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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節

  舒爽緊緊地跟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舒爽沒有再突破這個距離,他記得舒逸曾經說過,七到十米是跟蹤的最安全距離,而且對方也不易察覺。
  可和田寬子還是察覺到了,只是她並不肯定,她只是覺得身後總是有雙眼睛在看著她,這是她的一種直覺,她相信自己的直覺。這些年來她也經歷過很多的危險,每一次都是憑著直覺脫險的。
  她走進了一家小超市,到了女人用品的專區,然後她就看到了舒爽,從那貨架的縫隙。
  怎麼會是他?和田寬子也認出了舒爽,這男子就是在商場裡替自己阻擋了國安的那個傻小子。他怎麼會跟蹤自己?莫非他也是國安的人?不可能,他若是國安的人那天自己哪裡那麼容易從他們的嚴密監控下逃脫。
  如果這小子不是官家的人,那麼他這麼緊緊地跟著自己又是怎麼回事?
  和田寬子的腦子轉得很快,她在權衡著利弊,自己到底該不該走出去,好好問下這傻小子為什麼一路跟著自己。
  最後她還是決定問個明白,如果這小子真是國安的人,那麼得想辦法除掉他。
  和田寬子推著超市的購物小車,小車裡裝了些女性用品,然後若無其事地向著舒爽走去,舒爽想要躲避,可是這兒根本就沒有可躲的地方,再說他若是躲避,不正說明自己的心裡有鬼麼?
  明明應該害怕的是那女人,自己憑什麼要躲。
  和田寬子已經來到舒爽的面前,她歪著頭看了舒爽幾秒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了笑容:「是你啊,我就說怎麼那麼面熟呢,在商場裡還多虧你的解圍呢。」
  舒爽的嘴動了動,他有些發懵了,這女人主動找上了自己,可自己該說些什麼呢?他不敢亂說話,這萬一說錯了話壞了陸放他們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這一憋,憋得他的臉都通紅了。
  他的這個樣子看在和田寬子的眼裡煞是可愛,她看出了舒爽是個老實人。
  「真巧啊,你也是來買東西的?」和田寬子像是很隨意地問道。
  舒爽抬手摳了下腦袋:「我,我是跟著你來的,剛才遠遠的看到像你,我就跟來了!」
  和田寬子微微點了點頭,果然和她的直覺一樣,舒爽一直在後面跟著自己,舒爽沒有說謊,她對這個傻小子又多了幾分好感。
  「相遇就是緣份,有時間嗎?我請你喝咖啡。」和田寬子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向舒爽發出這樣的邀請。
  舒爽更是一愣,他說道:「我不喜歡喝咖啡。」
  舒爽的直接讓和田寬子會心地笑了:「沒事,不喜歡咖啡我們就找個地方坐坐吧。」看到和田寬子那迷人的微笑,舒爽的心沒來由地跳得好快,他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跟蹤這個女人。
  舒爽點了點頭,和田寬子購物車也不要了,挽著舒爽就離開了超市。
  舒爽的心跳得更快了,長這麼大,除了和自己的老娘挨得這麼近以外,他還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他能夠聞到女人身上淡淡的芝蘭之香,手臂接觸到女人的某處柔軟,讓他的血脈暗暗噴張,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一來那舌頭似打了結,二來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偷偷看了一眼和田寬子,心裡暗自歎息,這女人怎麼說是恐怖分子呢,如果她不是恐怖分子該有多好,她長得俊,看起來脾氣也不錯。
  舒爽在胡思亂想,和田寬子壓根不知道這小子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但舒爽的侷促讓她的心裡暗暗發笑,這個傻小子挺可愛的,看來他應該沒有接觸過什麼女人,她能夠聽到舒爽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她扭頭望向舒爽:「傻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舒爽,舒服的舒,爽快的爽。」舒爽輕聲回答道,和田寬子說這是個好名字,好聽,也好記,最主要是意義也好,做人就是要舒心,豪爽。
  舒爽沒有說話,他的內心很是掙扎,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現在就出手,把她給帶回去麼?或者找個空檔和舒逸通個電話,聽聽他是什麼意見吧。
第94章 粗中有細的直人
  舒逸接到舒爽的電話,聽到舒爽竟然和和田寬子在一起,他很是吃驚。
  更讓他吃驚的是舒爽竟然有這樣的心計,還知道偷偷給自己打電話,沒有盲目衝動地就對和田寬子出手,在舒逸看來,舒爽是個直人,做事情直來直去,和田寬子因為他而逃脫,他見到和田寬子一定會不顧一切想要抓住她的。
  沒想到他竟然能一面應付和田寬子,一面打電話詢問自己該怎麼辦,這小子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心機,看來他還真是開竅了。
  舒逸想了想說道:「和她交上朋友,盡量保持聯繫,記住,分開以後不要再跟蹤她,別讓她懷疑上你。對了,你們在茶館裡多坐一會,至少再坐上半個小時,隨便和她聊點家鄉的事情,別提到我,包括你在雷州看到聽到的關於國安的事情都不能說!」
  舒爽笑了:「放心吧,我知道的,不能讓她對我起疑心,四叔,是不是你也想讓我臥底啊?」舒逸沒有回答,只是說道:「好了,記住照我的話拉著她聊半小時以上,和她交上朋友,其他的再說吧。」
  舒逸掛了電話就給陸放打了過去,陸放馬上就安排方恨晚去佈置對和田寬子的跟蹤事宜,他交代方恨晚這次不要盯得太緊,寧可跟丟,都不可打草驚蛇。
  陸放已經明白了舒逸的心思,從舒爽傳回來的消息,這個和田寬子對舒爽沒有一點懷疑,舒爽幫過她,她對舒爽也有些好感,這很可能是一個機會,陸放卻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舒大哥,『血紅戰魂』可都不是什麼善類,萬一……」
  舒逸說道:「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小爽的身手不錯,即便真有什麼危險,我相信他也能夠全身而退,而且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好的磨練,他最欠缺的就是經驗。」
  陸放的眼睛放著光芒,對著電話說道:「舒大哥,你要是信得過我,就把舒爽交給我吧!」
  舒逸歎了口氣:「這小子啊,文化底子差,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
  陸放笑道:「那又怎麼樣,看得出舒爽的悟性不錯,天生就是干外勤的料。」
  舒逸其實也有這個意思,只是他自己不好開口,沒想到陸放卻主動說了出來,舒逸輕聲說道:「行,這小子就交給你了,希望他真是這塊料。」
  舒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真不好意思,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這個點了還沒回去,怕我叔他惦記。」
  和田寬子微笑著問道:「你叔?」
  舒爽點了點頭:「我四叔,是他帶我到雷州來的,他來談生意,讓我跟著,一來可以給他跑跑腿,二來麼也能讓我長長見識。」
  和田寬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對了,還沒告訴你我叫什麼呢,我姓蕭,叫蕭雁雪。」
  「蕭雁雪,這名字真好聽。」舒爽明明知道和田寬子在騙自己,還一臉傻笑地說,和田寬子就喜歡看舒爽這憨厚的笑容,這讓他感覺舒爽沒有太多的心機。
  「我應該比你大兩歲,你可以叫我雁雪姐。舒爽,你四叔做什麼生意的?」
  舒爽想也不想:「藥材生意,以前做中藥材,後來看西藥來錢,就連西藥也一併做了。」舒爽之所以說藥材,是因為舒家原本就是中醫傳家的,對於中藥他很是瞭解。
  「哦,現在的藥材也不好做,競爭很大。」和田寬子輕聲說。
  舒爽點頭道:「誰說不是呢,特別是做西藥,我聽說啊,要把藥弄進醫院去可費老鼻子的勁了,又是塞紅包,又是請客吃飯的,現在的醫生,唉,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反正不喜歡做生意,我就是個粗人,人家九年義務教育,我就整了十五年,到現在一事無成,就只會打架,做些力氣活,四叔都說,我就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和田寬子可是見過舒爽與方恨晚交手的,對於舒爽的身手她還是很欣賞的。只是她的心裡也存著疑惑,她必須要把這事情給弄清楚。
  「那天你幫我解了圍,後來你沒遇到什麼麻煩吧?」和田寬子把玩著茶杯,像是不經意地問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