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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節

  唐軍搖了搖頭:「沒有,真的,他一直就沒有和我聯繫。要不是那天我發現那個韋兵就是他的話,我還真以為他捲了我給他的錢逃跑了。我雖然之前也想過他會混到威騰來,可是我沒想過他那麼能耐,竟然進了網絡部,說實話,我不太相信他真能夠查到什麼,我在公司的地位僅僅次於姐夫,可是我都查不出來那筆錢到底是怎麼回事,何況他。那些經手人根本就什麼都不知情,姐夫讓他們劃賬,他們照著就做了,那個賬戶你們也知道是個海外賬戶,查起來並不容易,而且我的心裡也清楚,就算真能夠查到那個賬戶,估計也就是個空殼,錢早不知道已經轉到什麼地方去了。」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雙手捧著茶杯,謝欣問道:「也就是說在杜俊和你說明了一切之後,你就沒有再起過對那筆錢去向的調查,甚至你還想找到韓冰讓他停止調查,對吧?」唐軍承認自己確實是這麼想的,只是再也聯繫不上那個韓冰了,聯想到自己姐夫的事情,他懷疑韓冰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過他又覺得不太可能,從韓冰的行事看來,這個韓冰還是有些本事的,能夠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隱藏這麼久,另外好像這個韓冰還挺有本事的,要說韓冰出事的可能性真心不大。
  「後來我就想,韓冰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可是他真發現了什麼為什麼不和我聯繫呢,我可是他的委託人,而且我只付給了他一半的錢做訂金,他難道就真不想要另一半錢了麼?」唐軍確實是有些想不明白。
  謝欣說道:「那個錢宇在這件事情裡又是個什麼樣的角色?杜俊的死和他有沒有關係?」
  唐軍歎了口氣:「我覺得應該沒有吧,其實嚴格的說我們不算是騙保吧,只是我姐夫他在買這份保險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會有危險,找錢宇也不過是希望如果真有什麼事情的話他能夠幫忙在正常的流程上能夠快一些辦理,歐陽隊長、謝警官,我們真不是故意在騙保,從我的內心來說我也不希望姐夫真有什麼事情發生的。」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至於你們是不是騙保這件事情與我的案子沒有關係,該怎麼樣應該是保險公司與經警的事情,我只管我的案子。唐軍,你如果真像自己說的那樣,很在乎自己的姐姐姐夫,在杜俊告訴你他會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就應該第一時間把這事情告訴警方,或許那樣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可是你沒有,你更沒有勸說杜俊報警,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唐軍苦澀地笑了笑:「歐陽隊長,這你就冤枉我了,我知道你是想說我打的是公司的主意,一定以為我是希望姐夫一死,錢一到賬,到時候整個公司都是我的了,你錯了,我還真沒這樣的想法,我覺得就算是公司沒了,錢沒了那又有什麼,有什麼比人的生命重要,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我的親姐夫。我更不想我姐姐年輕輕地說成了寡婦,我侄子也一下子失去自己的父親。在我看來,金錢比親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歐陽雙傑望著唐軍,唐軍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唐軍說道:「我知道我這麼說你不信,可是我真的勸說過他,我對他說,有什麼難處我們可以找警察,警察一定可以幫助我們的,可是他卻警告我說這事情不能告訴警察,不然的話會給我,甚至我姐姐帶來莫大的危險。為這事兒我和姐夫發生過不只一次的爭執,你們去打聽一下,無論是我姐姐那兒還是公司的高層那兒打聽一下,我唐軍在公司的事情上一直唯姐夫馬首是瞻,他的決定我從來沒有提出過一點異議,我一直都很擺得正自己的位置,公司的事情我盡的是我的本份,作為親人,我也力爭在做一個好弟弟,處處都維護著姐夫與姐姐。」
  歐陽雙傑和謝欣在對陸小雅部門的幾個人進行了例行的詢問之後就離開了威騰公司,他們這一趟還是有些收穫的,至少他們弄明白了保險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謝欣卻覺得唐軍這個人有問題,應該不像他自己標榜的那樣,是個好人。
  「歐陽,我覺得唐軍的話裡有水分!」謝欣說道。
第74章 錢副總
  王沖跟著那快遞員,那快遞員取了羅蘭的U盤之後又跑了好幾家,然後直接回了快遞公司。
  王沖和同伴把現快遞員有過接觸的那幾家都做了記錄,萬一那快遞員並沒有按羅蘭說的,把U盤送到修武縣去,那麼很可能中途他就已經把U盤給了他接觸過的某一個人,王沖也是個做事用心細緻的人。
  修武縣是林城市管轄的一個小縣城,是林城五縣一市之一。
  距離林城大概有五十分鐘的車程,王小虎派到修武縣去的人很快就有了回音。
  「王隊,那個羅蘭沒有開玩笑吧?你知道麗山鎮這個所謂的萬龍園是個什麼地方嗎?」刑警潘紹輝有些鬱悶地問道。王小虎聽了沒好氣地說道:「什麼地方,總不至於是公墓吧?」潘紹輝苦笑:「王隊還真是英明,一猜就准!」王小虎楞了下神:「真是公墓?」潘紹輝說確實是的,是修武縣唯一的一處公墓,他在公墓管理處那兒打聽了一下,整個管理處都沒有一個叫漆飛的人。
  不過他倒是查到了公墓裡確實葬著一個叫漆飛的。
  「這事情還真是邪門了,怎麼會這樣?」王小虎也呆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快遞是送給一個死人的。
  「好了,老潘,你和小劉就守在那兒吧,我懷疑是有人在故意裝神弄鬼,估計這快遞應該下午就能夠到修武,到時候只要看到有人來取快遞,給我逮住了再說!」王小虎知道這事情不能等,這萬一對方真把快遞給取走了,自己的人又沒能夠盯上的話那這條線索就斷了。
  雖然歐陽雙傑讓他盡量不要打草驚蛇,可是他覺得一旦抓到那個取快遞的人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掛了電話他就把潘紹輝的調查結果告訴了歐陽雙傑,歐陽雙傑聽完說道:「嗯,也好,讓他們密切留意周邊的動靜,最好讓修武縣局的人配合一下他們的行動。」
  歐陽雙傑和謝欣直接去了保險公司,找到了錢宇。
  歐陽雙傑自然不會把錢宇的事情和保險公司的人說,那些事情與他查的案子沒有任何的關係,再說了,唐軍說得也沒錯,嚴格意義上來說錢宇與這件事情也沒有多大的關係,更不存在什麼合謀騙保了,他只是想問清楚錢宇,一來真正證實錢宇對杜俊的事情是不是不知情,二來歐陽雙傑也想通過錢宇的反應來判斷唐軍有沒有說謊。
  他並不怕唐軍提前知會錢宇什麼,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錢宇與唐軍真正地串通了,有了攻守同盟的話他是絕對能夠看出來的,那樣也就說明了唐軍的身上還藏著值得深挖的秘密。
  錢宇四十多歲,看上去很是精明,這個年紀就微微有些謝頂了,這樣的人腦子應該是很好用的。
  「我就知道警察遲早會找我的。」錢宇請歐陽雙傑他們坐下之後一邊給他們倒水,一邊歎息道。
  謝欣冷冷地說道:「這麼看來你應該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了吧?」
  錢宇搖了搖頭:「這位警官,我想你誤會了,就算我知道你們會來找我也並不意味著我做錯了什麼吧?」謝欣沒有再說什麼。歐陽雙傑卻微笑著問道:「那你說說,為什麼那麼肯定我們會來找你?」錢宇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茶:「因為是我把警方要求暫緩賠付的事情告訴羅蘭的,我想應該是她又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你們,你們是上門來興師問罪的吧?」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你說錯了,我們並不是上門來興師問罪的,我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錢宇望著歐陽雙傑,歐陽雙傑說道:「首先我想知道你和杜俊之間是什麼關係?」
  「我和杜俊是工作上認識的,他們威騰礦業的所有保險幾乎都是我經手的,這一點我想你們早就有所瞭解了吧,我知道你們來之前應該是做足了功課的。」歐陽雙傑不置可否,只是靜靜地聽著。
  錢宇繼續說道:「半年前的一個晚上,杜俊請我去吃飯,飯桌上他問了我一個問題,那就是能不能買一份高額的保單,我就問他,想保什麼險種,當時他就說了,人生意外險,他說他已經看過了我們公司的人生意外險的那些宣傳單了,他就想弄一份賠償高的。」當時錢宇就很是納悶,這人生意外險你買的保額再說,除非是人出了意外,否則意義真心不大。不過和杜俊是老朋友了,他既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能力範圍之內錢宇自然不會拒絕。沒兩天他就給杜俊給弄好了。他說他還記得在給那保單給杜俊的時候他也說過一句話,希望這保費杜俊永遠都用不著,可是不曾想這才多久,這保單就可以兌現了。
  當時錢宇也沒有多想,估計杜俊買這份保險不過是圖個心安。
  後來杜俊又幾次提到了保險的事,大多都是問錢宇一般是什麼情況下能夠得到優先的賠付,錢宇只好說一旦杜俊真發生了人生意外傷害,那麼他一定會盡力替杜俊把這件事情辦好的。
  「你就沒發現杜俊的反常麼?」謝欣問錢宇,錢宇說道:「我還真沒留意到呢。直到他死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了,我敢情人家一早就謀劃好了的,而我不過是被他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
  歐陽雙傑問他,杜俊死的當天下午三點半到五點半期間,唐軍有沒有來找過他,他想了想點頭道:「嗯,唐軍那天是來過,那天正好錢宇沒有家裡,去見一大客戶,約好的地點是柏頓酒店,唐軍趕到的時候他剛和客人談完,他和唐軍就在酒店大堂吧裡聊天的。」
  「他找你到底有什麼事?那個時候杜俊還沒有出事,我想他找你應該是因為別的事情吧?」歐陽雙傑淡淡地說。
  錢宇沒有否認:「他那天下午找到我,那樣子有些慌張,他說搞不好這一兩天杜俊說會出事,我聽了心裡也是一驚,唐軍物我說這事情應該是有的放矢的,我突然覺得自己也很可悲的,在這件事情上竟然讓自己是徹頭徹尾地讓人家好好利用了一把。唐軍當時就拉住了我,他讓我記住自己的承諾,爭取能夠早一點讓保險賠付兌現,到時候他不會少了我的好處。他不瞭解我錢宇啊,我並不在乎他說的什麼好處,不過從他那樣子我也看出了,杜俊還真有可能會有什麼意外,不過那樣捕風捉影的事兒我也不敢亂說,我只是對唐軍說,這事情我會盡力,我還是那句話,希望杜俊不會用到這筆錢!」
第75章 匿名信
  歐陽雙傑覺得錢宇應該沒有說謊,錢宇說得沒錯,他作為杜俊多年的朋友,杜俊讓他幫這點「小忙」他是應該幫的。再說了,就連錢宇也不曾想過杜俊真會遇害,他說他是瞭解杜俊的,杜俊不是一個輕易就會服輸的人,再說了,杜俊有著上億的身家,怎麼可能為了三千萬的賠償便草率地了結自己的生命?
  杜俊是有妻子有兒子的人,他不可能為了騙保而棄妻兒於不顧。
  當然,錢宇並不知道威騰的財務狀況已經很糟糕了,但就算他知道他也不認為杜俊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
  離開保險公司,謝欣問歐陽雙傑:「歐陽,這事情就這麼算了?」她指的是錢宇夥同杜俊和唐軍騙保的事兒,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還能怎樣?錢宇有一點沒說錯,從某種角度來說他並沒有真正參加了杜俊騙保的事兒,而且杜俊也談不上騙保,他只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提前為家人買了份保障而已。」
  謝欣說道:「可是之前你不是說杜俊是雇兇殺己麼?那和他自殺有什麼區別?那就是惡意騙保。」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那只不過是我們的猜測,現在看來,這個猜測也有問題,錢宇有一點就說得沒錯,杜俊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他有妻子有兒女應該不可能為了三千萬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而且他的公司也沒有真正到了負債纍纍,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們都知道他公司的狀況,清算之後公司還會結餘一百多萬,威騰還算不得不良資產,如果杜俊還活著,他完全可以尋求合作者注資,共同參與礦山的開發,即使是他放棄礦山,將礦山轉讓,如果不是出了杜俊的事兒,轉讓得好可能還能夠有一、兩千萬的進賬,就算是現在,據唐軍說也拿到了八百多萬的溢價,加上之前那一百多萬就有近千萬,這些錢在他的手裡就可以錢生錢,犯得著搭上性命騙那三千萬麼?」
  謝欣也楞住了,歐陽雙傑說得沒錯,也就是說杜俊沒有了礦山,沒有了這威騰,他的手裡仍舊能夠有一、兩千萬的資金,杜俊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只怕是沒有本錢,否則一定能夠東山再起的,他還真犯不著去為了騙保而死。
  「死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如果他不是真正絕望,他不會走這一步。」歐陽雙傑說完,一聲歎息。
  謝欣皺起了眉頭:「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那他去找陸新做什麼呢?張琳留下的那字條上杜俊名字後面的那個90又指的什麼呢?難道並不是他花錢買兇殺死自己的記錄麼?」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讓許霖查過另外的三個姓氏,在黔州範圍內並沒有找到適合條件的人發生任何的意外,原本有一個,也排除了嫌疑,這就說明我們之前的判斷應該是有問題的。」
  謝欣歎了口氣:「可惜這個陸新已經死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