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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節

  錢萬貫朝著地上睡著的那群人掃了一眼吼道:「查老弟就是我親弟弟,你們誰看見了他說的那兩個人了沒?」
  地上一群人你看著我,我瞪著你,絲毫沒有人想搭理的樣子,胖子也不樂意了嘀咕道:「看見了就看見了,沒看見就沒看見,好歹說個話嘛。」
  錢萬貫又清了清嗓子道:「問你們呢,」說罷他用腳踢了旁邊一個男人道:「說話啊,啞巴了!」
  那人頓時一眼掃向了錢萬貫,然後「嘩」得一下就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對方衣服領子道:「給老子道歉!」
  「你!」錢萬貫這下可是下不來台了,才準備在查文斌面前裝個逼的,沒想到自己這會兒竟然被人給制住了,他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抬頭照著對方就是一個巴掌,還沒扇下去已經讓人給捏住了手。錢萬貫一吃痛,頓時哎喲了起來,那人卻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錢萬貫的手腕都快要翻個邊兒了。
  這時風起雲道:「再捏他的手可就廢了。」
  那人絲毫沒有聽見,繼續加力,錢萬貫痛得喉嚨裡只剩下哼哼聲了,「快給老子道歉!」
  「道歉、道歉……」
  「啪」得一腳,錢萬貫的膝蓋上結結實實的留下了個鞋印,只聽「卡」得一聲,那骨頭也不知道是脫臼了還是斷了,那人一鬆手,錢萬貫頓時往地上一倒,捂著膝蓋原地打起滾來了。
  這下查文斌有些看不過去了,這錢萬貫喜歡裝逼不假,可剛才也認慫給人道歉了,被扭了手不說,這一腳下去怕是今後走路都得成問題,臉色一黑道:「你這人下手好狠!」
  那人正眼也不瞧查文斌,自顧自的躺了下去把雙手枕著頭,這時被胖子揍的那個人說道:「對啊,你們不是牛嘛,打了我沒事,有種你們去惹他試試看,都別說狠,這年頭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爺!」
  胖子抄起一塊石頭朝那人丟了過去道:「叫你話多!」然後掏出一把手槍往地上一指道:「小子哎,起來,爺數三下,你要不把錢萬貫背著趕路,老子就一槍打爆你的蛋蛋!」
  「一!」「二!」
  「呯」得一槍,那人褲襠貼著褲子的地方,一團泥土頓時炸裂開來,胖子那槍口要是再往上來一寸,那人的命根子可就廢了。
  「三!」胖子數字一喊完,那扳機又準備再扣,不料突然那人睡在地上雙腳往上一踹正中胖子槍口,子彈一斜打了一旁。接著那人又是一個剪刀腳,雙腿一夾,胖子的一把槍頓時就落了地,接著又是一個掃腿,一連串的動作下來絲毫不拖泥帶水,胖子躲避不急一隻腳還是被帶到了褲腿,一個大馬叉摔倒在地。
  風起雲喝道:「好俊的腿法!」
  胖子起身想要衝過去再打,風起雲攔著他道:「你不是他對手,讓我來!」
  「你?」胖子那鼻孔裡喘著大氣道:「老子不把他撕了我就跟你姓!」
  「他用的是真宗的少林譚腿,我看他頭上還有戒疤,估摸著是個還俗的和尚,拳腳功夫你不是他的對手!」
  說罷風起雲單手往身後一別,右手往前攤開掌心做了一個來的動作,只見他雙腿前後分開,左腿再前,右腿在後。那人輕輕擦了一下鼻子,突然身子往下一沉,突然起腳朝著風起雲踢來,風起雲看似沒有防備,可偏偏要等那人腳勁到了自己跟前的時候,右腳朝著對方向彈簧一般的發力,同時嘴中喊道:「出馬!」卡得一下,那人的腳踝剛好被他踢中頓時往回一縮,接著風起雲身子一動,就像一陣風似得吹了過去:「扯鑽!車輪!抹攔!戲水!單鞭!展翅!朝天!擒龍!登梅!風擺荷葉!」卡卡卡,只聽見一頓爆響,每一次他都能比對方先出腳,每一腳都是準確無誤的踹在對方腳踹上,這連著十腳過後,那人雙腳已經都要站立不穩了,而風起雲依舊單手靠著,突然口中大喝一聲道:「十二路鴛鴦巧連環!」,頓時跳去,身子測斜朝著那人胸口飛踹過去,「啪啪啪」連續四五腳踹得那人後退連連,最後竟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真假九兒(一)
  風起雲使得也是十二路譚腿,對方比起他來沒一次出腳都會慢一步,無論是出腳的時機還是方位與風起雲比起來那都是略差一籌,十二腳過後高下立判,對方滿口鮮血的躺在地上只剩下鼻子裡還在喘氣。
  走到那人的跟前,風起雲半蹲下去道:「現在我要你給他道歉!」
  「對……對不起!」
  葉秋也俯下身去檢查了一下錢萬貫,只用手一捏就對查文斌道:「腿斷了。」
  胖子附身對那個被自己打翻的人道:「你起來,負責把他送到山下,要是這老瓜皮有半點問題,我把你頭上的那幾根毛一塊兒揪下來!」
  那人也沒得脾氣,眼珠子連正眼都不敢瞧上一下,這伙子人簡直太暴力,他一邊背著錢萬貫還一邊小聲問道:「錢爺,您這幾位兄弟混哪條道上的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下手真他媽黑啊……」
  錢萬貫走了,餘下的還有一個躺著,兩個干瞅著,躺著的那個估計就是這波人的刺頭。風起雲打得他傷的不輕,估計腳踝基本是廢了,肋骨也斷了幾根,不過他們都不是趕盡殺絕的主,餘下的那兩位負責做個擔架送人下山。末了臨走的時候,旁邊有個小個子低聲道:「你們說的那個人我好像見過。」
  「哪個?」
  「就那個手裡拿環首刀的。」那人比劃道:「是不是一臉凶相,穿著一件毛呢子長褂的。」
  「對對對,」九兒連忙說:「你在哪裡看到他的,什麼時候?」
  那人道:「昨天下午,我看到他在追一個人,」那人用手指著前方道:「就在那邊。」
  「什麼人?」「沒看清。」「那還有個帶扳指的老人看見了嘛?」「沒。」
  這個消息可以讓他們暫時鬆一口氣,追人那就意味著是他在強勢中,可追的是什麼人,以至於丟下他的主子,那丁勝武呢?
  打發走了這批過客,查文斌知道這一趟崑崙之行怕是要熱鬧了,大魚蝦米全都出動了,上至江湖中的老把式,下到混跡街頭的流氓阿飛,所有的目的說出來都只有一個:一枚魚形的玉珮,高額的賞金或許會讓一些亡命之徒趨之若鶩,可那些江湖大佬們決計不是能用錢收買的,而且通過錢萬貫可以確定的是錢家的家主錢滿堂也到了!
  張若虛雖說目前還沒路面,但是從他說服容平的到來,基本張家確定無疑;丁家那是最早碰到的,和自己走的是一條路線,不知道福建唐家和東北苗家到底有沒有也出動,若是都到齊了,那整個羅門的範圍勢力可謂是一個也沒落下。五大家族裡,如今和查文斌照過面的就有兩家,張家有容平在那也算認識了半個,他最好奇的便是東北苗家,當年在東北插隊的時候從沒聽人說起還有這一號,至於福建唐家,聽說那羅門五大家族之首,富可敵國也是最為龐大的一股勢力。
  查文斌問道:「容前輩,張老爺子這趟怎麼沒和你一起前來?」
  容平道:「我獨來獨往的慣了,雖說和他有過命的交情,可也不是到哪兒都得湊一塊兒,據我所知他比我先一天動身,按理也差不多該到前面的黑山口了,從那兒過去就是古戰場,一條寬三十來米,長五百米來米的峽谷,當年就是在那兒我差點被那個狗日的給害死。」
  查文斌想了想,這丁老爺子的失蹤會不會跟那些大佬都到齊了有關,電影裡不是都那樣演的嘛:一群黑衣大哥讓自己的小弟們全都退出去,然後幾個人湊在一間封閉的屋子裡商討著江湖次序。
  連夜趕路,容平說從這兒往前面走如果快的話後半夜就能夠到達古戰場,本以為這一路一定是分外危險和孤單,殊不知這崑崙山上如今已經成了菜市場,隨處可見的星星點點,至少也有幾十號人。這些人或單或聚,也有三五成群的,也有行色匆匆的,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已然是一片燈火通明,幾個碩大的帳篷連成了一大片。
  「這……」胖子看著這景象也是傻了,這是準備搞野外露營呢還是搭台唱戲啊。那些帳篷之間人來人往的,查文斌依稀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正呆坐在帳篷邊發呆。
  胖子正預備過去湊個熱鬧,查文斌一把拉住他道:「往人堆裡湊幹嘛,我們就在這邊上歇歇腳,趕了一晚上的路了,舟車勞頓的,胖子你哪裡還有酒沒?」
  胖子一搖手中的酒壺,裡面空空如也,查文斌說道:「取些肉乾風給容前輩,我過去討點酒水。」
  「啥,你?」胖子哈哈大笑道:「查爺什麼時候也開始擅長搞交際了,算了吧,還是我去,誰叫我臉皮厚呢。」
  查文斌道:「你去不行,人多口雜的容易惹事,我過去探探情況。」
  拿著胖子的酒壺往前走,胖子一邊在跟風起雲嘀咕道:「這查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查文斌此行前去目的很是簡單,一轉眼那個紅衣女子又翻身進了帳篷,看她那身段,這不是九兒是誰?難不成他還看花了眼?
  這營地走來走去的人多了,估計也都是臨時才到的,誰也不會對他一個陌生人多瞧兩眼。其中一頂帳篷裡的人聲很嘈雜,查文斌正在門口豎著耳朵想聽點什麼,突然背後有一個人搭著他肩膀道:「查老弟,你也到這兒來了?」
  查文斌一轉身,赫然發現那人竟然是丁勝武,他還奇怪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啊,其它幾位兄弟呢?」
  這時,帳篷的簾子剛好被人給掀起來了,迎面從裡頭走出一個小姑娘,查文斌頓時覺得腦袋「嗡」得一下,這不是九兒是誰?滿臉的白靜看上去可不想是吃了大堆苦頭躲在端牆後面的那位,見到來者是查文斌,她也詫異了一下,終究還是硬生生的說了一句:「你們也來了。」