是兇手復仇的最後一塊拼圖,在這個時候蘇蕊失蹤,我和雲杜若心裡都清楚怕是凶多吉少,出門韓煜還在外面等我,我歉意地說對不起耽誤他等這麼久,韓煜翹著嘴角無所謂地笑了笑。
  「送佛送到西,這個月是鬼月,你若出了事我這個房東也不好交代不是。」
  雲杜若開車我和韓煜坐在後面,車上雲杜若歎了口氣對我們說。
  「蕭佳雨一輩子怎麼就這麼可憐,父親是兇手,母親也是兇手,父母窮凶極惡有報應就算了,怎麼都報到她的身上,過會見到佳雨,案件還沒完全偵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設,不要當她面提及她父母的事,免得她傷心。」
  「到底怎麼了?」韓煜還不清楚情況好奇地問。
  我對雲杜若點點頭,然後把案件的進展一五一十告訴了韓煜。
  「簡直就是畜生。」韓煜說著和屠夫一樣的話,樣子比屠夫還要憤憤不平,「這樣的人就應該永世不得超生。」
  我和雲杜若都陷入沉默,入行這麼多年也辦理過不少案件,像蕭博文和蘇蕊這樣心狠手辣的還真是第一次遇到,我解剖過那麼多屍體,心都是一樣的,可我總不明白這些人的心裡到底裝著什麼,才能讓他們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車停在蕭佳雨的家門口,這裡我來過一次,蕭佳雨站在門口神情焦慮緊張地等著我們,看雲杜若下車紅紅的眼圈裡眼淚奪眶而出,趴在雲杜若的肩膀上哭泣,雲杜若輕輕拍著她後背,一時間我看她也不知道該安慰什麼。
  蘇蕊本來是兇手,現在又變成受害者,對於完全無辜的蕭佳雨,我們真不知道如何給她解釋所有的事。
  蕭佳雨帶我們進房間,一路上邊走邊說,這套房子本來是父母的,就是蕭博文和蘇蕊結婚時候的房子,可蕭博文去世的早,她一直和蘇蕊相依為命長大,在和郭巖結婚後,怕搬出去沒人照顧蘇蕊就留了下來。
  我看見韓煜從下車開始表情就有些不正常,皺著眉頭警覺地看著這房子四周。
  「怎麼了?」我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小聲問。
  「這房子……感覺怪怪的。」韓煜疑惑的搖搖頭不確定地說,「按理說這房子坐向佈局都不錯,從風水上講也很好,可怎麼這房子陰煞之氣這麼重?」
  我不懂韓煜所說的這些話,可他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有道理,之前我來過這裡一次,並沒有發現有不尋常的地方。
  「你肯定這裡有問題?」我小聲問。
  「陰煞之氣聚集不散,這房子肯定有問題,不過很奇怪我看不出什麼地方出了問題。」韓煜有些遲疑地回答。
  前面的雲杜若見我和韓煜拖在後面回頭催促我們,我當著蕭佳雨的面不方便說什麼,給韓煜使眼色示意他留意點,韓煜應該是懂了我的意思,輕微地點點頭。
  一進門就看見坐在輪椅上的郭巖,依舊是目光呆滯空洞的耷拉著頭,像一具沒有魂魄的行屍走肉,每次看見他我都感覺他挺可憐。
  蕭佳雨推著郭巖的輪椅請我們進屋,家裡比上次來亂了許多,也不見有出入的傭人,偌大的房間沒人收拾這才幾天就變得雜亂不堪。
  「家裡其他人呢?」雲杜若好奇地問。
  「都走了,被我媽趕走的。」蕭佳雨坐在雲杜若的身邊,雲杜若一直握著她的手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有什麼事你不要急,慢慢告訴我們,一定會幫你把人找回來。」雲杜若輕柔地對蕭佳雨說。
  雲杜若看了我一眼,然後目光落在水杯上,我心領神會地給蕭佳雨倒了一杯熱水,讓她先壓壓驚,看她面容憔悴兩眼發紅,想必是痛哭了很久,一個女人一直遭遇不幸還能堅持到現在,真是難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