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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節

  突然,他瞇縫著眼睛,豎起了耳朵細心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果然還是來了!」
  屈寒山的速度很快,迅速地衝出了門。
  到了門口,他停下了,沒有動。
  因為這在距離他三、五米的地方站著一道人影,那人是一襲黑衣,還蒙著面。
  「你是誰?」屈寒山冷冷地問道。
  那人笑了:「你真想知道?」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屈寒山聽到他的聲音心裡微微一顫,這聲音有些耳熟,這個人他一定見過,只是他一時竟然想不起是誰了。
  「有本事別藏頭露尾!」屈寒山不屑地說道。
  那人又上前兩步:「老屈頭,我還真沒想到你是個高手,若不是我多長了個心眼,估計早就毀在了你的手裡。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是誰,那麼告訴你也無妨,我的本名就連我自己都記不得了,不過很多人都叫我『香水』。」
  那人說著就動了,雙手一揚,一陣濃濃的水霧向著屈寒山籠去。
  屈寒山瞪大了眼睛,在他聽到對方竟然就是「香水」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了,那陣水霧籠來,屈寒山就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水」味,只是這香水味卻能夠要了人的性命。
  屈寒山就這樣倒下了,因為在他知道對方就是「香水」的時候想再做出防備就已經晚了。
  「香水」輕輕歎了口氣:「可惜了,我知道你一世英雄,就這樣死掉難免有恨,不過你也不要太難過,因為還有很多如你一般的英雄同樣是死在我的手上的,因為他們永遠都不明白,『香水』有毒這個道理,他們更想不到,『香水』會是一個男人!」
  他把已經斷氣的屈寒山抱了起來,回到屋裡,放在床上,還給他蓋上了被子。
  「老屈頭,實在對不起了,你若不死,這水怎麼能渾,這水若不渾,又哪裡來的魚呢?」
  「香水」在自言自語,他走到了老屈頭床頭的那個破櫃子前,把櫃子抬了起來,抽出了墊在櫃子下面的幾本書本,從裡面翻出了兩本,仔細看了看:「曾誠果然沒有說謊,這筆記他確實放在了一個最安全的地方!老屈頭,你怎麼也不會想到吧,這玩意其實一直就在你的眼皮低下!」
  他迅速地離開了老屈頭的房間,順手還關了燈,帶上了門。
  早上九點多鐘,凌力就接到了報警,說是醫學院鍋爐房的那個老屈頭死了,醫學院說他估計是死於心肌梗塞。
  得知這一消息,凌力的心沉了下去,他已經知道了老屈頭的身份,他自然不會相信老屈頭真是因為心肌梗塞死的。
  凌力先把這事和劉小露說了,劉小露也是一驚,她讓凌力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鎮南方他們。
  鎮南方接到電話,整個人都呆住了,老屈頭死了?這怎麼可能。
  老屈頭的身子骨很硬朗,就連沈冤都說老屈頭身手還是那樣的敏捷,他的鍛煉一直就沒有停下,再有他的心臟從來就沒有任何的問題,怎麼會突發心肌梗塞?
  鎮南方和小惠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往了醫學院,他同時把這件事情也告訴了陸放他們,沈冤原本是想過去的,陸放攔住了,因為此刻他們與鎮南方不同,鎮南方他們可以露面,因為他們是調查中的那條明線,可是陸放他們是暗線,是不能夠暴露的。
  沈冤的心裡很是難受,他離開醫學院的那晚還陪著老屈頭喝酒來著,老屈頭為了他和姬鳳兒的事情還苦口婆心地勸自己,怎麼說走就走了?
  凌力和劉小露先趕到的,報警的是醫學院總務處的一個職工,他負責給鍋爐房送煤來,換在平時老屈頭應該早就已經起來了,可是他到了以後叫了半天都沒見老屈頭有動靜,趴在窗口看到老屈頭是躺在床上的,他就尋思老屈頭是不是生病了,又叫了幾聲還是沒見老屈頭有反應,情急之下他就撞開了門,進去才發現老屈頭已經沒氣了。
  劉小露檢查了一下老屈頭的屍體,她的臉色很是難看,凌力讓人把圍觀的師生都遣散了,然後走到劉小露的身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小露壓低聲音:「說不好,得做進一步的屍檢,不過以我的經驗判斷,應該是中毒,呼吸系統被抑制,導致心臟驟停!」
第68章 國際協作
  屈寒山死了。
  鎮南方和小惠望著屈寒山已經冰冷的身體,心裡很是難過。
  小惠咬著嘴唇:「沒想到屈老一世英雄,竟然就這樣沒了。」鎮南方淡淡地說:「屈老不可能死於心肌梗塞,他很健康。」
  劉小露和凌力就跟在鎮南方他們身後,劉小露說道:「我個人的判斷是死於呼吸道中毒,我建議做進一步的屍檢。」
  小惠扭頭望向劉小露:「不行,不能屍檢!」
  劉小露皺起了眉頭:「只有做進一步的屍檢,查明他的死因才能夠幫助我們抓住兇手。」凌力望著兩個爭執中的女人,他沖鎮南方苦笑了一下。
  鎮南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小惠。
  小惠說道:「不用屍檢,我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
  劉小露和凌力都瞪大了眼睛,他們不知道小惠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小惠也不理會他們,對著鎮南方說道:「屈老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難道你就沒有聞到麼?」劉小露愣了一下,她點了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彷彿也覺得是那麼回事,那意味著什麼?」
  凌力也是一頭的霧水。
  鎮南方卻是臉色微微一變:「你是說『香水』?」
  小惠歎了口氣:「若不是『香水』,誰能夠這樣悄無聲息地就害死了屈老?屈老一定沒來得及防備。若論動手,十個『香水』都不是屈老的對手,可偏偏那傢伙玩的是陰的,面對這樣一個使毒的大行家,屈老肯定是著了他的道兒!」
  劉小露和凌力都已經聽出來了,小惠提及的「香水」應該是一個人,一個慣於使毒的人,雖然他們並不知道老屈頭到底有多能耐,不過聽小惠那口氣,老屈頭還是個高手,那天呂無病也說和老屈頭過過招,呂無病的身手劉小露多少瞭解,相信老屈頭還真是個人物。
  可這樣一個高人竟然死於了敵人的陰招之下,劉小露也替他不值。
  鎮南方對凌力說道:「屈老的死你們就不用管了,他的遺體我們會送回燕京去,那兒會有人負責他的後事。另外,關於剛才你們聽到的『香水』的事情,希望你們能夠保密,做到守口如瓶,否則不僅會給你們自己帶來危險,也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凌力點了點頭,劉小露好奇地問道:「『香水』到底是誰,男的女的?」凌力忙拉扯了下劉小露的衣袖,鎮南方說道:「『香水』是亞洲某恐怖組織的頭號殺手之一,這個人很神秘,我們除了知道這個代號之外,對於這人的具體情況一無所知,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年紀多大什麼的我們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能夠殺人於無形,爾後會在屍體上留下淡淡的香水味,作為他的一個標誌,表徵。」
  小惠補充道:「這個人慣於用毒,特別是呼吸系統以及中樞神經系統的毒藥,我們和他交過幾次手,都沒能夠打上照面。」
  凌力和劉小露都很是震驚,此刻劉小露才深深地明白,鎮南方和小惠他們所從事的事業和她與凌力的相比要複雜得多,危險得多,那是一個他們平日根本不可能觸及的世界。
  鎮南方很認真地對凌力他們說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告訴你們是想讓你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你們最好不要再管這個案子,他們這是衝著我們來的,向屈老下手,就是明著對我們宣戰!」
  鎮南方望了一眼床上的屈寒山的屍體,很是感慨:「屈老曾經是國安最優秀的外勤人員,是我們國安戰線的老同志,為國安事業奉獻了一生,他是我們後輩的楷模!」
  小惠的眼裡隱隱有淚光,凌力和劉小露也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