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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節

  紀茹芸低下了頭:「當然有,可是那又怎麼樣,這個社會是現實的,有情飲水飽是根本不存在的。」歐陽雙傑冷笑一聲:「他倒也算是豁達,這樣他都能夠容忍你,甚至還巴巴地在林城守著你,紀茹芸,你嫁給陸天宇不會是你和陳政偉早就謀劃好的吧?」
第161章 保護
  坐在一旁的邢娜心裡感到很是驚訝,她沒想到歐陽雙傑竟然把案子和紀茹芸說了個大概,她在揣測歐陽雙傑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莫非他是想說服紀茹芸和警方配合麼?對紀茹芸有所瞭解的邢娜覺得這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紀茹芸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不然當初邢娜也不會錯看了她,和她成為要好的朋友了。邢娜也認同歐陽雙傑的看法,就是紀茹芸嫁給陸天宇極有可能是她和陳政偉商量好的,衝著天宇集團去的。
  不過邢娜覺得有心計的應該是紀茹芸,而不是陳政偉,他甚至認為如果說陳政偉真做了惡,這一切也是紀茹芸在暗中支使。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歐陽雙傑如果把希望寄托在紀茹芸身上,那麼他就選錯了對象。
  紀茹芸的情緒很是激動,她說她相信陳政偉不會殺人的,一定是警方弄錯了。對於歐陽雙傑說的,她在嫁給陸天宇前就和陳政偉有預謀她更不會承認,她說這簡直就是對他的誣蔑和中傷。
  歐陽雙傑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輕輕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現在無論是你和處境還是陳政偉的處境都很危險,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想想清楚吧,假如陳政偉找你,你最好及時和我們聯繫,這是為了你們好。」
  歐陽雙傑和邢娜離開了,紀茹芸坐在大班椅上,瞇縫著眼睛,雙手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上了車邢娜說道:「你怎麼能夠把案情和她說這麼多呢?你別以為能夠說服她,這個女人的心機很重的,你沒和她相處過,她是不會和警方合作的。」歐陽雙傑望向邢娜一臉的笑意:「合作?我什麼時候說過需要她和警方合作?」
  邢娜楞了一下:「那你和她說這麼多做什麼?」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你沒發現麼,紀茹芸好像確實不知道陳政偉與梁詩然之間的那些事情,紀茹芸是個聰明人,當她知道這一切的內幕時,她就會去權衡,去評估自己的處境,我最後說的那句話可不是嚇他們的,無論是她還是陳政偉,他們倆的處境都很危險,梁詩然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除掉陳政偉,掐斷所有的線索,而最有可能知道陳政偉在哪兒的人就是紀茹芸了,當我問她這些天陳政偉有沒有聯繫過她的時候她先咬了下嘴唇才回答我,她明顯就是在編謊話,我相信她一定有和陳政偉聯繫的辦法,他們之間的聯繫一直沒斷的。」
  邢娜這下有些明白了:「你是想讓紀茹芸想明白其中的關節,然後她和陳政偉就會有所行動,他們一動,梁詩然那邊或許也會跟著動!」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他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他說現在他最擔心的是陳政偉的安危,梁詩然敢用這樣一個人,說明梁詩然有吃定他的本事,梁詩然是個謹慎的人,陳政偉與她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她竟然敢這樣重用他,自然有她控制的手段。
  從梁詩然的出手來看,她總是能夠及時地掐斷那些不利的線索,歐陽雙傑肯定梁詩然在陳政偉身上應該也是下了功夫的。
  邢娜問歐陽雙傑,要不要派人盯住紀茹芸,歐陽雙傑說不是盯,是保護!
  不過在這之前如果能夠演一場戲就完美了。
  邢娜笑了:「你這個壞蛋,你不是最講原則的麼,敢那麼做?」歐陽雙傑翻了個白眼:「我有說我要做什麼了嗎?其實根本不用我們做,自然有人會做的,小娜,你和她是同學,這樣吧,最後你就多辛苦些,暗中跟著她,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我估計很可能會有人對她下手,用她來威脅陳政偉。」
  邢娜嘟起了嘴:「我不去,我還是跟你在一起!」歐陽雙傑瞪了她一眼:「你老毛病又犯了?我說過多少次,工作的時候你少來個人情緒。」邢娜吐了下舌頭:「我一個人怕是不行,讓梅姐姐陪我一起吧,多個人多幾分把握。」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有邢娜和梅雪芳,確實讓他放心多了。
  肖遠山那邊還在暗中搜查陳政偉的下落,邢娜和梅雪芳把車停在了天宇集團的樓下,兩人就上了樓。
  「你怎麼又來了?」紀茹芸有些驚訝,邢娜淡淡地說:「怎麼,不歡迎我?」紀茹芸擠出一個笑臉:「說哪的話呢,你願意的話天天來都行,我給你準備辦公室。」邢娜冷笑一聲:「別告訴我還要給我發工資吧!」紀茹芸一臉的正色:「那又有什麼不行的?要不你來給我做個副總吧!」
  梅雪芳笑了:「小娜,副總的工資該比我們小警察的多多了,你要是不答應我可就應下來了!」邢娜推了她一下:「就你小家子氣,一個副總就把你打發了?」
  兩人進了紀茹芸的辦公室,紀茹芸才輕聲問道:「你們該不會是來保護我的吧?」邢娜白了她一眼:「你說呢?歐陽的話你好好想想吧,你應該清楚,這樣貼身保護你也不是長久之計。」紀茹芸沒有說話了,她走到窗邊,抱著手望向窗外。
  梅雪芳說道:「紀總,作為女人其實我很想勸你兩句,對一個女人來說什麼最重要,那就是家庭,還有愛你的那個男人!陸天宇已經死了,從某種意義來說你也算是自由身了,你和陳政偉之間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既然你們真心相愛,那麼你就應該好好替他想想,替你們的未來想想。即使他真的走錯了路,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是麼,只要他的態度端正,我想警方應該可以向法官說情的。」
  紀茹芸轉過身來望向梅雪芳:「你們警方是不是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如果沒有那麼請你們就別再說這樣的話了,我相信政偉,他不會殺人,不會做違法的事。」梅雪芳看了看邢娜,邢娜聳了聳肩膀,大家都不再說話了。
  肖遠山的辦公室裡,他扔了支煙給歐陽雙傑:「你確定他們會對紀茹芸出手麼?」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如果梁詩然找不到陳政偉,我相信她一定會把目光放在紀茹芸的身上。」肖遠山有些擔心:「可是專案組的那個內鬼還沒找到,梁詩然一定知道警方已經把紀茹芸保護起來了,他們還會出手嗎?」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那就要看他們是不是能夠先於我們找到陳政偉了,如果他們找不到,這一步是他們唯一的選擇,說不得就只能鋌而走險了!」
第162章 心理壓力
  對紀茹芸的保護當然不會是二十四小時的,下班之後邢娜和梅雪芳把紀茹芸送到了家,然後交代了她兩句注意安全,別給陌生人開門什麼的就離開了。
  這是歐陽雙傑的意思,歐陽雙傑要邢娜和梅雪芳一定要讓紀茹芸有緊迫感,要讓她意識到害怕,讓她覺得確實有人要害她。只有這樣她才會著急,才會亂了方寸,才會主動與陳政偉聯繫。
  陳政偉不會不在乎她的安危,他為紀茹芸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其實也就是太在乎這個女人了。歐陽雙傑說這話的時候邢娜的小嘴微微嘟了一下,她的心裡自然不舒服,以前也不見陳政偉這樣在乎自己。
  雖然已經是過去式了,可是女人的心窄,總會有那麼一些感觸的。
  邢娜問道:「歐陽,既然你懷疑他們會對紀茹芸下手為什麼不讓我和雪芳姐繼續保護,這萬一她出點什麼事情怎麼辦?」歐陽雙傑笑道:「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歐陽雙傑的微笑讓邢娜感到歐陽雙傑真的很難捉摸:「喂,你笑什麼,快說,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歐陽雙傑這才說道:「肖隊已經安排了人暗中保護了,只不過這件事情專案組的人都不知道,就連唐局和王小虎都不知道,現在為止知道的人就肖隊,我,還有你!」邢娜楞了一下:「既然這樣你不應該告訴我的!」她有些不明白了,以歐陽雙傑對待工作的認真態度,怎麼會把這事情告訴自己,他的原則性跑哪去了?
  歐陽雙傑往邢娜的碗裡夾了一筷菜:「告訴你的原因是希望你能夠以私人的關係去關心關心你的這個女同學,我會讓肖隊派去保護她的人故意在她的視線裡晃動一下,到時候你就充分發揮你的警惕性與想像能力,一定要讓她相信已經有人盯上她了。」
  邢娜沒想到歐陽雙傑竟然讓自己去做這樣的事情:「我就說呢,怎麼那麼好心告訴我那麼機密的事情呢,原來是想利用我!」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能夠被人利用是幸福的,說明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就在歐陽雙傑和邢娜在一邊吃飯一邊談論著紀茹芸的事情時,紀茹芸在家裡如坐針氈。她早就從陸家的別墅搬出來了,她要是繼續住在那兒沈蘭不掐死她也會潑死她。
  紀茹芸坐到沙發上,點了支煙,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個式樣陳舊的手機,在猶豫著是不是該給某人打個電話,她終於摁下了開機鍵,電話開機了,可是她並沒有撥號,而是呆了幾秒鐘又把電話給關機了。
  她站到窗台邊,望向小區裡,她總感覺好像在什麼地方有雙眼睛一直在看著她。
  這時一個婦人敲了下書房的門:「紀總,吃飯了!」這是紀茹芸搬到這兒請的保姆,四十多歲,鄉下來的,姓王,紀茹芸叫她王姐。
  「哦,你先去吧,我馬上來。」待王姐離開後,紀茹芸把那老舊的手機又放進了包裡,然後小心地把包給放進了書櫃的下層。
  吃過晚飯,紀茹芸和往常一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只是今天她的心思根本就沒在電視上,眼睛盯著電視畫面,可是心裡想著的卻是警方說的那些話,莫非真會有人對自己不利麼?陳政偉真的參與了那些謀殺?紀茹芸的頭都大了,她很想給陳政偉打個電話,可她又怕這是警方下的套,警方或許就希望從自己這兒抓住陳政偉。
  其實陳政偉和她的聯繫也是在陸天峰出事以後,之前她確實以為陳政偉失蹤了,她當時去報案時的焦急是真情流露。
  如果是在那時陳政偉和她聯繫,她或許沒有任何的顧慮,可是現在種種跡象表明陸天峰的死很可能就是陳政偉干的,假如現在讓警方抓住陳政偉的話那陳政偉就完了。
  他太瞭解陳政偉了,自己這個電話一打過去,如果他還在林城,最多半小時內他就很可能會到這兒來,誰知道警方是不是早就已經躲在附近守株待兔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王姐去打開門,見是今天送紀茹芸回來的警察,她忙微笑著打了聲招呼,紀茹芸也聽到了動靜,她走過來望著邢娜:「怎麼著,真要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啊?」
  邢娜嗔道:「你想得美,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來可不是公務,作為從前的好朋友,好姐妹,我來關心你一下你不會說要攆我走吧。」
  紀茹芸笑了笑:「怎麼會呢,坐吧,王姐,給她來杯玫瑰茶。」說完她望向邢娜:「我記得你在上學的時候最喜歡喝玫瑰茶了,那時候你就已經很小資。」邢娜端起杯子:「難得你還記得,不過我很久都沒喝過這茶了,或許是心境變了吧,現在大多時候我喝的是綠茶,泡起來簡單,而又不失茶香。」
  紀茹芸也端起了杯子,聞著玫瑰花與茶混合在一起的香氣,沒有說話。
  兩人突然就沉默下來了,兩個人的心裡不知道都在想著什麼,或許是過去曾經共同的那些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