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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

  韓飛笑了:「歐陽組長,你還真神了,就這樣你都猜到了。」
  歐陽雙傑說道:「其實只是觀察得仔細一些罷了。」
  曲濤早就等在了「泉月酒店」的門口,歐陽雙傑他們來的時候讓張芳給他打了電話,還請他幫著訂了酒店,歐陽雙傑沒有驚動金獅市局,他只是來和盧琴的家人接觸一下,有曲濤協助就夠了,沒必要搞得興師動眾的。
  邢娜其實並不是小心眼,只是女人都有些小脾氣,所以對歐陽雙傑讓張芳找曲濤幫忙的事情她心裡並沒有什麼的。
  「歐陽組長,你們看這兒還滿意吧?」曲濤握了握歐陽雙傑的手,指著「泉月酒店」問道。
  歐陽雙傑其實並不在乎這些,不過他能夠看得出曲濤很是有心,這兒的環境還不錯,而且食宿費用也不超標。
  曲濤請他們去吃了午飯後,就領著歐陽雙傑和邢娜去了盧琴的繼母家,梅雪芳和韓飛也沒有閒著,歐陽雙傑讓他們暗中去盧勇的店裡看看。
  盧勇倒是盧琴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原本開了一個電器行,後來虧了,電器行關了又開了一個服裝店,可還是賠了,現在他的店買的是手機,生意倒是沒賠了,可是現在的競爭也很大,賠倒是沒賠,就是利潤並沒有起初他想的那麼豐厚,誰叫他做生意總是比別人慢了半拍呢。
  金獅市的城市建設規劃得很好,不像林城,現在看來很多道路都相對狹窄了,一到上下班的高峰期就容易造成擁堵。
  「班芙小鎮」是盧琴繼母家所在的小區,因為建築的風格而得名。就算是在金獅,這個小區也算是高檔社區了,據說現在的房價差不多逼近一萬一個平方。
  盧琴的繼母姓祁,叫祁思敏,已經快七十了。
  「警察?」祁思敏望著門外的三個陌生人,一臉的警惕,她接過了曲濤的證件看了一眼,然後又望了望歐陽雙傑和邢娜:「你們有什麼事嗎?」
  歐陽雙傑微笑著說道:「我們來是想向您瞭解一下關於盧琴的事情。」
  祁思敏冷冷地說道:「那你們就找錯人了,我已經好些年都沒有見過她了,再說了,她和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聯繫,就算是老盧死之前,我們的關係也並不好。」
  邢娜笑著說道:「阿姨,能不能讓我們進去說話?」祁思敏皺起了眉頭,不過最後她還是讓歐陽雙傑他們進了屋,只是她並沒有給他們泡茶倒水,看那樣子並不想和歐陽雙傑他們多說些什麼。
  在客廳裡坐下,祁思敏說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我一會要出去打牌呢,遲到了可不好。」她這架勢有些逐客的味道,歐陽雙傑從她的臉上讀出她有些後悔讓他們進屋了。
第59章 沒白來
  曲濤上次就聽張芳說過這個案子的大概,作為刑警他也是很感興趣的。只是這個案子並不是他們金獅的案子,他只能夠是協助、配合,問話自然是歐陽雙傑他們自己的事情。
  張芳在電話裡可是向他說了很多關於歐陽雙傑的事情,曲濤和歐陽雙傑的年紀相仿,他怎麼看也沒看出來歐陽雙傑有什麼過人之處。
  「祁阿姨,你剛才說你已經很多年沒見過盧琴也沒有她的消息了,大概有多少年了?」歐陽雙傑也不客套,直接就進入了主題,他知道這趟他們來是直接打了祁思敏一個措手不及,之前他還怕祁思敏不配合,不願意和他們接觸,那樣他還真沒有別的輒,沒想到祁思敏竟然讓他們進了屋,那他就得抓住這個機會。
  祁思敏咬了下嘴唇,眼角微微上揚:「我記不清楚了,七年?不,八年了,我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是老盧死的時候她回來奔喪,給老盧辦後事。」歐陽雙傑知道她在演戲,她並不是不記得了,她記得很清楚,她那微微上揚的眉毛就是最好的證明,那是心裡早就有了答案的表現。
  歐陽雙傑並不說破,而是笑了笑:「她就沒有告訴你們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做些什麼嗎?」祁思敏搖了搖頭,她說原本她和盧琴的關係就不好,盧琴對她一直有成見,認為她嫁給自己的父親是為了圖謀什麼。
  祁思敏說到這兒的時候苦笑了一下:「這不是笑話麼,誰不知道老盧除了當時住的那套破房子和一副病怏怏的身子骨還有什麼?說來我對她也不薄了,從小到大我可是熱天問暖,冷天問寒的,要不是我,她能夠讀書、工作麼?就是對我自己的親生兒子我也沒有這麼上心過的。」
  邢娜看了一眼歐陽雙傑,她有些恍惚了,她已經分辨不清祁思敏說的是不是真話,因為她看到祁思敏的眼睛有些紅潤,好像很是動情似的,充滿了委屈。
  曲濤也瞇縫著眼睛,在他看來祁思敏應該說的是真話。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是啊,做兒女的很多時候都不能夠理解父母的心思,父母難,繼父母就更難了,管得嚴厲了,人家會說你虐待,就算不說你虐待也會說你對孩子不好,可他們看不到你對孩子的用心,看不到你平時對孩子慈愛的點滴。」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從小我管著她,她能成人麼?」祁思敏也歎了口氣:「唉,我怎麼和你們說這些呢,算了,都過去了。警官,我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你們想要找她我是幫不了你們的。」
  歐陽雙傑突然問道:「這兒的房價應該不低吧?」
  祁思敏楞了一下,她的神色變得有些慌張:「這,我們買得早,那時候沒那麼貴。」歐陽雙傑笑了:「你們是四年前買的,那時候的價格在金獅來說也是很冒尖的了,好像也要六千左右吧,這套大複式怎麼也得有一百五十個平方,差不多也得要一百萬左右吧。」
  祁思敏一下子站了起來:「那又怎麼樣,老盧死的時候我拿到了一筆撫恤金,然後又賣了老屋,盧勇自己做生意,我們憑什麼就不能買這房子?」她顯得很激動。
  曲濤望向歐陽雙傑,他是老刑警了,自然知道歐陽雙傑的心思,歐陽雙傑這是在玩心理戰呢,看祁思敏這樣子,還真湊了效。祁思敏好像很怕歐陽雙傑提及這件事情,看祁思敏這麼激動,搞不好這筆錢還真有什麼來路。
  「祁女士,您別激動,據我所知盧先生去世,撫恤金也不過兩萬塊錢,而盧勇做生意,呵呵,怎麼說呢,先是電器,做賠了,後是服裝,也做賠了,再後來呢,他做手機生意,雖然沒賠,但要說賺估計也沒賺到什麼,而且做手機生意也是後來的事情了,對吧?」
  祁思敏的臉沉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歐陽雙傑也沉下了臉:「我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請你解釋一下這筆買房的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祁思敏冷冷地說道:「我如果不說呢?」歐陽雙傑沉默了,祁思敏若是不願意說,他還真沒轍。其實那些都不重要了,他也根本沒有指望祁思敏會告訴他什麼,這次接觸他心裡有了底,看來自己之前的推斷是正確的,那就是祁思敏母子一直都有盧琴資助。
  歐陽雙傑站了起來:「好吧,祁女士,其實我們只是有想找到盧琴,有些事情想向她瞭解一下,如果你有她的消息還希望你能夠聯繫我們,這是我的電話。」歐陽雙傑遞過去一張名片,祁思敏沒有伸手去接,仍舊氣鼓鼓的樣子。
  歐陽雙傑微微一笑,把名片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叫了曲濤和邢娜離開了祁家。
  「看來這個祁大媽是油鹽不進啊,歐陽,搞不好我們這一趟白跑了。」邢娜歎息道。曲濤也望著歐陽雙傑,他想聽聽歐陽雙傑會說些什麼,直覺告訴他歐陽雙傑並沒有空手而回。
  果然歐陽雙傑臉上露出了笑容:「誰說我們白跑了?至少這一趟我們弄明白了幾個問題,第一,祁思敏與盧琴的關係並不差,而且還很好,她在告訴我們她對盧琴的關切時,那可是真情流露,將心比心,盧琴能夠對梁家人的那麼長情,對自己的這個繼母會差麼?第二,祁思敏應該是知道盧琴近況的,否則她既然表現出對盧琴的關切,可為什麼我們坐了那麼久,她連一句都沒問起盧琴到底出了什麼事,一般我們警方要找誰至少是有什麼事情的,她就算沒想過盧琴會犯事,至少也該問問盧琴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曲濤和邢娜都點了點頭。
  歐陽雙傑繼續說道:「另外,他們買房的錢肯定是盧琴給他們的,不然她不會去找那麼多借口,編那麼多理由。就算他們是借錢買的房,或是別的誰給的錢,她都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第60章 盧勇的態度變化
  梅雪芳覺得盧勇並不是一個做生意的料,盧勇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她曾經看過盧琴的照片,相比之下,盧琴就顯得嬌小多了。雖然那照片是二十幾年前拍的,但梅雪芳想就算是過了這麼長的時間,盧琴的變化也不會太大,這也盧琴的性格有關係,歐陽雙傑說盧琴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一般來說食量不會太大,心裡藏的事情太多,食慾就不會好到哪去的。
  「二位,看中哪一款了?」盧勇熱情地招呼著梅雪芳和韓飛,他吃不準梅雪芳和韓飛是什麼來頭,兩人好像並不是來買手機的,進了店裡,他們的目光更多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盧勇希望這是自己的錯覺,他自問自己沒得罪什麼人,應該不是來找麻煩的。
  梅雪芳微笑著示意他先招呼其他的客人,店裡除了他們倆還有兩個看手機的顧客,盧勇也笑了笑,先去給那兩個做介紹去了。
  韓飛輕聲說道:「梅大姐,我們就這麼找他好麼?他要是不肯說怎麼辦?」梅雪芳笑了笑:「我也沒指望他真能告訴我們什麼,再說了,問他問題是我們的事,說不說是他的事,不管他是怎麼回答的,又或者他到底會不會回答我們的問題其實都無所謂,但我相信從他的反應我們還是能夠看出些什麼的。」
  其實這是她跟歐陽雙傑學到的,和歐陽雙傑在一起她學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知識,那就是細緻的觀察。
  盧勇重新走了過來,店裡已經沒有其他客人了。他的臉上帶著一抹喜悅的微笑,看來剛才他一定又做了一單生意。現在賣手機已經不像前幾年了,現在的利潤很薄,必須得靠量來取勝,今天的生意還不錯,如果能夠再搞定這兩個客人就好了。
  「怎麼樣,有覺得滿意的機型麼?要不我給你們推薦一款?」盧勇討好地問道。
  韓飛咳了一聲,然後掏出了證件:「我們是警察,有幾個問題想向你瞭解一下。」韓飛的心裡其實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假如盧勇接過他的證件去看,發現他們並不是金獅的警察,那就尷尬了,雖然越轄區辦案也不是沒有先例,可是沒有當地警方的配合,難度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