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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節

  不過,這也是我有生來第一次親手殺人,而且一殺就是倆,報仇之後的快感過去,心裡其實並不舒服,甚至還有一些恐慌和害怕,殺人的感覺一點兒都不好受,真的不好受,即使那程江然和老劉理應該千刀萬剮。
  胖子聽到我說的話後,搖了搖頭:
  「挖坑的工具我車上實在是沒有,不過有兩把我以前在工地上幹活用的三角鏟子,倒是也能湊合著用。」
  「行,拿來吧。」我說道。
  「那你的腿?」胖子看著我這條被鮮血染紅的右腿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啥事,血已經止住了,你趕緊去那鏟子,咱把他們埋了便趕緊回去,對了,胖子你打火機借我用一下。」我對胖子說道。
  胖子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遞給了我,然後說道:「我這就去拿,你等我一會兒。」說著他朝著一旁的車子裡跑去。
  我則是拿著打火機在附近找了一些乾草、乾柴,用打火機慢慢地點燃,我實在不忍心把燭龍九鳳放在火上面烤,於是我便等胖子把他那三角鏟拿來之後,放在了火上面烤,等鏟子尖頭被火烤熱之後,我從地上撿起一塊干樹枝用嘴緊緊地咬住,就準備利用鏟子的高溫,把傷口先給燙死,不管怎麼樣這是最快的止血和防止傷口感染的辦法。
  就在這時,胖子伸出手一下子把我給攔住了:
  「師兄,你先別急,看那是啥?」
  順著胖子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我就看到一個蜂窩吊在我身後不遠處的一根樹枝上面。
  「蜂窩?」我回過頭狐疑地問胖子道。
  胖子點頭:
  「師兄,你別用這種自殘的笨辦法,那蜂窩裡面的蜂蜜可以止血消腫殺菌,並且能防止傷口發炎,特別是對子彈傷有奇效,這是我一個當過偵察兵的兄弟告訴我的。」
  「那你怎麼把那蜂窩弄下來?」我看著胖子問道。
  「你瞧好吧,從小我就是掏蜜蜂長大的,專業二十年。」胖子丟給我這句話後,起身朝著那個蜂窩就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胖子他到底是用的什麼辦法,徒手爬上樹,沒多一會兒接著就爬了下來,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手中同時也多出了一小片兒黃白色的蜂巢。
  「你沒被哲到?」我上下打量著走過來的胖子問道,還別說,他還真有些本事。
  胖子嘴一撇:
  「開玩笑呢,你趕緊抹上。」胖子說著把那一小塊塊兒蜂巢遞給了我。
  接過來之後,我擠出了裡面的蜂蜜,均勻地抹在了大腿處的傷口上,一開始有些刺痛,就好像處理傷口時倒上的消毒液一眼,接下來傷口就開始發熱,沒有那麼疼了,血一點兒再沒往外流,這野生蜂蜜果然有用。
  「師兄,你不用,你不用站起來,坐在哪兒就行,好好休息,我自個挖就得了,這裡土質潮濕鬆軟,最多也就兩個鐘頭。」胖子說著找了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就開始動手挖坑。
  我閒著無聊四處看去,在一棵枯死的樹幹下面有一棵人參一樣的植物,只一眼我就認了出來,它就是白若彤送給我的那棵精參,剛才我和程江然還有老劉惡鬥的時候,把它給丟在了那裡,虧著我看到了,要不可真就可惜了。
  我慢慢地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剛要把那棵精參撿起來的時候,猛地發現那精參竟然自己鑽進了土裡面,根部已經下去了一半,看到這裡,我不由地搖了搖頭,都說這人參精的要命,看來一點兒都不假,這才多久,自己又生下了根。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方子燕來電
  我仔細地看著地面上的那棵精參,突然被它的這份求生的慾望給觸動,好似在它身上,看到了自己剛才和程江然玩命時的影子,不太忍心再次把它從土中拔出來。
  萬物皆有靈性。
  不過既然是白若彤送給我的,也不好就此丟掉,我直接用手把它連著土一塊兒從地上給挖了出來,用找來一塊兒短袖破布,把它包了起來,放在背包裡。
  ……
  一個多小時過後,天上的毛毛細雨也停了下來,太陽再次從陰雲中照射了下來,胖子這時候已經挖好坑,把程江然和老劉的屍體埋了起來,為了不被發現,胖子還在上面撒了一層干樹葉。
  處理好現場的一切,我便胖子上車,朝著東店市趕去。
  胖子也是著急我身上的槍傷,一路上把車子開的挺急,下午三點多便回到了東店市,胖子車子停都沒停,朝著東店第一醫院就趕去。
  在去往醫院的途中,我拿出手機,給刀疤臉打了個電話,把我身上有槍傷的事情告訴了他,讓他幫下忙,看看能不能在醫院裡給我走個後門,別驚動派出所。醫院對任何槍傷的治療,肯定是要上報通知當地公安的。
  刀疤臉接到我的電話,聽了我的敘述後,忙問了我現在所在的地址和車型以及車牌號,對我說先別去醫院,他馬上趕過來。
  掛斷了電話,我忙讓胖子在路旁停下車,等待刀疤臉來。
  約莫了不到二十分鐘,我便從車子上的後視鏡中看到了刀疤臉的越野車開了過來,他的車牌號好記,三個五,坐過一次就忘不了。
  刀疤臉的車子在胖子的車前面靠邊停下後,我同時也把車窗的玻璃放了下來,刀疤臉下車走了過來,先是檢查了一下我大腿上面的傷口後,然後對我說道:「你們開車在後面跟著我,我帶你們去專業的地方,那裡的醫生對槍傷的治療可比普通醫院的有經驗多了,絕對不會讓你留下什麼後遺症。」
  車子發動,胖子開著車一直跟在刀疤臉的車子後面,連著拐過幾條街道後,便到了一個醫院,直接開了進去,在進門之前,我掃了一眼醫院門前牆壁上的字「東店軍區醫院」。
  胖子這時也納悶了,對我問道:「我說師兄,那個臉上帶著一條刀疤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把你帶到這裡來了?我開始還以為他是個混社會的,帶咱去私人診所呢。」
  「國家的人。」我對胖子含糊地說道。
  「國家的人?國安局還是國防部的?」胖子看著我有些開玩笑的意思。
  聽了胖子的話,我微微地挪了挪身子,背靠在車子後面,沒再搭理他。
  就這樣,停車之後,刀疤臉帶著我和胖子直接朝著醫院裡面走去,進入醫院,刀疤臉出示了掛在脖子上的證件,一路暢通無阻,不用排隊,不用掛號,沒多久我就被一個外科醫生帶進了手術室,準備做取彈手術。
  這效率,沒地說,不過咱轉頭來一想,估計我這是借用了刀疤臉的身份,才能有這種待遇,其實像他們這種時刻為國家賣命的人,享有這種待遇也不算是過分。
  半個小時後,手術順利完成,我也被暫時安排先住院觀察治療幾天。
  胖子和刀疤臉把我推進了單獨的病房裡,扶著我上了床,這時胖子說是下樓去給我買點吃的和水果,我叫住了他,把讓他上來的時候買個花盆帶上來,我想把那棵精參先種上。
  胖子下樓後,站在我身旁的刀疤臉又仔細地問了我一些關於老劉和程江然的問題後,起身看了看手錶便對我說道:「老弟,我也是昨天剛回到東店,那邊還有些急事,不能在這裡久待,得先回去,對了,我給你找了個特護,你安心養傷,學校那邊我也幫你打過招呼了,走了啊。」刀疤臉說完後,也不等我問明白那「特護」到底是啥的時候,便急匆匆地走人了,看來他是真有挺急的事。
  刀疤臉走之後,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拿出手機,給清風道長打了電話,把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為止經歷的事情都告訴了他,當我說到「龍虎七赦印」,剛想問問他為什麼我有時候能用,有時候卻不能用的時候,在電話那頭一直默默聽我講述的清風道長馬上開口對我說道:「快閉嘴!!」
  我一愣神:「師父,怎麼了?」
  「你身旁的病房裡還有沒有別人?」清風道長忙對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