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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

  歐陽雙傑笑了:「我們說了嗎?再說了,陸天宇的死警方已經做出了自殺的認定,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陳教練,看來你好像對陸天宇的自殺有異議,你是不是懷疑什麼?」
  陳政偉忙說道:「沒,沒有!」
  歐陽雙傑點上煙:「沒有?可是你和紀茹芸之間的關係任誰都會懷疑,另外要不要我們拿出你和紀茹芸曾經私底下多次約會的證據啊?就在陸天宇出事之前的三天,陸天宇去了鄰省出差,那晚上紀茹芸去參加了一個酒會,可是只是露了個面就離開了,之後她去見了你,你們見面的地點……」
  陳政偉一臉的苦澀:「我承認,我和茹芸經常見面,你也知道,其實她和陸天宇之間並沒有多少感情,而且他們之間甚至連共同的語言都沒有,她過得很苦的。」
  歐陽雙傑冷笑了一聲:「所以她需要你的安慰,所以你就經常去安慰她,你們認識就是她主動勾引你在先,你們這樣的幽會你敢說沒有一點越軌麼?」
第16章 匿名電話
  陳政偉的臉色很難看,微微發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警方竟然會把自己和紀茹芸的事情查得這樣的細緻,警方明明已經認定了陸天宇是自殺,為什麼又還要調查紀茹芸?
  陳政偉沒有回答歐陽雙傑的問話,那個問題他根本就不敢回答,一對老情人常常幽會,要說沒有一點越軌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陳教練,這個月的十二號下午三點左右你在什麼地方?」許霖問道,陳政偉楞了一下:「十二號?」
  許霖點了點頭:「是的,這才過去三天,你不會就忘記了吧?」陳政偉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許霖為什麼要這麼問了,十二號下午三點過幾分陸天宇自殺,人家警方現在是在問自己案發時在什麼地方。
  「那天我接了個電話,一個陌生人打來的,讓我到影月咖啡吧去說是有人托他帶點東西給我,我在電話裡問他是誰托他帶的東西,帶的是什麼,他沒說只是說到時候我就知道了。」陳政偉生怕歐陽雙傑他們不信,掏出了手機還真找到了一個沒有名字的電話號碼:「就這個電話,不信你們可以查。」
  那個電話是中午十二點多鐘打的,陳政偉說那個陌生人約他見面的時間正好是下午三點。
  許霖看了歐陽雙傑一眼,歐陽雙傑沒有說話,只是抽著煙。
  影月咖啡吧正好在天宇集團的對面,隔著一條馬路,也就是說陸天宇出事的那個時候陳政偉正好是在案發現場的。
  這是巧合麼?不,歐陽雙傑從來就不相信巧合,在他看來,太巧的巧合都是有問題的。
  「你去了?見到那個男人了嗎?」許霖繼續問陳政偉。陳政偉搖了搖頭:「沒有,我兩點四十五分左右就到了影月咖啡吧,一直坐到三點多鐘,看到馬路上突然亂成了一片,當知道是陸天宇出了事我嚇了一跳,就趕緊離開了。」
  歐陽雙傑笑了:「知道是陸天宇出事你為什麼要嚇一跳?又為什麼要急著離開?」
  陳政偉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歐陽雙傑的問題他真不知道怎麼回答,說自己做賊心虛?
  「你們也知道我和茹芸之間的關係,不管怎麼說,陸天宇出了事我的心裡多少有些害怕,再加上那個打電話給我的人沒有出現,我打過去是關機的,我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是不是被人算計了,陸天宇的事情會不會把我給牽連進去。」
  歐陽雙傑收起了笑容:「也就是說你懷疑你所赴的這個約很可能與陸天宇的遇害有關係?」陳政偉點了點頭:「我的第一反應確實是這樣的,後來聽說警方調查的結果是自殺,我就想是不是我多心了。不過那個給我打電話的陌生人為什麼要失約,如果他是有意把我騙過去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許霖冷笑道:「就憑一個號碼就讓我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陳政偉無奈地笑了笑:「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號碼現在已經是空號了,除了那個號碼我確實無法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相信不相信是你們的事情。」
  歐陽雙傑示意許霖別再問了,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許霖也好,邢娜也好,在詢問的時候都有一種咄咄逼人的味道,雖說這也是偵訊時的一種手段,但並不是一直都好用的。
  很多時候反而會弄巧成拙,讓被詢問者產生逆反的心理,特別是在一點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很可能會讓被詢問者關閉與你溝通的大門。
  「這件事情你向紀茹芸說過嗎?」歐陽雙傑的臉上帶著微笑,說話的語氣也很和善。
  陳政偉歎了口氣:「是的,我當時離開那兒的時候就給她打了電話,她告訴我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聲張,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我曾經去過案發現場。」
  他彷彿是怕歐陽雙傑他們誤會,又補充說紀茹芸當時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知道陸天宇多少有些涉黑起家,誰知道是不是他的哪個仇家做的,但不管怎麼樣,遇到這樣的事情躲還來不及,誰還會傻不楞嘰的往上貼?
  所以陳政偉這解釋也說得過去,歐陽雙傑問陳政偉當時紀茹芸在哪兒,陳政偉說他不知道,當時他的心裡害怕也就沒顧上問。
  歐陽雙傑點了下頭:「最後還有一個問題,陸天宇死了以後你和紀茹芸有沒有過什麼想法,或者說是打算?」
  陳政偉說他倒是有那心思,可是紀茹芸卻說她暫時不會考慮這事兒,現在最緊要的是要把陸天宇的後事處理好。
  離開了市體校,許霖問歐陽雙傑:「老師,你覺得這個陳政偉的話可信麼?」歐陽雙傑笑著反問:「你覺得呢?」許霖說他不相信陳政偉的話,他說陳政偉和紀茹芸品行不端,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根本就沒有一點的誠信度。
  歐陽雙傑看了他一眼,這小子估計也是受了邢娜的影響,在替邢娜鳴不平呢。
  「許霖,我記得在學校的時候我曾經跟你們說過,作為一個警察必須隨時隨地都要保持冷靜,不要輕易被情緒所左右,不要讓情緒與偏見影響你對案情的判斷!」
  許霖的臉上微微一紅,歐陽雙傑說:「其實我倒是覺得陳政偉應該沒有說謊,那個號碼你已經記下來了吧?」許霖點了點頭,歐陽雙傑讓他到移動公司去查一下,其實歐陽雙傑知道想要從這電話號碼查出那個人是不可能的,這張卡應該是攤卡,雖然早就規定了手機號碼要實名身份認證,可是攤卡卻仍然無處不在,花個五十元買張卡,什麼手續都不用辦,那卡用完就扔,根本就查不出任何信息。
  歐陽雙傑只是想證明陳政偉提起過的幾次通話時間,陳政偉說過真正的通話只有一次,是十二點左右,下午他去赴約,那人沒來,陸天宇出事後,陳政偉又要了那個電話,卻沒有人接了,之後他又打過一次,停機的。這幾次通話的時間陳政偉都大致說了,歐陽雙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吻合。
  在歐陽雙傑看來,這一點很重要。
第17章 各抒己見
  「根據我們這幾天的調查,徐榮、蔣文山和聶遠馳三人的企業財務狀況都很好,特別是遠馳集團更是處於上升期,雖然信邦藥業有銀行借貸,但那是正常的商業運作,以信邦藥業的資產實力,那筆借貸根本不是什麼問題,至於星辰文化,也沒有什麼財務上的問題。」謝欣合上了本子,坐了下來。
  王小虎補充道:「在我們的調查中發現徐榮的妻子秦紅梅喜歡賭博,以前曾經兩次去澳門豪賭,一共輸掉了三百多萬,都是向朋友借的,後來是徐榮替她還的債,不過徐榮也和那些朋友說了,讓他們以後別再借錢給他老婆,誰要借了他是不管還的。也是因為這樣,徐榮一直不讓秦紅梅到公司去,徐榮當時還說,要真讓這婆娘進了公司要不了多久公司就得讓她給折騰光了。說來也怪,秦紅梅現在接掌了公司卻沒有再去過澳門。」
  唐楚看了歐陽雙傑一眼:「這個秦紅梅好像有個情人叫什麼來著?」歐陽雙傑回答道:「羅錦樺,開了一家小網吧,他開網吧的錢是秦紅梅給的,徐榮和秦紅梅的關係很有意思,兩人都知道對方瞞著自己在外面有人,但卻互不干涉。徐榮也有一個相好的,叫葉凝霜,是市話劇團的演員,徐榮甚至帶著她在很多公開的場合露面。」
  唐楚不無嘲諷地說:「這麼貌合神離的婚姻為什麼還要維持呢?」
  肖遠山笑了:「這你就不懂了,其實徐榮對他這個老婆還是很刻薄的,秦紅梅每個月雖然能夠從他手上拿到一筆不菲的生活費,可是相比之下秦紅梅根本就沒有一點經濟支配權,徐榮對錢看得很重,不單單是對秦紅梅,就是對葉凝霜也一樣,反倒是對他的那個寶貝女兒就大方多了。不過他死得太突然,還來不及立遺囑,這才便宜了秦紅梅,葉凝霜就慘嘍!」
  唐楚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來秦紅梅的嫌疑也不小,一是徐榮對她太小器,二來外面還有個葉凝霜威脅著她的地位,所以她就對徐榮出手了,那個羅錦樺很可能就是她的共犯。」
  邢娜冷冷地說道:「徐榮對她小器是事實,不過要說葉凝霜對她構成威脅我不這麼認為。」唐楚也不生氣,而是端著茶杯微笑著問道:「為什麼?」
  邢娜說道:「知道為什麼他們要維繫著這個婚姻麼?剛才唐局你也說了,他們根本就貌合神離,他們為什麼不離婚?因為離婚的成本太高!以徐榮的吝嗇,他不會願意讓秦紅梅分走自己的一半財產,而秦紅梅也不會主動提出,她知道一旦她主動提出離婚,她能夠得到的那部分財產就會大大的縮水。」
  唐楚點了點頭:「嗯,有道理,這麼說來秦紅梅就更有殺人的動機了。」
  肖遠山看了看歐陽雙傑,歐陽雙傑笑了笑,唐楚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裡:「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歐陽雙傑回答道:「也不是,只是現在下結論為時過早,再說了,我們已經把三個自殺案並了案,過度地去解讀秦紅梅的話很可能會對我們的調查方向有所誤導。」
  唐楚瞇起了眼睛,他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怎麼說他也是專案組組長,在會上說出自己的看法有什麼不對麼?
  肖遠山說道:「唐局,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設法找到這幾個案子之間的聯繫,不能把目光放在單一的案件上,因為我們之前已經明確了思路,三起所謂的自殺案必然是有內在的聯繫的,而且兇手應該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個團伙,如果現在我們再把目光放在秦紅梅的身上,那麼對於其他三個案子無法解釋。」
  唐楚歎了口氣:「好吧,我武斷了,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