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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節

  就在楚虹離開警察局沒多久,溫嵐就來了。
  她直接去了馮開林的辦公室,兩個年輕警察都沒把她攔住,她怒氣沖沖,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
  歐陽雙傑是接到了馮開林的電話趕到馮開林辦公室去的,還在門口他就聽到了溫嵐的聲音,溫嵐在指責馮開林,說是警方故意放走了趙代紅,她一直要求警方嚴懲殺害衛揚帆的兇手,也就是趙代紅,警方卻一推再推,一拖再拖,現在更是連人都不見了。
  馮開林鐵青著臉:「溫嵐同志,說話是要負責任的,趙代紅的事情是個意外,我們警方已經出去了大量警力在全市範圍進行搜捕,他逃不了!至於說他是不是真的有罪,不是我們警察說了算,我們在收集到足夠的證據之後,會將案子移交公訴機關,他是不是有罪,什麼罪,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那是需要法院的裁定的,你和我都不是法官!」
  歐陽雙傑走了進去,馮開林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他自己惹的亂子自己搞定一般。
  歐陽雙傑走到溫嵐的面前微笑著說道:「溫老師,消消氣。」他給溫嵐的水杯裡添了些熱水遞到了溫嵐的手裡。
  溫嵐接過水,看了看歐陽雙傑,那態度便軟了下來,她歎了口氣:「歐陽啊,你和老衛也算是朋友吧,老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該是向著老衛的,抓住了兇手法辦,為老衛報仇啊!」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點頭:「溫老師,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這樣鬧也不是個辦法,況且我們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嗎?我們既然把趙代紅抓了起來,在案子沒搞清楚之前斷然是不可能把他放了的,更不可能採取這樣的方式,你應該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對於我們警方來說會有什麼樣的影響,若我們這麼做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溫嵐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歐陽雙傑又繼續說道:「昨天楚律師也和你說過了,趙代紅想見你,這件事情我們也答應了的,剛才楚律師才從我這離開,她說趙代紅的事情會不會與他想見你有關係?」
  歐陽雙傑這話就帶了些耐人尋味了,他是在試探溫嵐,趙代紅才說要見溫嵐就出了事,這件事情會不會與溫嵐有關係?只是歐陽雙傑說得巧妙,溫嵐聽了就是心裡有氣也不好直說。
  果然,溫嵐聽了歐陽雙傑這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望著歐陽雙傑輕聲問道:「歐陽警官,你的意思是趙代紅的事情是我幹的?我一個女流,能夠有這樣的本事麼?再說了,你可以去問問,昨晚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住處,我那兒是有監控的,你們大可調出來看看。」
  歐陽雙傑只是笑,並不說話。
  溫嵐確實只是一個女流,她是不可能幫助趙代紅「越獄」的,但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你去親自動手的,有句老話說得好,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對於溫嵐,歐陽雙傑的心裡是存著很深的懷疑的,衛揚帆的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現在還不能確定,如果自己在視頻裡看到的衛揚帆活著是真的,那麼溫嵐始終咬死趙代紅殺死了衛揚帆就很不正常了。
  只是有些話歐陽雙傑還不能說,作為刑警隊長,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了警方,溫嵐可以口無遮攔,說一些不負責任的話,可他卻不能,衛揚帆是不是活著自己手裡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不能說人家溫嵐在說謊,再者趙代紅確實是在警方的手上丟的,自己這邊理虧,自然就說不出什麼硬話了。
  所以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說服溫嵐,讓她別再這兒鬧了,畢竟影響很不好。
  馮開林沒有說話,一直在一旁抽著煙,對於溫嵐,他很是頭痛,不管怎麼說溫嵐也是受害者的家屬,說話重一點都會有麻煩。
  在歐陽雙傑的勸說下,溫嵐終於離開了,不過她扔下了一句話,如果警方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交待的話,這件事情就沒完。
  這讓馮開林很是生氣:「她也太囂張了,歐陽,我想過了,既然案子有諸多的疑點我們就不能倉促結案,查,一定要認真查。」馮開林就是讓溫嵐給氣壞了。
第169章 「彪子」現身
  下午上班時間,許霖就來到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
  「怎麼樣,讓你查的事情你查清楚了?」歐陽雙傑看了許霖一眼,許霖點了點頭:「查到了,三個看守裡還真有人與衛揚帆有關係,就是那個叫費由治的,他的妻子曾經是衛揚帆的病人,大概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他的妻子也不知道患的是什麼病,總是幻視,幻聽,在衛揚帆那兒治療了近一年的時間吧,最後她還是自殺了。」
  歐陽雙傑接過了許霖遞過來的資料,一面看著,一面繼續聽許霖說。
  「費由治的妻子自殺了,不過他卻和衛揚帆成了朋友,雖然交往並不怎麼密切,但也算是常來常往。至於其他兩個看守麼,倒是沒有什麼。」
  歐陽雙傑問道:「這個費由治就是那個在趙代紅出事時去巡視監區的那個吧?」
  許霖「嗯」了一聲:「是的,所以他的嫌疑最大,不過他與趙代紅卻並沒有什麼交集,正是因為這一點,我聽肖局說了,他們的內部調查把他也排除了,而看守所的調查就陷入了僵局,肖局在那兒也很是鬱悶。」
  歐陽雙傑說道:「小許,你繼續查,查費由治的妻子到底是得的什麼病,為什麼自殺的,怎麼自殺的!」
  許霖愣了一下:「啊?」
  歐陽雙傑皺了下眉頭:「費由治和他的妻子感情怎麼樣,她妻子症精神病是不是與他有關係,衛揚帆對他妻子的治療又是怎麼一個情況,為什麼治療了一年沒見好,反而自殺了,這些你都給我弄清楚,記住,這個情況很重要!」
  許霖終於聽明白了歐陽雙傑的意思:「你是懷疑費由治妻子的死有問題,很可能是費由治搗的鬼,而衛揚帆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就算他沒有參與也應該是知情的,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趙代紅的所謂『越獄』就是費由治所為,而他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因為衛揚帆。」
  「也就是說,衛揚帆或許真的沒死,而他們不希望趙代紅說什麼不利於他們的話,於是玩了這一手,去吧,你趕緊查,這或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許霖笑了:「其實他們走這一步是臭棋,反倒把他們自己給暴露了。」
  許霖離開以後,歐陽雙傑陷入了沉思,真如許霖說的那樣,對方走的是一步臭棋麼,歐陽雙傑並不這麼看,雖然自己掌握了費由治與衛揚帆之間或許有關係,可是僅僅憑著他們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還不足以說明費由治會為了衛揚帆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歐陽雙傑覺得問題的關鍵所在就是費由治妻子的死,他不知道自己對費由治妻子的死的判斷是不是正確,如果正確,那麼他或許就真能夠揭開這整個案子了。
  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歐陽雙傑接起電話,電話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歐陽警官,我們能見個面聊聊麼?」
  歐陽雙傑像是觸電一樣,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彪子?你在哪?」
  電話裡便是趙代紅的副人格中最活躍的一個,「大偵探」彪子。
  「彪子」笑了:「怎麼,你想帶人來抓我麼?」歐陽雙傑說道:「你別誤會,不過彪子,我問你,趙代紅越獄是不是你幹的?」
  「不瞞你說,確實是我的意思,要救小哥只能先讓我獲得自由,這樣才有可能做我該做的事情。」彪子倒是很自信的樣子,就好像只要他獲得了自由就一定能夠救趙代紅。
  歐陽雙傑勸說道:「可你想過沒有,你這樣會把他給害慘了!」
  「不然我就眼睜睜看著他坐以待斃麼?就是唯一的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證據幫小哥脫罪的。喂,你可別耽誤我的時間,我的時間很寶貴,你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歐陽雙傑還能說什麼?自然答應見他了。只是歐陽雙傑的心裡也很是矛盾,自己該不該帶了人去把他給逮了,可是想想他決定還是不這麼做,他要去見彪子,聽聽彪子怎麼說,他也很好奇,彪子是怎麼和費由治攪到一塊去的。
  趙代紅的「越獄」其實並不是趙代紅的本意,促成這一切的是彪子,是彪子主導了趙代紅的意志。
  歐陽雙傑輕輕歎了口氣,趙代紅這個案子很複雜,十分複雜,一會是他的本體人格,一會又是這些副人格在作祟,這案子真要弄起來法官都會被折騰瘋掉。
  看看時間,歐陽雙傑就準備去見彪子。
  在樓梯口碰到了謝欣。
  「歐陽,我正準備去找你呢,你這是要去哪啊?」謝欣問道。
  歐陽雙傑咳了一聲:「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他自然不會告訴謝欣是去見「彪子」,也就是趙代紅,在情況沒有搞明白之前,歐陽雙傑是不敢亂說的,按說他這樣已經違反了原則,現在局裡出去了不少的警力在搜捕趙代紅,而他卻知情不報,這事情要捅出去,不管他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都說不過去。
  這也是歐陽雙傑為什麼會猶豫矛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