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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節

  李國勝很是納悶,對方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法子讓丁長工約了歐陽雙傑之後用自殺來算計他。現在看來,黔州的那幾起自殺案還真是詭異,他從警三、四十年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棘手的案子。
  可惜自己這邊也沒有任何的進展,現在想要解了歐陽雙傑的危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趕緊把案子破了,那樣歐陽雙傑的危機也就解除了。
  李國勝傳來的消息讓唐楚、邢娜和梅雪芳幾人很是絕望,三個人都已經亂了陣腳,不知道現在他們該做點什麼。
  「小紅的底細查到了麼?」唐楚問梅雪芳,梅雪芳說已經查到了,小紅的底子很乾淨,她是從農村來的,在「毛魚頭」幹了不到三個月。
  邢娜說道:「她的父親確實生了重病,不過不是現在,是一直就臥病在床,有四、五年了,她高中沒畢業就綴學了,因為父親看病需要一筆錢,所以她就出來打工。我相信一定是有人花錢收買了她,所以她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唐楚沒有說話,他也知道邢娜的判斷應該沒有錯,小紅應該是被人收買了,可是法律講的是證據,現在他們根本就不能證實小紅在說謊。
  梅雪芳說道:「小紅沒有銀行賬戶,她在『毛魚頭』工作,老闆發工資付的是現金,她的工資一發除了留下一些錢備用外,其他的全都匯回去了。我查過她和家裡的匯款記錄,也沒有發現。」
  唐楚皺起了眉頭:「如果是被人收買了,她應該是已經拿到錢了,既然沒有郵回家,那麼錢應該還在她的手上,她又沒有把錢存入銀行,那這錢會放在哪兒呢?」邢娜說應該是放在她的家裡的,梅雪芳說就算是這樣,可是他們根本沒權利對小紅的住處進行搜查,她又說或者對方要等這件事情了了才會把錢給小紅,如果貿然去小紅家找這筆錢很可能會讓自己這邊的處境更加的被動。
  唐楚搖了搖頭:「小紅不是他們的同黨,她是為了錢才答應替他們做事的,不見到錢她是沒有膽量陷害一個警察的。」邢娜點了點頭,她也覺得唐楚說的很有道理,梅雪芳輕聲問道:「不會真要去她的家裡搜那筆錢吧?」
  邢娜說就算是搜到了又怎麼樣?他們也證明不了那錢就是小紅陷害歐陽雙傑的報酬!
  三人還是一籌莫展。
  劉光喜也很是鬱悶,原本邢娜他們找到小紅的時候他也替歐陽雙傑高興,誰知道小紅竟然一下子就翻了供,她的證詞對歐陽雙傑更不利,彷彿就像最後一根稻草把歐陽雙傑推向了絕境。
  劉光喜來到了羈押室,在歐陽雙傑面前坐下,然後把手中那條煙放在了桌子上:「歐陽啊,這事兒不好辦啊!」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我知道,該走什麼程序你們就走吧,我自己也是警察,我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劉光喜說道:「你誤會了,這事兒暫時我這裡還能再壓壓,十天半個月的我還是能夠做主的,只是我們必須在這十天半個月內把案子查清楚,只有徹底把案子破了你才能夠真正的洗脫嫌疑,歐陽啊,我們的時間有限啊!」
  歐陽雙傑點了支煙:「我知道,可是現在我也沒有一點的辦法。」
  劉光喜站了起來,走到了歐陽雙傑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歐陽,千萬不能絕望,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努力的。你是『小波洛』,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想到辦法的!」
  歐陽雙傑看到劉光喜的眼裡露出了堅毅,他的心裡感到一陣溫暖,劉光喜對他的信任讓他感動:「放心吧劉隊,我不會絕望的。對了,那槍查到了麼?」劉光喜說那槍是一支黑槍,應該是從黑市弄來的,他已經派人去查了,希望能夠追到槍的來源。不過他也說了,希望不大,雖然華夏對槍支的管制很是嚴格,但也不可能完全杜絕,想要查出槍的來源一樣很困難。
  歐陽雙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點了點頭:「嗯,我明白,對了,能夠把丁長工老婆的資料給我看看嗎?」劉光喜說一會就讓人拿過來,丁長工的老婆他們已經查過了,沒有嫌疑。
  劉光喜離開沒多久就有人把丁長工老婆的資料送來了。
  丁長工的老婆叫莫菊,比丁長工大兩歲,是魯東人,不過她十二歲的時候父母就死了,她就被舅舅帶去了滬市,在滬市沒呆多久她就離家出走了,再也沒有和舅舅家聯繫過。
  她自己說那些年她走過很多地方,靠著打零工過活,後來她來到了渝城,靠著打零工掙的錢做了個小生意,再後來她就嫁給了丁長工,成了「長工茶業」的老闆娘。
  歐陽雙傑合上了資料,莫菊的經歷很是坎坷,最主要的是莫菊很長一段經歷是根本無從查證的。一個常年在外漂著的人,你能夠查到什麼?就算現在的莫菊真是被盧琴給取代了,莫菊十二歲就離開了老家,離開了她的舅舅,早就已經變了樣了,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辨清誰是誰!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又點了支煙,看來對手真的很厲害,簡直就是滴水不漏啊!
  歐陽雙傑瞇著眼睛想了想,他想到了兩個最關鍵的人,只有他們才能夠證明莫菊到底是不是盧琴,他們就是祁思敏和盧勇!
第91章 難纏的女人
  盧琴的養母和同父異母的兄弟盧勇應該一直都有和盧琴聯繫,莫菊是不是盧琴自然他們最清楚不過了。可是他們會說實話麼?
  歐陽雙傑瞇起了眼睛,他必須要想一個辦法試探一下盧勇和祁思敏,只要能夠從他們那兒得到證實,事情就好辦多了。
  突然歐陽雙傑的眼睛一亮,他對劉光喜說道:「劉隊,借你的電話用用。」劉光喜雖然不知道歐陽雙傑想要幹什麼,不過他還是把電話遞給了歐陽雙傑,歐陽雙傑撥了個電話給李國勝,告訴李國勝如此這般什麼什麼的,劉光喜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了,原來歐陽雙傑還是準備在莫菊的身上做文章。
  歐陽雙傑要證實莫菊是否就是盧琴,他讓李國勝去找盧勇和祁思敏,直接告訴那母子盧琴出事了,並指明莫菊的身份,如果那母子倆無動於衷的話,那就說明自己的推斷是錯誤的,如果莫菊真是盧琴,那麼他們就會有相應的反應。
  當然,這一步也是險棋,還需要劉光喜這邊配合。
  怎麼配合?劉光喜這邊要設法把莫菊請到局裡來呆上那麼一天,別讓盧家母子聯繫上她就成。如果莫菊真是盧琴,一旦盧家母子聯繫不上她的話就一定會著急,會亂了方寸,那時候再詐上一詐他們或許就會說真話了。
  歐陽雙傑掛了電話,把想法和劉光喜也溝通了一下,劉光喜想了想說道:「要把莫菊請來不難,不過扣上一整天的難度還真心不小,不過沒事,我會想辦法。」
  歐陽雙傑知道劉光喜是老警察了,自然有他的小九九,也就不管了,只是讓劉光喜和李國勝兩邊協調好時間,這個時間很重要,時間掐得好的話這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劉光喜離開羈押室就把這事情向唐楚說了,唐楚聽了心裡也很是佩服歐陽雙傑,在這個時候還能夠想出這樣的損招來,不過他卻還是擔心,他擔心這個伎倆會被盧家母子識破,但他更擔心的是莫菊根本就不是盧琴,那麼一切的努力就白費了。
  可是現在他們根本就沒有更好的法子,十天的時間如果不能夠證明歐陽雙傑的清白,那麼歐陽雙傑很可能會被移交到公訴機關去了。
  他們這是在和時間賽跑,必須爭分奪秒。
  「目前看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不過我們得有兩手準備,一旦我們還是不能證明莫菊就是盧琴,那麼就只得面對現實,我這邊馬上落實一下,給歐陽請律師吧。」馮開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很是憋屈,明明知道自己的人是被陷害的,可是卻不得不做最壞的應對。
  劉光喜親自帶著人去了丁長工家,莫菊一個人在家裡。
  丁長工住的是一套複式樓,家裡有一個保姆幫著收拾,莫菊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丁長工的死好像對她沒有任何的影響。
  「太太,警察來了!」小保姆走到她的身邊輕聲說。
  莫菊皺了下眉頭,她當然知道警察是為什麼來的,這些天警察來了三、四趟,她都有些厭煩了。不過沒有辦法,警察辦案,她是必須耐著性子配合的,再說了,死的怎麼說也是自己的丈夫。
  「請他們進來吧!」莫菊淡淡地說道。
  小保姆把劉光喜和一男一女兩個警察領到了客廳,莫菊也沒起身,只是看了他們一眼:「請坐吧,阿蘭,上茶!」小保姆給劉光喜他們倒了茶就退了下去。
  劉光喜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女人,看上去象四十出頭的樣子,不過氣質卻是不錯。女人也在斜眼睛看他們:「警官,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不知道你們還想問些什麼?」劉光喜咳了一聲:「是這樣的,我們今天來是想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一來完善一下前幾次的筆錄,二來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莫菊冷笑一聲:「你們警察的事可真多,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完善筆錄什麼的應該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吧?」劉光喜淡淡地說:「丁太太,還是請你配合一下吧,這萬一你說的有些什麼遺漏那會給我們辦案帶來很多的麻煩,走很多不必要的彎路,再說了,我們收到消息,殺害丁長工的兇手很可能會對你下手,所以請你跟我們回局裡去也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的安全。」
  莫菊卻並不買賬:「據我所知殺死長工的是你們的一個警察,人不是都已經被你們抓住了麼?他怎麼可能再出來害人?除非你們官官相護,把他給放了!」劉光喜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難纏,他說道:「丁太太,我必須糾正一下,那個警察並不是殺人兇手,他當時只是想要阻止丁先生自殺,他與丁先生無冤無愁,你想他為什麼要殺丁先生。」
  莫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劉光喜又說道:「我們查到兇手另有其人,是丁先生的仇人,而你也是他的報復對象,所以你最好跟我們走。」
  莫菊說道:「真是這樣嗎?」女警察一臉的不悅,她很看不慣莫菊這德行,她說道:「我們有必要騙你嗎?你不敢跟我們走是心裡有鬼吧?」
  莫菊側臉望向她:「我心裡有什麼鬼?我只是不想被你們警察耍了,你們無非是在想方設法替你們的人脫罪罷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非得讓我跟你們走這一趟,但我知道一定是你們想替他脫罪的手腕。好,我成全你們,就跟你們走一趟,不過我可告訴你們了,可一不可二,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否則我一定靠你們。阿蘭,幫我通知郝律師,讓他也到警察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