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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節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這個還真是不好說,這類人都有著極強的代入感的,你提到的類似的情感經歷可以是他自己的,也可以是他曾經見過的其他人的,但他卻彷彿感同身受,當然,這種所謂的感同身受也是他自己潛意識裡的。」
第13章 跟蹤採訪
  肖遠山苦笑道:「照你這麼說,這種人行事還真沒有個譜兒。」
  歐陽雙傑卻說道:「不然,這類人行事還是有譜的,只是這譜不好找,因為我們的思維和他們的思維有著很大的差異,我們的思維方式與邏輯局限了我們,所以要摸清他們的行事規律有著一定的難度,但我相信只要用心,我們一定能夠找到這一規律,那樣我們就能夠跟上他們的思路,阻止他們繼續作案。」
  馮開林點了點頭:「這事情就靠你了,和這類人打交道,說老實話,這還真真正正是第一次。歐陽啊,你就多費費心,這段時間可就要受累了。」
  歐陽雙傑笑道:「累點沒什麼,只要能夠抓住兇手什麼都值得。」說著他的笑容又沒了,露出一些擔憂:「唉,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我們破案的速度跟不上他們作案的速度。」
  肖遠山說道:「盡力而為吧!」
  散會後,歐陽雙傑被馮開林揪到了辦公室:「歐陽啊,我看你好像信心不足啊。」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馮局,說真心話,我確實信心不足,怎麼說呢?這類人有著很大的特殊性,再加上兩個兇手都是高智商,都具備極強的偵查與反偵查能力,難對付啊!而且……」馮開林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幹嘛?」
  歐陽雙傑說道:「而且我自己也有些疑惑,雖然我覺得兩個案子的兇手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可是呢,他們又有些相似之處,高智商,偵查與反偵查的能力,以及很強的行動力,說他們很專業也不足為過。所以我猶豫,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入手。」
  馮開林笑道:「你都沒了底,那我們就更要抓瞎了,歐陽啊,你放手幹吧,怎麼想就怎麼做,局裡會給你最大限度的支持。」
  歐陽雙傑還能說什麼?他點頭說道:「嗯,我會盡全力的。」
  馮開林說道:「原本以為辦完了那個案子以後你能夠有時間多陪陪家人的,可沒想到,這才幾天,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對了,你和邢娜的關係現在怎麼樣了?」
  歐陽雙傑聳了聳肩膀:「還那個樣吧,大家都忙,哪有時間考慮這事呢。」
  馮開林瞪了他一眼:「別只是一味想著工作,再說了,她就在你的手底下,去哪帶上她,工作感情也就兩不誤了。我告訴你,她是個好姑娘,就是脾氣差了一些,但人是會變的嘛。」
  歐陽雙傑無奈地笑了笑,馮開林這是在讓他假公濟私呢。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邢娜就闖了進來:「歐陽,馮頭把你叫去做什麼?是不是你有什麼想法在會上沒有說,讓你去開小灶了?」歐陽雙傑白了她一眼:「說什麼呢?不去做事,跑我這來幹什麼?」邢娜笑道:「我們王隊說讓我跟著你,你這兒也缺人手不是?」
  歐陽雙傑明白,一定是馮開林把這意思事先透露給了王小虎,歐陽雙傑說道:「準備一下,我們去一趟青石鎮。」
  歐陽雙傑他們去的並不是青石鎮,而是去了那個養豬場,邢娜不明白他跑到養豬場來做什麼,歐陽雙傑解釋道:「我來只是想證明一件事情,那個豬籠兇手到底是扔哪兒的,在我看來他應該扔得相對隱蔽,不應該這樣輕易就讓人發現才對,我覺得發現那個豬籠的地方應該不是兇手扔掉它的地方。」
  邢娜笑了:「就這事麼?有必要跑這一趟嗎?再說了,這事情重要嗎?我覺得扔哪都無所謂,現在已經找到了,也證實了他買籠還豬的事實。」
  歐陽雙傑卻很認真地說道:「很重要!這對於我判斷兇手的行為方式至關重要。」
  邢娜就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麼?」
  歐陽雙傑說道:「兇手偷豬籠是為什麼?是為了讓我們以為沉井的那個豬籠是偷來的,這樣我們就不會想到他會為了一個豬籠而去買一頭活豬,那樣我們就會在那個被盜的豬籠上下功夫,因為那是我們在青石鎮這起案子裡能夠真正掌握的唯一線索,既然他是這樣心思縝密的一個人,為什麼又會出現這樣的疏漏呢?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綻,還是有好事者無意中把那豬籠給翻了出來?如果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綻,那麼他的意圖是什麼?如果是讓人無意中發現翻出來的,那就證實了我對他的判斷。他是一個難以應付的對手,那麼下一步我們的偵破方向就能夠確定了。」
  邢娜又是一句為什麼。
  歐陽雙傑告訴她,之間他曾經對兇手做了一個側寫,如果那豬籠並不是兇手的疏忽,那麼他的側寫應該是能夠成立的,王小虎他們就能夠先按圖索驥,展開調查。
  但如果不是,那麼他做出的側寫就有必要進行調整。
  邢娜「哦」了一聲:「你不是說不是特別必要的話,最好別對兇手進行心理側寫麼,那樣會讓辦案人員有一個先入為主的固化思維。」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是的,可是這次的案子和以往的不一樣,如果不先進行一個側寫,我們可能根本就無從入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然,側寫並不一定全都正確,但只要能夠正確百分之六十,我們也還是有希望找到這個人的。」
  不過歐陽雙傑卻沒能夠找到那個豬籠是怎麼自己冒出來的真相,只能悻悻地回了局裡。
  「歐陽!」才進辦公室不一會,和邢娜沒說了兩句話肖遠山就推門進來,他的身後跟著的是那個年輕的省報記者羅素。
  「歐陽隊長,沒影響你們工作吧?」羅素微笑著說道,他的目光望向邢娜。
  邢娜的臉微微一紅,歐陽雙傑說道:「不影響,羅大記者,請坐。」
  大家在沙發上坐下,邢娜給客人倒了水也坐到了一旁。
  「歐陽啊,羅記者聽說又出了命案就趕來了,剛才在我那我已經把案子大致向他說了下,他說他想跟蹤採訪,現場看你們是怎麼辦案的。」肖遠山說道。
  歐陽雙傑還沒有說話,邢娜卻說道:「這不合規矩吧,案子沒破之前,記者是不能介入的。」
  羅素笑道:「我知道,放心吧,我會遵守紀律的,再說了,我也不會影響你們的工作。」
  肖遠山說道:「這事馮局同意了,但馮局說你有權決定他能夠參與什麼樣的行動,也有權讓他對辦案中的一些過程進行迴避。」
  他望著歐陽雙傑,歐陽雙傑說道:「既然局領導同意了,我沒意見,羅大記者,我們的工作是很辛苦的,有時候根本就是幾天幾夜的連軸轉,當然,你也不必一直跟著,有什麼重要行動的時候我會通知你,至於平時麼,你不用整天泡在這兒的。」
  羅素忙點了點頭:「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第14章 偽執法者
  還真讓馮開林說對了,兇手在殺害莊大柱的時候對廁所做了手腳,菜市場裡有好幾個人都說曾經看到廁所外面立了一個用紙殼寫的牌子:廁所維修中,暫停使用。
  「兇手很會選時間,那個時候市場管理辦公室的人都回家午飯去了,除了管理辦的人,誰會去對廁所維修起疑?另外紅邊門菜市場的廁所確實也堵過兩次,有一次那糞水還灌出來,弄得商戶的意見很大,所以見到廁所維修,他們都以為是老問題又出現了,誰都不願意進去,生怕又和上次一樣,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王沖把具體調查的結果說了一遍,他還說他們在菜市場裡外都仔細地找了一遍,沒有找到那塊維修的牌子,問過了,兇手離開廁所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目擊者。
  「估計那牌子是兇手帶來的,走的時候又把它帶走了。」王小虎說道。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拿起煙來散了一圈,自己點上一支。
  「這麼說兇手選擇在菜市場的廁所裡殺人並不是隨機的,而是早就對菜場的廁所的情況有所瞭解了,所以他才事先做了一塊牌子,他知道只是立了牌子就不會再有人進去。剛好那廁所的位置又是在菜市場的東南角,與市場隔了一條巷道,並不是市場的通道,如果不是為了上廁所一般是不會有人轉到那邊去的,同時也屬於視線盲區,除了那兩個賣豬肉的攤子能夠看到它的局部外,其他攤位根本就看不到的。從廁所出來不用穿過菜市場,出了巷道就是路邊,兇手逃離也很容易。」
  許霖指著他繪製的紅邊門菜市場的平面圖說道。
  王小虎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看的。
  歐陽雙傑咳了一聲:「你們說得都沒錯,兇手確實是對菜市場進行過一定的瞭解,否則他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在菜市場的廁所裡殺人?他無論選擇在哪裡殺人都要比在菜市場的公廁裡殺人安全得多。這也說明了兇手的膽識,智慧是沒得說的。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他選擇這樣一個地方殺人還有另一層意思,審判,行刑,在他看來是應該對社會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的,他在模仿,模仿我們的公審公判,以及公開的行刑。雖然他並不能真正做到那樣的大張旗鼓,但在這樣的鬧市區裡,他能夠尋找到那樣的感覺,至少在他的心裡,他覺得他已經做到了。」
  邢娜說道:「真搞不懂這樣的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們的內心世界怎麼會這樣的複雜。」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你錯了,他們的內心世界並不複雜,相反比起很多正常人,他們的內心世界要簡單了許多,就拿這個案子來說吧,兇手的思維模式就相對固化,他認定某人有罪,他會用盡一切的手段去尋找他犯罪的證據,一旦證據收集齊了,他會根據他所掌握的法律知識進行量刑,然後用自己的方式對他認定的罪犯實施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