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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

  「對了,師父,你是驅什麼鬼?」我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穿衣走出了房門。
  習慣性地先去餵雞,餵狗,忙完之後,我在院子裡朝著清風道長的屋子瞅了一眼,發現裡面沒人,我便向道觀後院的練功台走去,清風道長此刻肯定是在那。
  他有個習慣,就是早上起來,先是背一會兒道家思想,然後便去練功台盤腿打坐,風雨無阻。
  到了練功台,我便看到清風道長盤腿坐在練功台的正中間,好像正在入定打坐。
  我見此也不好上前去打擾,只要耐著性子做到練功台的邊上,等著他。
  可是過了一會兒,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因為我竟然聽到了他的呼嚕聲!
  我忙走上前,把清風道長搖醒:
  「師父,師父……」
  「啊、啊?幾點了?」清風道長被我搖醒之後,晃了晃腦袋看著我問道。
  「快七點了。」我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他們差不多也應該來了,行了,你去打開觀門,在那裡等著,我去換套衣服就來。」清風道長說著從練功台上起身,朝著自己的房子走去。
  當我把觀門打開的時候,頓時被外面的景象給下了一跳,因為在道觀的門外空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挺著兩輛豪車,一輛寶馬,還有一輛車子什麼牌子我不認識的,但是就看那外形,也便宜不哪去。
  前面那輛車上的人見我打開觀門,馬上開門走了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皮鞋和頭髮珵亮的中年人帶著兩個身強力壯地保鏢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小師傅您好,我叫林森,昨天我給青竹觀的觀主清風道長打過電話預約今天來接他,這不我一大早就來等著了,我想問一下,清風道長他大約什麼時候能出來?」那個帶頭的中年漢子看著我語氣畢恭畢敬地問道。
  我人生中第一次被開著寶馬車的人這麼尊敬過,只感覺自己腰板也直了幾分,清了清嗓子看著那個中年男人九分裝逼地說道:「我師父清風道長過會兒就出來,你先在門外候著。」
  「好、好……」那中年男人他連忙點頭,話也不多說,直接帶人站到了一旁。
  沒過一會兒,清風道長便換好了衣服,從道觀裡走了出來,我見到他現在這幅打扮,下巴差點兒沒掉下來!
第二十章 農村詭事
  清風道長此時換掉了以往寬大的道袍,而是穿上了西裝皮鞋,繫上了領帶,頭髮上也摸了發膠,手腕上還帶著一塊兒亮閃閃耀人眼的大金錶,活脫脫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這道士出去驅鬼,不都是穿道袍的嗎?清風道長穿這一身出去,我怎麼看著不像是去驅鬼,而是像去參加婚宴。
  一直站在門外的那個中年人看到清風道長出來之後,忙快步上前,迎了過來。
  「道長,您可出來了,咱現在就走?」那個中年人說著就向清風道長伸出了手。
  清風道長看了一眼,才慢吞吞地伸出了手,象徵性地和他握了一下,語氣十分冷漠地說道:「現在走。」
  不對勁,這清風道長怎麼突然轉性了呢?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那中年人聽了清風道長的話,忙跑到寶馬車前,恭恭敬敬地打開了車後門,讓我和清風道長上車。
  就在我和清風道長準備上車走人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前面道觀這條路的盡頭有一輛驢車朝著這裡趕了過來,車子上還坐著倆人。
  我見此,忙對車裡的清風道長說道:「師父,那是不是來找你的?」
  清風道長坐在車子裡往外一瞧,也看到了那輛驢車,便從轎車裡下來,看著那輛驢車對我說道:「這條路只通咱青竹觀,不是來找你師父的,還能來找誰?」
  之前坐在車上的那個叫林森富態中年人,同時也到那正趕過來的驢車,便對清風道長問道:「道長,那是?……」
  清風道長看了林森一眼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們在車裡等著就行。」
  就在說話間,那輛驢車便來到近前,趕車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從他那黝黑的皮膚可以看出,是個莊稼人,經常下地幹活。
  而驢車的後面坐著一個老頭,看那年紀倒是和我爺爺差不多。
  驢車停下之後,清風道長看著那兩個人輕聲說道:「這兩個人身上帶著一股墓地的土腥氣兒,他們之前絕對挖了別人的墓。」他說話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對我說。
  我聽了清風道長的話,也是一愣,眼前這兩個剛從驢車裡下來的人怎麼看都是一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怎麼會是挖人掘墓的賊人?
  「師父,你說的這麼玄乎真的假的?我不信你的鼻子比狗的都靈。」我看著清風道長有些懷疑的問道。
  清風道長聽了我話,並沒有在意,而是笑著說道:「你以後要是有機會下墓地,那裡面味道兒會讓你記住一輩子。」
  我剛想開口問問清風道長墓地裡到底是啥味兒的時候,那兩個人便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其中那個老頭上下打量了清風道長幾眼之後,才指著青竹觀的大門問道:「請、請問這青竹觀裡有沒有人?」
  「裡面沒人,我說老大爺,你來這青竹觀幹啥?是來送香火錢還是來送香火錢?」清風道長看著那老頭問道。
  聽了清風道長這句話,我估計那老頭要是說來送香火錢的,他馬上屁顛地給人跑去開門泡茶。
  這兩人要真是挖墳盜墓的賊人,肯定經常去道觀送點兒香火錢,求個平安。
  老頭聽了清風道長的話,先是搖頭歎了口氣,然後看著他身後的那個莊稼漢子說道:「唉!莊子你說……你說附近就這麼一個道觀,這裡面沒人可怎麼辦?咱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那個趕車的莊稼漢子也是一臉愁容,語氣有些喪氣地說道:「村長,咱現在肯定是來不及了,咱村附近就這麼一個道觀,要是往遠了找,天黑之前肯定趕不回村子哩!」
  聽了那兩個人的談話,清風道長插了一句問道:「你們來青竹觀有啥事?和我說說。」
  「這幾天俺們村裡出了大事,村裡擴地,那片地中間有一個不知道啥年代的古墓,我們村裡一合計就想把古墓裡棺木連同屍骨一起給挖出來,挪個地方,給死人換個位置,誰知道這剛一挖,棺材還沒挖出來,村子裡就開始死人了,一到天黑就有人死,三天死了七個,個個都是自己活活把自己給咬死的,你說這嚇人不嚇人?老頭俺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有人自己能把自己給咬死,而且一死就是七個,這報警之後警察也查不出個頭緒,所以這不俺們才想請青竹觀裡的道長去我們村子裡給看看,要不再這麼下去,俺們村子裡還得死人!可不亂套哩!」
  到現在,我這才明白了清風道長之前說確定的沒錯,他們還真挖過墓,不過卻不是什麼盜墓賊。
  清風道長聽了那老頭的話之後,眉頭一挑,看著那老頭問道:「那棺材是石棺還是木棺?」
  「石棺。」老頭答道。
  「棺頭朝北還是朝南?」清風道長問道。
  老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朝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