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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節

  李月娥坐在那兒很不自在,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話,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現在既然警察來了,她就只好在一旁安靜地看著,聽著。
  劉希成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走到了客廳裡的那個佛龕前:「紀先生是個佛教徒?」紀德平淡淡地說道:「怎麼,有信仰犯法嗎?」對於紀德平的態度劉希成不以為然:「嘿嘿,紀先生言重了,有信仰當然不犯法,只要你的信仰不會對這個社會造成危害。」
  劉希成的目光落在了那檀香上:「家裡一直點著檀香其實對身體並不好。」
  「有勞費心了,我喜歡這味道。」紀德平的話讓人聽了很不是滋味,李月娥終於忍不住了:「可是你總得替孩子想想吧,孩子還在和身體的時候,長期這樣很容易造成呼吸道的一些疾病的。」
  紀德平沒有說話,直接無視了李月娥的存在。
  「老劉,你來一下!」邢娜在陽台那邊叫了一聲,劉希成看了紀德平一眼,紀德平一臉的平靜,並沒有因為邢娜叫自己而有什麼不自在,劉希成徑直往陽台上走去。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發現?」劉希成問邢娜,邢娜說道:「床上整理得很乾淨,被子也疊得很整齊的看樣子應該苗小花走之前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不過……」
  劉希成說道:「不過什麼,你倒是說啊,別賣關子。」
  邢娜說道:「我可不是賣關子,我的意思或許這只是一個假象,因為很可能這床並不是孩子自己整理的,所以,從苗小花住的地方我們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問題。老劉,能不能想辦法讓我到紀德平的房間去看看。」
  劉希成苦著臉:「估計有難度,你也知道這個人很不好說話的,雖然我們現在對他有所懷疑,可是真要搜查他的房間那得走正規手續,你覺得就憑我們的想當然能辦得下搜查令嗎?」邢娜搖了搖頭。
  這時客廳裡傳來了響動,接著就聽紀德平有些氣憤地叫道:「你到底想幹嘛?」
  李月娥說道:「我就是想進去看看小花在不在!小花這孩子我知道,挺乖巧也挺懂事的,她一定不會就這樣離家出走,我懷疑就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邢娜看了劉希成一眼,沒想到李月娥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看來這或許是個機會。
  兩人忙回到了客廳,就見紀德平攔住李月娥,阻止她進自己的房間。
  邢娜拉住了李月娥:「李老師,你冷靜一點,別激動。」
  劉希成也勸說著紀德平:「老紀啊,李老師也是為了孩子嘛,要不這樣,你讓她進去看看,她也好死心,怎麼樣?」
  李月娥聽劉希成這麼說也來了勁:「就是,你要是不讓我看,那說明你心虛,一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紀德平的臉色陰晴不定,半天他才開口說道:「好,我可以讓你們看,不過看完了趕緊給我滾蛋,以後都不許來煩我!」
  李月娥冷哼一聲:「好!」劉希成對邢娜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讓邢娜陪著李月娥進去。
  而劉希成則和紀德平在客廳裡,他遞給紀德平一支煙。
  「我不抽煙!」紀德平冷冷地說。
  劉希成點了支煙,習慣性地往後靠了下,才發現自己靠的竟然不是牆壁,而是冰箱,他看了看這冰箱,成色挺新的,也挺大。
  劉希成笑道:「喲,這冰箱不錯嘛!」說著就想要打開,紀德平突然就往房間衝去:「看完了吧,看完了趕緊走,出去,你們都出去!」劉希成愣住了,剛才紀德平還好好的,一臉的風輕雲淡,怎麼一下子又翻了臉了,莫非他的房間裡真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也跟著進了房間,可是從邢娜的臉上他看到了失望,他相信邢娜一定仔細地看過了,紀德平的房間裡並沒有發現什麼。
  再看看紀德平,陰沉著臉,那恨恨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李月娥,劉希成一下子也雲裡霧裡的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既然都檢查了一遍,自然他們也不好再逗留,劉希成說了兩句好話就和邢娜、李月娥離開了。
第32章 沒有把握
  「對不起,都怨我,讓你們白跑了一趟。」出了輪胎廠的大門,李月娥一臉內疚地說道。
  邢娜忙說:「李老師,怎麼能怪你呢,你也是為了孩子,像你這樣盡職盡責的老師已經不多了。」劉希成也笑道:「是啊,李老師,你要去哪,我送你。」
  李月娥擺了擺手:「那哪成,我自己能回去,我家離這也就幾站路,路口坐公交挺方便的。」她嘴上說著,卻沒有挪動腳步,臉上還有些為難。
  劉希成猜到了她的心思:「你還在為苗小花的事情擔心吧,李老師,你放心,我們會請派出所幫著尋找的。」李月娥想的確實是這件事情,她是老師,自然懂得,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警方一般是不會受理的,所以剛才她想開口和劉希成他們說苗小花的事情,又怕他們會拒絕。
  聽劉希成主動這麼說,李月娥的臉上流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她對劉希成和邢娜反覆說著謝謝,這讓兩人的心裡都很不是滋味,按說這事情是自己應該做的,李月娥卻這樣的感謝,李月娥與苗小花非親非故,她只是苗小花的老師,她能夠做到這些,又有誰會感激,誰會對她說出一句感謝呢?
  邢娜親自送李月娥去公交車站台,看著她上了車才折回了輪胎廠的門口,鑽進了車裡。
  「老劉,你說苗小花去哪了?」邢娜還在為了苗小花的事情耿耿於懷,劉希成搖了搖頭,他不是神仙,哪裡就會知道苗小花去了哪。
  邢娜歎了口氣:「老劉,我們還要繼續盯著紀德平麼?」
  劉希成望向邢娜:「怎麼了?」邢娜說道:「紀德平除了脾氣古怪一點,性格孤僻一點外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照我看啊,他只是有點自閉,不太善於與人溝通與交流,他這樣深居簡出的,怎麼可能在外面做出這樣的事情。」
  劉希成瞇縫著眼睛:「我卻不這麼認為,我總覺得紀德平有問題,如果說之前的林樺失蹤與他沒有關係,那麼苗小花的失蹤又怎麼說?林樺失蹤了,在苗小花的親人沒有來把她帶走之前,紀德平就是實際意義上的監護人,他對苗小花的失蹤是有責任的。」
  邢娜望著劉希成,她心裡暗暗歎了口氣,她覺得劉希成有點走火入魔了,對於紀德平,劉希成彷彿有很深的成見,至少在她看來,紀德平只是一個有著嚴重心理障礙的人,這樣的人對於人群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他們習慣性地躲在自己的「殼」裡,盡少地與外界接觸,只有這樣他們才會覺得安全。這種人一般來說是不會主動對別人發起攻擊的,對別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傷害才對。
  邢娜和歐陽雙傑在一起以後,也多多少少讀了一些心理學方面的書籍,她相信自己的判斷。她不想把時間耗費在紀德平的身上,即便查林樺的案子,紀德平也不應該是劉希成所說的那樣,是一個突破口。
  只是有些話她不好說,劉希成是老刑警了,自己若是對他的做法提出了置疑,那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老劉,要不這樣吧,紀德平這邊你就多費些心,我去查查趙莉的情況。」邢娜輕聲說道。劉希成點了下頭:「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之前和歐陽通電話的時候我也提及了這個問題,我們不能都把目光放在紀德平的身上,必須得雙管齊下,不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邢娜點了點頭,平心而論劉希成對自己也蠻愛護,蠻關心的。
  邢娜也走了。
  劉希成一個人坐在車裡,點了支煙。
  他的腦子裡在回憶著剛才在紀家的那一幕,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只是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他在腦海裡像過電影似的把從進入紀德平家到離開的過程又仔細地過了一遍,突然他愣住了。他終於想明白了哪裡不對勁,那就是最後紀德平那突然的情緒變化。
  就在邢娜與李月娥進了紀德平的臥室之後沒多久,紀德平就像瘋了一般地衝進了臥室,把邢娜和李月娥給攆了出來,再接著,他們三人被紀德平推出了紀家。紀德平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舉動?原本在邢娜提出看看紀德平臥室的時候紀德平雖然有些反感,但卻並不是很在意,從他當時臉上的神情來看,他並不害怕邢娜她們進自己的臥室,這說明什麼,說明臥室裡應該沒有什麼秘密。
  可是他的態度怎麼會一下子有那麼大的轉變呢?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那個時候紀德平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劉希成記起來了,當時自己正掏出煙來,還遞給紀德平,紀德平措辭了,他說自己不抽煙,一直到那時,紀德平的情緒都十分的穩定。
  再接著呢?對了,冰箱!自己不小心靠到了冰箱上,發現冰箱是新買的,很大,自己好像還說了一句「這冰箱不錯嘛」,而就在自己無意間準備打開冰箱的時候紀德平衝進了臥室!
  劉希成的眼裡放出光芒,他覺得自己應該找到了紀德平的情緒突然激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